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炎之修罗场的大局（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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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贤的耳畔似乎还回荡着小弥儿的那句话：你永远都是小弥儿的哥哥。
苏子贤感觉自己的心被掏空，精神中满是往事点点的回忆，每想到一点，苏子贤就能感觉到蚀骨的寒意。
“究竟是谁让我看到这些……是谁？！”苏子贤对着眼前的大树咆哮道，可无尽黑暗中，没有人回答苏子贤的问题。
而无数道熟悉的光影，紧接着出现，各种身影冲击着苏子贤的内心，刚刚的一切并不是结束，这次的心灵考验，每一道都正中苏子贤的心防要害。
“你是九五至尊，你本就应该挡在我们前面，为什么死的却是我们？”白色的大褂沾满血迹，出现在苏子贤的眼前，惨白脸上满是血迹的说道。
“子裕。”苏子贤心神不安的言道。
“地球陷入危机，而你却一人远遁，你对得起我们吗？”刚刚倒在尸堆中的黑色战将，也出来指责苏子贤道。
“嬴淳？”苏子贤内心焦灼，想要多解释，但是下一道人影已经到来。
“是你拉着我入这局的，可是为什么我死了，你还好好的活着，我死的时候你又在哪？地球毁灭的时候，你到底在做什么？”吴-龙-涛站在苏子贤面前，身上满是死气，饕餮之体的他，也在埋怨苏子贤。
“吴-龙-涛…你听我解释…”一切都是苏子贤的挥之不去的阴影，苏子贤想解释，但是没有人听，仿佛苏子贤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罪人，不管什么事，苏子贤都是第一责任人。
“你是我哥哥，我这辈子只为你一人而活，可是我最绝望的时候，你在哪？”
“小弥儿…”
身影不断的交织，最后是所有人围着苏子贤，不停的抱怨，苏子贤脑海里一片混乱，他想解释，但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满心的委屈和恐惧从未如此之盛。
“姐姐…水儿…冉冉…岚岚……我不是…我不是…”
苏子贤不停的喃呢时，也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忽然间，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苏子贤错愕的抬起头，见到的是一片硝烟弥漫的战场，黑烟蔽日，战火纷飞，这里给苏子贤的第一感觉，就是地球。
周围旌旗飘飘，无数大纛倾倒在地。
而苏子贤见到的是一群各外亲切的人类，苏子贤不知他们姓名，但却油然生出一种亲近。
为首的人，正站在高处慷慨陈词：“……不管此战的结局如何？我们必定名垂千古，因为我们面对的是所有人都不敢面对的东西。悠悠华夏，千古峥嵘岁月，将起于我等之手。既然天不助我，那我等便自命为天。自即日起，我们不再为天道卖命，从今往后，我们便是庇护苍生的草头神。而我身披九五之数，自立为九五至尊，往后我就是你们的领头羊。不管日后是人是鬼，草头神永远站在抵抗外侮的第一线。”
这是草头神建立的瞬间？还有九五至尊，这位就是轩辕氏……
苏子贤望着眼前百十号人的规模，而且不少人还身负重伤，但他们的眼中没有后悔和畏惧，只有对未来的满满憧憬。
“吾等愿以九五至尊马首是瞻，日后抛头颅洒热血，上刀山下火海，绝不推辞。”轩辕氏手边看着很儒雅的男子，俯首听令道。
“吾等愿以九五至尊马首是瞻，日后抛头颅洒热血，上刀山下火海，绝不推辞。”众人俯首重复此言三次。
……
儒雅男子一身华贵，虽然这样的壮志豪情和他的外貌相差很大，可他并不甘愿落于人后：“既然一切都在日新月异，那我们也应该推陈出新。天道既然不管苍生，那我们就连天道一起管，草头神以后就是天道的头等大敌。”
这样考验智商的鼓舞，在热血澎湃中也有不少人跟随，不过轩辕氏提醒道：“在我们决定脱离天道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和天道站在对立面，我们都是天道使者，应该都了解和天道对着干是什么后果。”
手下有人，哈哈大笑道：“以前我可能还不知道，但是我现在肯定懂，和天道对着干，就一个字，爽！”
众人哄堂大笑，而儒雅男子迫切的和轩辕氏言道：“虽然这个法子有点鲁莽，但是想要守住这个世界，也只有如此了。只不过我们的家人和后辈们会受到牵连，不知他们知道后会怎么想我们。”
