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四两拨千斤
关昕语的这群小姐妹，叶瓷有所耳闻，即是lo圈的，又是饭圈的。叶瓷一身运动装混在一群lolita装当中，很是突兀，尤其还被这一圈人眼冒狼光地盯着看。
咖啡馆里的其他客人时不时偷眼打量她们角落里的这一桌人。
关昕语几次挡在叶瓷前头，皆被姐妹们掀开。
“你们注意点影响！别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关昕语嚷嚷道。
姐妹1号：“你什么眼神？我们这是在欣赏美！”
姐妹2号：“关关，你藏着这么大一个宝贝你还好意思称姐妹？”
姐妹3号：“叶叶姐，你喝点什么？这家的焦糖玛奇朵味道很赞，我觉得也很适合你。给你点一杯？”
叶瓷说：“摩卡就行。”
姐妹3号殷勤地去点餐了。
姐妹2号仍在控诉：“关关大大，我严重认为你的画技需要提升，缪斯画的一点都不属实！”
“什么缪斯？”叶瓷问。
关昕语捂住姐妹的嘴，甜笑道：“没什么啦。”
几个姐妹相互交换了几个眼神，纷纷闭上了嘴巴。
叶瓷就是在这个时候收到了谢离的信息，她点开看了眼，没回复。
咖啡馆里客人不多，摩卡上的很快。她对咖啡并不热衷，虽然借此转移了关昕语的注意力，但这里离酒店太近了，她还是想尽快把关昕语带走。
几下喝完了杯里的咖啡，叶瓷问：“你们接下来是什么安排？”
姐妹1号的话比脑子快：“想跟着你！”
其他人给了姐妹1号一个“你很行”的眼神，也都眼巴巴看向叶瓷。
叶瓷笑了：“那走吧。”
她把几人带去了电玩城。
叶瓷最早是在上学那会儿被关昕语带去玩的，她最擅长的是射击和赛车类游戏，曾经在美院附近的一家电玩城挂记录挂了挺久。
姐妹几个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会被带到这个场所。她们被分发了游戏币后，还是巴巴地跟着叶瓷。
假期的电玩城很热闹，各种游戏声呐喊声交织，喧嚣震天。游戏达人们沉迷游戏，她们一群人没有受到太多关注。
叶瓷选择了射击游戏，关昕语熟练地也投了币，摩拳擦掌：“叶叶，继续带我飞啊！”
三个姐妹围着她们看。
初始局很不好看，两人都很快gameover，关昕语一脸的不可置信，“叶叶你怎么会这么菜！”
姐妹1号帮大美女说话：“你自己更菜！”
“手生。”叶瓷说着，开启了第二局。
第二局没比第一局好多少，关昕语都懵了，但本着不信邪的念头，咬牙跟着继续玩下去。姐妹几个看了会儿觉得没太大意思，便相携去找自己喜欢的项目玩了。
正当她们在电玩城夹娃娃夹得起劲时，听到忽然传来的喝彩声。姐妹2号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好像是关关她们那边欸。”
姐妹3号说：“我们回去看看呀。”
毕竟娃娃哪儿都能夹，大美女可不是天天都能看的，她们果断放弃快被夹起来的大白，返身回去。
射击游戏旁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叶瓷的手生是真的手生，她很多年没玩过了，但手感恢复的也快，几把下来状态就渐渐回来了。关昕语被带飞的通体舒畅，意思意思射出几颗子弹，然后就在旁边星星眼捧脸彩虹屁，双人游戏变成了叶瓷的单人秀。
当她们的排名达到第三时，围观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有人吹口哨，有人喊加油，三个lolita姐妹的喊声最大。
“叶叶好飒啊啊啊！！！”
“破纪录破纪录！！”
“关关你给支愣起来！别拖后腿了！！！”
姐妹们疯了似地喊了半天，最后记录是没能破的，毕竟一人打双人份。叶瓷退出来后，她们强烈希望叶瓷再来一把单人局，叶瓷拒绝：“不玩了，玩够了。”
心中烦闷都一扫而空了。
姐妹几个感到非常遗憾。
叶瓷去退还剩余的游戏币时，四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关关，缪斯新一期的题材有了！”
“我回去就开画！”
“我们也要有名有姓，不要做路人。”
“好好好！”
“关键要把我们画的好看些！”
眼见叶瓷朝她们看过来，关昕语快速比划了个“ok”的手势。
晚饭没一起吃，几人自行搭乘地铁回家，叶瓷开车送关昕语回酒店。
关昕语的兴奋劲下来，就又记起了下午的问题。
“叶叶，你还没告诉我，你下午为什么会去四图酒店呢，反正你肯定不会是去看热闹的。”
叶瓷轻描淡写说：“不是说了有点事。”
关昕语这个人烦人是烦人，但她有个很大的优点，就是什么事情都不会在脑子里放太久，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所以这么多年下来叶瓷跟自己的同学没什么联系，却独独跟她没断开。
马教授和谢离在新换的套房里吃他们的慰问餐。
甲方负责人听说了下午的事，打电话过来问候了两人一番，本想请他们出去吃饭，但马教授的脚还肿着，不方便，于是给他们叫了一桌颇为丰盛的晚餐送上门。
