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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只看数据不讲人情


  包厢里紧张的气氛又开始了。毫无疑问,李滨士的问题又提醒了在场人的各自身份。而“谁会被签约”特别是被艺源签约,这个问题比“谁最后会成团出道”更让选手们关心。

  美渲半开玩笑地问:“就非得是一个人?全签了行不行啊?”

  “一个人。”李滨士也半真半假地说,“难道你们不想看看谁在你们老板心中排第一么?”

  “你这么说,我的确是很想知道。”

  桌上安静下来,目光又集中到最主位那人身上。尤其是肖烁和金原浩,不得不说,李滨士的问题在他们的意料之外,却也是他们最关心最想知道的。

  “我会选肖烁。”

  “为什么?”

  “如果非得选择又只能选一个,那我为什么不选择排名第一的?就像我们这个节目的规则,只有投票数排名前八的选手才能出道。这是市场的选择给了我答案,那我就要选择那个最好的。”

  江夏分析得很冷静。肖烁自听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江夏口中时,内心狂喜不已,双眼里放光。

  “看来江总也是一个只看数据不讲人情的人。”

  “李总的问题问得刁钻。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看见了么?这不愧是我们圈里的‘造星本星’。”李滨士眼睛扫过旁边三人各异的神情,把桌面上的国王牌推到中心,“继续。”

  新一轮洗牌开始,令人想不到的是,这一轮两张王牌依然是江夏和李滨士拿到。只不过他们的身份改变了。

  “问吧江老师,让我看看你对我有多好奇。”

  “让你失望了李总,我对你还真没有那么大的好奇。”江夏拿起国王牌,“我选择换牌。”

  “换牌?”

  众人看到她把牌面缓缓一人跟前。

  “郑小姐,同为女人,我知道女人最缺和最需要的是什么。我把这样牌换给你,我想你才是最想听到真心话的那个人。”

  郑晴晴起初看到国王牌推到自己面前是疑惑的,但她听完江夏的这番话又渐渐发愣像是陷入迷惘之中。

  “不着急郑小姐,这张国王牌永远都是你的。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就什么时候问,最重要的是要听到真话。”

  郑晴晴抬起眼皮对上不远处的眉眼,迷雾之中浮现出一道精光。

  “啪、啪、啪”桌上传来三声拍手声,李滨士惊叹,“江总好手段,想不到这个游戏还能这么玩。”

  说着他又看了眼身旁的郑晴晴。

  美渲收回牌时,也多说了一句,“游戏是死的,规矩是活的嘛。”

  桌上的牌聚拢起来重新在美渲手里“哗啦哗啦”地洗牌。李滨士脸上的笑意并未褪去,只是眼色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这一轮拿到两张王牌的是一个新组合,慕见深和何子年。这也是玩了这么多轮,慕见深第一次拿到国王牌。

  “慕星,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肖烁看他一直认真地盯着牌面,忍不住提醒他,“游戏而已,子年哥不会介意的。”

  “对啊,慕星,你快问。你要是不问,我就替你问个劲爆的。”美渲在一旁起哄。

  慕见深一向话少,又见他许久不开口说话,何子年也语气温和地对他说:“没事的,你问吧。”

  慕见深的眼睛从牌面上抬起来。他看到一直在注意他的江夏,她的表情还是那么平静,眉眼里似乎暗藏着一束光芒。最后,他转向何子年。

  “我想问,”慕见深在观察对面那人的神情,一点细微的变化都不想错过。

  何子年在面对少年时尽量表现出自己的亲切和友好,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双眼睛让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舒服。

  “我想问,三年前肖远葬身火海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叮——

  不知道是谁手里的筷子没有拿稳,倏地落了下去。何子年抿着嘴巴,嘴角下沉,面色显得格外苍白。肖烁和金原浩猛地侧头看向慕见深,张大双眼。美渲眼里也现出震惊,只是她第一反应是去看身边的江夏。

  此刻江夏的心中已是掀起惊涛骇浪。她从未想过有人会在今晚逼着何子年直面这个问题,更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是慕见深。放在桌下的手已经紧紧攥起来,她强忍着这一切,紧绷着面容。

  跟一旁惊讶的郑晴晴不同,李滨士的眼中忽然又兴致大涨,并且不动声色地将在场每个人的表情收于眼底。

  “这个问题……”美渲刚想开口,就看到何子年拿起桌子中央的红酒杯一饮而尽。

  慕见深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他会这样做,眼底略有嘲讽之色。

  “抱歉,事关隐私,不便回答。”何子年放下空酒杯,手指揩了揩嘴角的酒痕,维持住了那份得体。

  “子年,人家小孩好奇你有什么不好说的?”李滨士站起来,走向何子年的位子。

  “当年你可是我们和宋力捧的一员大将,你我感情好得就像亲兄弟那样。那天晚上不是你来找我喝酒的么?”李滨士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一声,“三年过去了说不定你也忘记了。再说谁也想不到你我现在居然站在不同的阵营。你说是吧,子年?”

  何子年僵住身体说不出话来。好在这个时候有人也站起来替他说话,“李总什么时候也成为一个伤春悲秋、怀念过去的人了?”

  “江总难道不是吗?”

  “不是。”江夏再往前一步,直视他的眼睛,“你忘了,我只看数据,不谈感情。”

  “很好。”李滨士笑了两声又收住,眼睛里冷却下来,“我等着看江总培养出的下一个顶流。”

  两人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所有的牌又聚集到美渲手上。

  江夏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

  “那再玩最后一轮。”美渲迅速接下话,将洗好的牌放到菜菜手里。

  最后一轮,大家抽好牌后张望着左右谁拿到了王牌。

  “诶?阿夏,你又是王后牌。”美渲惊呼,又朝前问,“谁拿到了国王牌?”

  何子年、肖烁、金原浩都摇摇头。唯有李滨士把牌面展示于众。

  “不好意思江总,又是我。”

  江夏又看了眼手表,脊背微微向后仰。

  “李总请问。”

  “不急不急。”李滨士从容不迫地端着一只空酒杯往里面缓缓倒酒,“上次江总来我的生日会,实在是太匆忙了,连一杯酒都没喝上。”

  眼看着那只空酒杯里被倒满红酒,美渲脸上的笑容顿住。酒杯被人轻轻放在桌子中间,江夏不动声色地看着,只是感到手指有些发麻。

  李滨士放下红酒瓶,开始格外认真地看着面前人,目光如炬。

  “其实今天不请自来,我确实有一个问题想问江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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