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诸事不顺
望月良夜近来诸事不顺。
“我还差最后一枪就能问出来了。”他窝在副驾驶上抱着手臂面无表情。“我甚至还花功夫卸掉了他的后槽牙。”为了避免这个线人服毒自尽。
rye回答：“但是fbi的人已经到楼下了。”
“要交给gin的任务报告你来写，这不是我的失误。”良夜别开脸。
线人丢的是一条命，rye多消耗了一颗子弹，他失去了01起步的契合度。
大家各有各的难处。
和scotch相比，rye对他而言过分杀伐果断了。
而和sliverfizz相比，bourbon的车技让他的血压直线升高了。
“bourbon。”他紧紧攥着安全带。“距离rum规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良夜的大脑里自动检索bourbon是否有赛车相关的爱好，或者除了那个钥匙扣以外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私人恩怨吗？
“赶早不赶晚。”bourbon回答。
他默然闭眼，不去看窗外已经出现重影的风景，催眠自己抽奖中了一张f1赛车副驾驶位的限时体验券。
“回去的时候捎我去一趟神社。”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要看看近来的风水运势、肯定和whiskey八字不合！
所有的！
夏天快要结束了。
其实良夜很惊讶，米花町的时间线大部分时候还是正常运转的，跳跃的情况比之预料中要少太多。
他本以为这确实就是个只为主线剧情服务的世界。
或许是他在神社求的吉签有用，下一次任务的搭档终于更换了。
好消息，不是任何一瓶whiskey。
坏消息，是chianti（基安蒂）。
良夜不太擅长应付这位女同事，装哑巴是他唯一的捷径。而且、他不是很喜欢对方的凤尾蝶纹身。漂亮是漂亮的，但他总觉得怪异。
他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对纹身有天然歧视这件事。
暗杀对象有好色之心，再加上这次任务中的代号是margarita，他便很自然地做了中性打扮。
没成想chianti看见他第一眼就是：“你怎么这么保守了？”
良夜：？
事实证明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倒霉蛋先生就爱保守的风格。他的妻子儿子现在还在外度假，他显然猎艳已久，自以为情场老手，把看起来可以轻易压制住的、弱不禁风的年轻女人带回家过夜。
他拥着年轻女伴，各怀鬼胎的相依身影融入黑夜。
“我还有老婆孩子！他们还——”
“你要是真在意他们，就不会把我带回来了呀。”黑衣女人声音轻柔，脸上是带着杀意的笑容，大抵因为她眉眼清秀，五官线条又太柔和，竟还是漂亮的。
她垂落的黑发和白皙脖颈间，流苏状的钻石耳饰正映射着让他张不开眼的璀璨月光。
他恍然间在这张面庞上看见另一个女人的影子，明明二者并无任何相似之处。
她清秀有余，惊艳不足，但那时胜在年轻，青春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饰品，无可替代。他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在那些年轻女孩身上寻找的，原来都是她昔日的脸。
那时候他尚且也贫穷，心中只有一腔敢于拼搏的勇气，定情信物只能送出一对几千日元的皓石耳钉，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高仿品。她比他更勇敢，一贫如洗时戴着那对耳钉在夕阳余晖下同他接吻，脸上的笑容比任何一种宝石都更闪耀。
她说我爱你、我愿意，我嫁给你。
血液飞溅到年轻女人苍白的脸上，也像是染红了他回不去的过往时光。
那修罗一样的女人只冷冷地看着他捂着喉咙跪倒在地，把匕首收起，按住耳麦：“目标已死亡。现在撤退。”
“……你说他什么表情？”
“看起来像做了个荒诞的美梦吧。”
他下楼时chianti已经准备好接应了。
“为什么不用枪？明明更方便。”而且也不用溅一身血。
“gin会报销你的洗车钱。”他拎起裙摆躬身上车，“冷兵器对我而言更顺手。”
“你这样确实很漂亮。”chianti突兀地赞叹道。
大概是黑裙、白肤与血红的对比太强烈，良夜想。不过假如她真心夸赞的是穿着，那么良夜会把这个消息传达给screwdriver——有人肯定了她的审美眼光。
“过会儿氧化了就不漂亮了。”他披上外套，擦去血迹。
“margarita、你真是比男人还要不解风情。”chianti说。
margarita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还挺喜欢跟你合作的，gin有说你下次什么时候跟我们一起吗？”
“下次大概是你的最大射程达到700码左右吧。”
“margarita！！！”
他身披夜色回到k1安全屋，screwdriver正带着fizz双子一起看午夜剧场，是冲野洋子主演的《僵尸之刃死灵的晚餐会》。微波炉的门还敞着，起居室里全是奶油爆米花的香气。
ginfizz——其实不做任务的时候他更愿意称对方为栗花落响，回头对他露出一个极其孩子气的笑容，“你也来？爆米花还剩好多，刚刚出锅喔。”
良夜下意识就要抬起手，还好掌心依然残留着擦不净的血液触感。
他竟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跟身为犯罪者的同类们也是格格不入的。
“我先去洗澡，一身血。”
“哦哦、洗完一起来看。”ginfizz不以为然地道。
他便又觉得好像也重新温暖起来了。
最终还是没赶得及，他疑心病重，沐浴完反复确认身上是不是还有血腥气。等他吹干头发出来在吸水脚垫上留下两个湿漉漉的足印时，screwdriver已经安顿好两个犯困的半大孩子上来了。
“小孩儿不能熬夜。”她说。
“他们19岁了。”
“你就很老吗？”
他只好裹着浴袍投入一起搬运睡得东倒西歪的双胞胎的大业中去，同时避免被这两人睡梦中自我防御的条件反射单杀。
孩子们都进入梦乡后，就是成年人开始掉发的时间了。
screwdriver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绫濑春梨，在安全屋的厨房里召开川江绫也一人专属的新品试毒大会。
诚然，良夜是个纯粹的厨房白痴，但他的味觉极为敏锐，给出的建议往往一针见血，又具有可操作的合理性。
“杏仁豆腐的杏仁奶放吉利丁之前再过滤一次口感应该会更顺滑，抹茶液对于大众口味来说可能会偏苦，稀释一下如何？”
“糯米团子的酱汁提高白糖、降低昆布汤的比例怎么样？”
“蕨饼的红糖…我们可以考虑换一个供货源或者自己熬制。”
片刻后，绫濑春梨和川江绫也又变成了screwdriver和casablanca。
“你确定那个消息是真的吗？”screwdriver问。
casablanca胸有成竹般勾唇一笑：“我会给您带来满意的结果的。”
“不管这背后的真相是什么，”
“假冒你名讳的人、仿制你作品的人、倒卖你成果的人…我都会处理好的。”
“我那制造炸弹的技术可是您一手教出来的啊，我当然是那个最适合以假乱真之人。”
也是瞒天过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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