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江野的第十四天
金色大猫狠狠抖了下身体，将自己缩在江野怀里，尾巴却指着前方道路。
江野皱起眉，停下脚步对上前方悬空的残迹建筑。
对面，是各类嚎叫的哭声，尖利刺耳，让他有种回到第一次跟金发大贵族见面的绞杀现场，只不过那个时候，会更平静。
他现在在残迹建筑的对面，前方悬空得没有地方可以踏过去，金发贵族们在做什么，看不见。只能听见对面，没有任何掩饰的响声。
江野霎眼，悬空一只脚踏出去，顿时，一块飞碟从地面下飘出来，被站住。
冷风凌厉，刮起眼前碎发，怀中的金色大猫似乎不能自控，打着冷颤，一声不吭。
到底是什么的盛宴？
江野叹了口气，终于飞到残迹上方的石子内站住。
脚下是残破的碎石堆，只围住一个被锁链支撑住，悬空又摇晃的斗台，下方空荡荡得，只有层云团住，被滴落的血水污染。
斗台上，数不清的眷者麻木坐着，更有的是抗争的主动拿住武器的眷者，为首的是黑色短发青年，以及昨晚的棕发男人，分裂成两派。
上方残破的石头堆，一个看不清的透明玻璃困住眷者们的视线。
“喵嗷？”大猫轻轻叫出声，爪爪拍动着。
江野回过神，顺着长毛尾巴的方向走去，高低不平的石堆，走得不是很轻松。
前方，铺着平整的毛毯，周围也并没有突出的石头，像是被特意磨平一样。
他走上前，玻璃窗子打开，透出各式的香水味还有奢靡的气息。
金灿灿的灯光下，并没有刺眼的感觉，有着靡丽的加成，最后方的金发大贵族坐在沙发上，摇晃着酒杯，底下一个穿着谨慎的眷者跪在地面上，双手抬着放置酒杯的托盘。
身侧坐着，是江野没有太多印象，只有微末昨晚相关的记忆，同一排坐成一个圆卓空出一部分的位置，一，二，三……六。
总共六个金发大贵族坐着，其他纯色金发贵族均是站着，毫不掩饰的目光齐齐对上他一秒后，视若无睹。
江野颠了下金色大猫，从一边没有人的地方走过沙发的位置，身侧是一排排放置的武器，掠影也在其中。
这么多，金发贵族们打算下场？还是说有其他作用？
斗台那边，黑色短发青年没有这么容易死，这个他不担心，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他还能不能活着的问题，再次没有经过允许，带着大猫就出门，还是来到这种地方。
舞台侧，有金发贵族的目光直勾勾对上他，有咔嚓的扭手指响声。
他顿住，将大猫放到沙发边上，拿起托盘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江野低举着酒杯，淡定将其放回托盘内，“谢谢。”
他眨着眼睛，抛了个媚眼对向下方的金发大贵族。
金发大贵族敛下眼眸，摇晃手中酒杯，血色的酒水荡着荡着，并没有泼出来，只是不停挂在杯壁内。
江野屏住呼吸，眼睛都不眨一下，注视着下方。
隔壁坐着的智能人像是被逗趣一样，发笑出声，“哀弥夜，你眷者很可爱。”
“过来吧。”哀弥夜抬起头，看着他伸出手，手心深深成了一个涡旋，五指修长，纹路清晰。
江野反应过来，将指尖放到手心中央位置，然后被一拽，紧扣住的双手，他被跌到对方怀里。
带着着苦涩的香水味，熟悉得让他想起之前在花丛中的感觉，似乎大面积的，都应用上这种原材料。
江野眯起眼睛，偷偷吸了一口气。
实名人形毒药—哀弥夜，莫名闪过这么一个想法，他偷笑出声。
“喝么？”突然一个酒杯被放到嘴边，香醇的酒香扑鼻而来。
江野愣了下，抬起头看去，哀弥夜的脸色不明，甚至来说毫无表情。
他抿住唇，靠过去，轻抿起来，一入口，一分都没有掩饰的浓烈，随着酒水的晃动逐渐进到口腔。
江野想要推开，指尖用力按住哀弥夜的手掌上，只是酒杯反而被更加靠过来。
“唔……”他皱着眉，脚下一动，直接踩到下方的靴上，带着赌气一样的性质扭动着。
过了一分钟，酒杯被甩飞，碎了一地的玻璃。地面上跪住的眷者打了个激灵，倒是没有动作。
江野推开金发大贵族，猛地站起，抹掉嘴边的酒迹，抄起地面上发抖的金色大猫，正踏出一步，跪着的眷者连忙起身拦住，小心翼翼看向沙发上，“首席。”
“我跟你说过什么，忘了？”金发大贵族说，没有带上情绪的问题。
他回头，笑：“霸霸，你一没给我工资，二没给我补偿，我还要给你卖笑？”
江野笑得很是灿烂，转而对跪着的眷者冷脸：“让开。”
眷者噎了一下，扭头看去，直抱上江野的腿，抬起头作出可怜的模样对上他。
下一秒，最前方的大玻璃上，发出一声清脆响声，一个中心点的小洞，逐渐蔓延开蜘蛛网的痕迹，最中心是不知道是什么武器的首部。
“带他去，拿我的短弓。”身后，哀弥夜出声，反倒没有继续计较江野的行为。
底下，眷者快速爬起，拉住江野往前方鞠了一躬，拿起一旁被挂起的短弓，“走吧，游戏继续了。”
眷者不停说着，动作没有减慢，一下子就将江野拉到之前进来的门上。
江野抽动着手，格外软绵无力的感觉。
他咬住牙，问：“你是说自相残杀吗？”
听到这句话，前方的眷者顿了顿，更加快速地拉着江野往之前的位置跑去。
