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无头葬坑
看着裹尸袋上的代号，心中一团乱麻，他回忆起八石和尚的描述，当时从地下井打捞上来的裹尸袋上，也清晰标有“sim1”这串编号。
老汪想世界上不可能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旧城原本就是一座异常贫瘠的城市，人死后往往直接火化或者采取土葬，而裹尸袋的材质显然是某种高贵的复合材料制成的，这种材料很特殊，能将尸体维持在某一恒定的温度，并且内部留有大量的供氧空间。
这也是老汪在地下河里待了几天，而没有由于缺氧导致窒息而死的救命稻草。
这时，贫民窟一条后街的西北方，突然传来几个男人的嘶吼声，口气中充斥恐惧，老汪感觉事情不秒，貌似有新情况出现。
整个部队近百人，听到这声音后纷纷汇集，排成一条交错的长龙，向声源跑去。
老汪心中疑惑，究竟怎么一回事？还没等老汪一行人靠近，便看到独眼龙在一座废旧的古宅前早已经等着，他向部队挥手，示意大家往那个方向走，说有重大发现。
等人凑的差不多了，独眼龙让大家先排好队，重新调整下心态，说道:“一会儿面对你们所看到的，你们可能会惊掉下巴。但我希望大家知道，我们是一只优良的部队，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一会儿请保持安静，不要动摇少数同志的心态。”
随后，独眼立威:“听明白了没有？”
老汪混在队伍里，跟着众人一起高喊:“听明白了！”
说完，独眼龙转过身去，两手放在门上，一把推开了一坐古宅院的大门。
虽然进门之前独眼龙已经给一行人做了足够多心理暗示，但当大家看到堆叠如山的裹尸袋时，人群中还是不约而同传来一阵惊悚。
“都他娘的冷静点！都别忘了我们是霖岚的兵，你们这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传出去也不怕外界笑话，若是让那群洋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一个个是怕怂的种。”独眼龙骂道。
看到面前的画面，老汪整个人傻眼了。
独眼龙打开的是一座像是几十年没有人居住的老宅大门，建筑外观类似土楼，土墙很高，有四五米的样子，整个四周被木板和厚重的墙体完全封锁，除了面前这道硬朗的木门之外，四周几乎看不到任何罅隙，土楼的上空暴露在空中，并没有做避雨处理。
出人意料的是这座大门的背后居然被挖空了，一个看上去有十几米的大坑瞬间展现在众人面前，大坑和四周的墙体共同围城一个圆筒，如同来自地狱的利爪。
可怕的是，大坑中堆满了裹尸袋，高耸如山，老汪保守估计了一下，深坑与土墙的汉服加起来，可能有十几米高。
院内的大树之上，裸露的树根与枝干上也挂满了裹尸袋，像是未脱壳的蚕蛹，在一阵阵热风中摇摆。
尽管当时气温高达四十几度，但老汪见状，冷汗还是忍不住往下流，没一会整个衣衫就被冷汗浸透了。
听到这里和昌子又倒吸一口凉气，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显然昌子被老汪刚才所说吓到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裹尸袋里面都是装的尸体吗？”我问道。
“是的，部队在村寨停留了大约一个月时间，每一个裹尸袋都认真检查过，都装满了大大小小尸体！”
“打打小小的尸体？”昌子问道。
老汪记得，当时在核对数量之时，发现裹尸袋并不是统一尺寸，有的大有的小，大的里面装的是成人，骨架都很大，而小的里面竟然装的是一个个孩子的尸体。
老汪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有一点更匪夷所思，这些尸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成人还是幼儿，都没有头！”
听到这里，我浑身一激灵，昌子显然被我的动作给吓到了，也跟着发颤。
“没有头”？我和昌子同时吼道。
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当时我们一行人也都吓坏了，我原以为那个独眼龙是领头的，定力肯定比其他人都强，但当看到一具具都是无头尸体时，他也站不住了，当时的脸色比苦瓜还难看，眼珠子都快吓出来了。”
我让老汪继续讲下去，后来怎么样了？他又是怎样跟窃取机密这件事情扯上关系的呢？
随着时间推移，从这个村子里运出的尸体也越来越多，前半个月还好，人力物力都比较充足，老汪慢慢也适应了裹尸袋葬坑的环境，整个部队的心态也慢慢安稳下来。
根据当地政府和霖岚的安排，尸体被一卡车一卡车的运往城郊的墓地，也就是焚尸岗，那些无名无姓的人被埋在那里。