轩辕氏颔首回答：“既然已经决定这么做，那我们便不会后悔，不过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们自然还是要考虑到那些有家有室的人，此行凶险难料，我希望大家做好万全的准备，如果没有准备好，我也不想逼迫大家。现在有后悔的人可以站出来，这个时候不丢人。”
轩辕氏将一切的抉择都摆在台面上，当下对于他们来说显然就是最后的时候，轩辕氏如此，也是为了将阵前的士气顶到最高。
“回家陪老婆孩子？开什么玩笑！这一场我们若是打不赢，整个欲界就完蛋了，回家又有什么好日子过，再说了，这件事若是不从着大家，我以后还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百人众内有不少家庭主义者，可是面对当前的战局，一切都不是他们停滞不前的理由。
苏子贤望着群情激奋的草头神们，心神不禁呆住了。
他想起了自己和众人的口号：万里长城今犹在。
“各位草头神们！来！敬天地！”轩辕氏俯首对着身后的黑暗，缓缓的俯身说道。
“敬天地！”
“杀！”轩辕氏言毕，身影第一个冲向眼前的黑雾，手中的玄妙之力为先锋，悍不畏死的冲入黑雾。
无数草头神们，紧跟着轩辕氏的身影，口中大声的嘶吼着自己的口号，暴戾凶悍之气，宛如修罗恶鬼降世。
画面到此便已经终止，苏子贤的内心也趋于宁静，前后的反差让苏子贤的神智渐渐的恢复了清明。
一个世界又像玻璃镜面一样破碎，而此刻站在苏子贤眼前的，是披着雪白大氅的轩辕氏老头。
“前辈，这个玩笑有点大。”苏子贤见着熟悉的身影，轻声说道。
轩辕氏现在只是钓叟老人，手中打着没有鱼钩的鱼竿，转向苏子贤说道：“你知道那些是什么吗？”
“什么？”苏子贤知晓轩辕氏所言的，是之前的黑雾。
“那些是天地初开后，滞留在天地之中的邪气。”轩辕氏指着周围的黑暗说道。
“邪气？”苏子贤微微凝眉，邪气这种东西，不管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你之前看到的破灭地球，并不是假的，那是天道推衍出来的最大可能，地球毁灭，万念俱灰。”轩辕氏回答道。
“天道推演？”苏子贤奇怪的发问，这样的天道推演，似乎和自己了解的大不一样。
轩辕氏指着脚下踩着的苍茫大树，说道：“这就是天道，周围六个最大的‘苹果’，就是欲界六道，而现在的局面，你也看的很清楚。天道居于顶端，承受着正面的主要压力。”
“天道既然主掌欲界，那么天道出手不就好了？”苏子贤回答道。
“这里就是现实的具象化，你看到的黑暗，才是欲界的主体，黑暗外的光幕，就是欲界之外。”轩辕氏回答苏子贤道。
“欲界之外？”苏子贤凝眸看向远方，但是看不到任何真实，最后还是将眼前的疑惑全部交给面对面的老叟。
“欲界不是唯一存在的宇宙，除了欲界之外，还有无欲界，色界，无色界，还有三清天等等。和那些相比，欲界只不过是刚刚起步的一方小世界，外面的生灵早就看穿了一切，他们知晓这一步是欲界的关键，所以都在窥视欲界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天道。”轩辕氏回答苏子贤的疑问。
苏子贤望着轩辕氏的身影，问道：“还有什么？”
“你是九五至尊，当年突围活下来的草头神，只有你一人。虽然遍体鳞伤，但是终归……”轩辕氏回答到一半，忽然被苏子贤打断。
“你是九五至尊？”苏子贤重复轩辕氏的话语，仔细琢磨之后，追问道：“请问阁下想说什么？”
“九五至尊可以挡住黑雾中的邪气。”轩辕氏回答。
“天道也能。”苏子贤回道。
“天道不能。”轩辕氏回答道。
“天道可以。”
“不可以！”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就是天道！”轩辕氏吼出最后的话语时，身影融入到巨树中，从一开始，控制苏子贤精神的，就是脚下的这棵天道树。
苏子贤凝视周围的黑暗，再回想之前自称是天道的解释，大概十成话语，只能信个一二层。
苏子贤的记忆开始交错回忆着之前的一切，从草头神的建立，到地球毁灭的画面，再到渡劫。
四重雷劫同时落下后的一瞬间，苏子贤便被强制带到了这里。
将苏子贤带到这样的陌生地方，虽然没有经过苏子贤的主观允许，但这里有很多说得通，和说不通的地方，苏子贤想知道这里面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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