他们原来那间套房就在今天发生火灾那间房楼上的楼上，警报响起来时，两人第一时间都是抱起笔记本电脑往外跑。因为慌乱，穿着拖鞋的马教授在走廊里绊了一跤，把脚踝给扭伤了。
最后是谢离背他下的楼，然后给他做简单处理，找前台要冰块毛巾时偶遇吴菁菁。
谢离的手机搁外套兜里静音了，所以错过了叶瓷的几个电话。火扑灭后，马教授关心他们的纸质项目资料，于是谢离又返回楼上套房里整理两人的物品，外套落在马教授休息的地方，如果不是吴菁菁眼尖，叶瓷在车上打的那个电话也会错过。
吃饭中途，马教授先后接到了他太太和上高中的闺女的问候电话。马太太是例行问候，说了两句话就挂断了；他闺女则是从同学那儿听说了酒店起火的事，趁着晚自习前的空隙时间打过来确认老爸的情况，还有谢离。
马教授自然是报喜不报忧，隐瞒了自己受伤的事情，还正儿八经给女儿上了一堂关于火警的安全课堂，最后嘱咐女儿要跟她妈妈保密此事。
谢离放下了碗筷等老师一起吃，默默听完老师的安全课，他在老师放下手机后说：“马老师，您回家时脚踝好不全。”
言下之意，你现在隐瞒着，回去也会被拆穿。
马教授一呆，片刻后乐观道：“没事儿，等回家了，人在身边，她们就不会瞎操心了。”
谢离不懂，也就不多说了。
马教授接着想起来，“下午听你那个同学小吴说，你还有个小姑在这儿啊？”
“嗯。”
“那怎么都没去拜访拜访？人家挺关心你的，下午打了好些个电话给你。”
“见过了，来的那天。”
马教授恍然大悟：“那天你见的是你小姑啊！我说你怎么出去吃完还兜着袋零食回来了！”
被老师提起，谢离便想起下午看见叶瓷的场景。明明人已经过来了，为什么要说没来？那个女孩又是谁？
马教授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自己找话题聊。
“现在的年轻人，想法真的是一套一套的。前阵子我闺女跟我说，她可能喜欢女孩，把我吓了一跳。刚刚电话又明里暗里跟我打探你的情况，你说她是不是一套一套的？”
谢离见过他闺女几次面，印象不深，但被他话里的几个字眼吸引，不自觉陷入了沉思。
马教授用筷子敲了敲外卖盒的边沿，促狭道：“你不会一点都没感觉到我那丫头喜欢你吧？也是，你光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感情上确实有够迟钝的，不然也不会快毕业了还没谈个对象。”
“我还是学生。”谢离收回思绪说。
马教授哈哈大笑：“我闺女还在上高中呢！你家规定你上学期间不能谈恋爱？那等到你硕博读完，就得直接步入到下一阶段：结婚了。你说你，大好的青春时光不谈场恋爱，有负韶华啊。”
谢离说：“马老师，您不是情感顾问。”
马教授笑骂：“不开窍的小子！快吃吧，菜都凉了。”
元旦过去，打工人重归职场。叶瓷公司的客户答谢酒会定在八号，一个周二的晚上。整个总裁办的人都要参加，秘书处就不多说，她们翻译团队也需要随时待命，因为客户来自全球各地。
年会前一天，叶瓷突然被部长告知，今年需要她全程陪同营销总裁夏总。
“为什么？往年不都是他秘书的工作吗？我们打打辅助而已。”
杨部长靠在椅背上唉声叹气：“谁让你是我们的门面呢，我内心也不想让你抛头露面啊。”
“说人话。”叶瓷想拍他的桌子。
杨部长坐直了：“第一，明晚有个特别重要的客户出席，我们要争取拿下今年的订单；第二，夏总的秘书最近在闹情绪，可能想跳槽；第三，你真的是我们的门面，夏总点名要你的。”
听完后，叶瓷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营销总裁夏总，公司最年轻的总裁，年龄不到四十，据传未婚，身材好，相貌佳，是公司许多女性的偶像。
叶瓷不想跟部长说，夏总曾在他们一起出差时，私下跟她表达过想发展成情人关系的意思，提了两次，她拒绝了两次，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过。
当然，从始至终，他并没有让她难堪过。
杨部长打了个响指：“发什么愣，这理由够充足吧？”
叶瓷问：“我到底是陪夏总还是陪客户？怎么个陪法？”
“叶瓷同志，我们是世界500强公司，要有底气，我们是有职业操守的。”杨部长正色道：“其实这对你也是个机会，你需要好好考虑自己的职业规划。”
“哦。”叶瓷意兴阑珊。
杨部长表情又松下来，笑道：“怎么样？学妹，这任务接不接？”
“我有拒绝的权力吗？”
“哈哈，当然没有。这两天你有很多事情要准备，你记一下。”
叶瓷等着他继续说，他却停下来，挑眉道：“不拿个本子记？”
叶瓷无语，从他办公桌上拿了纸笔。
杨部长满意了，一一交代下去。
交代完，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正好，夏总让你十点半去趟他办公室，你现在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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