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纠正（下）
“杏寿郎太好了，幸好你没事”
“没想到你会过来你杀掉了下弦的妹妹吗？”炼狱杏寿郎刚扶她站起来两人又为了躲避攻击立刻蹲下。
“……看来我彻底把她激怒了。没想到作为鬼也能拥有这种感情——杏寿郎！”千穗理抽出短刀打飞横扫而来的武器。……好快，和她妹妹完全不是一个等级，话说，刚才打过来的竟然不是锁链，而是……三味线发出的攻击？难不成是通过弹奏发出震波所以才看不到是什么东西攻击了我们吗？
“我那可爱的妹妹桂子居然会被一个找死的小鬼所杀，多么可悲啊……不可原谅，不可原谅！”眼中印着“下弦”和“肆”字样的鬼——乾，面目狰狞几欲充血，死死盯住被炼狱杏寿郎挡在身后的千穗理。
看不到那所谓的武器，只能在攻击快要靠近的时候凭借身体周围空气流动的变化来判断攻击的方向以及是否到来。两人有些狼狈地躲闪，因为要随时判断空气流动变化根本无法靠近对方。千穗理也试过远程攻击都无一例外被弹回。
“必须要先破坏掉她手中的三味线才行，杏寿郎，我现在还有力气把第四式和第三式混用，需要你帮我掩护你还好吧？”千穗理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肩上纵向撕裂的伤口，它还在冒血。
“总要试试的。唔姆！千穗理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两人同时深吸一口气，随即一口气直线冲向被两人的行为吓了一跳的乾：“都是蠢货，想必我那可怜的妹妹就是被这样的攻击所杀吧，是多么大意啊——但我可不会！”
攻击立刻变得更加频繁和猛烈，草皮被震波掀起，划过两人身体的震波向后劈向老旧的屋子，房屋随即开裂。炼狱杏寿郎努力挥刀，也只能避开那些一击致命的袭击，双臂和腿上都多了不少划伤。千穗理很想回头看看他，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分心，她所要做的就是一往无前，不断地地加速奔跑。握紧刀，就算快没有力气也要用力我应该只有这一次能用出最耗体力的那两式，不可以浪费机会。……雪之呼吸，三之型，乱雪迷踪！
四处飞舞的雪在不阻挡炼狱杏寿郎视线的范围的情况下尽数涌向乾，映照出千穗理的多个身影，鬼分辨不出到底谁是真，于是大范围放出攻击，弹奏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两人一边艰难闪躲一边继续往前。
……雪之呼吸，四之型，诡计之雪！
更大的风雪被掀起，千穗理掷出日轮刀，随风雪流动的日轮刀移动到乾的上方，顺势向下斜砍。作为下弦之四的乾立刻察觉，日轮刀迅速遭到击打，被弹飞到一边。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千穗理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对准她的脖子双刀齐下。弦音凄厉地响了两声，夺命的冲击波直冲千穗理而来，她却突然扔掉刀向后落下，同时接住借风雪之势回来的日轮刀，自己也踏雪而行，于空中翻转，没有一丝犹豫地砍向乾手中的三味线。
“哐当！”千穗理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手臂发麻，险些让刀脱离双手。……可恶，力气不够了吗！
“炎之呼吸，五之型，炎虎！”趁乾被惊到的短暂时间，炼狱杏寿郎从后方发出攻击，巨型的斩击出其不意落下，与千穗理的砍击一同破坏了三味线。
很好，做到了！必须马上砍掉脖子！
“你们，真是蠢的可怜。”
炼狱杏寿部再次被看不见的攻击逼退，乾身上衣服的丝线纷纷冒出，很快构成许多小的三味线。
“你们真是太蠢了，除此之外我身上的每一根筋都可以当做琴弦来弹奏。离线最近的小丫头，去死吧！”乾身上和体内无数根弦齐齐奏下。
不妙，躲不开！可恶，我没有力气挥刀了
“千穗理，快逃——！”
她听见身后的人几乎是嘶吼着听自己的名字，想必也正在努力往前。但是，下弦实在是更强啊
“杏寿郎，不要管我，逃！”大声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立刻闭眼转向一边。
千穗理飞扬的头发被削掉了发尖，只差一步就会劈中她的脖子。
“千穗理——！！！”
“雪之呼吸，四之型，虚幻之雪。”某个轻盈的身影以变幻莫测的行径完全避开攻击，几乎是在眨眼间闪现到千穗理的前面，左手的日轮刀翻转之下，尽数劈开震波。乾立刻后退几步。
单手？单手接下我的攻击？不可能有这种事的！
“血鬼术——凄音绝断！”她体内的琴弦飞出，成环状包围了离的最近的母女俩，同时弹奏，每根互相重重碰撞，无数看不见的攻击像是风刃密布于空间，无死角地向她们聚拢。“不自量力，何必挣扎。雪之呼吸，十之型，雪降。”无数飞舞的雪在双眼无法捕捉的速度中变得锋利至极，呼啸而过的声音令人胆颤，全部弹开攻击并齐齐斩碎所有琴弦，连带着横切向鬼的脖子。
