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系统决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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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八荒星海
欲界新一轮的科技大赛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轮，进入决赛的必然是欲界新生代科学的领头人。
头三位是过往一直存在的三甲头等：云龟、灵猴、雪离；他们分别代表各自的高等文明来此参赛，最后一位是普普通通的白发小子。
人类，这是在科学类聚会上很少见到的种族了，更别说是低等文明走出来的科学家。
“这位叫马子鸿的人类，你听说过他嘛？”灵猴问道。
“没有，可能是哪个大人物放进来的一只诱饵吧？”云龟摇摇头，目光蔑视的扫了小马一眼，然后不屑的回答。
“我倒是听说是地球人。”雪离小声的嘀咕道。
“地球人？地球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是哪个高级文明的后裔吗？”云龟问。
“不是他们文明体系并不健全，也不先进，所以是彻头彻尾的低级文明，但是最近出现的一系列事情都和地球有关。”雪离小声的解释道。
“老夫活了几十万年，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低级文明，能够在智商上碾压我们高级文明种族的，看他一头白发，显然还没有走出最初的生命限制。”云龟依旧保持着傲然的态度，不过这样的态度也很正常，毕竟前三甲中他的年资最长，所见过的江湖也最深。
“听说过九五至尊吗？”灵猴问道。
“轩辕黄帝？”云龟疑惑的反问他道。
“轩辕黄帝早就死透了，现在这位所来自的星球文明，就是外界疯传的九五至尊的手下，听说很多高级文明都不敢触碰地球文明的锋芒，所以我就想我们待会要不要合计一下？不要让他输的太惨？”雪离说出自己的提议道。
灵猴听完后，觉着有道理，不过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却被云龟打断，云龟面色青绿，没有一丝法外容情的回答：“我们都是为了证明自己来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们放水，别忘了我们头上站着的，都是足以让三界掀起腥风血雨的人物，我们如果放水不尽力的比赛，会触碰他们霉头的。”
“说的也是，终归只是个低级文明，就算是有九五至尊的面子造福，但现在也不至于和我们正面冲突。”灵猴赞同的说道，不过内心却是举棋不定的多，看了小马几眼，可是除了平淡无聊，看不出任何的东西。
“那我们这次都拿出真手段吧，这一届的冠军老夫可是向往很久了。”云龟激动的说道，自从神阙界消亡，它便没遇到什么对手，毕竟神阙界的生灵是以天道大脑著称的种族。
小马双目无神地注视着前方，脑海则是直接和天体系统连接，无数数据流接入大脑，小马虽然很想更进一步，但是他的肉身不允许他有更冲动的操作。
小马没有修炼过，他的身体最多也只能算得上是普通的健康人，虽然之前子裕曾经利用天道为他灌输过生命原液，可是小马的底子摆在那里，生命原液一旦用完，小马的死路也就到了。
小马现在的状态的确是大脑开发被迫到70%的睿智型，可是这样的行为对大脑的负担实在太大，小马头生华发只是表征之一，现在的他，就算有生命原液的支持，也不敢多做一丝一毫的举措，哪怕是多笑一下、多说一句话，他也很可能会立即倒下。
比赛来到决赛，距离小马和子裕之间的约定也越来越近，而在最后的钟声敲响时，小马的生命也开始了最后的倒计时。
科技比赛的决赛，便是利用各自的系统，在更高层的位面进行博弈，直到系统退出角逐或者系统报废，科技比赛的决赛才会停止，这便是科学的最高峰。
比赛开始的瞬间，三位前辈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他们各显神通的张开各自的系统，冥冥之中，无数看不见的力量正在规划着隐藏空间中的一切，而开始五分钟，小马始终没有做出一丝一毫的变动，还像刚刚那般一直在罚站。
望着中-央测试以上的表盘，所有人的目光都疑惑的看向地球文明的小马，这位走到决赛的人类，难不成是想要弃权不成？
