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开诚布公
夜幕降临后，苏若菡才刚准备休息，部落里却是热闹了起来，时不时的传来歌声不说，还有着时缓时急的鼓点声传来。
没一会儿，部落族长就来了，请了苏若菡和萧煜锦去了那片中央场地上。
苏若菡虽然困倦，但因为不熟悉这些人的习性，再加之有着震撼的鼓声和歌声，根本睡不着，只得跟着萧煜锦去了。
萧煜锦和苏若菡到达时，那场地的中央已燃起熊熊的篝火，篝火旁烤着各种各样的野味。
看着烤得滋滋流油，已然传出阵阵肉香的野味，苏若菡只觉得腹中传来阵阵恶心感。
篝火旁，部落里的年轻男女们手拉着手，一边唱着歌，一边跳着舞，在他们歌舞时，旁边还有三个人在敲着大鼓，他们所跳之舞，步伐整齐有力，作出了一副向敌人进军的模样，看起来就如战斗演练一般。
那些年老者以及幼童们，远远的席地而坐，边观赏着歌舞，边吃着烤肉，而那些年老者还时不时的喝上一口酒，看起来那叫一个惬意。
部落族长把萧煜锦和苏若菡请到铺有兽皮的桌案后坐了下来，苏若菡看着桌案上只摆了些野果和酒，腹中的恶心感便不再那么强烈。
只部落族长招了招手后，却是有人抓了两条蛇走到了萧煜锦和苏若菡身侧，接着便用尖刀划开了蛇的肚子，取出了还染着血的蛇胆，然后便把那蛇胆分别放入了苏若菡和萧煜锦面前的酒杯中。
“呕……”苏若菡再也忍不住，捂着嘴跑到一边去干呕了起来。
萧煜锦见苏若菡不适，连忙站起身快步走到了苏若菡身边。
因萧煜锦的注意力全放到了苏若菡的身上，而苏若菡不舒服起来又顾不了其他，所以两人都没注意到，在苏若菡起身离开时，部落族长眸中闪过了一抹不悦与阴霾。
苏若菡本身也没什么食欲，再加之一直也没吃下什么东西，所以呕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吐出来。
“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萧煜锦见苏若菡实在难受，扶住了苏若菡浅声道。
“好！”苏若菡此时特别的无力，也没心思再顾忌其他了。
看着萧煜锦扶了苏若菡离开，部落族长的眼眸中森冷一片，目光直直的盯着苏若菡的后背，仿佛要用目光刺穿苏若菡一般。
苏若菡感觉到有视线注视着自己，下意识的转过身去搜寻，却发现并没有人在看她。
“怎么了？”萧煜锦回头看了一眼，浅声问道。
“我刚才感觉有人用不善的眼神看着我，可我回头却并未发现异常，想来是我多疑了吧！”苏若菡轻蹙了蹙眉头，对萧煜锦如实相告。
萧煜锦听了苏若菡的话，再次回头扫了眼众人，亦轻皱了皱眉头。
走了一段缓过来后，苏若菡未再让萧煜锦扶着自己，虽与萧煜锦并肩而行，但却是与萧煜锦隔了大约一步的距离。
萧煜锦眸中闪过受伤，顿住了脚步道：“苏若菡，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只有彼此，你非得对我这么疏离吗？”
苏若菡顿住脚步，并未回头看萧煜锦，只抬起头闭上了眼睛，接受月光的洗礼。
她不知道该跟萧煜锦说什么，但她知道，她不能靠萧煜锦太近，因为她不想萧煜锦对她产生任何误会。
“你就那么厌恶我吗？甚至连话都不愿意再跟我说？”萧煜锦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苏若菡转过身来面对萧煜锦，压低了声音说道：“不是厌恶，也不是不愿意跟你说话，只是不知道能跟你说些什么。”
“萧煜锦，你很好，可是我们不适合。”既然萧煜锦对她还存有心思，那她便坦言了吧，与其这样让萧煜锦误会着她，猜她的心思，倒不如直接一些。
苏若菡垂了垂眼眸，咬了咬唇又道：“还有就是，我爱褚钰轩！”
听到苏若菡当着自己的面说爱别的男人，萧煜锦的心不受控制的一痛，接着便是苦涩一笑，声音暗哑的道：“褚钰轩……原来你当时叫的是他的名字！”
苏若菡不知萧煜锦所说的当时是何时，蹙起了眉头不解的看向萧煜锦。
“威远侯府宴那一晚，我救下你后，你呢喃了一个名字，但我当时没听清，如今，我总算知道你叫的是谁了。”萧煜锦的眸中有着浓浓的苦涩之意。
当时苏若菡被人下了药，他本想向前大跨一步的，只听到苏若菡呢喃了一个不是他的名字后，他改变了注意，带了苏若菡去了安阳山庄。
如今想来，他不知是该后悔还是庆幸自己没碰苏若菡，如若不然，只怕他和苏若菡之间，真的会落得相看两相厌的下场。
“……”听了萧煜锦的话后，苏若菡无言以对。因为若不是萧煜锦说起，她都不知，她竟在那时候叫了褚钰轩的名字。
