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如生命

　　许晚舟与莫西风和莫东霓三人回到府中，方换上洁净的衣衫，莫长闻和许安道等人便已匆匆赶回来了。

　　正厅内，长辈坐了一圈，小辈站了一排。莫长闻和许安道等人脸色极为严肃。

　　“西风，你说，你们不是追狗么，怎弄得如此狼狈回来。”莫长闻沉色。莫东霓平日里虽爱撒娇，但极少看到如此严肃的父亲，不禁吓得心一跳一跳的。

　　与莫东霓相比，莫西风作为男儿，果然镇定许多。

　　“回父亲，我们一开始确实追狗去了，追到池西岸的假山后，江面上竟浮着一人，”长辈们面面相觑，神色越发凝重，“当时情况紧急，护院又还未追上来，我便用竹竿要把那人捞上来。”莫西风顿了顿，小心探了眼莫长闻，“捞上来后，发现，发现那人是沈府的少爷。”

　　“甚么！”莫长闻眼都瞪大了好几圈，京都之内沈姓不多，而且唯有一家，那便是沈远山将军之孙沈星河。

　　“可看到何人所为？”莫长闻道。

　　“不知，我们到时，池西岸一个人也没有。”莫西风肯定道。

　　“长闻兄，”许安道虽然未位于高堂，但也知晓一二，听到是沈府的少爷，立马猜测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们先下去。记住，今日所见所闻，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莫长闻道。

　　“是。”莫西风三人乖巧听命，匆匆退下。

　　正厅，凝重得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许安道见许晚舟等人走远，起身，躬腰，

　　“小女淘气，给长闻兄惹麻烦了。安道替小女给长闻兄抱以歉意。”江碧云也立在了许安道身旁。

　　“安道。”莫长闻和楚湘玉立刻起身扶正了许安道和江碧云。

　　“你们二人切莫多礼，舟儿文静乖巧，安道回头万万不能责骂舟儿，今日一事是碰巧让他们撞上了，而他们也是出于仁善才出手救人，若我们今日因此事责备，会让他们再遇到类似之事，不敢再施予援手。仁善之心，可贵！”莫长闻语重心长，看到许安道打消了责备许晚舟的心思，才罢了休。

　　“另外，安道你可能要推迟几日再回姑苏。”莫长闻道。

　　“长闻兄是怕······”许安道神色凝重。

　　“是的。沈府少爷一事定是有人故意所为，敢对沈府出手，想来此人地位和权力绝对不低，安全起见，安道还是推迟几日出发，看看是否有所动静，再动身也不迟。”莫长闻道。

　　“那安道要多叨扰长闻兄几日了。”许安道躬身道。

　　楚湘玉见气氛过于凝重，站出来打趣道，

　　“那正好，我可与碧云多聊几日，逛多几次街市，这几日，我们还未说得尽兴呢。”

　　“那敢情好，只要夫人不嫌碧云话多。”江碧云和楚湘玉相视而笑。

　　许安道和江碧云没有责备许晚舟，但还是把许晚舟唤来，语重心长地谈了好久的话。

　　“舟儿，你老实跟爹爹说，当时是西风哥说要救人的，还是你说要救人的。”

　　许晚舟微颔首，站得端正，两只小手交织在一起，不安地搅动。

　　“是舟儿。”细如蚊的声音响起，击得许安道一阵抚额。

　　“舟儿你确定帮着把人捞上来后，没再做任何事情？”江碧云盯着许晚舟，依其对许晚舟的了解，绝对还做了其他事。

　　许晚舟猛然抬头，乌溜溜的双眸浮起了氤氲，如拨浪鼓般摇着头，

　　“没有，舟儿没有。还没把人捞起来时，护院便到了。西风哥唤护院捞起来的。”许晚舟似乎委屈又害怕，惹得许安道和江碧云一阵心疼。

　　江碧云牵过许晚舟，抱入怀里，抚着发丝，柔声道，

　　“下次若还有这种事，舟儿要量力而行，京都虽繁华安定，但人心难测，我们对京都之事了解甚少，谁知道我们勉强为之的仁善之心，是否正确，又是否触碰到他人的雷池。”江碧云将许晚舟拉离怀中，满眼怜爱。

　　“娘已经失去舟儿一次，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娘只希望舟儿能一生安康，便心满意足。”许晚舟怔怔地望着江碧云，眼里的氤氲化为雨露淌落。

　　“舟儿知错了。”许晚舟在江碧云怀中哽咽。自己很幸运，能遇到如此深爱自己的许安道和江碧云，他们挚爱着自己的女儿，如生命。

　　－－－－－－题外话－－－－－－

　　许晚舟无疑是极为幸福的，终于成了天下孩童一般，有着爱自己如生命的父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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