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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我会让你真正为王


  等待着你

  等待你默默凝望着我

  告诉我你的未来属于我

  除了我别无所求

  ……

  酒馆里深浅错落的灯光把暧昧缱绻的气氛烘托得恰到好处,簇拥在沙发上的男女朝角落的星光灯里看过去,他们都被那个神秘的戴着黑色帽子的乐队主唱和他的歌声所吸引。

  这是江夏第二次听慕见深唱这首歌。跟第一次不同的是,少年惯有的纯粹清冷的嗓音里多了几分低沉和柔意,甚至……暗藏着几丝另类的深情。

  ……

  等待着你

  等待你轻轻拉我的手

  陪着我长长的路慢慢走

  一直到天长地久

  ……

  少年低着头,弹唱得极为认真。古月之说,他身上藏着一个干净的老灵魂。江夏并不否认。她想起一公时轮到自己投票,她知道那是非常关键的一票,全场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

  舞台上的几位少年满心期待地看着她,除了最后一位。

  她的眼睛扫过前七位时停住,听到旁边有人在说,“夏姐,你会投给谁呢?”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她。

  几秒钟之后,她拿起话筒,用无比坚信的声音说道:“第七组,你们要感谢你们有一位优秀的队长和C位,这一票,我投给金原浩。”

  全场寂静了一秒后,顿时狂欢呼起来,台上的几位少年相拥在一起。只有最后一位被人拍了拍肩膀后,目色如一潭止水般凝视着她。而她也在观察他。

  “可惜了,就差一点,161:142。”郑晴晴遗憾地感叹,“原来夏姐更喜欢这样的。”

  江夏朝她笑笑,随手翻了翻手中的册子。

  ……

  你知道这一生

  我只为你守候

  我对你情那么深

  意那么浓

  爱那么多

  ……

  ——我一向觉得,聪明人与聪明人的品味也差不了多少。

  ——江总要哪个,我就要哪个。

  ……

  等待着你

  等待你紧紧拥抱着我

  告诉我你的心里只有我

  永远爱我

  等待着你

  ……

  一曲弹唱完,主唱少年落下指尖,低头沉浸在缱绻的星光灯里似乎还在感受余味。四下的男男女女比他先回过神来,缓缓鼓起掌,从零散到惊艳。

  “阿深,”背后的鼓手用棒槌敲敲他的肩膀,对他打了个舌响,“我发现坐吧台那妹妹一直盯着你看。”

  慕见深扯了扯嘴角,他知道。

  “她可不是妹妹。”

  鼓手顿住手,睁大眼睛看着他轻放下吉他,走下台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怎么样?”慕见深问。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身份寻问别人的评价。

  江夏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她说:“很好。”

  只有两个字。但这就足够了。

  他点点头。

  “慕见深。”第一次,江夏用同样郑重其事的语气叫出了他的名字,“你说,肖远是你的信仰。那你想不想,成为像肖远那样的人?”

  他眼睛倏地闪过一道光芒,一时之间,竟然有点语塞,“成为……像肖远那样的人?”

  “我说过,肖远是火焰,是光芒。如果他没有死,三年后他一定会成为真正的顶流巨星。可惜,没有如果。”江夏凝视着他,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情绪和动作,“那你呢,你想不想成为像肖远那样的人?”

  慕见深不说话,只是垂下头像是在考虑。这一次江夏出奇得有耐心,她没有惊扰他。她在等,等一个答案。

  许久之后,江夏抓起空玻璃杯观察起残留在上面的牛奶,看到眼前的人抬起头来,低哑地对自己说道:“想。”

  只有一个字。但这就足够了。

  江夏微笑起来,心里有一块沉重的石头落下了。

  “好。这一次,我会让你真正为王。”

  回到宿舍时已近凌晨4点,漆黑的房间里鼾声此起彼伏,慕见深扶着墙从衣柜里拿好衣服。昏暗的过道里,仅有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倏地一个身影显现在拐角处,慕见深看到后就止住了脚步。

  “你去哪里了?”

  路海冰穿着睡衣,头发有些凌乱,但眼色严肃至极,看上去一点都不好糊弄。慕见深始终跟他保持着距离,嘴唇未启,似乎还在寻找对策。

  “你不说我也知道。”路海冰一步一步靠近,伸出攥紧的拳头落在面前人的肩膀上,“去喝酒了吧?”

  过道里隐约浮着薄薄一层77号酒馆里的酒香味,慕见深望见眼前的人咧开嘴角,脸上带着些调侃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嗯。”慕见深含糊地发出一个单音。

  “被你吓死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路海冰这回彻底松下一口气,又不甘心地回了一嘴,“我说你小子可以啊,给选管组下了什么迷魂药?”

  慕见深没有回答。不过,路海冰也没有指望他会说。

  “算了,不逗你了。”路海冰耸耸肩,让出一条路,“你快去洗澡吧。你放心,他们都没发现。”

  慕见深点点头,正要往前走时,又听到那个声音叫住他。

  “阿深。”

  他停住。

  “我想明白了。”路海冰重新回到他的视线里,表情凝重地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我也知道,你来《赤子为名》一定有你自己的目的。”

  路海冰已经下了决心,要把这些事情都说清楚。

  “一开始我很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向我们隐藏你的实力。你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但好像又在下很大一盘棋。不过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其实我们每个人来这里都有自己的目的,我不能确定你跟我们是否有相同的目的。但作为朋友,我觉得我应该信任并支持你。”

  慕见深抓着手里的东西静默地在原地站了片刻。

  “谢谢。”

  他对着眼前之人说。

  “谢什么,都是兄弟你不用……”

  “路海冰。”

  他忽的打断那声音,嗓音低沉下几分。

  “既然你不能确定我跟你们是否有相同的目的,说是朋友,未免有点早了。”

  “什,什么?”

  路海冰懵然顿住,看着那个身影走向不远处亮着灯的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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