“对不起！”除了这苍白无力的三个字，苏若菡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不用说对不起，你我之间落到这样的结果，并非你一人之过，我知道你曾努力尝试过要跟我在一起，只我自己没有珍惜。”想起以往，萧煜锦只觉得心里酸涩不已，若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怀疑苏若菡，不管当时的证据再怎么充足，他也不会动怀疑苏若菡的心思。
“苏若菡，我想问你一件事。”萧煜锦直视着苏若菡，“你摔下悬崖后上来为什么要打程韵，是她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若我说，程韵在扑向你时，踢了我一脚，才使得我没抓住马车内的书架，从而摔出了马车，跌落悬崖，你相信吗？”既然说开了，那便全部摊开来说吧。
“原来竟是这样，我早该想到她定是做了什么，你才会那么对她的。”萧煜锦此时很后悔。
苏若菡不是无理取闹之人这一点，他明明心里是知道的，可他当时怎么就糊里糊涂的护了程韵呢？是当时的程韵看起来更像弱者吗？
“你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解释呢！”如果解释了，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你。
“吓傻了，气疯了呗！”苏若菡自嘲一笑。
萧煜锦，因为我以为当时的你，是了解我的！
我以为，你至少是知道我不会做没有理由之事的。
可是萧煜锦，那些都过去了，现在再来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爱过我吗？”纠结了许久许久，萧煜锦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虽然他心里其实隐约有了答案，可只要不是苏若菡亲口说出来，他终究是不死心。
苏若菡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有过好感，但离爱，还有好远好远的一段距离。”
“我……知道了！”萧煜锦沉沉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后，抬步向前走去，与苏若菡擦身而过时，终究没忍住，转身一把抱住了苏若菡。
“萧煜锦，你放开我。”苏若菡抗拒着，挣扎着，萧煜锦却是抱得越发的紧了，“别动，我就只抱一会儿！”
在你告诉我你爱别人那一刻我便知道，我们回不去了，因为我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苏若菡，从明天开始，我会收敛好自己的情感，不再让你困扰，今天便让我再最后抱你一次吧！
听了萧煜锦的话，苏若菡放弃了挣扎，但却依旧用手抵着萧煜锦的胸膛。
良久过后，萧煜锦放开了苏若菡，抬手揉了揉苏若菡的发间，低声道：“就算是没能在一起，我们总还可以做朋友吧？”
“呃……”苏若菡一愣，见萧煜锦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后，轻点了点头微笑道，“当然！”
“走吧，赶紧回去休息，明天开始找出去的路。”萧煜锦说着率先抬脚离开了。
苏若菡，想要放弃并不容易，让我以朋友的身份看着你幸福吧，待看到你是真的幸福时，我想我也就彻底的死心了。
苏若菡蹙眉看着萧煜锦的背影，总觉得自己看不透萧煜锦的心思。
“你怎么还不走呢？”萧煜锦走出几步发现苏若菡并未跟上来，顿住脚步转过身看向苏若菡道。
苏若菡微囧，连忙迈步走到了萧煜锦的身边，跟着萧煜锦向前走去。
“对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賨（cong）人部落。”萧煜锦边走边低声说道。
“賨人部落？”苏若菡转头看向萧煜锦，“你怎么知道的？”
“从他们刚才的歌舞判断出来的，原本我以为，賨人早已灭绝，却不曾想，他们竟然还存在。”萧煜锦淡淡的说道。
大约三百年前，离鄣州不远的賨人部落发生了大地动（震），当然，那时候鄣州城还不复存在，而是后来賨人部落失去踪迹后，鄣州才慢慢的建了城。
賨人，既勇猛好战，又能歌擅舞。
但就冲着前一点，以及苏若菡说感觉到有视线注视她，萧煜锦便下了决定，不能在此久留，因为这些賨人对他们的好太莫名了些。
就算事情如苏若菡所猜的那般，他们把他当成了第二幅壁画里的人，萧煜锦还是觉得，不能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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