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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商量


第三百七十四章      商量

语昕想想,也是,刺杀赵文澜这个提议不错,人自然是不会让她死的,但是,给点教训总是可以的。

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温塘的提议,温塘这边跟语昕说了一长串的药材名,说实话,除了一味甘草外,其余的,她都没听懂。

不过,好在进宝在一旁已经都给记下来了,最后,将药方递给语昕,让语昕拿着去买就行了,最后,让温塘做成药丸,在行动时候给赵文昭服下就行。

……

武场上,一身材轩俊的男子身着黑色劲衣,衣裳隐隐可见暗绣的五爪金龙,这人眉目阴势,动作狠辣,长枪舞的威风凛凛,破风声骤然冷冽,仿佛沙场淬血,让人不寒而栗。

偏生有人不怕,破风声阵阵的武场旁建了个赏雪亭,里面温酒煮茶好不惬。

梨花木横栏上,还悠哉悠哉躺了个闭目眼神的青年将军。

“皇兄,真不是我说,你要是担心凤鸣宸王殿下的安危,你就去呗,大宁有臣弟给你守着,你且放心就是,肯定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反倒是你,天天的在武场练武,这种迹象,就像是给了那群老头一个鼓励似的,天天以为快要打仗了,个个都不老实起来了。”

骆清杨好说歹说的劝着骆清寒,让他别总是这样焦虑,他这么久了,一直这样疯魔了似的,他们的母后不敢问骆清寒怎么了,就一直把他给传过去问话,天老爷,他怎么能知道这个家伙怎么了啊。

“大宁尚武,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征战了,心痒痒是难免的,同样的,他们心里可比你清楚多了,大宁虽说经过数年的休养生息,国力大胜从前,可是,终究还是不如凤鸣。”

骆清寒一套长枪耍的虎虎生威,但是这么一阵子下来,他的身上也出了密密麻麻的一身汗,停下来后,让骆清杨递给他个帕子,擦擦脸。

“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骆清寒早就想跑出去了,尤其是这两日,安阳世女从凤鸣写信回大宁,说是她们已经寻到了些苗头,不日就能够将赵文昭救出来,那他不得抓紧,去赵文昭身边刷刷存在感,或许……

嘿嘿,想到这等美事,骆清寒更是一天都不想要在大宁待着等消息了。

“皇兄,赶紧收起你那丢人的傻笑吧,你想走赶紧走,别等臣弟反悔了,毕竟,臣弟可是担着群臣还有宫里那些小嫂嫂们的巨大压力呢,你……”骆清杨不过是说这话,一个扭头拿糕点的功夫,着骆清寒就已经披上了自己的长袍走了,只留给骆清杨一个背影……

骆清杨的心里想着,自己的一腔纯善可真是喂了狗了,自己皇兄的德行自己知道,还真是没良心极了。

……

骆清寒马不停蹄的从大宁启程,只为了早点见到赵文昭,或许,自己还能够帮安阳世女她们一把,将赵文昭赶紧带回来,要知道,他可是已经担惊受怕了两三个月了。

骆清寒从大宁往凤鸣走,怎么着不得是墨迹上一个月,等他到了,估计温塘跟语昕她们的行动,早就结束了,到时候,赵文昭安安稳稳的,还稀罕他一个大宁王上?

……

宸王府的人动作都是避着人,可是温塘身边的人就不用这么多忌讳,月娘在执行完一个任务后,便接到了血梧给她的密信,让她去跟众人聚个头去。

过了虎坊桥东,转过苇子胡同,便是一大片栉比鳞次的民居。这里街巷交错纵横,极其繁华。亏得她曾在巡防衙门当过几年差,这一带曾是管辖之地。若是稍生疏些儿,昏夜至此,东南西弱也辨不清,莫说寻人了。

过了虎坊桥约莫二里远、左曲右折转出迷魂阵一样的小巷,便觉猛一敞阔,一阵风吹过,寒凉浸骨,只见前边有两个人提灯守候,见他过来,老远就挑灯儿低声问道:“可是秦门舵主到了么?”

