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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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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矜在知晓了邬淮清“心有灵犀”背后的诡计后,  简直是无语到了极点。
  又气又笑。

  亏她还觉得那天的烤红薯那么好吃。
  合着自己早就被人给卖了。

  邬淮清一面对她不诚心地道歉,一面笑着说:“我这也算是一举两得了,还帮你妹介绍了个发展对象。”

  “什么对象,  就那个乐团主唱?我上网打听了,  他粉丝超级多,  还长得那么帅,  一看就是个花蝴蝶!”
  “邬淮清,  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祝矜不仅生气他两人合着伙儿骗自己,  还生气邬淮清帮小筱撮合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男孩子。

  “祝浓浓,  你这看不起谁呢?”
  “嗯?”
  “你老公我难道长得不帅?我是花蝴蝶吗?”
  “……”

  祝矜瞧着他那不知悔改的模样,  冷声道:“谁是我老公,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呢,你别瞎喊。”

  刚说完,她就被邬淮清咬住耳朵,他故意恶狠狠地说道:“昨天晚上,  谁在床上喊我老公的,  嗯?”

  他的热气吹在她的耳朵上,祝矜忍不住偏过头,  昨天晚上格外羞耻的那一幕,随着他的话语,  闪现在脑海中。

  她收敛神色,  正色道:“邬淮清,  你甭想来这招儿,  今天□□我没用。”

  邬淮清轻笑,捏了捏她的耳垂,  “行了,  放宽心。你老公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
  他说起“老公”这两个字时,  特自然。

  “那男孩子挺不错的,虽然长得帅,但实际上连个女朋友都没交过,他哥天天怀疑他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
  “……”

  “还有,虽然他玩音乐,但你也不能对人家搞音乐的有偏见,这男孩儿高考裸考考到了清华,现在每学期绩点都是年级第一”
  “……”

  祝矜算是彻底无言以对了。

  她纳闷地说:“请问,你们这些高智商人群,为什么要和我们生活在同一星球?”

  她想起姜希靓,当年理科考了全市的状元,结果去了中文系,在系里依旧拿第一。
  就连当年她没署名写的那个本子,后来还获得了第二年国剧盘点的“最佳原创剧本”奖项,那部剧的男女主角,也凭着那部戏,一跃成名。
  现在开餐厅,在餐饮行业这么不景气的大背景下,绿游塔每年的净利润也保持高速增长。

  仿若在他们这些人手中,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
  只要想做,每个领域都能做得很出色。

  邬淮清笑道:“不生活在一个星球?那我们是要谈一场人类与外星人的恋爱吗?听起来还挺浪漫的。”
  “……”

  “对了,那男生体育不太好,也是有缺点的。”他补充道。

  祝矜现在觉得这个男孩子有一点点能配上小筱了,于是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小筱体育好。”

  邬淮清:“貌似现在考虑这个有点儿远,据他哥哥说,那孩子好像没接受小筱的微信好友请求。”

  祝矜:“……”

  岂有此理!

  “邬淮清,以后重要的事情,你能不能先讲!”

  -

  春节前的一个月里,祝矜每周回家,都会带着邬淮清一起回去。

  从开始的惊讶、不赞成,到现在,祝思俭和张澜已经变成了在饭桌上常和邬淮清聊几句天的关系了。

  张澜虽然面上冷,但心里热。
  背地里还问过祝矜邬淮清喜欢吃什么,她让阿姨准备。

  祝矜回,他没个喜欢吃的,我喜欢吃什么,他就喜欢吃什么。
  因为这话,她还被张澜误会不关心邬淮清,语重心长地教育了一番。

  祝矜委屈巴巴地把聊天记录给邬淮清看,说:“我妈偏心,人家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你这怎么还没当上女婿呢,我妈就开始给你说话?再说了,你本来就没什么特喜欢吃的,XO酱煲仔饭、生煎包这些,阿姨又不会做。”

  邬淮清看着她委屈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说:“我觉得咱妈说得对,你就得多关心关心我。”
  他平时见了祝思俭和张澜,自然是“叔叔阿姨”地叫着,但私下,和祝矜在一起,时常就“咱爸咱妈”地喊着,还喊得特别顺口。

  “什么咱妈?那是我妈。”祝矜睁着一双杏眼,不服气地说道,“还有,我不关心你吗?”

  邬淮清不说话,只是浅笑,一副“你自己想”的表情。

  祝矜被他看着,片刻后便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说:“好,我最近忙着甜品店,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点疏忽了你。”

  “是有一点儿吗,浓宝儿?”邬淮清轻哼一声,“你昨天都不回我微信。”

  祝矜眨眨眼睛,转移话题:“我忽然想起来,我今晚再给你做煲仔饭吧,希靓送了香菇酱,特好吃。”

  邬淮清想起上次她尝试做煲仔饭结果差点儿把厨房炸了的壮举,一顿,扯起唇角,“算了,浓宝儿,我觉得,咱们还是让阿姨做吧。”

  “邬淮清,你不相信我厨艺?我可是只有今天一天有闲工夫的。”祝矜说道。
  她最近和姜希靓、蒋文珊两位大厨混久了,总有一种自己的厨艺也已经登堂入室的错觉,因而很想露一手。

  邬淮清敷衍地点点头:“相信相信,但浓宝儿好不容易闲下来一天,得休息休息。”

  祝矜看他这副模样,瞬间涌起了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坚决要进厨房,给他露一手。

  邬淮清无奈,索性不再劝阻,跟着她一起进了厨房。

  祝矜只让他干洗菜这些活儿,不让他参与到关键工序中,说他会影响她发挥。

  结果——
  今天厨房没有再炸了,但做出来的米饭粒,颜色近乎可乐的褐色,空气中还飘散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