空白的表盘上没有一丝系统启动的声音，花子苓紧张的自言自语道：
“小马，为什么没有启动系统？是比赛的测试仪坏了？”
“他应该有自己的打算，我觉着现在的他已经开始行动了。”苏子慧说道。
“你说的没错，小马已经行动了，是仪表盘的问题。”两女的身后忽然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两女惊喜的转身，果真见到了印象中的人。
张子裕完整无缺的站在两人的眼前。
“子裕？你回来了？你的事情办完了吗？”苏子慧问道。
“快了，现在回来看看小马的比赛，待会儿我还要离开一趟。”张子裕微微笑道。
“有事情先去办吧，我们在这里呢，小马不会孤单的。”苏子慧催促着张子裕离开，不过张子裕却摇摇头，言道：“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等到时机成熟我再离开也是一样的。”
“那你刚刚说小马已经开始了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做到哪一步了有没有超过过往的三甲？”花子苓着急的问道。
“不要着急，你要相信小马，他现在并不是在比赛……”张子裕欲言又止的说道。
“什么意思啊？他现在不就是在比赛吗？你们又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花子苓狐疑的问道。
“没有，现在的确是在比赛。”张子裕面色一沉的言道，对于他们来说这不仅仅是一场比赛，不过现在的确是一场比赛无疑。
至于之后的利益勾连，都是之后的事情。
……
浩渺的竞技场中，蔚蓝色的波涛率先发难，无尽水浪下是数据流的冲击。
“开始了，云龟的瀚海系统，据说是三界内生命系统的领军者，如果这一届他的瀚海系统能够继续夺魁，那么，他便能完成三连冠的壮举，而它所代表的高等文明，也会收获各种恩惠。”张子裕望着中心控制器上显示出来的数据，声音凝重的言道。
“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花子苓痴痴的笑道，不过目光却始终注视着小马的举措，虽然小马始终没有挪动过。
张子裕补充说道：“不过上一届的大会，云龟的系统在性能高过雪离，而这一届雪离的系统性能已经提升到了应有的水准，所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那么灵猴呢？你一直说这两人，难道灵猴是万年探花？”苏子慧奇怪的问道。
“灵猴才是其中最恐怖的一个，它的系统是前三中唯一只单纯具备攻击性的系统，所以只要系统发生冲突，对手的系统很可能会被他的系统攻陷。”子裕微笑道。
“那小马岂不是很危险？他现在可是新人，如果其余三人合力针对他的话……”苏子慧惊奇的问道。
“从目前来看，他们三人似乎并没有要多管小马的意思，看来是不认为小马具备什么突出的能力。”张子裕言道，花子苓悄然松了口气。
“那小马究竟有什么样的力量？都这么晚了，他还不出手？我看着表盘上的数据都已经进行到10%了。”苏子慧说道。
“小马并不是在为自己比赛，他是在为地球开辟道路，这一场比赛，如果小马能够得到冠军，那么地球的僵局将会被打开。”张子裕回答道。
“什么为地球开辟道路？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难道说你们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花子苓皱着眉头，盯着张子裕问道。
“继续看下去吧，很快就会是小马的高光时刻，你作为他的人，应该牢记他的辉煌。”张子裕继续卖关子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花子苓问道。
“看比赛吧！”张子裕的目光郑重的言道。
不受时空限制的虚空中，小马的精神流正在和新系统对接，系统中凌乱的数据交错下，小马的意识浮现一张表台，上面是数据的精准对接。
“系统完成50%，生命源质剩余时间30分钟，系统分析将无法完成。”
“系统完成51%，生命源质剩余时间25分钟，系统分析将提前结束…”
“系统完成55%，生命源质剩余时间10分钟，系统分析将提前结束…”
“系统完成60%，生命源质剩余时间30秒，系统分析自动结束…”
“强制停止系统操作，继续系统完成度……”