“不杀他们，我们就死。”眷者说着，快速将外边摆放的东西穿上去，认真问，“你想死吗？我不想，就这么简单。”
眷者的动作很快，甚至是三分钟内将所以东西穿上，护住身体的柔弱部位，
“可是他们是同类。”江野说着，有些恍惚看向下方，冷风吹起碎发，挡住一瞬间的视线。
他回头，眷者已经冲下去，光剑甩开的动作没有停留的动作，血迹再次蔓延在整个斗台上，滴答地掉下台下云层。
江野握紧短弓，身边飘着的飞碟发出齿轮的内部动作响声。
“你在这等着。”他说，将还在发抖的金色大猫放下，摸着脑袋安稳说：“如果不想在这呆着，那就回去吧。”
下一秒，飞碟高高升起，快速转向斗台。
掠影发出一阵阵蓝光的箭矢，洞穿石头，扭转被虐杀的局势，只是残余的人基本是身体素质较好的，更多的是青壮年的男人。
江野站在高处，握紧满月的短弓，对上下方，丝毫不让。
下方，老少病弱的，缩在飞碟下方以及黑色短发青年后面，另一边，棕发男人跟一些青壮年站在一处，对面的独开一个方向的眷者。
江野抿住唇，飞碟动着往前方黑色短发青年飘起，下方却传来一个细微声音的怒骂。
他站稳，立在黑色短发青年身侧，回头瞥了一眼，“以你的实力，不应该受这么重伤。”
江野皱眉，对上黑色短发青年身上各种冒出血迹的地方，以及衣服撕开锁骨的位置。
“我没事，这么多人，是我没有想到，现在怎么做？”黑色短发青年说着，目光却放到另一边的棕色男人身上，“那个，你认识吗？他盯了好久。
“哦~这个，说我是叛徒的人，具体我也不知道，合作估计会出问题。”江野摸着嘴唇的位置，若有所思看着脸色平静的棕色男人。
黑色短发青年应该决定了，两个人未必能够护住身后那些人，更何况刚才的话以及青年的伤口，都在说明不太好，好心想活的有，白眼狼想活的也有，那就擒贼先擒王？
江野脸色一凝重，飞碟飞快转动起来，掠过底下人群，正准备拉住对面主力的眷者，“安，护住我。那个棕发的，我们合作！”
话音落下，短弓再次蓄力，蓝色光线逐渐出现在箭矢上，慢慢的……
他注意力都放到被团团围起的眷者，但就在短弓蓄力的时刻，从上方传来一股力量，直接撞上他的腰后的位置，导致飞碟失控，短弓掉落，他也跟着摔落地面。
一片混乱内，短弓被高举，又被掉落，蜂拥上去强夺的人远远不止刚才所看到的，甚至从一些石缝内钻出人影。
江野吐出一口血水，带着酒精的气味。
他惊了，将后背靠上去石头，颤抖着身体努力想要站起，但是后背的疼痛，像是将人截断两半的痛觉不住让他脑门抽出青筋。
黑色短发青年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纠结着还是冲过江野的方向，只是……
“安，往左！”江野大声喊着，眼睛瞪大得使伤眼位置流出蜿蜒血迹。
随着石头被压下，裂开两半，灰尘扑面而起，碎石滚落一地。
江野低喘着，目不转睛对上拿着长棍的棕发男人。
他咬着唇，靠在石头位置往一边挪去，不住的碎石摔落。
下一瞬，从上空，掉落无数的武器，落到手中的，也有落到地面上，更有的被拍飞掉出去。
江野愣住，对上那些武器，跟着看上大玻璃的位置。
已经没有大玻璃的视线阻挡，为首的金发大贵族排列开，嬉笑的有，冷漠的有，更有甚的，已经站上飞碟，悬在高空上。
忽而，从身侧伸出一只手，拽住江野的手臂就往内部的石缝跑去。
江野被拉得踉跄，猛地回过神。
石缝内，不少的低声哀嚎，血气沸腾在整个石缝。
“安？”他问。
黑色短发青年捂住腹部位置，拉着往窄小空余的位置坐下，唇角硬是勾出一个微笑。
江野扭动着，把自己靠在石壁上，抬起头看向上方。
湿润的石壁顶，滴答的水声，细微的抽泣声压制住。
他摸出怀里的东西，趁着两人身体肩并肩，把手中的花瓣传过去。
霎那，黑色短发青年握紧手心，狐疑看着江野。
江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这算是最后一件事，以后或许不会在帮忙，还要去调查其他的事情，让黑色短发青年先探头也好，本来不是好人，又怎么说会遵守约定。
滴落，咚的接连几声，江野捂住胸膛位置，借着手臂抹掉唇角的痕迹。
更为浓烈的血腥味，从通风口位置传进来，石壁上的人不停往更深的位置挪去。
江野还在狐疑着，借着黑色短发青年的身体打算将身体换个姿势，譬如趴在石壁上。
石壁内，没有太多地方，被密密麻麻的人挤在一堆，带着各种异味，也没有人敢出去。
江野站起，摇晃着身体半弯着按住石壁。
然而，没得他做完这个动作，人群骚动起来，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共同有目的的往最深处挪进去。
他愣住，往之前进来的位置看去，淡淡的苦涩味香水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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