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膈应的席局
花十七感受到大家所投来的目光，她好想封住牛闻雄的嘴巴。喊就喊，喊得这么大干嘛。这下好了，她成为最瞩目的那个人了。
“十七娘啊，招呼不周，快来入席。”牛闻雄过来请她。
花十七想不通为啥牛闻雄对她这样热情，这婚事又不是她撮合而成的。
“那个……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先去上个茅房。”
“肚子不舒服？看来中侍郎府中的饭菜不好啊。”
“没有，我还没吃……”花十七顺口回答却后觉才反应过来是褚衍说的那话。
“十七娘肚子既然不舒服，那就快去吧，去完早点回来。”牛闻雄听出褚衍是句玩笑话而已。
花十七正要应下，听到褚衍说道:“饭菜还没吃，是真肚子疼还是假的？”
本来是装的，这下还真有点疼起来，原因是被褚衍凉嗖嗖的话吓得。她摸了摸肚子，站直了身子，“咦？突然不疼了。”
“不疼了？那咱们入座吧。”旁边的赵子裕说道。
“好哇。”花十七打算跟赵子裕一起找位置。
牛闻雄却说道:“褚衍和十七娘认识，现在又见面，实属缘分，要不坐在一桌吧，在我牛闻雄这没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只有我喜欢不喜欢，褚相认为如何？”能和褚衍坐在一桌，那地位自然不低，牛闻雄一点都不认为花十七和他们坐在一桌有什么问题。
“我觉得甚好。”褚衍答。
“好好。”见褚衍答应，牛闻雄喜不自甚，“褚相这边请，这边请，十七娘你也请。”
花十七苦着微笑只得应下。
“十七娘，莫不是褚衍那臭石头真的看上你了？”赵子裕跟在后面询问。
“别瞎说。”花十七现在只想静静。
“这位是？”褚衍听到他们的对话，转头问向。
“他是十七娘的朋友，姓赵。之前小女失踪，特意找他来帮忙。”牛闻雄介绍道。
“十七娘姓赵的朋友还挺多的。”褚衍的眸光在赵子裕身上停留了好一会才收回，“这位赵老先生，虽然是十七娘的朋友，但与我们坐在一桌属实不便吧？”后面的话是跟牛闻雄说的。
意简言明的意思，牛闻雄当然听得出，他本只对花十七有好感，赵子裕压根没算在内，“褚相那桌已经满了，还请赵老先生在其他桌坐吧。”
这是要打发他和花十七分开，赵子裕当然不同意。可又知道褚衍那边的座位全是朝中大臣，身份重贵，他去的确不太合适。
“好。”赵子裕应道并嘱咐花十七，“十七娘你吃完没什么事就早些离席，你的未婚夫婿可等着你回家。”
“未婚夫婿？”花十七被这句话噎住，赵子裕又在发什么神经。
“他有两日未曾见你，可想得紧。”
花十七好想捶爆赵子裕的脑袋，说浑话也不看看场面，放作平时早就出口抵对过去，现下这么多人在场，她不好乱来。
偷瞄了褚衍，那一直看着她的目光，就知道她真的被赵子裕整惨了。
“这可不行，晚上还有宴席，得吃完了再走才行。”牛闻雄说道:“十七娘的未婚夫婿想念十七娘，急也不急一时。”
苍天啊，收了这两人吧，花十七在心中哀嚎。
“既然如此那也行。”赵子裕提醒花十七道:“十七娘，你可要记得你是有未婚夫婿的人。”
“来来，入座吧。”牛闻雄哪里能明白这其中的深意，只管招呼好人。
在他的招呼中，大家各自入座。
花十七恶狠狠瞪了一眼赵子裕，从牙缝里发出声，“赵子裕，你给我记下。”
赵子裕趁机用口型回应，“未婚夫婿。”指了指自己。
花十七实在不甘心，奋力回头，头发直接甩再了赵子裕的脸上，见他吃疼地捂住脸，花十七才缓解不少。
“丞相大人，我不是有意要跑出来的。”跟着褚衍入座，花十七小声给他解释，“是中侍郎大人找我给他女儿做媒，女儿又不见了，我是担心他女儿这才出来看看。”
