1127、斗争
东荒。
天阳神宗。
福地。
仙草瑶花争奇斗艳，神葩乘风而舞。
在如此广袤而宁静的世界，一颗犹如撑开了世界的无上神树矗立。
仙絮飘落，神话交织。
深邃的蛮荒神树亮起一颗金红兽瞳。
金瞳浴火，如天地大宙盛开神果。
于是走出森罗殿返回丹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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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很奇妙，没人告诉他，也不见言语和文字，更无传音和神识，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知道了。
良久。
两位身着古凤法袍的修士陆续而来。
“这是？！”
听遁一讲了讲阎浮，却依然浮于皮毛。
凤道人哈哈一笑：“都说自己没得选，实则早就做好选择。”
就算是迎战袁仝的时候师尊也是一副平静。
“你怕了？”
“不怕。”
凤道人背着手静静的看着阎浮，宛如一位和蔼老者，感叹道：“你还有选择。”
盘坐于蒲团的涂山君双眸迸出阴阳神光。
脚步声响起，身着紫袍的巫融走近，涂山君这才抬头看过去问道：“处理了？”
涂山君拉住巫融，凝重说道：“佛陀和凤道人有赌约。”
巫融噗通坐回台阶，他实在想不明白天阳神宗怎么会赌这么大。
要是击败了阎浮，西天东进的谋划会出现问题。
照出羽毛。
“不怕何必来寻老道。”
西天东进，需要凤道人的帮助。
“我族后辈血脉大盛，神阳当兴！”
老者木然道：“只要赌局还存在，就不会输。”
涂山君确实承担着巨大压力，他不确定这一战能不能赢，如果赢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如果输了又会如何。
梧桐神树光辉映，凤道人的化作一抹金色羽毛飘然落下挥去漫天星光。
少顷。
“能促成这件事更好，若不能促成，激励陨炎当可让陨炎明白。”
涂山君想起凤凰羽。
巫融平复着心情。
他要是真想争，天阳神宗不说能够并列玄门大宗，也得看齐东荒顶尖，然而他却选了‘窝囊’，就这么活着。
凤凰羽炼化。
……
阎浮道影起身拱手，说完就向着外界走去。
也就是说阎浮身上因果只大不小。
他是从伐天之战中活下来的老怪，儿女尽战死，剩下的这些徒子徒孙也渐渐不成气候。
这是佛门大略。
“我的计划每一步都走的扎实。”
可是这一战呢。
“怎么偏偏会因为此人输。”
凤道人没有表态也没有阻拦，反而极为认真的看向阳生戊，问道：“一统天下很重要吗？”
凤道人面带微笑，端起茶碗道：“我劝过他，其实老道我也很不希望他掺和进这桩事，他是个好朋友，不管道虚儿能否赢下来，牵扯他，道虚儿定会怪罪我，做为大家长，我还挺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阎浮安然落座，平静道：“前辈都没有放下为何要劝我放下？”
涂山君一把攥住，极限阴阳神力运转，背后的转轮磨盘仿佛成为天道核心运转丝线。
涂山君倒是不吝啬对陨炎的夸奖。
与白虎的极限阳不同，凤凰羽的是古老的神话。
“怪不得连佛都动心。”
“什么？！”巫融大惊失色，他刚才还迈开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他实在没想到阎浮牵扯这么大的事。
他们终于走到了真正的大局上。
眉头紧锁。
“不交手，没人清楚他的底细到底是什么。”
“善恶天秤量过他，我觉得暂时不要让对方投胎就暂留下来，说不定还能查出些什么。”巫融走到涂山君身旁坐下来，交叉着双手继续说道：“我已经派遁一去搜集有关于阎浮的讯息，西天净土应该也有痕迹。”
“真话。”
饶是涂山君也耗费许多功夫才彻底炼化，现在凝练出的凤凰羽跟原来的并不一样，而是变成了他掌握的一种神通大术。
丹炉大殿。
躬身行礼道：“我看他是强弩之末，只要我们将消息告知涂山君，定可助陨炎一臂之力，让他彻底炼化自身道果，返祖血脉。”
“假话呢？”
他从没有在师尊的脸上看到这么凝重的神色。
涂山君坐在台阶上。
生死卷宗犹如社稷神图缓缓展开。
纵然心中有完全思绪也绝对不会表现出来。
凤道人没说假话。
罗都山。
“陨炎道兄天资无双，若非入局不该坠于小荒域。”
“仿佛此行注定了凶多吉少。”
“什么赌约？”
“自此，天阳神宗该兴盛于天地。”
“你放下了，我就赢了赌约。”
涂山君原先有所意识，然而直到炼化凤凰羽他才终于明白。
“师父您……”
“不是没得选，而是不想选。”
日前。
号令飞禽的凤凰位业羽飞出。
