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亲自面
两人收拾了好半天，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才到京街西餐厅。
点完菜，服务员退下，只剩顾姿和程郁。
“嘶……郁，我一直都想跟你说但我不敢跟你谈及的一个话题。”
程郁喝口水，点点头：“没事，你想说什么就说。”
“就是，我看得出沈故对你也有感觉，可男人嘛，碍于面子，分手之后他很难再跟你提复合。”
程郁没多大反应，可心却跳得热烈：“嗯，你继续说。”
“你们既然这么相爱，又怎么忍心提出分手的？”
程郁动作一顿，苦笑：“这些，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难言之隐吧。”忽而抬眸，望着她：“顾姿，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些了？”
“想问很久的，就在你发烧那天，这个疑问已经有了，没说出口而已啦。”顾姿挠挠头，笑着。
“啊，这样，没事，我和沈故，应该就是有缘无分。”程郁望着窗外。
“我想你们的故事应该是未完待续！明明彼此都还喜欢着的，死活不说出口，成心为难月老嘛。”
“我可没有，过去的都过去了。”她绽开笑容，转移话题：“你呢，心仪对象有了吗？”
顾姿无奈，她知道，程郁不想再谈下去，继续下去，她受不了，指不定会哭。
“得了吧，我妈给我相的亲，妈宝男一大堆，光说话就把我累的够呛，我寻思着还是算了，自己快活就行，我妈也拿我没办法。”
“那你接下来的路估计是相亲铺出来的。”
“也许大概可能是的吧，我管它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办法总比困难多。”
程郁笑笑，这半天时间过得还挺舒服惬意，至少不那么难捱。
沈故，沈故……
她的心声什么时候又能让他知道？暗恋不苦，可她心病，难解。
“放弃了么？”
沈故吸一口烟，答：“才几个月，我等得起她，肯定会来，放心。”
“沈故，你就这么肯定人家会来？分都分手了，你怎么看得出人家对你还留有情愫的？我看她挺若无其事的，日子逍遥快活轻松得很，没你照样活得好好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释怀重新开始？”沈故看着蒋碾，双眼深邃。
“有比她更好的，你就把她当做过客吧。”蒋碾叹气，“或许不合适呢。”
“没有合不合适，我知道你意思，想让我接受苏穗对吧？”
“苏小姐对你太痴情了，你也该看看爱着你的人，别太固执。”
“别劝我，将就不了。”沈故将烟掐灭，“搔首弄姿不配与她比。”
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女人愣住。
“苏小姐，您怎么不进去啊？有什么事吗？”
苏穗看向说话的工作人员，整理仪容：“没事，你先下去吧。”
“啊好。”
苏穗脸上的笑容顷刻烟消云散，提着饭盒袋的手暗自攥紧。
程郁，程郁，整天都是程郁，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阿故，我给你带了些甜点和水果，整天呆在办公室不出去吃点东西那是不行的。”
沈故两人正说着话，脸上冷意还没散去，直接蔓延到苏穗那。
“没经过我允许谁让你进来的？敲门了？”
苏穗动作一愣，随即挂上笑容：“阿故你今天怎么回事啊，火气这么大？”
一边的蒋碾默不作声。
“与你无关，东西带走，我派司机送你回去，麻烦苏小姐跑一趟。”
字里行间透露出两人的距离隔阂。
苏穗绷不住，直接明了：“沈故，是不是我做什么都不比那个叫程郁的好？你次次生病，哪次不是我照顾你？为什么每次在你口中说出来的都是她的名字？白月光那么难吗？是不是我所有的努力在你那里都是徒劳？”
“苏小姐，我不值得，会有更好的人让你等。”沈故淡淡开口，“蒋碾，送苏小姐回去。”
“是。”蒋碾一脸严肃，“苏小姐，这边请。”
苏穗深吸一口气，提起包离开办公室。
沈故揉揉眉心，烦躁感汹涌澎湃。
想打电话给程郁，可也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强忍住对她的思念，即使泛滥成灾，也闭口不谈。
站在窗前，俯瞰整个城市的灯火辉煌，视线落在不远处咖啡店的位置，还没开灯，应该还没营业。
西杨城太大，生活着几十万人，此时此刻找到她也是海底捞针，可也小，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对他来说，十几个数字如磐石，坚硬沉重，难以下手。
下一秒，电话响起。
看眼屏显，陌生号码，却又无比熟悉期待。
他稳住内心，装作毫无波澜：“喂。”
“我答应你的邀请，加入遇。”程郁开口。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程小姐？浪费彼此这么长时间。”
“深思熟虑过程也很重要，所以我时间没浪费。”程郁说。
“具体流程我让蒋碾给你说，正经公司，合同之类还是要签的。”
“我知道。”
“行，没其他的就挂了。”
程郁说嗯，没犹豫，直接挂断。
沈故放下手机，捂嘴轻笑，嘲讽：动作还挺利落。
“加入了对不对郁？”
她点头。
“遇这个公司呢，专门培养优秀作家，也叫作家收录网站，可背后大boss亲自邀请的人我还真没见过，郁，你是第一耶。”
程郁苦笑：“还好吧，我文笔觉得挺一般的。”
“得了吧，这在心爱的人的心中，那可是世界无敌好。”
“他不喜欢我。”
“行行行，我知道我知道。”顾姿咧开嘴笑：“我去洗漱啊，你自己先玩手机码字啦~”
程郁云里来雾里去，有些好笑，但也不得不妥协，手里的手机变得乏味，突然的电话打进才让她有事做。
“喂您好，我是程郁。”她礼貌说，“请问您是？”
“啊，我是蒋碾。”
她顿悟：“蒋碾，你找我有什么事？”她想了想，又问：“或者是沈故。”
“也没什么，或许沈故给你说过具体流程需要我告诉你，我不知道你邮箱，所以冒昧打电话，你也别生气。”
“没有没有，工作上的事很正常，你说吧。”
“那好。”蒋碾叮嘱：“遇是正经公司，所以不招收闲人，理所当然，新任职的作家们都会签署合同，沈总，就沈故。”他顿了顿，开口：“这次是他亲自来与你进行这项签署流程。”
一字一句简明扼要，最后的停顿，程郁明白，沈故亲自面作家很罕见，近乎没有。
可她还是要当做无所谓：“没事，工作而已。”
蒋碾压低声音：“你确定？他……”
“工作上嘛，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这么多年过去，他沉稳些了。”
“嗯，那通话结束后请将你的电子邮箱联系方式发给我，谢谢。”
“好。”
两人聊了好半天才挂掉电话，没多久，顾姿探出脑袋，从卫生间里走出。
“你出来了啊。”
“嗯，洗热水澡真的很舒服，不过……你刚刚似乎在跟谁打电话呀？”
“遇，沈故的助理蒋碾，给我说新人注意事项与签约流程。”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程郁怕她继续问，推搡她进入房间，“时间不早了，你睡觉去。”
“我看你就是怕我的质问！哼！”
程郁笑笑，三下五除二将门关上。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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