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意在饕餮（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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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饕餮，我看你下一步如何选？”邱卫国的脸皮宛如纸屑一样脱落，苍白的白狐面重新暴露在空气中，仿佛是用毛笔勾勒出来的五官，尖嘴狐面显得格外-阴森。
“末日里，能够和人类相配的只有自私和和愚蠢……”邱卫国最后消失的时候，露出鄙夷的哂笑。
吴-龙-涛他们见不到的阴暗面，一切都已经被安排的妥妥当当。
吴-龙-涛和嬴淳觉着，群众中的声浪还没有到达，一切都尚有转机，只不过还不待他们有所行动的时候，场面就已经出现了转变。
“啊啊啊……”一声女子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就在女人身边的不远处，众人围着一处狭窄的空地，大理石地面上沃着黑水，静卧在水中的惨白男子，身上已无半缕生气，七窍流黑血，脸颊各处流动的黑液，像是未知的蛆虫类软体生物，不仅散发着酸臭，而且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感。
“他这是怎么了？这不会是感染上残种微粒了吧？！”周围的群众疯狂的往外跑，惊恐中根本没有任何秩序可言，他们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快跑’。
不知谁在人群中叫了一句：“快跑快跑！”
声音中流露着的惊恐，像是末日之前，一枚定时炸弹落入人群一样。
最恐怖的还不是这枚‘定时炸弹’，最恐怖的是，走不动。
靠近倒地人的群众想要往后跑，但是后面的人一个劲的往里面挤，前面的人根本靠近不了。
不仅如此，吵嚷的人群中有着无数躁躁不安的人，一个人带动一群人慌乱。
“后面的人别挤啊！赶着投胎呢，让我们出去！”吵杂中总有一两个大嗓门吼得众人内心发慌。
靠着近的人也想退，但是他们做不到，后面的群众，像是在起哄一样，疯狂的往里面挤，就形成了：城里的人想要往外走，城外的人却又进不去的场面。最终留下来的，只有一句：城里人真会玩儿。
躁动的群众一传十十传百，而后面不明所以的人们，多脸懵圈的朝前涌去，几个来回后，寸步未动。
“前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快点挤进去看一看，是结果出来了吗？前面的能不能别挡道？”后面的叫声明显文明很多，好奇和恐惧撞在一起，形成了短暂的僵局。
眼下这个情况，吴-龙-涛和嬴淳也进不到内部，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在中心医院外过两百米的楼层中，望着拥挤的场面，无计可施。
人头攒动，中央被前后挤压的人们鬼哭狼嚎，如此的骚乱持续了大概十分钟，渐渐有平息的兆头。
“叮叮叮……”编钟声清脆悠长的在空气中回荡，钟鸣声微弱，但却萦绕在耳。
无处不在的钟声，仿佛清风拂面，让人内心燥痒。
不安的人们开始寻找声音的源头，但却始终没有寻到丝毫踪迹。
吴-龙-涛和嬴淳靠的很近，因为某些原因，他们需要全神贯注的了解人群中的情况，所以两人几乎是同心同感。
吴-龙-涛感受到悦耳的钟声缓慢的变得急促、杂乱，从有序变为无章，杂乱的听觉让吴-龙-涛的精神陷入一片昏暗。
白色的丝绸铺满身前的地面，白皙细腻的裸足上戴着银钏，银钏上的坠饰伴随着脚踝的移动，发出之前类似敲钟的声音。
吴-龙-涛屏住呼吸的不敢眨眼，目光沿着裸足往上挪动，袒露的小腿上盖着薄如蝉翼的裙摆，翩翩起舞时，白纱遮掩曼妙的身姿，一阵香风扑面，吴-龙-涛窒息的嗅着宛如体香的味道。
欣赏的目光带着邪恶的念头，游弋在舞女的身上，羊脂玉般的玉手拂过半露的酥胸浅壑，眼神不离玉手的沿着皎白的鹅颈，直视舞女的侧脸。
“徐璇？”赏心悦目的时候，吴-龙-涛的内心充满惊喜，不过下一刻，吴-龙-涛忍不住的恶寒。
饕餮不知什么时候取代了徐璇的位置，不仅仅挡住了幽美的舞姿，还将这一切戛然终止。
“丫的，太恶心了……”饕餮吧唧嘴的评价道，刚刚吴-龙-涛的神色，他全都看在眼中，果然舔狗的审美目光，始终带着猥琐。
