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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


无惨在外面让产屋敷耀哉背自己是想看他出丑,但是这件事亲由他本人提出来,就让人捉摸不透了。

        “你想做什么。”

        无惨眉头紧锁,第一反应不是趁机多提些要求,而是觉得有诈。

        “无惨,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产屋敷耀哉被无惨的反应弄得失笑起来,语气有些无奈。

        “你笑什么?”

        无惨被笑得有些炸毛,在这种蕴含着无奈,包容,不在意之类的笑容前,他好像莫名其妙的低了产屋敷耀哉一头。

        “你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吗?曜哉,你是商人。”

        无惨伸出食指,用力的在产屋敷耀哉胸口点了点。

        商人,唯利是图,甚至利益足够大的时候,能以身犯险。

        “这么说也没错。所以,你是在怕我把你卖掉?”

        产屋敷耀哉没有生气,不过无惨理解的太片面,他不是纯粹醉于物欲的商人,他所看重的,是更深层,寄于精神上的满足。

        “就凭你?”

        无惨被产屋敷耀哉气笑了,“来啊,让我看看你能把我背到哪里去!”

        他停下脚步,“你现在就背我。”

        无惨如同产屋敷耀哉预料的一样改了口。

        “上来吧。”

        产屋敷耀哉弯下了腰,让无惨趴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后托着他的腿弯,调整了一下姿势。

        “感觉怎么样?”

        无惨听着身下产屋敷耀哉有些吃力的声音,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趾高气扬的说道,“很好,走吧。”

        虽然产屋敷耀哉走的比拉车的黄牛还要慢,而且背也不宽阔,甚至还有些不舒服,但是这个位置实在是很优越,从这里看庭院,一排排的紫藤都变得没那么讨厌了。

        所以无惨就算因为趴着的姿势刚好压到了肚子,胸口有些闷也暂且忍耐了下来。

        “如果我以后身体变得更差,可能就连背你这么短的距离都做不到了吧。”

        产屋敷耀哉每一步却都很稳,不过才走了一小段路,他的脸上就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很清楚,今天在外面无惨的要求没有被满足,一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倒不如他在自己能承担的范围里主动做出让步。

        “你做了家主以后,就放下弓道剑道修行了吗。”

        绯色打褂的袖子如同水蛇一样环上产屋敷耀哉的脖子。

        “是啊,放下很久了。”

        产屋敷耀哉的目光悠远,修行弓道和剑道,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现在产屋敷家诞生的孩子,都天生提升体弱,再没有修习武道的天赋了。

        无惨也不记得这件了,产屋敷耀哉这么正经的回答让他有些无所适从,而且那种胸闷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逐渐增强,他索性不说话了。

        但是这种时候不说话显然不是无惨的风格,产屋敷耀哉微微喘息着问了出来。

        “无惨,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无惨声音有些蔫,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捂住了产屋敷耀哉的眼睛,不让他回头看。

        细密的汗珠沾湿了鬓发,产屋敷耀哉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低声叹气。

        “我背不动了,你下来吧。”

        “我不下去。”

        无惨不仅没答应,还像逆反一样,手脚紧紧缠着产屋敷耀哉不肯放。

        “这样的话,我们可能会一起摔下去。”

        “曜哉,才这点距离就……”

        无惨惯性的想要嘲讽产屋敷耀哉,胸闷恶心的感觉却因为开口变得更甚,以至于话都没能说完就梗住了。

        “无惨。”

        产屋敷耀哉没用多少力气就掰开了无惨捂住眼睛的手,站直身子让无惨滑了下去。

        “你最近情绪变化越来越无常了。”

        “你……”

        无惨本想反驳,却发现产屋敷耀哉说的是真的,还没有来得及酝酿的怒火在看到产屋敷耀哉那双沉静的眼睛后,突然转化成了惊慌。

        “我的病情又恶化了?”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无惨就觉得越发紧张和恐惧,胸口郁积的沉闷都化作了恶心,他推开产屋敷耀哉,弯腰剧烈的干呕着,严重到把不久前喝下的药剂都吐出来了。

        “无惨,你的病情没有恶化。”

        产屋敷耀哉眉头微蹙,一边安抚的拍着无惨的背,一边温声解释。

        “你没骗我?”

