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022

        比如牛岛若利，他那个利落的母亲小林更为熟悉。

        曾在妈妈的病房见过几次，谈话也不小心听见了些，同爸爸一起偷听到的。

        随后爸爸离开，她一个人站在门口等待。

        真希不太懂大人们苦情纠缠的戏码，到如今，妈妈已在白百合花上变成灰烬，她也不理解那句“我只是把追求幸福的方式搞错了而已“

        追求幸福和去便利店买东西不一样吗？一样啊，进店，拿起需要的商品，付款，出来，这样就结束了，很简单不是吗？

        妈妈为什么会将事情变得这样复杂？

        真希不敢问。病房门没有关紧，牛岛阿姨和妈妈像是在吵架般说话，即使妈妈虚弱得像下一秒就要死掉。

        然后，爸爸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回来。

        “牛岛阿姨出去了吗？”

        “嗯。”

        “那真希再在门口等一下。爸爸想和妈妈单独讲话。”

        “好。”

        等待的时候她在思考，为什么爸爸不支开她，非要以爸爸的身份帮她一点一点将拼图补全。

        “我一向来把真希当做自己的孩子。”爸爸体贴地讲述。

        “你真是好残忍。”妈妈用更加体贴的声音讲，“好像只会用这种原谅我的语气讲话。真希是我的孩子，小林家的孩子，不用你承认。”

        在司机的帮助下，真希拉着行李箱走到牛岛宅门口。

        依旧是短发的牛岛阿姨领她进门。

        “这是你的房间，都是和式的，不知道你住不住的惯。”

        真希没环顾完，便回答了，“我很喜欢，谢谢阿姨。”

        短发女人比真希高许多，从上往下的目光有些复杂，最终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驼背。”

        真希绷直了肩膀。

        “这样才对。“牛岛阿姨浅浅地弯了下嘴。

        023

        牛岛宅和小林宅完全相反。

        那个除了她都是男人的房子。这个除了牛岛都是女性的房子。

        “他的爸爸和我离婚了。”牛岛阿姨一句话解释了所有。

        真希点点头，她本就没有这个好奇心去探究。

        “若利的爱好是打排球，如果你没事的话，可以去看看。”阿姨似乎很忙，除了刚来那天，后边只有早餐桌上可以碰见。

        “那里。”上学路上，牛岛若利给她指了一个方向，“是母亲的公司。“

        真希只能看到连绵的山丘。

        “这里。”牛岛继续扮演他的东道主角色，“是白鸟泽高中。我们将来会在这里读书。”

        真希想了一下，“我记得白鸟泽的入学考很难。”

        牛岛看她，“听母亲说你的成绩很好，这不是问题，何况内部升学考试并没有难得那么夸张。”

        真希想到了那张初中部的外部招生试卷，莫名想要叹气。于是她换了一个话题，“若利很擅长排球是吗？”

        “还好。”

        024

        即使之前完全没接触过排球，真希也发觉她的未婚夫过于自谦了。

        排球落在木质地板的声音，连着整个体育馆都晃了晃。

        女生们扎堆为球场上的男孩们尖叫，夹着许多名字，反复频率最高的是真希唯一知道的那个名字。

        牛岛、牛岛君，都是腼腆的女孩喊的。铺天盖地的亲昵称呼让真希在一瞬间以为牛岛若利和女生的关系很好。

        不过，她自己似乎早早喊上了啊，若利。

        毕竟在牛岛宅喊牛岛很奇怪，不是吗？万一奶奶抬起头来问她有什么事，那可就糟糕了。

        真希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又有球被若利砸在对方的场地上。

        他的力气好大。再过几年，会更加恐怖的吧。

        得分的男孩没有被队友围住庆祝或鼓励，他们似乎习以为常。

        不愧是牛岛呢。

        下一球也交给你了。

        趁对方请求的暂停，牛岛若利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再把毛巾叠起来，用过的那面朝里。

        真希注视着。

        若利发觉了。

        两人目光对上，没有任何波澜的，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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