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爱上了他
收拾完东西后，尽职尽责的宋秋拿着到手不久的驾驶证小心翼翼开着老板的迈巴赫。
司炳和是不想让她开车的，
首先他自己会开，其次宋秋开车他不放心。
但是宋秋一再强调自己肯定可以完成任务，将老板平安送达公司。
司炳和无奈地想了想:“大不了我坐副驾驶，看着点路况。”
在宋秋小心翼翼龟速下，最后终于将老板送达目的地。
宋秋紧张得出了一身汗。
手全程紧紧攥着方向盘。
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她很害怕自己成为马路杀手，万一把车刮了蹭了。
卖了她也赔不起修理费。
司炳和全程气定神闲地坐在副驾驶，时不时转头看看她。
宋秋每次转头都能看见他在看着她。
盯她做什么？
怕她不会开车把车撞坏了吗？
可宋秋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不对劲。
她刚刚，
是从司炳和眼里看到了宠溺的眼神吗？
＊
宋秋刚把车开到公司门口，解下安全带下车。
就看到褚橙在门口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
褚橙也没想到盛泽竟然来公司门口堵她。
她已经明确和盛泽说分手了，也表示不会要这些年盛泽送给她的任何礼物。
她想完完全全和他划清界限。
可是盛泽就是像个狗皮膏药一样。
宋秋在茶水间泡司炳和早上必须喝的咖啡时。
褚橙也拿着杯子进来了。
她神情恍惚，眼下一片青色，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没睡好。
可就算这样，她也仍然是美的。
栗色大波浪柔顺泛着光泽，被一根黑色的发绳乖乖束缚在脑后。
浅灰色小西装外套，修身裁剪，精致翻领设计，淡雅清新，透着温柔小女人味。
内搭白色修身连衣裙，穿着白色平底鞋，拿着黑色手包，格外舒服干练。
高挺的鼻梁纤细，唇色红润，美极了。
宋秋经常被她的美貌所折服。
今天亦是。
可是见她精神不济，开口关心道:“橙姐，没事吧。”
褚橙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回:“还好。”
褚橙说出这话又觉得好笑。
她整个人突然觉得好疲惫，微微屈了下双腿。
靠在琉璃台上，头小幅度的低着。
声音弱弱开口:“刚下面和我拉扯的是我前男友，盛泽。今年是我认识他的四年，也是爱他的第四年。”说着像自嘲般。
“我是贫穷人家的孩子，父亲早逝，母亲只希望我早早结婚生子，帮助家庭补贴家用。后来考上大城市的大学后，我很高兴。”
“我终于摆脱那个一下雨就烂泥满地的地方了。我承认我很虚荣。这年头谁不想过着不用肩挑重担的日子呢。”
“为了生活和学费，我只能一边兼职一边打工。酒吧，便利店我都去过。”
“当然，酒吧赚得最多。那些富二代几瓶酒一开，我好几个月生活费就有着落了。”
褚橙最爱的人也就是在那个吵嚷的人群,妖娆性感的舞蹈，即便是立正在角落也满盈着羽觞的撞碰的氛围里认识的。
“该说是我幸运吗？那时刚有个喝醉的客人在骚扰我。我当时其实很像一酒瓶砸下去，说不定我就解脱了。”褚橙说着哽咽了。
他出现了救了她，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纵然他生活的圈子规则就是钱和性。
女人只是他们衡量权力的一个标准罢了。
可是褚橙还是一头栽进了他为她绘出的迷离的世界里。
她还记得第一次在他身下承欢之时，他甚至连衣服一件都没脱。
她的大脑在一次又一次的颤抖中失去意识。
焰火熄灭时，盛泽把她爱怜地抱在怀里，轻轻吻她白皙的脖颈。
就在那恍惚中，她被盛泽强劲有力的手腕处带着的劳力士棱角折散的光晃了一下眼睛。
从此以后她就深深陷入那让人上瘾的光芒里。
宋秋的安慰真真切切卡在了喉咙里，她不知道她该站在什么角度去理解她。
她也不能虚假地说能感同身受。
这世界上能够共情的事实在是太少了。
但是宋秋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她的痛苦。
褚橙此时已经红了眼眶。
乱七八糟的情绪搅在一起说不出滋味。
褚橙在几分钟后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拍了拍宋秋的肩膀。
抱有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很久没找人说话了。”
宋秋抱了抱她:“没关系的，你说我听着。”
她尽可能把肩膀给褚橙靠。
宋秋才发现往常那么闪闪发光，温柔强大的学姐的肩膀如此薄弱。
为什么这么好的人却得不到爱呢。
宋秋难过地想。
“那你们现在分手了吗？”
“嗯，没有故事了。他只是当时觉得我很有意思，逗逗我罢了。”
原来，他对送上门和求进门的女人说的甜言蜜语是同一套，
原来他表现的爱情的肢体语言和表现同情的肢体语言那么雷同，
他只是看她可怜又可笑。
对，没有疑问，他比较爱她，他把大部分都给了她，
可是他逗笑她的笑话，是对别人也说过的。
他拥抱她的姿势，和拥抱别人是一样的。
褚橙觉得好累。
宋秋也感叹不已。
突然脑袋里闪过司炳和的脸庞。
那他对她的好也是心血来潮吗？
宋秋不敢仔细想。
她害怕那些好只是施舍。
两个女孩子现在都只是这个在爱道听途说的时代里紧紧拥抱着。
想给予对方一点温暖，好支撑接下来的糟糕生活罢了。
她们在这偌大的大城市里，生活已经过成生存了。
每天脚不沾地得忙碌着。
也不知道什么是终点。
宋秋叹了口气。
两人也在上班前最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然后快速投入到工作中去。
＊
宋秋也在傍晚回了宿舍，回去之后兴致一直不高。程迪和孙敏讨论什么笑话，宋秋也没听进去，一直耷拉着嘴角，暗暗坐在一旁发着呆。
程迪察觉到宋秋心情似乎很糟糕，于是拖着板凳坐到了宋秋旁边，用胳膊碰了碰她。
“怎么了一回来就蔫蔫的。”
宋秋重重地叹了口气:“没什么，就是听说了渣男的故事，有点感慨。”
“谁？渣男在哪？我脚踩石之心，手拿爱丽丝剑，穿上振金套装和方舟反应堆，装备昆恩法印，弄死渣男！！！”
宋秋:……
“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听不懂。”
程迪拍了拍胸脯:“听不懂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我对渣男深恶痛绝。”
宋秋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现在有另外一个需要烦恼的了。
明天她到底怎么给司炳和订餐啊！
田助理当时也只交代了几点，他语速太快了，她压根就处于震惊中，也没太听清具体内容。
老板究竟讨厌什么来着？
他不能吃辣！还不能吃什么来着。
宋秋大脑完全卡壳。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
她想发信息直接问老板的，可是转眼一想，这样会不会显得她这个助理做得实在是不到位。
她更愁了。
一整晚宋秋都睡得不安稳，迷迷糊糊翻来覆去。
一直到了天快亮才稍微睡了一会。
闹铃一响她就挣扎着起床，可是她起床气正是最重的时候。
手机铃声又响了，她不耐烦地接起来没好气:“喂，谁啊？”
“我”，司炳和这边听她早上炸毛的声音略显愉快地答。
宋秋一听是老板的声音，立马声音高了起来“老板早上好，这么早是有什么事要交代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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