        大概是终于把刚才的憋着的一口气吐完了,无惨觉得情绪平复了许多,就连力气也恢复了不少。

        “我没必要用这种事情骗你。”

        产屋敷耀哉摇了摇头,“我去给你倒一杯水。”

        无惨的手按在胸口上,然后又一点点滑下去,按在了隆起的腹部上。

        除了看起来不对劲,刚才压到胸闷恶心以外,好像也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他看着端着水走过来的产屋敷耀哉,主动迎了上去。

        “我没事了,曜哉。”

        产屋敷耀哉把水递给无惨,“真的没事了吗?”

        无惨灌了两口有些泛苦的水,擦了擦嘴角,“都是因为你,突然说的我好像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其实这话有些无理取闹,产屋敷耀哉一句重话也没有说,是无惨自己听到以后联想到不好的事情,害怕到吐出来了。

        不过产屋敷耀哉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追根究底,无惨不清楚自己的状况,但是他清楚。

        “我去叫香奈惠过来吧。”

        “不用了,我再休息一会就好。”

        无惨打了个呵欠,因为刚才的一通折腾又困又累,放下手中的竹杯,转身就回了居室。

        从前产屋敷耀哉的主卧里新添置了许多女性会用到的东西,诸如改成梳妆台的橱柜,还有上面摆放的首饰盒,口脂,以及镜子之类的物件。

        小巧的银镜里清晰照出了无惨还未缷去的浓艳妆容,略微有些松散的发髻,还有那双猫一样的红梅色眼瞳。

        只用眼睛看的话,完全无法分辨出真实的性别。

        无惨侧过头,仰起脖子,涂成浅紫色的指甲轻轻抚过自己微凸的喉结,漫不经心地向着镜中斜斜一瞥。

        认真盯着喉结看的话,还是能够发现一些端倪的。

        无惨只看了一眼就用湿毛巾把脸上的妆卸了下来,然后拆散发髻,脱掉打褂躺在了床榻上,慢慢闭上眼睛。

        而产屋敷耀哉依旧站在庭院中,许久后,他拿起无惨喝过水的竹杯,把剩下的水都浇给了庭院里的紫藤。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前的事情给无惨造成的阴影太大,以至于他接下来的几天都在连续不断的重复同一个噩梦。

        从黑夜里不断从高处向下坠落,一直坠落到天色露出鱼肚白,太阳快要升起来,心里的不安和恐惧扩大到了极限,地面才终于出现。

        然而在地面上迎接他的却是熟悉的被紫藤包围的庭院,还有正在笑着看他的产屋敷曜哉。

        不知为什么,梦里无惨看到这样的场景发自内心的惊恐,然而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法移动分毫,只能按照原定的轨迹落到产屋敷耀哉怀里。

        瘦弱的产屋敷耀哉在此刻身体结实的不可思议,他牢牢的接住了从高处坠落的无惨,紫眸里含着了然的笑意,微微俯身。

        半长的黑发扫到了无惨的脸上,产屋敷耀哉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等你很久了。”

        “等你很久了。”

        “很久了。”

        一遍又一遍重复的话语在耳边逐渐扭曲成无处不在的恐怖杂音,无惨猛地睁开眼睛想要从床榻上坐起来,然而梦境中被拘束的感觉似乎还残留着,他没能撑起无力的身子,红瞳瞪圆,失神的看着房顶。

        “无惨,又做噩梦了吗?”

        乍然听到和梦中如出一辙的声音,无惨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想要逃离。

        产屋敷耀哉坐在床榻上清晰的看到了无惨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恐,紫眸幽深。

        “你梦到什么了?”他放低了声音,磁性的声线像是在诱着无惨吐露所有不可言说的秘密。

        然而提起梦境,无惨脸色又白了几分,他勉强用胳膊撑起半边身子,背对着产屋敷耀哉,剧烈的干呕起来。

        产屋敷耀哉沉默的看着反应激烈的无惨,等到他吐完,才拿过毛巾,动作轻柔的帮他擦拭嘴角。

        会造成呕吐的情况有很多种,可能是孕吐,也可能是因为太紧张,或者是看到特定的人,想起特定的事产生的应激。

        这些因素,无惨大概都有。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从无惨那天把药吐出来之后,已经连续三觉醒来都是这副模样了。