可是到了后边，裹尸的袋功效逐渐变弱，仅仅又过了一两天的时间，一股股尸臭开始蔓延开来，由于数量巨大，天气又巨热无比，整个寨子短时间内一下子被腐肉的臭气笼罩。
无可奈何，独眼龙便命令手下，将剩下没有及时处理的尸体，就地焚烧。
手下们浇上汽油，放了一场大火，这场大火烧了足足两天三夜才结束。
这件事情发生以后，老汪心中产生了很多疑问。
为什么在同一个地方会出现如此庞大的裹尸袋群葬？
每个人的头为什么又奇迹般的消失了？
当时被八石和尚救上来时，明明是标有同样编号的裹尸袋，可自己为什么没有被割掉头颅呢？
老汪被救的时间是半年前，偏偏那么巧合，就在老汪下山的那几天，数以万计的裹尸袋从天而降？
每一个又全都丢失了头颅，这两件事之间会不会有一定的关联？
为了进一步查清事情的真相，老汪跟着部队来到旧城威尔的霖岚总部，想通过公司的侦查部门搞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顺便也趁机查清楚自己的身世之谜。
他坚信，这件事情一定跟自己身世有关。
在进入霖岚的这段时间里，老汪想尽一切办法开始收集与之相关的信息，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适应了了当地的风土人情。
由于旧城鱼龙混杂，外国人居多，不管是哪里来的，都见怪不怪，但是每个人都约定俗成的不再使用自己的真实姓名。
因为旧城是一个没有法律保护且两极分化异常严重国家，除了那小部分暴发户外，其余人多为平头老百姓，或挤在贫民窟中的难民，其中不少人仇富心理比较严重，为了以防万一，也便选择了这种规避方式。
如果使用真实姓名的话，万一犯错很有可能带来杀身之祸，严重的情况下可能会伤及到自己周边人的利益。
在寺院待的那段时间里，每一个和尚都有自己的一个法号，八石师傅问老汪王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由于老汪精神上受到难以抗拒的折磨，已经什么都遗忘了，包括自己的姓名出身，也全然不知。
下山之前，八石和尚和老汪进行过一次简短的谈话，给老汪起了个名字。
八石和尚说:“你就像这汪汪江水中的一粒浮尘，飘来飘去，始终没有一个方向和归宿，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坏事，也或许是一件好事。”
“有些事情，当一个人不知道真相时，往往内心充满疑惑，用尽一切手段和努力去寻找，去发现，而当有一天真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但它又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美好时，你或许也就会忘记这样做，真正的初衷是为了什么，仅此而已。”
“从今往后你就姓汪吧，就像这一江又一江的春水，没有终点，没有方向，没有负担，也没有枷锁，只剩下自由，仅此而已，如是我闻，都是佛陀之命。”
汪如是这个名字，也由此而来。
稀里糊涂，老汪便顺理成章成为了霖岚部队中的一名兵役，在一次执勤任务中结识了妖姬和井上秀和等一批人，由于在那次行动中立了功，声望和地位也短时间内大步提升，这为汪如是进一步找到真相，提供了一个跳板。
老汪也由于功绩显赫，开始接触霖岚的情报部门。
“无头裹尸群葬”一案，自从被上报政府以后，便没有了消息，意外的是，霖岚的情报组也没有给出任何答复，这使老汪有些不解。
如此一件轰动的事情竟然很少有人提及，人们酒足饭饱以后得话题里竟然把这件事排除在外，后来才得知，政府已经参与这件事情的人，都被禁止提及，毕竟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要看周边战火蓄势待发，这时候扰乱民心，更是火上浇油。
他想数以万计的裹尸袋凭空出现，如此庞大的数量，如此庞大的体积，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多少时间才可能达到那样摄人心魂的效果？
霖岚派了那么多人去到那边，几十辆大卡车没日没夜的运输，整整十五天，仅仅清理了葬坑中的一小部分，直至等到整个葬坑中的尸体开始腐烂变臭，都没有清理完。
这凭空出现一切一切，到底是怎样发生的呢？这群人又是死于非命还是其他原因，他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还是来自五湖四海呢？
这仅仅是依靠人的力量就能实现的吗？
还是说，在这个能够感知疼痛的世界里，真的存在一种未知的力量，杀人于无形，并将这数以万计的人头都给割下来后，再将一具具尸体装进袋子里，最后再将他们汇集到一起，堆满一个葬坑。
这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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