傅月(月娘)答应着,走近一瞧时,见一个是老仆人。另一个虽是面熟,知道是在哪个分舵里头当过差,什么时候见过,叫什么名字却一时想不起来。

忙笑道:“劳驾你们在这儿等,这路我其实是认得的。”老仆人笑道:“秦门舵主是稀客,理当迎接。”

论在魅影阁中的职位,月娘同血梧相当,在温塘的身边,也是月娘更得脸一些,可是,血梧的手底下,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对这些人,月娘自然也不会拿着自己舵主的架子。

但进了院子,并不见血梧这个做主人的出来迎接。搭眼看时,座中已有五六个人,一个精神矍烁的老者,余下五人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

这血梧是想要做什么?召集起来这些人,难不成,还想要办什么大事么?

月娘坐下来,抿了口茶的功夫,这血梧就从暗处走出来了,“月娘,好久不见。”

“不过两三个月没有见面,您怎么就搞出了这么大的动作,难不成,是族长有什么吩咐?”

“你别一口一个族长的,在魅影阁中,你要叫阁主,别把阁中人和你们这些苗疆族人分得太清楚,毕竟,阁主是我们共同的主子。”

血梧最看不惯傅月的地方,就是再于她傅月的爹亲是从苗疆出来的,跟中原女人生下了傅月,带回苗疆后不受族人待见,可偏偏就得了阁主的怜惜,一步一步的坐到如今的位置上,不就是因为她有个苗疆族人的爹亲么?

“你……”

“够了,本阁主把你们聚齐了,可不是为了听你们两个在这里雉儿拌嘴的。”温塘好不容易摆脱了身后的跟屁虫,孤身来到这儿,可不是看着他的两个得力助手不合的。

听帘子响处,一位男子,头上戴一顶青毡缎台冠,酱色江绸棉袍外罩石青丝面的小毛羊皮褂,腰束黄线软带,足穿青缎凉里儿皂靴,双目清澈有神,气度雍容华贵,手持一把泥金牙扇,笑盈盈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属下等,拜见阁主。”“都起来吧,除了月娘,其他人血梧都跟你们说了,半个月后,你们要去做什么吧。”

温塘看着屋里的人,除了血梧还有傅月,另外几个,可都是魅影阁王牌级别的杀手,因为他们出手,就没有失手过的时候。

这去救殿下,有一些金牌子守卫着固然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能够轻轻悄悄,万无一失的护住殿下,让殿下安全出宫。

……

骆清寒在大宁的路上赶路,身旁跟着尉迟勋,在大宁,时令己是初冬,道旁的杨柳暗绿,枫叶残红,另是一番景致。西北风吹来,遍地绦红色的落叶婆娑起舞。

尉迟勋跟在骆清寒的身边,看到窗外的景致,叹息一声,说道:“不留神间,已至隆冬了。山水萧然满天寒,我是说咱们出门也太早了一点,王上,你冷不冷?”说实话,尉迟勋是觉得有些凉意的,但是因为凤鸣这个时候是盛夏,他们根本就不能带太多的衣物,尤其是骆清寒,他的衣物,那可都是绣着龙纹的,若是随手丢一件,只怕是得急死宫里的那几个老太监。

“不冷,本王还想在外头转一转,再继续往凤鸣那边赶路去。”骆清寒也知道去凤鸣的事情急不得,可是现在,自己能怎么顺顺心,只能是多转转了。

“王上,这凤鸣的宸王殿下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让您这样守着她?”尉迟勋不明白,这当初去凤鸣的时候,是他跟着骆清寒一起去的,他就没有觉得赵文昭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

定多就是身材特别好,特别辣,人也是长的美艳,可是这样的女子,别说是在凤鸣的人了,就是生在大宁,那也是个麻烦主儿,可以用来观赏观赏,可是若是真的拿来做贴心人儿,还是算了吧,他还没有觉得自己活的久呢。大宁的女子都这样,更别说是这凤鸣的女子了,肯定是不能轻易招惹的,可是自家王上可真是绝啊,一出手就是凤鸣的宸王殿下,啧啧啧。