“徐璇呢？你别挡着我。”吴-龙-涛满心的不爽，谁料到饕餮一个神龙摆尾，屁股挪过来的时候，给了一招尥蹶子。
重蹄落在吴-龙-涛的胸口，满膛的闷气被一脚踹出，一个不留神，吴-龙-涛从梦幻中被踹回了现实。
“咳咳咳……”吴-龙-涛暴退数步，身形踉跄间跌倒，然后带着惯性滚到了墙边。
徐璇和冉冉怔怔的望着忽然表演杂技的吴-龙-涛，徐璇怔怔的走来，不明所以的伸出玉手，关切吴-龙-涛：“没事吧？是不是昨天没睡好？”
“额，这个……”吴-龙-涛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被见了徐璇跳舞的幻境，方才导致如此的。
“之前响起的钟声是幻觉，他应该是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幻境了。”嬴淳没有丝毫异样的转过身回答徐璇的问题，徐璇听到后，不由得更加好奇问吴-龙-涛：“你最梦幻的场面是什么？”
吴-龙-涛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徐璇靠的这么近，而且他还牵着徐璇的玉手，一时间不敢答话。
“还能是什么？日有所想，夜有所梦呗，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春梦了无痕。”不过嬴淳再度替吴-龙-涛言道，这话一落，徐璇不淡定的松开吴-龙-涛的手掌，很不自然的说：“你、你你真的是春梦？”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吴-龙-涛连忙解释道，嬴淳继续观察人群中不对劲的状况，背对着他们回答：“那应该是你最想见到的，你要直面自己的内心，不然你这辈子不会再有精进的。”
“你不要乱讲，我可没有那么龌龊，我是正直的人。”吴-龙-涛连忙摇头解释道，嬴淳这个果断将男人心思摸透了的话语，简直是在为他断姻缘。
“那你究竟是梦到了什么？竟然这么害羞？”冉冉在一边很奇怪吴-龙-涛心心念念的都是什么？很难想象，能让吴-龙-涛如此害羞的，竟然不是春梦。
吴-龙-涛腼腆的和徐璇，小声回答：“我看到你跳舞来着……所以……”
“我跳舞？”徐璇指着自己问道，吴-龙-涛有这个诡异的遐想，她这个主人都惊到了。
“是……只是有点暴露身材，所以……”吴-龙-涛低声道歉道，徐璇莞尔一笑道：“就这些吗？就这些的话，你为什么要脸红啊？”
“都说了是有些露骨的，难道我不应该脸红吗？我这种行为类似于偷窥诶…”吴-龙-涛正直憨厚，从小到大，别说偷窥了，他连这样的想法都不曾有过，现在被这样指责，自然心头紧张万分。
“偷窥？就算是你偷窥好了，即便是偷窥，你也不需要这么心虚啊？”徐璇的话也有双关的意思，下一刻回想起自己话，不由得俏脸绯红。
“怎么可能不心虚？我这辈子都没干过这种事情。”吴-龙-涛没有察觉这里面的暧昧，拍着胸脯对着徐璇保证道。
“真的吗？那你刚刚为什么会吓成那样？”徐璇窃喜的问，吴-龙-涛摸着鼻子，不好意思的回答：“那还不是因为……”
吴-龙-涛还想解释，不过嬴淳忽然对着他说道：“别说了，有情况！”
“如何？”局势很紧张，吴-龙-涛果断的切掉自己的儿女私情，与嬴淳并肩，望向人群街道的同时，询问嬴淳目前的情况。
“情况不妙，他们都被幻境迷惑了，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幻境是啥，不过表现出来的状况可以猜的出来。”嬴淳简单的回答道，街道中的人们，像是一群梦游之人在胡乱的摸索。
“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控制人心神的法门。”吴-龙-涛目睹街中的一幕，心中回想起之前的梦境，平淡的说道。
嬴淳倒是没有过多的惊讶：“母亲大人曾经说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更何况现在是末日，这类旁门左道自然更是兴盛。”
吴-龙-涛回想起刚刚的一切，嬴淳似乎并没有被编钟轻声影响。
出于好奇的吴-龙-涛，认真的问嬴淳：“话说，你为什么没有受到铃声的影响？难道说你早就有所防备？”
嬴淳摇摇头，目光虽然依旧落在人群中，但却在回答吴-龙-涛的疑问：“防备是假的，刚刚我的确也被幻境困住了一瞬，但是我马上就醒了。”
“你的身体内也藏着某些东西吗？”吴-龙-涛听到这话，顿时觉着这样的场景有些熟悉。