  邬淮清夹起筷子尝了一口,“嗯,好吃,依旧是祝氏风味。”

  “……”

  -

  小辈里,祝思俭之前便最看好邬淮清,年纪轻轻,在生意场上有眼光有谋略,又不贪。
  社会中不乏有冲劲儿有眼光的年轻人,得志的也不少,但得志后还不贪心不轻狂的,着实是难得一见。

  和未来的老丈人聊起生意上的事儿时,邬淮清一向很坦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祝思俭和张澜,也都已经知道了他向祝矜求婚成功的事情。
  也问过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如若不急,可以先订婚。

  这件事儿,祝矜和邬淮清早已经商量好,准备明年开春的时候去领证,然后过一点时间再准备婚礼。

  毕竟接下来春节、甜品店的开张,还有复试,每一项都能让她忙好久。

  祝思俭没告诉他们,前一阵儿,他私下里和邬深见过一面。
  就是在他刚得知邬淮清对自家宝贝女儿求婚之后。

  这些年,要说祝家和邬家真断了联系,那也不可能。
  起码小辈中,邬淮清和祝羲泽一直关系良好。而祝思俭,因为工作的原因,也不少和邬深打照面。

  两人当年关系不错,还是一个中学的同级同学。
  后来邬深高考去了南方,祝思俭留在了北京,才逐渐没了联系,关系淡去。

  工作后两人又多多少少会碰到,不过一南一北也不热络。
  直到邬家搬回北京,祝思俭这才和邬深真正又熟了起来。

  对于邬深外边的事儿,祝思俭也是在他搬回来后,偶然间知道的。
  当时他身边不乏养情妇、出轨、嫖.娼的男人。
  虽然他在外人面前,对这些事情从来都不置一词,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向来是对此嗤之以鼻的。

  祝思俭大半辈子家庭幸福,父亲给他树立了很好的榜样,让他在经营自己的家庭时,把爱与责任放在了第一位。
  他深信对家庭没有担当、经不起诱惑的男人,在自己的事业中,也很难承担起责任、经得起四处横生的诱惑。

  因而,在得知邬深出轨,尤其是出轨对象还是自己小姨子后,祝思俭诧异的同时,也开始对邬深这人开始保持距离。

  所以说实话,如无必要,他绝对不想主动找邬深聊天的。
  可他有个宝贝女儿,让他放心不下。

  邬深也算爽快,那天一见面也没拐弯抹角。
  他虽然没问过邬淮清这事儿,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外边风风雨雨传了那么多,早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们俩在一起,我是没有意见的。”他淡声说道。

  祝思俭心想,你打哪儿来的资格,还有意见?

  不过他面上不做声,只是笑笑。

  “我猜你担心邬淮清妈妈那儿,这你也不用担心,她那儿我解决。”说着,邬深皱了皱眉。

  祝思俭喝了口茶,也不想跟他废话,只说:“当年的事儿,淮清妈妈有意见是正常,但过去了这么久,我不希望浓浓再受什么委屈。”

  “老祝,瞧你说的话,这还能让浓浓嫁到我们邬家受了委屈吗?”

  祝思俭不言。

  两个人没多寒暄,要走的时候,祝思俭像是想起什么,说:“淮清这孩子不错,就是不怎么像你。”

  邬深一顿,然后笑起来。
  再一抬眼的功夫,祝思俭已经起身离开了。

  -

  没过多久,邬淮清就接到邬深的电话,让他回家吃顿饭。

  在邬淮清刚上大学那会儿,他们家还有一个月一起吃顿饭的规矩。
  后来慢慢的,随着骆梓清的去世,这规矩也没了。

  家里三个人,三条心。
  一起吃顿饭也不过是用绳子硬把三条方向各异的心绑在一起。

  这通电话里,邬深明确说了,让他把祝矜带上。

  邬淮清原本不想答应,可后来一想,和祝矜确定关系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和这个“父亲”吃过一顿饭。
  虽说他不在意,但说不准,祝矜会在意。

  于是,他应下了这顿饭。

  祝矜知道这事儿的时候,问邬淮清:“你爸爸喜欢什么,我那天去的时候准备些东西。”
  对于骆桐喜欢什么,祝矜已经知道了,但还不知道他爸爸喜欢什么。

  “不用。”邬淮清说。

  他握住她正在iPad上乱画,设计甜品店logo的手,“你人到就是给他天大的面子。”

  他的语气很淡。

  祝矜指尖在他掌心挠了一下,冲他笑笑:“我这么大面子?”

  “那可不。”他也弯起唇角,随后抽走她手中的笔,在电子屏幕上那个扇形logo上,随手加了一笔。

  祝矜看着iPad,惊喜地张开嘴巴,她刚刚一直盯着图案,总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儿,像是缺了什么。

  直到看到邬淮清给加的这一笔,不得不承认,他这一笔仿若马良神笔,整个图案一下子达到了她心中想要达到的效果。

  仿佛她刚刚等待的,就是他这一笔。

  祝矜竖起大拇指,由衷夸赞道:“正好画出了我心中想要的。”

  “那是,这叫心有灵犀。”

  祝矜看着他十分自然地又提起这四个字,不由白了他一眼。

  “白我做什么?”邬淮清轻笑,心知肚明地问道,语气颇有几分无耻,“我们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刚说完,在一旁的Money兴奋地叫了两声。

  “看,Money都说我说得对。”他摸摸Money的头。  

  Money又叫起来,还咬他和祝矜的裤腿。

  祝矜一下子想起来什么,问道:“邬淮清,你是不也没给Money准备午饭?”
  “没。”

  祝矜捶了下脑袋,说:“我也忘了,怪不得它一直叫,把孩子给饿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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