……

一夜没有睡好,骆清杨的精神有点萎顿。但起床后照例在庭院中打了几圈拳,没有安阳在,自己的日子过得也就清心寡欲了着,出了一身汗,睡意早跑得干干净净。此刻,他坐在肩舆里,迎着扑面吹来的晨风,清凉凉的,觉着心情安静了许多。

到了平日里办公的地儿,骆清杨就看到金铭厄怀中抱着一叠文书躬身立在三位辅政大臣身后。两排御前侍卫,穿着鲜明的补服,腰悬宝刀,鹄立丹樨之下。

看到昨个儿还陪着自己骑马射箭的两个侍卫没有来,心下不禁又是一阵火起,竟不等人搀扶,霍地跃了下来,甩手进殿便居中坐下。

金铭厄一边读,一边讲给骆清杨听,足足用了一个时辰。一边听着,一边玩着案上一柄青玉如意,盘算着如何开口问自己身边那两个的事。

“金大人难不成要这样逐字逐句的讲给荣王殿下听么,荣王殿下不过是许久没有这样监国了,但是,也不至于是一点都听不懂的雉儿吧。”其中一位辅政大臣开口打断金铭厄。

“回唐大人的话,这是太后娘娘原定的懿旨。怕荣王殿下听不明白,特意让我讲一讲。”

骆清杨将如意轻轻放下,说道:“忙什么,本王还有话要问───这秦歌他们一向在本王跟前当差,本王看还不错,为了什么事昨日辅政派人将他们拿了?要怎样处置他,本王倒想听听。”

按照祖制,未亲政的临时监国的王爷处置政务,是全权委托辅政大臣的,每日会奏其实都是官样文章,听一听就罢。

“回荣王殿下的话,您身边的秦歌等人擅骑御马,在御苑里使用御用弓箭射鹿,大不敬!昨日臣等会议,已将其四人革职拿问。现在内务府拘押待勘。至于作何处分───"他思量一下接着说:“辅政尚未议定,待臣等会商后再奏王爷。”

“怎么,你一个辅政大臣,现在就敢做本王的主了么。”

“你如何不敢,你如今,已经开始插手管本王身边人的事情了!”

“秦歌他们犯得,乃是欺君之罪,应该弃市;乃父秦巩义纵子不法,口出怨语,咆哮公堂咆哮公堂,应一并弃市!”

“弃市"就是处死。骆清杨不禁吓一跳:“秦歌等四人是先帝随行侍卫,秦巩义乃内廷大臣,素来谨慎,并无过错,仅仅因为骑了御马就办死罪,太过了吧!本王以为廷杖也就够了。”

“王爷国典不可因私而废,古有明训!秦歌与秦巩义等四人已于昨日下午行刑了!”骆清杨没有想到,这几个人居然这样大胆,平日里看着他们老老实实的,在他皇兄面前一个个老实的像鹌鹑一样,这个时候,都在他面前炸毛了!

外头的太后听了很久,在骆清杨快要发怒的时候,走了进来,那四个辅政大臣在看到太后的时候,脸色一僵,这……太后怎么过来了?

不过,很快又安慰自己说,没什么的,自从先帝去世后,就没怎么见太后管过什么了,还以为是又有先帝给她撑腰的时候呢?现在,他们四个人可是王上钦点的辅政大臣。

半响,才听到太后娘娘平静地说道:“我也老不中用了,这几年只想着享福,能瞧着有个太平日子,大家平安,就能合着眼去见太祖太宗了。你们几个辅政,我原瞧着也好,心里挺踏实的。”

大家正诧异她怎么说这些,忽听她音调一变,提高了嗓子说道:“谁知满不是那么回事!你们以为我杀不了你们么?”接着一掌“啪”地一声击在龙案上。声调如此激愤,连骆清杨也吓得一颤。

素日看她只是一个慈祥的母后,平日里怎么屡次听说诸亲王、贝勒、贝子都怕她,自己还不信,今日见着这颜色,才算开了眼界。

四位辅政连连叩头,颤声奏道:“臣等……”

“没你的事!”太后娘娘未等他说完便冷冷截住:“我倒想知道,你们四个人这样做,是谁撑你们的腰,竟敢如此大胆作耗,擅自到大内拿人,不奏而斩,这倒也是我朝开国以来第件奇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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