“和你相差不多，我的是祖龙。”嬴淳简单的自我介绍，言语清淡，却透着霸道。
“祖龙？”吴-龙-涛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名字听起来，要比饕餮霸气很多。
“大秦帝国的图腾祖龙，我和苏子贤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同宗。”嬴淳没太多的荣誉感，更多的是祖龙带给他的重压，承受这一荣誉之前，先要顶着对应的压力。
也正因为如此，嬴淳才有和苏子贤一争至尊之位的信心，同样都是龙，嬴淳很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够格？
“那照你这么一说，龙生九子，饕餮位列其中，我还算是你们儿子了？”吴-龙-涛冷不丁的和嬴淳说道，嬴淳不苟言笑的脸面忍不住的撇头扫了吴-龙-涛一样，这一刻，他觉得很尴尬，就不知道吴-龙-涛自己是怎么想的？
尬然间，嬴淳轻笑：“你要是真的如此对号入座，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叫一声叔叔，你也不吃亏。”
“滚粗，我没有心情。”吴-龙-涛没给好脸色的反驳道。
嬴淳并没有滚，反倒是说起了吴-龙-涛的事情：“听说苏子贤视你为华夏未来守护之力的根基，如此，那你岂不是前途无量？”
“你就别打击我了，就目前的情况，我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还未来守护之力的根基？我看现在都不一定能够活过。”吴-龙-涛回答道，抱怨完后，吴-龙-涛郑重的问：“不过眼下，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嬴淳回答：“刚刚是铃声引人迷幻，是典型的听觉类的幻术，这类的法门较多，但我们可以直接从声音源头下手，我依稀的记得华夏古谱中，曾经出现过一类清心铃，名为执金令，是一种敲打乐，你会吗？”
吴-龙-涛听着名字听耳熟，不过怎么都想不起来：“执金令的话……我还真不会…我问问饕餮……它让我滚。”
“饕餮是经历过上一次危险种灾祸的凶兽，当时的华夏大地，全靠着饕餮一人平复灾祸，不过他的手段并不被世人所认同，褒贬不一间，自然有属于饕餮的法子。”嬴淳对饕餮的理解还是比吴-龙-涛多上些。
“你会吗？”吴-龙-涛并不想知道饕餮的过往，这个心比天高的凶兽，他才懒得多管。
“不太会，我从小就痴迷练武，对这些乐器类的事情不太上心，所以只能说略知一二吧。”嬴淳回忆曲子的部分，并不确定执金令能不能起到效果。
两人商量之间，街道中梦游中的人们，终于从美好的梦境中，踏入噩梦的边缘。
梦幻中，他们会回忆起最黑暗恐怖的时候，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内心都有阴暗面，将这些阴暗面激发出来后，人的能力便会出现不一样变化。
“我不要死，我不要面对，我不要面对这样的世界！为什么我会生活在末日？为什么我连简单的感情都不配拥有？”
“我要我的姐姐活过来，我不要一个人苟活于世！”
……
无数的梦中嚎叫作用到现实，鬼哭狼嚎间，一切陷入到无法用寻常手段制止的局面。
“我要杀出去！”
“只有杀出去才有活路！”
“杀出去！所有挡我者，都要死！”
每个人睁开双目，都是血红色，黑眸一旁全然是血丝遮掩。
暴戾的情绪充斥众人的脑海，无尽的负面能量弥漫整个街道，中心医院周围的街道口，已然是杀伐满目。
最原始的肉搏，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要达到自己的敌人，而是让见到的所有人，都死去。
只有旁人的死亡，才能抑制住自己的暴躁情绪，精神的黑暗伴随着死亡消失而去，但取而代之的只有更黑暗的阴霾。
……
嬴淳和吴-龙-涛目睹街中的一切，这个时候进入到狂暴阶段，恐怕执金令的作用已经被削减到零点。
“局面貌似失控了。”吴-龙-涛小声的嘀咕道，而眨眼间，吴-龙-涛的精神被一股力量扯入精神世界。
饕餮昂着硕大的脑袋不屑的嗤鼻冷笑：“丫的，你们这帮弱鸡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这点小事竟然还要老子出手！”
吴-龙-涛惊喜交加的问：“你要出手？”