“系统完成65%，生命源质已经耗尽，个人元神剩余50年。”
“系统完成70%，生命源质已经耗尽，个人元神剩余30年。”
“系统完成80%，生命源质已经耗尽，个人元神剩余五年…”
“系统完成85%，生命源质已经耗尽，个人元神剩余……”
“咳……”比赛场中的小马忽然变得摇摇欲坠起来，皮肤变得枯燥，气息也近乎绝迹，像是风中烛雨里灯，随时都会油尽灯枯。
场外有人惊奇的叫道：“那个人类是不是疯了？他竟然在比赛中创造全新的系统，而且还是以生命为代价的，低等文明中的生命体应该不过千年吧！”
“千年太久了，像地球文明人类的生命很少逾越百年。”有人插了句嘴的言道。
……
“他是真的疯了，新系统的开发没有上万年生命打基础都是白搭，他这是在自寻死路，它的结局已经轮不到我们来管了。”云龟呵呵的言道，随后精神全部放到了对付灵猴和雪离的身上。
……
花子苓扯着子裕的衣领，质问的娇嗔道：“吐血了？小马，怎么会吐血？”
“……”子裕看着近距离焦躁的花子苓，没有鼓起勇气开口。
“你说话呀，小马怎么会吐血？”花子苓娇嗤道。
“这是他的路，你要尊重他的选择。”子裕说道。
“什么路？死路吗？”花子苓怒道。
“这是他的辉煌之路。”张子裕解释道，不过辉煌不代表就不会死，死前的辉煌也是辉煌。
“所以说之前你便知道他会有这样的结局…”花子苓沉声问道。
张子裕颔首，俊脸诡异的冲着花子苓笑道：“我不仅知道，而且小马的路是我提供的，没有我小马走不上这条路。”
“你是不是神经病啊？”花子苓上去给了子裕一拳，子裕没有躲，也没有运气抵抗，硬生生的接下了花子苓的一拳。
“没错，我不仅是神经病，我还是个刽子手，接下来将会有很多人会死，死在我的谋划下。”张子裕被苏子慧小心的搀扶着，苏子慧虽然和花子苓有同样的想法，但是苏子慧还是很心疼子裕的。
子裕刚刚说完，苏子慧忽然问道：“包括你自己吗？”
“当然，如果我自己都没有死的勇气，那么又有什么资格让别人死呢？”张子裕肯定的回答道。
苏子慧咬着牙问道：“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吗？小马死了，你让子苓怎么办？你死了，你让我怎么办？！”
“人这一生，选择死亡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没有办法的等待死亡，我如果能够在活着的时候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完，那么我便可以安心的去死了。”张子裕言道。
“你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逼上绝路？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留一点退路？”苏子慧质问道。
“因为九五至尊必须活着。”张子裕言道。
“又是九五之尊，难道他的一条命要让我们所有人来扛吗？”花子苓露出阴翳的表情，像是马上就要黑化的boss。
张子裕仰头看向小马的方向，惆怅的说道：“生命是不平等的，他这条命胜过我们所有人的命，就算我们全都死了，九五至尊也会有翻盘的可能，反之，如果九五至尊死了…而我们就算都活着，胜算也会渺茫。”
“你们追求的胜利是什么？让地球脱胎换骨？”苏子慧问道。
“这只是第一步，我们最终的目的是拯救世界。”张子裕回答道。
“你这么中二的口号，能不能不要讲出来？”花子苓言道。
“那么就…万里长城今犹在？”张子裕微笑道。
“别嬉皮笑脸的，我跟你说正事呢，小马……”花子苓警告道。
张子裕指了指花子苓的小腹，言道：“小马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你应该已经怀孕了吧？”
“怀孕我怎么不知道？”花子苓摸着平坦的小腹，没有感觉到任何反应。
“一个新的生命体证在你的腹中诞生，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张子裕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自信的言道。
“我不要孩子，我只要小马。”花子苓恳求似的看向张子裕，不过，张子裕却依旧摇头言道：“小马此时的成就将会全部表现在这孩子的身上，你现在说这个话，是想让小马绝后吗？”
“我……”花子苓泪流满面的望着子裕，她已经没有更多的话再说了。
……