        这是产屋敷耀哉没有预料到的情况,虽然及时补救了,但是现在看来,状况并不理想,只能提前改变计划了。

        无惨其实记不清梦到什么了,他神情恹恹的坐在寝具中,突然觉得和产屋敷曜哉睡在一起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虽然他一觉睡了很久,但是噩梦带来的疲乏和精神上的劳累却怎么也消除不掉。

        前两次也是这样,无惨醒过来后莫名对产屋敷耀哉的接近产生了抗拒。尤其是产屋敷耀哉现在还站在他的背后,准备用梳子帮他梳头。

        后背,头颅,脖颈这些致命的位置应该藏起来,不准许任何人触碰。

        无惨侧开头,让产屋敷耀哉的梳子落了个空。

        “曜哉,我不想在这里睡了。”

        产屋敷耀哉眼帘微垂,手上还抓着一缕微卷的黑发,他把无惨的长发重新拢到手里,“无惨,你现在的样子很让人放心不下。”

        “我要回去睡。”

        无惨才不管产屋敷耀哉在说什么,只要想到早上醒来的惊悸感,还有干呕了半天不舒服的喉咙,火气就蹭蹭的往上涨。

        “我不同意,如果你自己的时候遇到了上次……”

        “你觉得自己在就没事?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武力了。”

        产屋敷耀哉脸上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了,武力的问题,其他人都可以提,但是无惨不行。

        因为导致产屋敷家被诅咒,无法寿终正寝,在武学一道上没有出路的源头正是无惨。

        无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知道那次锁链是自己掰开的,焦躁之下特不想再听产屋敷耀哉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这件事,索性打断他的话,把自己的头发从他手里抽了回来。

        “如果我一定要走,你拦得住我吗?”

        产屋敷耀哉没有继续说话,这样看来分明是无惨在这次争执里获得了胜利才对,但是他不肯定也不否定的态度却让无惨心中的焦躁更甚。

        至少说点什么,就算生气反驳,或者长篇大论也好。

        “雨季已经快要过去了。”

        产屋敷耀哉突兀的说了一句完全不搭边的话,他起身拉开居室的门,太阳藏在云层下时隐时显,明亮的光芒洒在了门外的木质回廊里。

        “你要走吗?”

        他回头,紫眸平静的注视着无惨。

        无惨呼吸急促了几分,瞳孔随着光线的变化而收缩,心中的抗拒和退缩顷刻间就压下了想要离开得到念头。

        本能在告诉他,现在不可以出去。

        “我,我……”

        无惨死死咬牙站在原地,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现在要出去。

        为什么想法会这么快就被颠覆,为什么不能想走就走,为什么产屋敷耀哉那张云淡风轻的脸看起来如此可憎。

        巨大的矛盾如同水火一般激烈的在心里争斗着,无惨瞳孔中布满了血丝,他既愤怒又委屈,却又偏偏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这一切都太不合理了,全部都……

        都是因为产屋敷曜哉。

        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轰然断裂,超出身体负荷的情绪波动和能量消耗让无惨眼里只剩饥饿的本能,喉中发出了响亮的吞咽声。

        红梅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宅邸中唯一的人类。

        产屋敷耀哉神色凝重了一些,他立刻抬手关上居室的门,在他动的一刹那,无惨身形迅捷的扑倒了产屋敷耀哉,咬住了他的脖子。

        “饿了?”

        又一次被扑倒的产屋敷耀哉的眼中并没有起太多的波澜,他安静的躺在地上,一只手抚上了无惨的脖颈,指尖出现了一点属于医用器械的寒光。

        尖锐的獠牙轻而易举的就能刺破皮肤,撕裂血肉,无惨却像是被卡住了一般,没有更进一步的撕咬,也没有后退,而是就这样和产屋敷耀哉僵持了下来。

        殷红的血迹顺着产屋敷耀哉的脖子慢慢滑落,无惨不动,产屋敷耀哉手中的注射器也就迟迟没有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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