“丫的，现在就算是正版的执金令也敲不醒他们狂暴的内心……你们不是那小子，执金令不仅仅需要一定得修为，而且还要绝对的定力，如果持心不纯，很可能会被执金令反噬。”饕餮和吴-龙-涛说道，之前苏子贤用执金令驱散冤魂，也被反噬了，但是他的身上有一层金气附体，完全没有被反噬侵蚀到精神。
“你说的那小子是不是苏子贤啊？”吴-龙-涛好奇的问。
“丫的真是废话，他有九五至尊骨护体，任何邪祟都要绕着走，你没有那样的天赋，还是苟着点好，反正你对狗很有见解。”饕餮依旧带着日常带着鄙视的目光，给予吴-龙-涛一个不善的回答。
“……那你的办法呢？”吴-龙-涛询问道，饕餮挠了挠自己的羊角，非常不喜的说：“丫的…你现在已经进入了饕餮大法的第一重，蛤蟆神功；蛤蟆神功中，蛙音有一定的催眠效果，那个白脸的这一手做的实在精妙，精神控制会持续将人精神中的阴暗面激发，如果强行将这群人叫醒，也会伤害到他们的精神，所以如果不能强行打断的话，将他们引入沉眠是最好的办法。”
吴-龙-涛听的并不是很明白，不过既然听到了蛙音，自己便说：“我应该怎么做？我可不会蛙叫……”
“丫的少废话，让你领悟到蛤蟆神功的精髓，那得到猴年马月，自然是老子来。”饕餮哼哼的回答。
“那我退一退，你出去吧！”吴-龙-涛很自觉的和饕餮说道，既然已经确定是饕餮出手，那么他便不会感觉到丁点儿的不好意思。
“丫的…你把手伸出来。”饕餮见着吴-龙-涛耍光棍的样子，直言说道。
“干什么？你不会是要吃了我吧？”吴-龙-涛不善的问。
“丫的，老子早就不吃人了，更何况你这骨架子一点肉都没有，只会硌老子的牙！蛤蟆神功的精髓在于气吞天下，炼化肠胃，我会尽量让你同知同感，你要把握住这其中的奥妙，日后才能运转自如。”饕餮先是不善的乱怼，然后才是心平气和的言道。
“好！”吴-龙-涛伸出手和饕餮的蹄子盖在一起，简单的动作之中，饕餮的精神和吴-龙-涛的精神出现了重合，吴-龙-涛也见到了一些曾经人们不敢直面的恐惧。
那个不愿意被华夏中原人记忆的历史，史称：五胡乱华。
晋惠帝时期的八王之乱以后，晋室分裂，国力空虚，民生凋敝，晋朝的军事力量迅速衰退，华夏大伤。胡人趁机起兵，侵扰中原，中原大乱。在百余年间，先后由胡人及汉人建立了数十个强弱不等、大小各异的政权，史称“五胡乱华”。
五胡乱华就是长城失守后的结果，中原尽数落入胡人之手，相比那个年代的华夏，现在的华夏，更像是人类社会。
短暂的三百年间，中原满目混乱，直到隋朝建立，才统一中原。
人为造就的末日让当时的中原彻底的陷入黑暗之中，中原政权衰败，百年之内都无可用之兵，而引领五胡入侵中原的就是华夏本就存在的危险种：三千匈奴人。
匈奴人当时兵力最强，五胡中无人出其右，最后匈奴人中最强战力忽然消失，匈奴建立的政权前赵随之灭亡。
吴-龙-涛见到的就是这期间最黑暗的部分，饕餮和他进行精神共享，他在短短的瞬间，见到了饕餮的内心。
画面飞梭的很快，那是因为饕餮的意识并不是吴-龙-涛可以窥测的，吴-龙-涛只见到了几幅画面。
第一幅画面是这样的，无数胡服狩猎的凶悍骑兵践踏着尸骨奔驰在野，马蹄之下遍布着生者的哀嚎，胡人肆意的杀戮几无反抗之力的汉人，这样的混乱时期，男人会被无情的杀死；女人常被凌辱致死，然后肢解烹食。
第二幅画面显得格外玄幻神话，描述的是一只恶犬的诞生，恶犬在乱世中食着遍地可见的人肉残肢长大，最后渐渐变成饕餮的模样。
第三幅画面，是饕餮飞龙在天，偌大的巨口仿佛是深不见底的黑洞正对下方的世界，地面上满是想要奔袭逃窜的胡人，饕餮是在吞食天地，但凡带着一丝怨气的物体，不管生死，不管你是人，是狗，还是其他畜生，他都统统吃掉。
最后的画面是天下大一统，唐朝的大纛王旗插满中原大地，一切归于和平，疲惫了近四百年的中原，迎来了从未有过的盛世，历史上被称作：贞观之治。
四海升平间，饕餮孤坐在某处神秘的山中，蹲在那里，表现的像条大狗一样，摇着尾巴望着山下的人类，终于在某处圣地，结束了自己生命。
饕餮的回忆给予吴-龙-涛最直接的反馈，这一刻，吴-龙-涛有些后悔让饕餮取缔自己的肉身控制权，这样的饕餮出世，那岂不是不吃光决不罢休？
正如嬴淳所言，饕餮的出现一直被诟病，如果时代已经到了需要饕餮出面的地步，那么时代必然近乎毁灭。
“丫的，你没事这么忧伤做什么？老子又没说一定吃光，吃一部分总是可以的吧？”饕餮很是不爽的提醒吴-龙-涛，吴-龙-涛嘿嘿一笑，自己是多虑了，现在远没到需要饕餮一人出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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