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你这是要抗旨吗
柳清荷离开后，苏若菡打消了去找沐沁雪闲聊的念头，直接回了褚钰轩的院子，吩咐筠儿给她准备了笔墨纸砚，便提笔准备给刘氏写信。
可提起笔来犹豫了良久，苏若菡竟不知要写些什么才好，只得把笔放下，如此反复了几次，苏若菡终于还是下笔了，且很快便写好了。
书信的内容只有简单的几句话：母亲台鉴，女儿离京多日，一切安好，现已处理完生意上之事，只无意中发现了一处山青水秀之地，乐而忘归，从而决定定居于此，待女儿安顿好一切后，再前来接母亲，请母亲务必调养好身体，安心等待女儿归期。此致，菡儿！
书信写完后，苏若菡只觉得自己的心情无比的沉闷，欺骗刘氏是她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可是她别无选择，不管她接下来会如何，她都希望刘氏好好的。
虽然她心里无比的清楚，若她出事，刘氏知道后定不会安好，但至少在那之前，她不希望刘氏再因为她而整日忧心。
想到刘氏清瘦的容颜，苏若菡只觉得特别的无力，遂闭上了眼睛，无比疲惫的靠到了椅背上。
“怎么了？”褚钰轩踏进屋就看到苏若菡脸色似乎不太好，忙加快脚步走到了苏若菡身边，说着抬手探向了苏若菡的额头。
“我没事！”苏若菡睁开眼睛对上的便是褚钰轩略带担心的眸子，抬起手抓住了褚钰轩伸过来探她额头的手，垂眸看了一眼，见他手上的伤已经结痂，心里微安，不由得淡然一笑，站起身问道，“你好了吗？”
昨天褚钰轩确实有些低烧，可他坚持没用药，非说今天便会好，苏若菡拧不过他，见他确实也不严重，所以只得随了他。
褚钰轩反手拉着苏若菡的手放到了他的额头上，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没事了，你摸摸看。”
“嗯，确实是好了！”苏若菡缩回了手，轻点了点头。
“想你母亲了？”褚钰轩侧眸时看到了苏若菡尚未收好的书信，遂问道。
“是啊！想她了，不知道她的身体怎么样了。”苏若菡说着转身叠好了书信，然后递给了褚钰轩道，“帮我传给我母亲吧，如果用我自己的渠道，太慢了些。”
“嗯，我会叫人照顾好她的，你不用太担心了。”褚钰轩接过信，轻拥住苏若菡。
“你一早就知道我母亲和上官叔叔的关系了吗？”苏若菡抬眸看向褚钰轩，褚钰轩摇了摇头，“怀疑过，不确定，我和逸曾经见过你母亲的画像，所以在见到你时，我只是怀疑你和小叔叔的心上人有所牵连。”
“所以你没杀我跟我母亲的画像有关是不是？”苏若菡顿时想起，第一次见褚钰轩时，褚钰轩是对她起了杀心的。
“嗯，当时以为你是那死老头派来的人，所以确实动了杀心。”褚钰轩坦然承认。
“那你既然不想杀我，为什么又不肯放过我呢？”苏若菡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尤其是褚钰轩后来还莫名其妙的亲了她，还带她去见了家中的长辈。
“呃……我说过的，合眼缘！”褚钰轩理所当然的回答，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苏若菡，他当时只是在利用她，利用她摆脱上官静的纠缠，利用她帮他解决祖母的逼婚。
“骗人！”苏若菡才不会相信，褚钰轩这样的人，居然还能有人合他的眼缘，不过既然褚钰轩不肯告诉她，那便罢了吧，只是想到另一件事，苏若菡又道，“对了，你认识柳清荷吗？”
听到柳清荷的名字，褚钰轩的眸色顿了顿，只很快便消逝了，快到苏若菡半分也没捕捉到。
“认识！”褚钰轩淡淡的道。
“然后呢？”苏若菡见褚钰轩就这简单的两个字，不由得追问道。
“没有然后。”褚钰轩的语气依旧没半分的起伏。
“那就奇怪了！”苏若菡听了褚钰轩的话，微皱了皱眉，褚钰轩这‘认识’听起来怎么都像不认识似的，再加上柳清荷又说不认识褚钰轩，苏若菡就越发想不明白了，不明白这柳清荷为什么要靠近她。
“怎么了吗？”褚钰轩见苏若菡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心里不由得一紧，忙问道。
“她今天到宅子里来找我了……”
“她跟你说什么了？”听苏若菡说柳清荷来过，褚钰轩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但他却没表现得太明显。
苏若菡不解的看着褚钰轩，总感觉褚钰轩也有些怪怪的。