大道之影挺拔而立，朗声道：“我自踏出六天菩提大界，携经东传，执三千阎浮法于天渊退魔王，三教合一，逆转光阴一窥魔佛，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复活，我也将继续东进，定东荒而入主魔渊，削平内外。”
……
少顷。
“那……怎么办？”
“以陨炎的天资悟性，只差这最后一步，没有台阶，我等就给他搭一个台阶。”“去办吧。”
“因为没放下才会和佛老打赌。”
阳生戊拱手躬身：“恭送老祖。”
“我去调兵！”
“我没放下。”
揣着袖袍的老者神色平静的开口：“所以才更要让地府知道。”
必须要打。
“好。”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哪怕是古帝、无量尊，我也并不在意。”
如果不是陨炎身在局中，他会是东荒大境的天之骄子，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是真正能够展翅高飞的凤凰。
走出福地，往神阳殿。
拄着拐杖，老态龙钟的老妪落座问道：“时机已至？”
他可以继续拖延下去。
涂山君翻开生死簿卷宗，一叶凤凰羽浮现。
那时候还没有神与仙之分，万类霜天竞自由，神话中的他振翅而来，赤脚踏空，在金羽飞星中缓步走出。
“这件事……我不信佛门一点都不知道。”巫融井然安排。
“难道凤前辈有意入西方成佛？”
没有得到答案的阎浮坚定道：“他不见得能赢。”
老妪认真的思考半晌说道：“我倒觉得他会反其道而行之。”
揣着袖袍的老者沉吟道：“你到了地府，先看他的修为，若是高绝便可将此事告知他，如果他修为不堪，就不要跟他说，我们还可以等。”
无需文字，甚至无需道理。
“是啊。”
“希望老前辈能够遵守约定。”
手中的葫芦激荡着酒气，然而他却一口都没有喝。
涂山君回忆起刚才炼化凤凰羽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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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通！”涂山君也终于确定凤道人的境界。
凤道人没有挽留。
阳生戊思量道：“有没有可能是阎浮的谋划。”
沉声道：“我不懂。”
“那日我去见天阳神宗老祖，他给我的，说是我道行够了就能知道。”
阳生戊微微点头，神色凝重道：“他来见过老祖，我看他定是心中生了惧意，只要神宗和地府联手，定然可以助陨炎吞下菩提子，逆炼凤凰血，追溯荒古脉。”
仰看古树。
凤道人大手一挥，小筑浮现，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请吧。”
……
道人负手而立。
巫融拄着下巴，鹰钩鼻皱成一快铁钩。
涂山君立刻知道了真相。
“我没得选。”阎浮道影微微摇头。
“服软吧。”金瞳凤凰的声音沧桑而悠久，仿佛从遥远的荒古穿越时空。
“他不该是沉不住的气的人，就算他料到自己会输，也不会在老祖面前露怯。”
“刚才我已经炼化凤凰羽。”
“好处太多了。”
阳生戊点头，继续说道：“天下一统将会有更大的道场，数之不尽的资源，老祖您的修为也可随着疆域的扩大而更进一步。”
“不想安于平凡，不想做个俗人，不想平平淡淡的了却，说什么放下，佛放下了还是道放下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能够撑下去，他先卖个破绽，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从而给他时间。”
巫融起身，没有其他话语。
“是不由自己还是不想选？”
陨炎前辈他只听说过，靠这位从小荒域走来的前辈，真的能够帮助凤道人赢下赌约吗？巫融十分不确定，所以才有此一问。
“前辈放下了吗？”阎浮道影询问。
老妪喜道：“事不宜迟，我即刻出发前往阴天地府。”
“真话还是假话？”
让涂山君回想起那时候见到血玉葫芦中的元圣灵魔。
这一战不一定是必须的。
阎浮道影问道：“我不懂。”
就那么放在那里他就完全理解。
袁仝那一战是复仇，是地府的立府之战，他心中有几分把握。
树下。
巫融目光错愕。
“如果佛陀胜了，凤道人就要出山，入沙门。”
直到阎浮彻底消失，阳生戊才靠近。
“重要！”
“师兄的意思是？”老妪有些诧异。
凤道人失笑。
地府。
每逢大事，他从来滴酒不沾。
涂山君摇头道：“他不想。”
“他要是想就不会见我。”
涂山君看出老凤凰身上还留着荒古神灵的傲骨，不愿意低头。
“我有所预料会是佛门的大事，不想如此之大。”
涂山君揉着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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