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圣诞惊喜
片区民警火速赶到，及时避免了斗殴事件的升级。事件双方都被带回派出所去了。
郭老板指挥店里的小年轻收拾门前的残局，自己拉出“打烊”的牌子往门口一放，然后就领着叶瓷进店了。
烧烤师傅在后面喊：“老板，这才十点，夜场子还没燥起来呢，这就不营业了？”
郭老板摆摆手：“今天风水不好，算了，歇一晚。”
在这狭窄拥挤的老街道里，郭老板的这间店，面积居然挺大，看起来是几间店面打通后成的。
装修看着简单低调，细节处却无一不体现出品质来。
比如，桌椅是实木的，水杯碗筷碟皆是某品牌的，鲜花绿植都是真的，隔断处内置吸烟装置，阻隔开放式厨房的油烟，灯光很细腻
而菜单上的价格——
一如既往地令打工人感动。
郭老板初心不改，始终想在服务行业上为普通打工人提供超值的服务。
后来叶瓷问他：你那么多栋楼，减免房租不是更实际？
老郭连连摇头：那可不行，我不能扰乱市场啊。
叶瓷：
这会儿的郭老板，还是特别热情真诚地想让恩人吃上他店里的超豪华海鲜烧烤套餐，叶瓷自然是拒绝了，她又不是真的进来吃宵夜的，她进来，是对老郭这个人产生了兴趣。
“所以你是一行一个人设？”
“什么人设？”郭老板表示自己上了年纪，听不懂这些新潮的词，“我只是个很有职业素养的人，干一行爱一行。”
叶瓷信了他的鬼，“你真的没学过表演？不是演员？”
郭老板给她倒茶，上好的西湖龙井，“年轻的时候当然也有过明星梦，这不忙着赚钱买楼，没空去实现梦想。”
叶瓷捧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我在拍一个短片，有个角色缺人，你来试试吗？”
“啊？”
郭老板惊讶的当然是叶瓷的职业，然而经过确认，得知叶瓷并不是真的搞电影的，只是业余爱好罢了。
既然这样，他便没考虑太久，甚至没有询问具体是什么短片什么角色，就爽快地答应下来，“我要是能帮上忙，我就干。”
业余的嘛，他可以玩。
叶瓷说的这个角色，实际上是她今晚看到老郭后，临时具象化的一个角色，之前更多只是充当一个背景线，隐晦而含蓄，没有直接的人物刻画。
“你的计划是什么？我得怎么配合你？”老郭做出决定后，态度相当主动积极。
叶瓷得先回去写人物小传，改剧本，现在当然没法给出具体的计划，“我月底前会联系你。对了，你养鸟吗？这个角色，跟鸟类关系很亲密。”
老郭觉悟很高：“我明天就去买几只来研究研究。”
正在这时，帅气的年轻店员端着一盘蒜蓉大龙虾过来，龙虾嫩白的肉滋滋冒着热气，香味扑鼻。
老郭招呼起叶瓷：“这是我这儿的镇店之宝，味道特别鲜，吃了不长肉，你放心吃。其他长肉的我也不给你上了，你们要控制体重嘛，我懂。”
盛情难却之下，叶瓷只好动筷了，短片的事情暂且搁下不谈。
关昕语一大早电话过来说要回北方看雪过圣诞，忙于改剧本的叶瓷才意识到圣诞节到了。这位大小姐的圣诞是必须有雪的，以往每年都回她父母家过，叶瓷见怪不怪。
“叶叶是我抛下你了我对不起你呜呜~”关昕语在那边假哭，“虽然我不能陪你过平安夜过圣诞节，但我精心为你挑选的礼物会代替我的！爱你哟~”
“滚吧你。”叶瓷没跟她多废话，年年来这一出，这人也不嫌烦。
今天天气终于转凉，她简单上了个妆，换了件米色的风衣，就跟平常一样出门上班去了。
叶瓷以为这就是一个平常的工作日。临近下班在收到公司发的平安果时，她还意外收到久未联系的谢离发来的消息。
离：你出差了吗？我来鹏城了。
叶瓷把这几个字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又在座位上呆坐了几分钟后，才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回复。
一朵小水仙：没。你在哪儿？
谢离是跟他老师马教授过来做一个项目的，下午的航班到，刚在酒店安顿下来。
晚上没有安排，不过明天一大早他们要跟甲方的负责人见面。后面时间都很赶，估计没空休息，马教授便让他晚上先自由活动。
按照谢离的性子，马教授以为他会宅在酒店研究项目资料，他都想好了，到时候叫一桌子外卖，师生俩喝点小酒，平平淡淡度过这个平安夜，没想到谢离发了几条消息后竟然真的就出去了！
马教授心里苦，大好平安夜，他竟然要独自一人在外地度过。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也不好再把谢离叫回来，只能心酸地叮嘱他：“记得早点回来啊！”
谢离头也没回，只朝后摆出个“ok”的手势。
叶瓷约了谢离出来吃饭，地点定在他酒店附近，离她公司和公寓都不算太远。
那儿有一个特别大的商圈，汇聚了全球各地的美食，考虑到谢离第一次来鹏城，叶瓷选择了一家本地菜。