“没说什么，就闲聊了几句！”苏若菡道。
听苏若菡说柳清荷并没有说过什么，褚钰轩心神一松，道：“以后不认识的人再来访，不想见就不必去见。”
“嗯！”苏若菡总觉得，褚钰轩很不对劲，但又具体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走吧，带你看些东西。”褚钰轩见苏若菡依旧一副苦恼的模样，决定转移她的注意力。
“噢！”苏若菡应了一声，由褚钰轩牵着手向里间走去，所以便暂时把柳清荷的事抛到了脑后。
到了里间后，褚钰轩放开了苏若菡，掀起了床单垫褥，打开了床板上的一个暗阁，然后再按下了暗阁里的机关，几乎在褚钰轩按下机关的同时，床榻后面的一道墙壁上赫然开出一道门来。
苏若菡虽有些惊讶，但由于见识过褚钰轩那一辆马车，倒也没有太过震惊。
褚钰轩把床单垫褥拉好，站起身拉着苏若菡走了进去，两人才刚进入，身后的门便关了起来，在门关上后，褚钰轩才按下了墙壁上的一个按钮，随后，苏若菡便感觉，头顶上方有光线射来，而且这光线很强。
苏若菡好奇的抬头，这才看到，发出光亮的竟是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夜明珠被镶在了屋顶上的一个小小的石制格子中，而他们此时所处的地方，竟是一个不算特别大的书阁。
褚钰轩放开了苏若菡，走到左边的书架前，把书架中间那一格的书全数拿了出来，再抬起手来，用力一按，格子里便弹出一个暗阁来，褚钰轩取出里面的一本书籍后，才把暗阁推了回去，走到苏若菡身边，把刚取出来的书递给了苏若菡。
苏若菡虽然疑惑，但还是接了过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开始翻看。
大概看了一眼后，苏若菡才明白，这是一本细化的乌蒙官员资料。
“我看你闲来无事，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跟这些人的接触有可能会变多，所以我想让你更了解他们一些，若遇到了什么非得参加不可的宴会，你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褚钰轩解释道。
“嗯，我明白！”苏若菡轻应了一声，开始细看起来。
除了官员资料，褚钰轩还让苏若菡看了乌蒙的史志，由于资料繁多，接下来的日子苏若菡过得倒也不无聊。
宫中宴会为皇帝寿宴，寿宴前一天晚上，苏若菡才将睡熟，褚钰轩便轻轻起了身，轻声吩咐道：“迷梦，保护好夫人！”
“是，公子！”黑夜里传来了迷梦恭敬的声音。
接着褚钰轩便悄悄离开了房间，来到了上官月华他们所居的院子。
已经换好了夜行衣的上官月华和上官逸看到褚钰轩前来，上官逸吹灭了灯，与上官月华一同走了出来：“走吧！”
褚钰轩点了点头，三人飞身而起，朝皇宫方向而去。
由于体弱并不适合参加此次行动，只能留在宅子中等候消息的沈旭，听到三人离开后，淡然的坐到了桌子旁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静静的等候着。
大约两个时辰后，三人一同回到了上官月华他们所居的院子，听到院子里传来细微的声音，沈旭忙站起身打开了房门，见三人皆完好的回来，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轻声问道：“怎么样了？可还顺利？”
上官逸点了点头，三人进了沈旭的房间，上官月华从怀里掏出一张药方，可细细看了一番后，上官月华不由得沉了脸色：“这药方是假的。”
褚钰轩一听，忙接过上官月华递过来的药方，快速的扫了一眼后，他猛的把药方拍到了桌子上，站起身便气怒的离开了。
“钰轩，你要干嘛呢？”上官月华见褚钰轩如此，急忙问道。
“没事，今晚辛苦了，你们歇着吧！”褚钰轩淡淡的说了这一句后，便抬脚离开了，只刚离开了上官月华他们所居的院子，褚钰轩便再次飞身而起，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寿宴当日傍晚，梳妆打扮好后，苏若菡与褚钰轩一同上了马车，马车向皇宫而去，到了皇宫门前，褚钰轩率先下了马车，随后把手递给了苏若菡，苏若菡微微一笑，扶着褚钰轩的手下了马车，只苏若菡刚站稳脚跟，又一辆马车停在了他们身侧，苏若菡和褚钰轩并未在意，两人相携便向皇宫走去。
