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故事一往事随风(32)
那年暑假,李艳给同学刘萱约好,想去城里打工。刘萱极力帮忙,李艳兴高采烈地去了。
见到同学的第一眼,她便发现她变了许多。着装时尚,涂的白白的脸庞,一双美目顾盼生辉,长发飘飘,美丽又风情。
刘萱热情地招待了她。饭桌上,她豪情万丈,干了一瓶啤酒。李艳看着有些吃惊。
刘萱在家可是乖乖女,温柔甜美的长相,说话柔声慢话,虽说她父亲有点小恙就大惊小怪,不愿劳动,可她母亲却是玲珑八面,不辞辛苦地奔波忙碌。
刘萱把李艳介绍到朋友的服装厂,工资不高,权当锻炼学习,体现生活。车间很大,嗡嗡的电机声此起彼伏。
刘萱告诉李艳,同村的凤玲也在这个车间,刚来十多天,整天嫌累不想干了。
李艳和刘萱说话的时候,她哥来电话了,刘萱皱着眉,说了句:“我知道了哥,明天邮。”
刘萱大哥大嫂两口子为人精明。当初,媒人介绍时,她大嫂看上了她哥,男方有些不情愿,可能嫌她长得不漂亮。
她大嫂个不高,微胖,团脸,皮肤又黑。她哥虽个不高,但皮肤白,五官端正,人很机灵。两人之间了解也不深。
刘萱当时的家里的情况并不乐观,家里还未翻盖新房。四五口人挤在阴暗的旧房子里,墙壁上贴着花花绿绿的年画,报纸,屋内光线黯淡,院子倒是挺大,无拘无束的阳光洒满了院子的角角落落,家里喂着鸡鸭,喂着几只羊,倒也显得生气又热闹。
刘萱的家境一般,他当时刚毕业,跟着包工队在外打工,提亲的人不多。但刘萱的母亲极力掇和,许是年轻,刘萱哥迫于母亲的压力,两人结婚生子。
结婚之后,刘萱的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她嫂子怀孕了,她哥整天和父母吵架,闹得很僵,她嫂子坐一旁煽风点火,闹得家里家外沸沸扬扬,四邻围观,颜面尽失,无奈搬离了家乡。
走的那天,她哥灰头土脸,默不多言,在父亲威严的呵斥下,母亲的眼泪哭泣挽留中,他不为所动,无俱别人异样的目光,依然来回搬运家具。直至母亲昏厥,他夹着尾巴,如被打的狗,慌忙逃窜。
听说那时刘萱已在城里跟着表姐上班。每次回来,都打扮地妩媚漂亮,踩在乡村的路上,总给人一种与众不同地感觉,好象她与乡村有了莫大的距离。
她二哥刘小军木讷些。不如她大哥长得帅气。周围也没女子看上他,加上家庭一般,家里矛盾不断,更是说亲的寥寥无几。
眼看到了结婚的年龄,他依然在外流浪。有一天,她二哥忽然领回家一个女人,个高苗条,瘦长脸,一双眼睛漂亮温情,薄薄的红嘴唇,一双耳环来回摆动。
她为人谦和,说话总带笑,靓亮的打扮也让人眼前一亮。只是听说,原先她有个男友,认识刘小军后两人谈起了恋爱,竟不管不顾地来到这里。
虽然大家见她说话微笑客气,心里还是有点鄙夷。后来,她有了女儿,女儿白晳漂亮又可爱,她的心似乎安稳下来。
冬天,刘小军打工回来了,两人走在大街上,手里拎着菜,提着肉,有说有笑。
她打扮的越来越洋气,越发得体,整个人看上去比原来时尚多了。
她似乎已融入了这里的生活,除了声音和大家有些不同,她和邻居们喝茶聊天,赶集去店,打闹取笑。农忙时跟着婆婆去田里割麦收秋。
可平淡的生活,琐碎的家务,经常吵闹的婆媳,她似乎又一次厌倦了婚姻生活。
秋天的一个午后,她留下一封书信,又一次离家出走了,留下了年幼的女儿。每当她女儿哭着找妈妈时,她奶奶总恶狠狠地来一句:哭什么,你妈跑了,不要你了。这句话如同伤口上撒盐,孩子哭得更厉害了。
李艳在服装厂干了一个多月,刘萱来过几次,两人出去吃过几次饭。刘萱一直希望能去大城市工作生活,她嫌生活单调乏味。
李艳见过同村的凤玲二次,她便辞职不干了。她抱怨条件太苦,加班熬夜,她受不了。风玲飞扬的眉毛,利落齐耳的短发,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大将的风范,似乎有一番大作为等着她。
李艳知道凤玲从小自恃貌美才高,一直是她母亲夸赞耀的资本。她觉得自己从小与众不同,区区工厂哪能施展她的才华?她的离开情有可原。暑假快过完了,李艳提前几天回到了家。
自从那次和刘萱见面,李艳再也没见过她。虽然关于她的消息不断。
听说她又跑到南京,在那里工作,后来结婚生子。她孩子身体不好,她也会带孩子回家住段日子,生活也是疲惫不堪。她母亲离的远,而且动车费贵,也只能遥远祈盼。远嫁的女儿是父母心中永远的牵挂。
几年之后,她大哥和她大嫂离了婚,听说她哥有了外遇,看上了有钱的女人。
她大嫂回到村子,多年的婆媳不睦冰释前嫌。她嫂子胖了许多,站在街头巷尾逢人就告诉她老公的风流韵事,别人带着好奇的眼光,她在别人话语中得到片刻的安慰。后来两人彻底决裂,各自有了不同的生活。
她二嫂在外流浪够了,心想有一处落脚处也很好,当她主动回家时,迎接她的却是婆婆无情的语言,冰冷的面孔。
她走了,刘小军后来也结婚了,但两人形同陌路,互不往来。孩子父母替他管着,他努力工作,努力为孩子创造好的生活条件。
也许他心生悔意,但当时他老婆回来时,他并未挽留,两个人再无瓜葛,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岁月掩藏了多少心事,当年青春可爱的年青人成了油腻的中年人,那些青春美好的梦想如早春的嫩叶,被无情的冷风吹落,埋藏在角落里。如今为了生活,依然忙碌奔波。
往事不堪回首,回首平添许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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