虚空中，系统的声音一直在环绕着警报声：“生命耗尽，系统即将关机，大脑将陷入死循环。”
“我不会输的，我一定要将这个新系统建立出来……”小马气息虚弱的自言自语道，但是他内心深知自己已经没有那个可能了。
无力中，轻微的声音叫唤道：“小马…”
“谁？”小马忽然有了力气的问道。
“是我。”一道若隐若现的白影落在虚空内，小马惊愕的言道：“苏子贤？你怎么会在我的系统里？这里应该只有我才对，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顺着虚空探索天地，忽然便感觉到一股新生的力量正在高速燃起，然后又在快速的萎靡。”苏子贤解释道。
“你能够看到这些，是说明你已经融入虚空了吗？”小马追问道。
苏子贤无奈的摇摇头，无可奈何的言道：“并没有…我的灵魂被深渊吞没，现在和你聊天的只不过是我的一缕微不足道的残魂，说不定下一秒，我的残魂便会彻底的消失在虚空中。”
“那你现在自保都很困难……”小马失望的说道。
“我现在的确灵魂被拆的四分五裂，可是我可以帮到你。”苏子贤言道。
“你想怎么帮我？”小马问道。
“我可以让不死王座和你的系统创建连接，让你得到不生不死的力量，这样你就可以拥有近乎无限的生命。”苏子贤言道，他虽然失去了肉身，但是他和王座大道之间的联系都还在。
“这样最好，那我们快开始吧，我的意识也快撑不住了。”小马言道。
“我可以帮你，但是你需要先答应我一件事。”苏子贤忽然中途顿了一下言道。
“你直接说吧。”小马催促着言道。
“……”苏子贤将自己的想法输入到小马的系统中，小马了解一切后，内心手足无措的言道：“你想救他？”
“难道说我不应该救他吗？”苏子贤反问道。
“他是不会同意的，这件事我应该做不了主。”小马言道。
“这片无天无地的虚空，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放心，就算是天命系统也入不了此地。”苏子贤言道。
小马默默的颔首，像是下意识间的同意。
虚空中的生命气息开始复苏，这一刻小马的各类系统数据开始回暖，包括刚刚停下来的系统声音：
“系统完成90%，生命源质已经耗尽，个人元神剩余****……”
“系统完成91%，生命源质已经耗尽，个人元神剩余****……”
“系统完成92%，生命源质已经耗尽，个人元神剩余****……”
……
竞技场内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因为场内的小马忽然又恢复了生命力，这般强大的力量根本不像是一位正常的低等人类。
“哼……果然有后手，这群人都喜欢最后出手。”云龟不屑的扫了一眼小马的方向，发现没有系统的波动后，嘲笑了半句便继续自己的系统。
“小马的气色在变好，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花子苓就差蹦起的惊喜道，这一刻她以为这是子裕的手段，不过子裕却一直没有表态。
“真的，他的白头发也在变黑……是你做了什么手段吗？”苏子慧问道。
“我大概知道是谁在帮他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么我也没有再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张子裕想清楚后，轻声笑道。
“你又要出去忙了？”苏子慧见着张子裕又起身，便开口问道。
“这次我出门会花费很长时间，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可不要想我哟。”子裕回答道。
“谁会想你这个大猪蹄子？不过我倒是很想我弟弟。”苏子慧反驳着言道，相比之下，她还是很再见见苏子贤，不过她并不知道苏子贤现在正遭受大难。
“下次你们就能相见了。”张子裕微微笑道。
“好……”苏子慧明媚的冲着张子裕笑着，随后张子裕一闪消失不见。
望着张子裕消失的位置，苏子慧擦了擦泛酸的眼睛。
这一刻，苏子慧深深的明白那些望夫归来人的心中苦楚，这就是盼君归的相思之苦。
“放心吧，子裕一定不会有事的……”花子苓小声的安慰道。
“我总觉着，刚刚是我和他的最后一面。”苏子慧苦涩的冲着花子苓难堪的笑道。
“不会的……”花子苓怜爱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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