“苏姑娘！”一道温婉的声音自两人身后传来，褚钰轩微皱了皱眉头，只很快便恢复了一派淡然，苏若菡听到有人叫她，只得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看向对方，微微一笑道，“柳小姐。”
“好巧啊，没想到会遇到你和上卿大人。”柳清荷看到转过身来的两个人，眸色不由得暗淡了几分，只很快便被她掩饰了过去。
褚钰轩未着朝服，依旧是一袭白衣，而苏若菡今日着一袭浅蓝色织锦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织锦腰带，淡淡的妆容，简单而不失大方灵动的发髻，衬得她整个人，神采奕奕的。
看着如此模样的苏若菡，柳清荷心里升起了嫉妒之意，她有一种冲动，想要毁了如此神采奕奕的苏若菡的冲动。
“是啊，真巧！”苏若菡语气淡淡的，总感觉眼前的柳清荷虽然在笑着，但似乎有些不同以往。
“上卿大人安，我是柳清荷！”柳清荷笑着看向了褚钰轩，褚钰轩微一颔首，算作回应，接着便揽住了苏若菡，温柔的道，“走吧！”
“嗯，好！”苏若菡应了一声，与褚钰轩一同转身，向皇宫而去。
两人转身离开后，柳清荷温婉的笑意僵在了脸上，藏在袖中的拳头握紧。
“小姐，怎么了吗？”柳清荷的贴身丫环云秀见自家小姐半天也不迈脚步，而且还目不转睛的看着已然走远的上卿大人夫妇，不由得问道。
“没事，咱们走吧！”被云秀一扰，柳清荷回过神来，收起了脸上僵住的笑意，轻移莲步，亦向皇宫走去。
褚钰轩和苏若菡才刚来到兴庆宫，一个小太监便迎了上来，小太监恭敬的向褚钰轩行过礼后，便带着两人朝兴庆宫内走去。
进入兴庆宫大殿后，苏若菡才发现，乌蒙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其家眷几乎已经到齐，就连曾见过面的荣亲王以及荣亲王妃和他的儿子们，皆已经坐到了自己席位上。
小太监引领着两人朝其中一个席位上而去，待看清那个位置时，褚钰轩却停住了脚步，径直向拉着苏若菡向一个不起眼的席位而去。
“上卿大人，陛下为您安排的座位在这边。”小太监走了两步才发现褚钰轩换了方向，忙紧走过来轻声提醒道。
“公公莫不是糊涂了，那是皇子的席位，陛下怎可能安排本公子到那里入座。”褚钰轩冷冷的道。
苏若菡听了褚钰轩的话，不由得回头去了看了一眼那席位，果然见到那里坐着的皆是皇子，虽然她曾见过的太子和六皇子均未到，但其他皇子她皆是见过画像的，所以自然能认出来。
“上卿大人说笑了，奴才不可能弄错，这可是今儿下午徐公公亲自交待的。”小太监见褚钰轩并不相信他，且还欲抬脚再走向那个不起眼的席位，急忙解释。
“好，我知道了！”褚钰轩听了小太监的话，脸上的神色再沉了几分，声音也低沉了些许。
小太监听了褚钰轩的话，刚在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抬眸却见到褚钰轩已经拉着苏若菡走到了那个不起眼的席位上去坐下。
“上卿大人……”
“太子殿下到，三皇子到，六皇子到！”小太监刚欲追向褚钰轩，殿外便传来了一声尖细的高呼，小太监只得暂时放弃，忙跪下身来向太子等人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六皇子殿下！”一众的官员及女眷纷纷起身行礼。
苏若菡本欲起身，却是被褚钰轩拉住，且转眸看向了她，淡淡的道：“不用行礼！”
“噢！”苏若菡不再坚持，只小声问道，“秦……皇上是要公开你的皇子身份吗？”苏若菡本想直呼秦晋尧，但想到这里人多口杂，怕有个别耳尖的人听了去，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得换了称呼。
“或许吧！”褚钰轩嘲弄一笑。
给他扣上皇子的身份，他就要受制于那死老头。不得不说，那老头想得还挺美的！可惜，他偏就不让他如愿，皇子？他从来不稀罕！
“各位平身，请坐！”太子的声音传来，苏若菡抬眸透过人群看向了太子的方向，只见太子已然带着太子妃及太子侧妃坐了下来，而三皇子和六皇子身边则分别只跟了自己的皇子妃。
“谢太子殿下！”一众官员道完谢后，才刚欲坐下，屋外便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
官员及其女眷们只得再次行礼，苏若菡看了眼褚钰轩，见褚钰轩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只得握紧了拳头陪着褚钰轩。
