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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故事一往事随风(24)


  李艳在教毕业班的那一年,发现学生不仅个长高了,而且都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们再也不是从前那些天真可爱无忧无虑的孩童了。

  班上甚至出现了早恋,都传心田喜欢学习委员文军。

  心田个不高,矮矮的,看着长的挺结实,圆圆的脸蛋,齐耳的短发,那双眼睛又圆又亮,即使肤色有点黯,但配上那么眼睛,整个人熠熠生辉。你会觉得,这孩子与众不同。

  心田和文军学习都好,也许什么事也没有,只是孩子们看他们凑一块学习,瞎起哄而已。

  有些事只能装聋作哑,一旦挑明,事情就变了,也不好处理了。

  李艳听说,文军家里还有个妹妹。他父亲常年在外工作,他母亲身高苗条,烫一头卷发,为人热情,行事果断,在农村算是时尚爽快之人。

  她平常在外村一个工厂里上班。最近听说,他母亲和跟厂里的一个外地女人走了。

  有人说是传绡。大家都在议议纷纷,农村又藏不住事,没几天,四村八乡全知道了。大家在说:文军的妈不安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瞎折腾。

  每次文军去办公室的时候,同村的王老师总用怜悯的眼睛看着他。

  文军站得笔直,小小的胸脯挺着,穿着一件儿童小西装,有点成熟的味道。他抿着嘴,眼睛平视,那双不大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安,不敢看老师。他学习一直很好,字很工整,做题更是得心应手。

  李艳发现这小家伙挺能装事,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依然淡定自若,学习又好,将来能担事,是棵好苗子。

  后来文军的妈妈找到了,跟着他老公回到家里。一切象没有发生过,也没人再问起过。

  或许那些伤害就象心底疤,不能说,不能揭,一揭就是血淋淋的伤口。太阳依旧每天升起,日子如流水一般淌过。

  那段往事被搁浅,也许时间才是冶愈伤口的良药。多年后,文军考上了名牌大学,生活向他展开了新的画卷。

  2

  李艳有一天上课,发现伟云忙着抄写。李艳觉得伟云的眼神不对,躲躲闪闪,不象做课堂笔记。

  李艳快步走过去,伟云想藏也来不及了。李艳拿起一看,是流行歌词。伟云红着脸,低着头,一声不吭。李艳把伟云批评了一顿,她的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李艳又有些心疼。

  下课后,李艳坐在办公室里,喝着一杯清茶。她从窗户里看见欢蹦乱跳的学生,却没看见伟云的身影。

  李艳不竟想起过六、一儿童节时,伟云唱的二首流行歌曲,声情并茂,泣如诉。但并不适合那个年龄段的孩子。坐在椅子上的李艳看着站着唱歌的伟云,伟云白皙的面庞,黑黑的眼眸,忽闪着长长的睫毛,饱满的红润的双唇。虽然穿的有些破旧,但声音却很美,空灵,动听。

  李艳知道,伟云是抱养的,他的养父母只有二个儿子,想要一个女儿,便抱养了她。李艳不明白,这么漂亮乖巧的女孩她的亲生父母怎么舍得送人?

  伟云的养父爱喝酒,爱打牌,脾气也很暴躁。在那样的家庭中,伟云的眼神里一直小心翼翼,她那光洁圆润的脸庞很少有笑容,更多的是淡漠,或者面无表情。李艳知道,这个懂事的孩子早已体会了世间的冷暖了吧。

  伟云当时学习也不错,只是后来听说,她中学毕业后便去外地打工了。

  李艳常想,那么聪慧美丽的姑娘如果用心培养,家人多用心些,她的明天会更美好。可惜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李艳记得那时她和心田是好朋友,心田爱笑,常常一说话先露出两个小酒窝,而伟云却略带忧郁的神色,象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

  心田后来考上了大学,而伟云外出打工。命运的手把她们推的越来越远,她们的差距也变大了。

  多年以来,李艳从未听说过关于她的消息。在别人看来,伟云好象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或许她早已结婚,早已有了温馨的家。

  李艳却常常想起她,那个在芙蓉花盛开的树下唱歌的小女孩,空气中弥漫着甜丝丝的味道。她扬起微红的脸,眼神飘的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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