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既是处罚,怎好不见血
一路走下来,萧煜锦一行人遇到明里暗里的刺杀无数次,越是靠近京城,对方派出的人也越来越多,双方的厮杀一次比一次激烈。
在不知萧煜锦到底遭遇第几次刺杀时,上官月华和沈旭现了身,只他们两人皆戴了面具,而萧煜锦对他们两人又不熟悉,所以萧煜锦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暗中帮着他。
如果一路顺遂,自鄣州到京城本来只要二十多天的路程,可因为有了层层阻拦,萧煜锦他们都已经行了近两个月,仍是没到京城。
不过萧煜锦他们走得慢于苏若菡倒是大有益处,毕竟她月份越来越大,并不适宜过份赶路。
这一天,苏若菡一行人如往常一般不紧不慢的走着,轻缈的声音自马车外传来:“公子,乌蒙皇上派出了一批死士,如今正往南夏赶来。”
马车内执棋的褚钰轩眸色一冷,浅色说道:“没想到他会隐忍这么久。”褚钰轩说完把手中的棋子落到了棋盘上。
苏若菡自棋篓中执起一棋,神色平静的道:“这很正常,如果南夏的太后有能力置萧煜锦于死地,他自然就没必要再出手。”如今萧煜锦离京城越来越近,且伤亡甚少,秦晋尧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褚钰轩轻轻一勾嘴角,未再接苏若菡的话,冷声对马车外的轻缈道:“传令下去,设计分散秦晋尧派出的死士,分批击杀,一个不留!”
“是!”轻缈沉声应道。
“你之所以选择跟着萧煜锦,是因为你知道秦晋尧会出手,对吗?”落下手中的棋子,苏若菡抬眸看向褚钰轩。
褚钰轩轻点了点头承认了。苏若菡说得没错,这确实是他跟着萧煜锦的另一个原因。
凡是秦晋尧所期望得到的东西,褚钰轩一定会让他只能奢望!
……
十天后,萧煜锦终于回到了京城,而这十天,他们又经历了几次恶战,所以这一路来,萧煜锦可谓是踏血而归。
回到京城后,萧煜锦并未进宫,反而是回了宸王府,三天后才出现在了早朝上。
因萧煜锦生还之事太后并未告知众官员,再加之萧煜锦到京城时是夜半时分,所以当众官员看到萧煜锦出现在早朝上时,惊愕不已!
与官员们一比,太后见到萧煜锦却是一派淡然,仿佛这一路上的击杀都与她无关一般。
萧煜锦看着坐在高位上一派淡然的太后,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宸王平安归来,哀家甚是欢喜!”太后一脸平静的看着萧煜锦,眸色如一汪死潭一般,半分波动也无。
萧煜锦冷冷的看着太后,并未说话。
在朝为官之人,哪一个都不是笨蛋,在发现萧煜锦和太后之间的气氛比之以前,明显不对劲时,大家都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一时间,大殿上静默得有些可怕。
“太……太后,大事不好了,有人强闯皇宫。”一声特属于太监的尖细嗓音突然自大殿外传来,打破了这静默的氛围。
几乎在声音传来的同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入了大殿中,站在太后身旁的张迁眉头一皱,厉声喝道:“大胆,早朝之上,岂能由你一个小奴才如此喧哗!”
“张公公,不是奴才喧哗,而是有一队身着铠甲之人闯入了皇宫,此时正朝这大殿的方向而来。”小太监一脸慌乱之色。
张迁听了小太监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看向太后,太后不过微沉了沉眸色道:“可知是何人?”
“回禀太后,来人并未报上姓名,但领头之人着将军服饰。”小太监慌忙回道。
“噢!”太后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萧煜锦,沉声道,“不知宸王对此事有何看法?”
萧煜锦冰冷的看向太后:“不知你此时是用什么身份跟本王说话?”恶毒至极的蛇蝎毒妇,还是南夏高高在上的太后?萧煜锦心里其实特别想这么问。
太后显然没想到萧煜锦会如此质问她,眸色不由得一顿,一旁的张迁微愣过后厉声道:“大胆宸王,你怎可用如此语气跟太后娘娘说话?”
张迁此言一出,大殿中的官员也开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所议论的内容无非就是,宸王对太后不敬是为不孝之类的。
萧煜锦转眸看向张迁,气势凌厉的道:“莫不是本王外出征战的这些日子,这皇宫里的规矩竟是改了么?如若不然,这早朝上,何时轮到你一个太监说话?”
“你……”张迁想要发怒,只萧煜锦此言一出后,另一拨议论之声却是盖住了刚才的议论之声,而这一次他们所说的内容则是,张迁如此对宸王说话,是为大不敬!