说句实话，苏若菡对秦晋尧虽有不齿，但对方毕竟是皇上，在这古代，皇上一人独大，可决定任何人的生死，对皇上大不敬可是死罪，所以若说苏若菡心里半分也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褚钰轩显然是察觉到了苏若菡的紧张，不由得握紧了苏若菡的手，转眸看向苏若菡，仿佛是在用眼神告诉她：不必害怕，万事有我！
不知为什么，在褚钰轩握住她的手那一刻，苏若菡心下微安，心里虽还有些紧张，但却已经放松了许多。
朝着褚钰轩投去微微一笑后，苏若菡转头偷眼透过人群看向了殿门方向，只见秦晋尧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薄唇紧抿，眉头微皱，一副冷酷模样，由太监总管徐公公躬身在一旁充作手杖，缓缓的走进了大殿，目不斜视的向高座上而去。
当然，他身后还跟着身着凤袍的皇后以及一众盛装打扮的妃嫔。
秦晋尧坐下后，扫视了一圈下面的官员，在目光触及到褚钰轩之处时，不过微微一顿，动了动嘴角，却是什么也没说，且淡然的收回了目光。
“都平身吧！”秦晋尧冷沉中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时，苏若菡仅剩的几分紧张逝去，因为她明白，秦晋尧这是不打算同褚钰轩计较了。
“多谢陛下！”官员齐声道谢。
“众爱卿请坐！”秦晋尧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更不带一丝感情，只接过了徐公公端起来递到他手中的酒杯道，“今日乃朕的寿辰，各位爱卿不必拘谨，让我们君臣同乐，共饮此杯！”
一众官员及其女眷听了秦晋尧的话，忙抬起身前的酒杯，面向秦晋尧的方向举高道：“恭祝皇上福如东海，圣体安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众官员话音落下，秦晋尧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大家便饮尽了杯中酒。
当然，这个动作褚钰轩也有做，因为大家都坐下来后，若褚钰轩再搞特殊就太明显了些，那相当于明目张胆的挑战帝王之威，若秦晋尧面子上挂不住，自然就不会再容忍。
有了春日醉之事，再加之苏若菡本就不胜酒力，所以苏若菡虽端起了酒杯，但只是做了做样子。
秦晋尧放下了酒杯，对给他添酒的徐公公轻声说了句什么，徐公公恭敬的点了点头，给秦晋尧添好酒后，站直了身子尖声道：“歌舞起！”
徐公公话音刚落，一群打扮得华丽非凡的舞姬缓步行入大殿中央，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无数娇艳的花瓣自大殿高空落下，众舞姬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一个面上覆着白纱，身着一袭如霜般雪白色纱衣的女子如空谷幽兰般出现，在一众华丽舞姬的衬托下，女子显得无比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女子在花雨中翩翩起舞，白纱衣轻轻飘动，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映得这女子仿若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样的神秘，那样的纯洁。
只女子旋身时，仿若特意的看了一眼褚钰轩和苏若菡，苏若菡顿觉女子的眼睛有些熟悉，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而褚钰轩在接触到女子的眼神时，却是微皱了皱眉头，接着便垂下了眼眸，直到箫声落下，舞蹈结束，也未再抬眸去看过大殿中央。
“好！”三皇子率先拍手称赞，接着一众陷入痴迷的官员连忙跟随。
片刻后，秦晋尧抬手示意停歇，大殿中顿时恢复了安静。
“确实不错，赏！”秦晋尧的声音听起无比浑厚。
“多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众舞姬屈膝道谢，在徐公公挥了挥手后，识趣的退了下去，却留下了那名面上覆着白纱的女子，女子抬起手，轻缓的拉开了面上的白纱，白纱落下后，女子的容颜瞬间跃入了众人的眼中。
女子虽称不上是个绝色美人，但长相亦是不俗，尤其那温婉的气质，很有些大家风范。
