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主公大人，哀子夫人现在在休息吗？”
蝴蝶香奈惠在带着修改的更加宽松的白无垢和一盒首饰过来的时候，这样问道。
“她最近很嗜睡，你有什么要单独告诉我吗？”
蝴蝶香奈惠还记得产屋敷耀哉在她第一次和哀子夫人接触前就告诉她的话。
“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不要谈论我们的工作和相关的事，其他你注意到的问题，全部先告诉我。”
香奈惠把这句话理解成了哀子夫人也是鬼的受害者，精神不稳定，所以不管是鬼还是鬼杀队的事情都可能会对她造成刺激。
外界输入的信息或许都应该由和哀子夫人关系更亲密的主公大人来决定是否告知。
比如之前第一次试婚服时她就发现的事。
“主公，哀子夫人可能已经有身孕了。”
产屋敷耀哉握着茶杯的手指收紧，紫藤色的眸子依旧风平浪静。
“我知道，现在不要告诉她。”
产屋敷耀哉的话肯定了蝴蝶香奈惠的猜测，她露出高兴的神色，“原来您已经知道了，我要提早准备一些礼物了。”
产屋敷耀哉笑意十分温和，“我之后会在合适的时候告诉她。”
“那就太好了，我没记错的话，主公今年应该十七岁吧，听说产屋敷家的男子一般都是早些年就成婚了。”
“因为产屋敷家因为诅咒的原因，男子很难活过三十岁，所以才会早一些成家。”
产屋敷耀哉用闲聊一样的语气说出了原因。
“那哀子夫人她……”
蝴蝶香奈惠有些惊讶，她相信主公的人品不会向夫人隐瞒这件事，但如果是这样，哀子夫人还坚持要和主公大人在一起的话，就非常勇敢了。
不过她并不知道，“哀子夫人”并不是人类，所以自然也不会存在产屋敷耀哉有人品问题。
“她无论如何也要和我在一起。”
“主公和夫人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对了，现在队里应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吧。”
“是啊，我不准备声张，到时候就举办自宅式婚礼。”产屋敷耀哉叹息一声。
“我还以为到时候要把几个柱都请过来，是担心人太多会惊扰到夫人吗？”
“如果太害怕她就会藏起来。”
“原来是这样。”
香奈惠看了一眼产屋敷耀哉手上的锁链，恍然大悟。
她之前一直忍着没有询问锁链的事情，担心主公和夫人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原来是因为哀子夫人会躲起来。
这样看来，结合前面不能说的真相，恐怕哀子夫人的精神真的非常脆弱。
“我会保密的。”
直到香奈惠离开无惨都没有醒。
产屋敷耀哉从首饰盒里挑挑拣拣，在原地坐了许久后，才带着衣服和首饰走到无惨的居室，就听到了无惨正在说梦话。
“曜哉，曜哉……”
无惨面色苍白，双眼紧闭，无意识的呼唤着产屋敷耀哉。
产屋敷耀哉放下东西，跪坐在一侧，帮紧闭着眼睛已然陷入噩梦中的无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产屋敷家的人向来都有着一副好容貌，不管是产屋敷耀哉还是无惨，在睡梦中卸下防备后，都比实际的年龄看起来要小几岁。
就如此刻的无惨，更像一个少年而不是实际的青年。
不过可惜的是，清俊漂亮的少年脸上此刻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淡红色伤疤，长长的疤痕蔓延到衣服以下，又裸露在所有可见的皮肤上。
产屋敷耀哉握着无惨满是伤痕，仿佛就连十指都被切碎过的手轻轻抚摸着。
他最开始见到无惨的时候，无惨的身上根本没有这些伤痕。
是最近两个月，无惨怀孕之后，这些伤疤才会偶尔浮现出来。
就算开始的时候不知道这些伤痕是什么，现在也清楚了。
虽然无惨平躺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但他的身体却像进入了虚弱期。
产屋敷耀哉举起无惨伤痕累累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
从鬼杀队成立，有记载开始，唯有一个人见过鬼之始祖，鬼舞辻无惨的真容。
不过没有人知道，产屋敷曜哉才是第一个见过无惨真面目的人，也是现在唯一一个人。
平安京往后的四百多年，战国时代，第二个见过无惨真容的人才出现，他的出现也对无惨造成了巨大伤害。
继国缘一，初代日柱，呼吸法的创始者，传闻中拯救世人的神之子，在他单方面虐杀无惨后，无惨再也没有在继国缘一还活着的时候出现在鬼杀队视线里。
这件事除了当事人以外，谁也不知道无惨究竟伤的有多重，毕竟再次有鬼之始祖的传闻之后，已经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平日的无惨把这些伤痕遮掩住了，他不会在人前示弱，但这些伤痕偏偏又在他睡着后，用一种无法被忽视的姿态出现在了产屋敷耀哉的视线里。
“吃了亏现在也一点都没有长进。”
产屋敷耀哉的叹息不出意外的引得睡梦里的无惨眉头拧的更紧，似乎是在对他的话表示不满。
“你躲起来的时候，有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产屋敷耀哉轻轻拍打着无惨的胳膊，像安抚打架输了的猫咪主人。
无惨没有醒过来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他身上的疤痕却在产屋敷耀哉的安抚下削减了一部分。
无惨就像一只学不会收起爪子，肆意妄为的猫。
他大摇大摆的用爪子抓伤，抓坏了无数人，被打的满身是伤狼狈逃跑，就算如此也一点都不会学乖。
但他又是间接被产屋敷曜哉养大的，属于他的猫，就算中途猫丢失了主人，其他任何人的驯养也不行。
千年之后，耀哉的猫依然会挑衅的回到原主人身边，然后被熟悉他的主人抓住，被禁令不准跑出去打架或者挨打。
猫做的错事总不能让猫自己承担，主人也要负很大的责任。
产屋敷耀哉忍着喉咙间轻微的痒意，低声咳嗽了几声，再低头，发现无惨已经半个身子都贴在了自己身上。
“醒了？”
无惨一动不动。
产屋敷耀哉又伸手去摸他的脸，刚才睡梦中的那些伤痕已经消退了，只有软乎乎的睫毛在手心扫来扫去。
“怎么了……困。”
无惨说话间眼睛都没有睁开，慢吞吞的把脑袋从产屋敷耀哉腿边挪开，一副刚醒的模样。
“你刚才一直在梦里叫我的名字。”
产屋敷耀哉的嗓音悦耳而平和，却让无惨蓦的僵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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