“好了,你怎么跟宸王说话的,还不快掌嘴!”太后见站在萧煜锦那边的官员声音要更高一些,假模假样的喝斥道。
“是,奴才知错!”张迁说着便抬手轻抽了自己的嘴巴一下。
“呵,看来这宫里的规矩果然是改了,原来犯了错的太监掌嘴,竟就是这样自己轻抽一下了事。”萧煜锦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太后眸色一沉,冷声道:“如若不然,宸王还想如何?”
“既是掌嘴,那便是处罚,既是处罚,怎好不见血?”萧煜锦残酷的说着。
“噢,是吗?宸王如此一说倒是提醒了哀家,宸王刚才对哀家不是也不敬么?依宸王的意思,哀家岂不是也要让宸王流血了吗?”太后好整以暇的道。
“难道你没有让我流血吗?”萧煜锦嘲弄的看了眼太后,说着便拉开了衣服露出胸膛来,而那胸膛上稍偏离了心脏位置的地方,赫然是一道极深的剑伤,且伤口处还有些紫黑,一眼便能看出刺伤萧煜锦之人所用的武器上淬了毒。
是的,在最后一场恶战中,萧煜锦被人偷袭受了伤,所以才被送到了宸王府,若不是有上官月华在,萧煜锦这条小命只怕是保不住了。
看到萧煜锦胸口处的伤,太后暗暗握紧了拳头,眸中的恨意一闪而过。对于萧煜锦受了伤又中了毒还能出现在早朝上之事,太后很不甘心。
众官员看到萧煜锦的伤时,眸中皆有着不同程度的惊讶之色,因为那伤口看起来是如此的深,可萧煜锦居然还能带着如此重的伤来到早朝上。
“宸王何意,莫不是你在怀疑哀家派人暗杀你么?”太后心中再怎么不甘,面上却是一派镇定之色。
萧煜锦拉好了衣服,掏出一块令牌向太后扔了过去,张迁一伸手便稳稳的抓住了令牌,只在张迁抓住令牌时,太后却是眸色一沉。
萧煜锦轻轻一勾嘴角,浅声夸赞道:“张公公好身手!”
证据么,萧煜锦根本就没有,但他向太后扔出那块令牌,却是使得张迁露出了马脚。
如果张迁只是一般的太监,根本不可能如此准确无误的抓住他扔过去的令牌,因为他离张迁是有着一定距离的。
“你……”张迁明白自己上了萧煜锦的当,微眯了眯眼睛,眸中竟是闪过一抹杀意。
“就算张迁有武功,你又如何能证明伤你之人就是哀家派出去的。”太后见张迁已然露馅,倒也不再掩饰张迁会武功的事情。
“本王当时刺中了伤本王之人的左肩,敢问张公公,你敢让本王检查你的左肩是否有伤吗?”萧煜锦冷冷的看着张迁。
太后看了眼张迁,镇定的道:“既然宸王怀疑,你便去让宸王检查吧!”
“是!”张迁恭敬的应声,来到萧煜锦面前拉开了衣服,露出了左肩,只他露出的左肩却是完好无损。
众官员见张迁左肩上并无伤痕,纷纷议论了起来,太后看了眼议论纷纷的官员,声音比之平日的冷沉缓和了些许:“宸王还有何话说吗?”
萧煜锦并不理会太后,在张迁准备拉起衣服时,却是出声道:“张公公何必如此急切,本王可还没开始验呢!”
“宸王,咱家左肩上并无伤痕,你还要如何验?”张迁嘲讽的看着萧煜锦。
萧煜锦眸色冰冷的看着张迁,冷声道:“去给本王端盆热水来。”
“是!”大殿外传来一道太监的尖细之声。
在听到萧煜锦要热水时,张迁眸色一闪,本想要拉起衣服,萧煜锦却是嘲弄道:“怎么,张公公心虚了么?”
张迁拉衣服的手一顿,眸中闪过狠绝,抬手便向萧煜锦发起了攻击,萧煜锦侧身躲开了张迁的攻击,就在张迁想要发起第二次攻击时,一道身影快速的自殿外闪身而入,不过数招便制服了张迁。
看到张迁被制服,太后气怒的站起身来道:“宸王,你竟敢带人闯入大殿,你是想造反吗?”
“造反?”萧煜锦如听到一个笑话一般,嘲弄一笑道,“这不是十多年前你曾做过的事吗?难道还要拉着本王陪你背同一个罪名不成?”
“宸王,请你谨言慎行!”太后听到萧煜锦此言,眸色不由得一闪,心中有了些许的慌乱。
“他不过是道出了事实,要如何谨言慎行?”太后话音才刚一落下,一道虚弱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在听到这道声音时,太后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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