“你还真当自己是侦探？”褚衍一脸蔑视。
“丞相大人，吃过饭我立马就走，绝不给你添麻烦。”花十七瞅了瞅没人注意他们，又道:“还有未婚夫婿的事，是我那朋友怕我跟一群达官贵人在一起有失礼数，想让我早点离开的推脱之词。”
褚衍跟往常一样不回她的话，只斜视于她。花十七只顾能挽回在褚衍心里对她的形象，后才明白他一直看着她的意思。
是告诫她不让和他坐在一起，花十七虽然还想继续说服褚衍，又没有多余的时间，乖乖的离开了几个位置坐下。
“谨王殿下……”
刚坐下，就听到众人齐呼。
青衣华服的湛洇扯着邪魅的笑容走进来，这个出场自带BGM的男人气势帅的一逼！花十七被他这种万众瞩目的拥护所迷倒。
“谨王来了。”牛闻雄对他却不怎么热情。
“中侍郎嫁女，我自然不能缺席。只是不好意思，公务耽误来得有些晚。”
“请上座。”牛闻雄没有寒暄。
平淡的几句交谈，牛闻雄明显不待见他。湛洇根本没在意，坐到了花十七他们这桌。
湛洇到来，他们这桌再次给他行礼，“谨王殿下。”
花十七也跟着站了起来，抱拳。这满桌子的大男人，她在这实在有这样违和。
“坐坐，大家都坐吧。”湛洇当然一眼看到了她，但没多说什么，只是在回礼后特意在褚衍这边停留了一下。
“四弟，你这就不厚道了，来的时候也不等等我。”湛洇坐下便朝花十七这方说道。
四弟？谁啊？湛洇喊四弟，那自然也是皇亲国戚，花十七还没注意到这桌子上还有皇子。
“臣弟奉命在宫外体察民情。”在花十七旁边有人拱手，“不便顺道，才没来叫二哥一起。”
嗯？皇子就和她坐在一起？花十七看去，此人蓝衣墨发，尊贵雅致，面容平易近人，气度不凡。
这个人花十七仔细看后这才觉得有些眼熟，在皇后宴会上见过，她想了起来，是瑞王，湛澜，排行老四。
身边随随便便坐的就是位皇子，花十七心底动荡不已。
“为兄开开玩笑，四弟快坐。”湛洇一笑而过。
他坐下之后，把目光关注到湛澜旁边的花十七身上，“这位……是……”好似刚想起来，“同褚相一同侦破世子被杀一案的那个媒婆吧……叫……”
“我叫花十七娘。”花十七自觉报上名字。
“哦哦……哈哈……”湛洇笑后不免看向褚衍，“褚相和这位十七娘还真是挺有缘分的啊……在这里又碰上还坐在了一桌上。”
“我为中侍郎大人的千金做过媒，这才有殊荣见到各位贵人。”花十七拘束道。
“中侍郎自来不拘小节，十七娘你且放宽心，不必局促。”湛澜开了口。
好温润的声线，听到他这话，花十七犹如与他就相识一般，暖到人心。
“谢谢。”花十七点头头作谢。
“来，今日我嫁女，老夫高兴，多谢各位的到来～”牛闻雄举着酒杯，豪放说着致词，“大家不醉不归！来，干！”
所有人都跟着举起酒杯祝福饮下。
“大家自便，自便，不要客气，吃好喝好。”牛闻雄抹了酒渍爽朗大笑。
这顿饭花十七吃得格外膈应，虽然饭桌上褚衍压根就没注意她。她好想快点结束饭局。
饭局结束后，还有晚饭，本来她想溜走，可褚衍特地告诉她一同回去。
她想不通褚衍这样的做法，也不敢多问，只得留下。
整个下午他和赵子裕在府里乱逛，褚衍应酬着一些交集没空管她。
终于到了晚饭再次开席，她无心在吃饭上，随便应付的来了两口。只是不知为何这顿饭的酒怎么这么重，她喝下后头脑发晕起来。
还有人比她还不能喝，已有人倒下。不对，怎么每桌的人都相继趴在了桌子上？
她摇着脑袋，根本不能清醒，他们这桌几乎所有人都醉倒而下，褚衍仿佛也微醺起来，捏着太阳穴。
花十七坚持不住了，两眼一黑，晕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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