“……开什么玩笑……我被杀掉了……不可能的……我明明是十二鬼月之一……可恶……桂子……”多么可悲啊，我竟然记起那种可悲的事……我的妹妹死前被捆着的东西却成了她的武器……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以前是游女啊，我现在居然还在用三味线吗……多么令人憎恨，伤害我们的人，不管是那些客人，还是现在的鬼杀队成员，成为鬼之前还是之后都好好活着……
乾的头滚到千穗理的身边，正在渐渐消散。
成为鬼之前很悲惨吗？或许，作为人时的他们值得同情，但是，鬼不可被原谅，不然就对不起被他们吃掉的人和拆散的家庭，说起来，母亲她……好……好厉害……她右手不能用，居然只靠非惯用的左手……这就是柱吗？刚刚那个招式，我一直都没办法完成来着……
隐的部队随后赶来，松雪亚美纪在某个后勤人员战战兢兢之下接过他手中的医疗用品，示意他去帮另一边的炼狱杏寿郎，自己来帮千穗理。
“把左手递给我。”
“……哦。”虽然这样回答，千穗理仍在愣神，亚美纪只能自己抬起她有些脱臼的左手臂。
“……忍着点。”伴随着清脆的“咔”的一声，亚美纪很麻利地给她接好手臂，以防万一又做好支撑和固定，“以这个状况撑到现在也算是尽力，稍微让人有些吃惊，”她并没有看着千穗理的脸，只是快速给她身上的伤口止血，“不过，也确实是我的动作慢了点，比不上以前。”
“……嗯。……杏寿郎……”
“肩上和背上的伤口有些严重，不过已经处理好。其他和你差不多，都是擦伤和划伤。”
弄完之后的亚美纪站了起来，千穗理向她点头致意，吊着手慢慢转身。她还没走几步，就被亚美纪不轻不重地抓住了右手：“脚上有伤，你应该不想中途再摔一跤才对。就算不想看到我，至少也把我当成医护人员扶着。”
在不远处观察两人的蝴蝶香奈惠一脸担忧。拜托，千万别乱讲话，就算不擅长和自己女儿说些温柔的话，也请正常发挥就好！
“……谢谢。”千穗理的目光落在母亲的手上，因为被攻击割破衣袖而露出手腕，上面戴着一串泛旧的珠链。她看起来觉得眼熟，猛地想起那好像是父亲还在的时候他和自己在母亲的生日前一天一起编的首饰。
……上面有补过的痕迹。母亲很珍惜这个物件吗？
……
“你还是没告诉她你已经退居二线，这次派出的人其实是我，你根本不用来的。还有，你其实并不想她成为鬼杀队的一员，你原本的打算就是自己解决那个上弦鬼，教她呼吸法只是为了自保。真是的，为什么你们沟通起来那么困难。我还以为，这次你亲自出马，救她于危难，你们俩可以好好谈谈呢。”蝴蝶香奈惠以及不知道自己为好友叹了多少次气。
“这种事本来也要慢慢来。不过，至少纠正了她的毛病。”也算……纠正我的错误吧。
三天前。
“我想对你说些话。你或许不想听，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先听听看，如果实在听不下去，可以出声打断我。”
看着突然出现的松雪亚美纪，千穗理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犹豫着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她和母亲之间的谈话从来就没有和谐过。或许以前有吧，但是太久远，记忆都已经模糊了。
“谢谢。那么，我必须要说，你最近的训练方法是完全错误的。你在这次和下弦鬼的战斗中应该也发现，除了实力还不能斩杀那种级别的鬼之外，因为你错误的训练方法，让你的体力还有灵活度都大大下降，不但让自己陷入险境，对于对又来说也是致命的。既然你还在使用雪呼，那么就算是以鬼杀队同伴的身份，我也想提醒你，练习雪呼的重要要领之一就是冷静。永远不为战局变化而慌神，不会被鬼扰乱心智，始终冷静分析，发掘别人和自己的破绽。别的呼吸法我不好下定论，至少雪呼是绝对不能急功近利，盲目加练的。”
千穗理沉默许久，她反复斟酌之后还是问出了她最想问的话：“……您和我说这些，是怕我如果训练失误无法提高，从而丢了同样使用雪呼的您的脸面吗？”……不可以抱有幻想，要认清现实……
亚美纪稍微表现出一点惊愕。她也无言许久，才缓缓说道：“……不是。”
“是吗……”
“……你希望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不必在意。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既然你曾经告诉我你是自由的，那么请为自己而活，而不是被别人左右情绪，因为他人耽误自己的提高。如果你觉得你能成为优秀的队员，甚至成为柱，那么请不要走错了道路。”
说完这些的亚美纪起身离开，就在她快要跨出蝶屋的大门时，听到了自己女儿的声音：“……您是觉得，是觉得您上次说错了？您……有那么点歉意，是吗？”
“……祝你早日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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