从公司出来，她先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没人，她站在镜子前，细致地补了补口红。补完后，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几秒，又从包里拿出纸巾，稍显粗鲁地擦拭掉了。
今天的地铁里，靓仔靓女尤其多，满车厢都是恋爱的酸臭味。
明明要去见的也是喜欢的人，叶瓷却感觉到伤感。这心情持续了几秒，被她察觉后迅速掐灭。
她干脆闭上眼，默默地将心情整理好。
他们约在了餐厅见，距离上离得近的谢离到了后先过去取号。
走出地铁，步入商圈，叶瓷预料到今晚会很热闹，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每家餐厅前都人满为患，多数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也有带着孩子的一大家子。国人爱过节爱凑热闹的性格在此刻可窥见一斑。
叶瓷七拐八拐终于来到餐厅门口，等位的人只多不少，但她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谢离。
他今天也穿了一件浅色的大衣，款式比较正式，让他看起来更成熟，也更有距离感。
叶瓷深吸了口气，快步走过去，从他背后拍了下他的肩膀。
“嘿，小帅哥！好久不见。”
谢离转身，嘴角露出浅笑，距离感瞬间就消失了。
“咱多少号？前面还有多少位？”叶瓷语气轻快地问他。
他把取号条递给她，叶瓷看到“您前面还有30位”的字样，默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两桌，现在还有28位。”谢离补充道。
“去看看别家吧。”叶瓷转身带他走，“你现在喜好变了没？还是不吃辣？”
“我不挑食。”
叶瓷偏头看他，见他跟以前一样认真严肃强调自己“不挑食”的小表情，顿时笑了，“嗯，你从来不挑食。”
也就是不太接受麻和辣，不吃姜蒜不吃内脏鸡蛋不吃蛋黄等等等。
他们花了半个小时，把商圈里口碑还不错的餐厅都走了一遍，无一不是大长队，即便是一般的餐厅，也是等位十几号起步了。
“早知今天不约你了，真没想到外边这么火爆。”叶瓷高跟鞋走的脚有点疼，想找地方坐下来歇歇，望眼望去四处长椅上又全是人。她简直想骂人。
谢离看了看她，主动拿过她的肩包，“去第一家排着？”
叶瓷一看时间，都快八点了，当即决定：“不排了，回家去，点外卖。”
“哦。”谢离点头，没有异议。
叶瓷将谢离带回了她的公寓。途中其实也有后悔，觉得不太合适，但再想想，以他俩现在的关系，这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
进门换鞋时，叶瓷才想起来家里并没有男士的备用拖鞋，她从鞋柜里拿了双平底鞋换上，转头说：“你先穿我的鞋进去休息会儿，我下楼给你买双拖鞋。”
说完也不等谢离反应，拿上手机就又出去了。
谢离低头看了看地板上那双小号的毛绒拖鞋，“”
他脱了鞋，直接穿着袜子踩进去，然后打量起这间公寓来。
公寓大约三十平，简装，家具还算齐全，有间小厨房，还有个小阳台。谢离没去过别的单身女性的房间，但叶瓷这儿，稍显空旷和冷清，比她在宁市的房间还简洁，没有任何装饰物。
她的东西不多，整个公寓里最打眼的，是靠近阳台的一个大沙袋。
谢离走近沙袋，挥拳打了几下。一转身，看到床上凌乱地扔着几件衣服，还有件咖啡色的内衣，他当即移开视线，回到沙发上坐好。
叶瓷买好拖鞋，等电梯上楼时接到关昕语的电话轰炸，催她去取快件礼物。没办法，她又折返去了趟快递中心。
当她找到那个比她人还高的快递箱子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拨了关昕语的电话回去。
“你到底买的什么？”
关昕语神神秘秘中带着一丝得意：“你快上去拆了，肯定会给你惊喜。”
箱子有些重量，叶瓷掂了掂，再联系到她的话，怀疑她把自己做成了人偶给寄过来。
以这人的毛病，很有可能。
叶瓷从工作人员奇奇怪怪的眼神中更加坚定了这种判断。
因为取快递耽误了点时间，叶瓷回到公寓时，谢离已经收了外卖，在茶几上都整齐摆放好了。
看到叶瓷抱着长箱子，谢离到门口帮她一起搬运，“买的什么？”
两人将箱子靠墙竖放好，叶瓷才回答：“不知道，朋友买的。先洗手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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