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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故事一往事随风(31)


  还好小梦的弟弟听舅舅的话,在市里买了套房子,面积很大。剩下的钱被老婆拿去投资,差不多都赔光了。

  她象走火入魔一样,又折腾要开家美容养生店,把婆婆的养老钱要去,结果一年就关门了。婆婆的养老钱打了水漂。

  她似乎特别爱投资,小刚受不了了,他手里没钱了,可他老婆仍然不放弃。渐渐地他老婆心生怨气,两人感情慢慢淡漠,走到了离婚的那一步。

  离婚之后,小刚消沉了一阵子。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真心地付出却挽不回老婆的真心?或许从一开始,她对小刚就没有多大的感情。

  小刚每天生活在大房子里,总觉得空荡,一不留神就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他把大房子卖掉,又换了套小的三居室。

  还好岁月待他不薄,有人懂得他的好,他又结婚了。小梦妈悬着的心落地了。

  又一年的春天,李艳回老家,见到了小梦和小刚,小梦胖了,已是孩子的妈妈了。她看见李艳,高兴地喊:艳姐。她的笑还是那么纯真。

  李艳和他们微笑着聊天,大家很开心,说不出的亲切溢于颜表。

  也许每一个成年人内心都有无法言说的苦,无法诉说的痛,只希望痛苦成过往,未来变成希望的模样。

  2

  时间如流水,匆匆而逝。李艳教毕业班的那一年,想到与学生的分离,内心多多少少有些恐慌。

  她与他们有了很深的感情,三年相处的时间,他们已长成了大孩子。

  时光从未停留,岁月把一个个孩子的容颜改变,没有了最初的模样。

  几年后的一个秋天的下午,李艳带着女儿回娘家。

  深秋的田野一片沉寂,深翻的泥土在沉默。风掠过大地,萧萧的叶子纷纷落下。偶尔有只鸟儿呼地飞过,浅灰色的身影消失在蓝天中。李艳感到一种荒凉之感。

  刚到村边,几个年青的小伙子坐在小桥边,李艳望了一眼,有个小伙子烫着金黄色的卷发,圆圆的眼睛,白晳的面庞。李艳觉得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来。

  “老师”,小伙子穿着灰黄的休闲装,站起来喊道。李艳楞住了。

  “我是何成”,何成笑着,落落大方。

  李艳脑海中浮现他小时候的样子,长得很可爱,乖巧、懂事。何成的母亲个子魁梧,又黑又胖,一双眼睛黑亮精神。他父亲常年在外打工,家里的事很少管。

  何成母亲爱说话,整天没事爱串门,说话从不过脑子,东拉西扯,咋咋呼呼,提起她,别人嘴角带笑,总觉她有点“楞头青”的感觉。

  不过,何成的母亲心地善良,只是说话直一些,对待有些村里人还是不错的。

  何成从小听话乖巧,一点也没有母亲的蛮横和粗暴。他长得文静,穿的也干净,身边常围着许多小朋友。

  李艳回到家,给母亲说起碰到何成,旁边坐着的王大娘带着惊喜的神色说道:“何成回来商量结婚的事。”

  李艳的母亲问道:“这事真的?”

  “何成在外地打工认识的女朋友,谈了两年了,女方家就一个女儿,舍不得远嫁,何成只能去那边过了。”王大娘叹息道,“只可惜就这一个孩子,结了婚离的远点。”

  “现在交通方便了,也不算远。”

  李艳听着,一晃,那群孩子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何成的母亲依然在街上高谈阔论,夸赞儿媳长得漂亮,家里富有。全然没有对儿子“远嫁”的担忧。也许她觉得既不用买房,也不用置办儿子结婚的物品,省心又省钱。

  何成结婚后去了女方家过日子。不久他老婆怀孕,何成提出让父母变卖家产去老婆那边生活。

  何成的母亲觉得好日子来到了,飞黄腾达起来了。她满街满院的宣传,唾沫星子乱飞,说到未来的生活,更是激动地手舞足蹈,黑黝黝的脸上放着光。

  别人早猜到她去了,肯定适应不了。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有的老人劝她先去住段日子,看看能适应吗?有人直接泼凉水,冷言冷语:去了还不如在自家好呢!

  何成母亲许是被儿子描绘的蓝图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得别人的建议。一意孤行地把家里的粮食,树木,都卖了。连土地都给了别人。她和丈夫带着钱,去了儿子儿媳的家里。

  儿媳家是个大家庭,和哥嫂一家住在一个大宅子里。家里的事都是儿媳的父亲作主。何成在家里也是只温顺的“小猫”,什么事也做不了主。

  当他们把钱给了儿子儿媳,儿媳不冷不热的脸上绽放出笑嫣,老两口紧绷的心落了地。

  何成叮嘱母亲说话小声,他老婆嫌吵。他母亲为了儿子,话话尽量声音小,做饭洗衣也小心翼翼。

  何成不让父亲抽烟,说抽烟对身体不好,他老婆闻不了烟味。他父亲没办法,不抽烟难受,可是身上又没有钱。他只好在街上闲逛,有一次因为和别人发生口角差点打起来。

  何华父亲的行为被儿媳的邻居看到了,告诉了儿媳的父亲。他儿媳一家觉得丢脸,两家老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无奈之下,他们老两口又灰溜溜地回到了原来的家。虽然只有粗茶淡饭,却活得舒服自在。

  大家都说何成这孩子不厚道,骗父母把钱拿去,又把他们撵了回来。但是,他的父母从未向别人说起儿子的不是。不管怎样,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何成也有自己的难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何成当时挣不了多少钱,父母也没有能力买房子。在老家结婚,最起码得有套新房,可是他没有!

  李艳觉得也许何成初衷是好的,他想和父母在一起,也想尽一份孝心。只是生活里的有些事有些矛盾是不可避免的,这一点恐怕他没有想到。

  也许岁月教会了他成长,这成长中带着许多的疼痛,不舍,难过。还有许多的不情愿。或许事隔多年,当他再次想起那段难熬的时光,愿如一缕烟,被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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