苏若菡看清那女子后，不由得微皱了皱眉头，因为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苏若菡之前才见过的柳清荷。
“柳家小姐果然不负盛名，温婉贤淑，舞艺惊人，不愧为出自真正的名门世家。”皇后脸上挂着端庄和善的笑意，一副真心诚意夸赞的模样。
“多谢皇后娘娘夸奖，臣女愧不敢当！”柳清荷微微屈膝，脸上露出了招牌式的温婉笑意，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本宫不过实事求是罢了，柳小姐不必谦虚。”皇后说着看向了柳相国的夫人，笑着问道，“相国千金如此出众，不知可有许配良人。”
相国夫人镇定自若的站起身来，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微微一屈膝道：“回皇后娘娘话，由于小女一直在外游历，至今还尚未许配人家。”
“噢！”皇后笑容更甚，转头看向秦晋尧，恭敬的道，“陛下，虽乌蒙未有女儿早嫁的习俗，但柳小姐如今已十九岁，不如咱们给她作主，成全一段美好姻缘如何？”
“皇后此言正合朕意，不知皇后可有合适的人选？”秦晋尧一副很尊重皇后的模样。
皇后笑着扫视了大殿中的众人一圈，略犹豫了一下道：“臣妾心里倒有一人与柳小姐年龄相当，只说出来还望陛下勿怪才好。”
“嗯！”秦晋尧浅应了一声。
“少轩上卿年轻有为，且尚未娶妻，臣妾觉得他们很是相配。”皇后不轻不重的声音传来，传入了这大殿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柳清荷听了皇后此言，偷偷瞧了一眼褚钰轩，接着便害羞的低下了头。
苏若菡只觉得这皇家的人无比可笑，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弄到最后却只是为了想要给褚钰轩赐婚。
“朕觉得皇后的提议甚是不错！”秦晋尧显然很满意的样子，说着便看向褚钰轩，问道，“不知少轩爱卿以为如何。”
本来褚钰轩一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现在听到秦晋尧直接点了他的名，只得站起身来，淡淡的道：“微臣以为不如何，皇后娘娘或许不知，微臣在外游历时，已经觅得良妻，今生并无再娶的打算。”褚钰轩说着便把苏若菡拉了起来，紧紧的握住了苏若菡的素手。
听了褚钰轩此言，苏若菡吃惊的看着褚钰轩，要知道，褚钰轩此言代表的可是一个承诺，此生只娶一妻的承诺。
站在大殿中央的柳清荷听了褚钰轩的话，低垂的眸子不由得暗沉，眸底闪过愤恨，藏在袖中的手更是暗暗握成了拳头。
“你这是要抗旨吗？”秦晋尧的声音冷沉中带着压人的威势。
“微臣不懂皇上此话何意，更不知皇上何时下过圣旨。”褚钰轩不卑不亢的迎视秦晋尧凌厉的眸光。
“好，既然你说你已成婚，那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晋尧倒也不生气，只冷冷的问道。
“微臣无父无母，自然无父母之命，至于媒妁之言，自然是有的。”褚钰轩平静的道。
“你……”秦晋尧听了褚钰轩这相当于咒他死的言语，差点没控制住就要发火，好在皇后及时握住了他的手，温柔的道，“陛下，不可动怒。”
“不知上卿大人这位夫人是个什么身份什么来历啊？”一直未说话的德贵妃抬手抚了抚发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微臣与贵妃娘娘非亲非故，娶妻是微臣私事，当没义务把夫人的家世告知贵妃娘娘吧！”褚钰轩显然并不买德贵妃的帐，冷冷的道。
德贵妃，太子的生母！
褚钰轩如此态度，让苏若菡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在荣亲王府时，褚钰轩对太子的不敬，当时苏若菡只以为太子便是褚钰轩娘亲的心爱之人，所以倒也未多去在意褚钰轩对太子的态度，可现在知道了秦晋尧才是褚钰轩记恨的人后，苏若菡不由得好奇，太子到底是何处得罪了褚钰轩，竟让褚钰轩那般的记恨？总不至于是恶其余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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