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谢谢大师
每次只要别人提起这件影响了自己后半生的意外，赵雷都会心痛到无法抑制。
假如没有这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坠桥事故，他绝不会悲痛万分的放弃高考；假如不是因为要偿还爸妈留下的巨额债务，他也不会早早的出来打工。假如这一切没有发生过，或许他的人生将会是这样一番光景。
爸妈依旧顺利经营石雕厂，自己如愿以偿考上理想的大学，现在拥有一份很体面的工作，还有一个温柔的女人给他生下两个可爱的萌娃。
可惜可叹，刚刚偿还完债务，就赶上老板跑路。害得自己沦落街头不算，还遭电击起火，烧的赤条条的像刚出生一样。好不容易上天垂怜，给了点儿超能力，结果还没好好发挥，现就不灵了。
越想越让他堵得心口难受，但是在赵雷眼前，这两个女警官，竟然对他的过去冷嘲热讽。他有些愤怒地咆哮了一句：
“还审不审？不审就让我走人。”
或许是被赵雷的气势震住了，两个女警官立刻严肃起来。
又经过几次问询，最终确定赵雷的身份后，卓琳又追问他被电击的具体地点，还有那儿的秋千是什么样，以及赵雷为什么可以猜出那么多私人信息。
赵雷担心会节外生枝，对最后一个问题，便胡乱解释了一番。虽然卓琳她们两个人都不信，但是也拿他无可奈何。毕竟他犯得也不是穷凶恶极的罪行。
“经你这么一说，整件事儿就是一场误会嘛。既然这样，等我去请示一下，然后就放你走。”
一听说要放自己走，赵雷的尾巴就翘起来了，道：“真的？不弄点啥补偿我一下。”
“那要看你说不说真话。”
卓琳说完还冲他神秘一笑，然后拿着打印好的笔录出去请示。对于她这个耐人寻味的暗示，赵雷竟然有些怦然心动。那个做笔录的女警官，则是一直看着他的色迷迷样儿偷乐。
“你瞅啥？”
“瞅你咋啦？长那么帅，不能让人瞅两眼。”
“真的假的？”
“嗯！真的，把你现在和过去一比，简直帅到爆！”
“切！”
“咯咯……”
本来赵雷还想和她贫几句，结果卓琳很快就回来了。随后就给他解手铐，开口便说：“好了！领导说你可以走人。但是我的问题，你想好了吗？”
赵雷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站起离座，一边揉搓着有点麻木的手腕，一边犹豫着在审讯室来回踱步。中间还去了趟厕所，将自己憋回去的尿总算悉数释放。
由于没法扫描卓琳的真实想法，赵雷不敢贸然回答，以至于走的头都晕，还没拿定主意，到底要不要说真话。
“我两天没吃东西了，能给口吃的吗？”
“可以！”让赵雷没想到，她答应的异常爽快。“小赵去我抽屉拿两桶面过来。”
“好的！”
随着沉闷的关门声响起，审讯室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赵雷抬眼看了下卓琳，只见她的眼角里充满了期待。根本以往的处事经验，赵雷拿定一个可以利用她的想法。
“想好了吗？”卓琳率先问。
赵雷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鼻子，然后回答说：“嗯！答案和你想的差不多。”
“能具体点吗？”
“这个要看你怎么对我，如果让我高兴，就告诉你点具体的。不然啥都甭想知道。”
“你要挟我？”
“随便你，反正我是光脚的。”
“行！算你有种。”
“那是当然！”
……
原以为吃两桶面就可以了，结果赵雷是越吃越饿，一气吃了十一桶，才算把心空打住。
坐在卓琳的办公桌上，赵雷用袖子使劲儿把嘴擦擦了，然后才问：“这是谁的衣服，都脏成这样了，还给我穿。”
“下来！这是你坐的地儿吗？”卓琳冷冷的命令道。
赵雷没有和她计较，只是有些意犹未尽看着那堆自己造出来的垃圾发呆。
“现在想好了吗？”卓琳追问道。
赵雷尽可能地敷衍说：“我都说了，和你想的差不多。”
“差不多是差多少？甭想糊弄我。”
赵雷记得小时候，他妈曾经说过，越是漂亮冷艳的美女，智商越高，所以要远离莫亲近。今天看来也的确如此，正想着要放水点真货。卓琳却被他们所长叫走干活了，这让他总算得以长舒一口气，放松片刻。
就在这空挡，先前一直建议把赵雷送救助站，还一再表示自己不迷信的辅警，鬼鬼祟祟地跑进卓琳的办公室。在确认无人看到，连忙把门关好之后，“扑通”一声跪倒在赵雷面前。
还不等辅警开口，赵雷就感应到他的想法。这让他又惊又喜。
“大师！对不住啊！先前那么说话，是怕那件事儿影响自己转正。我在这里向你赔罪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你笑纳。”
看着辅警递过来的一沓钞票，赵雷有些心动。为了不被他发现，还故作镇定地说：“岳自豪！你这是干嘛？我可不是神棍。”
“你怎么会是神棍，你是能给人指点迷津的大师。这点钱请你赶紧收下。”
赵雷也不再客气，一面接过钱揣进裤兜，一面学着电视里那些神仙老道的说话手儿，对他讲道：“好吧！看你这么诚恳，钱我就收了。对于你要问的前程，只要像今天这样孝敬我一样做事儿，日后必定飞黄腾达。好了，你可以走啦。”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让赵雷没想到的事儿，这小子就这样被打发走了。心说：这么会做人，以后不发达都难。
然后从兜里掏出那一沓钱，感慨万千地端详了半天。想起往日风吹日晒的搬砖，才挣到几张毛爷爷。可是现在……幸福的赵雷不住地流眼泪。刚要准备数数，就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连忙把钱又装了回去。
“你现在总该想好说什么吧？”卓琳一进门就问。
常言道身上有钱心不慌，此刻正如赵雷的心情。他有些得意地说道：“警官大人，我已经自由了，现在没兴趣陪你玩。拜拜！”
然而就在他经过卓琳的身边的时候，一阵酥麻的感觉从腰间传来。他刚想躲避可惜已为时已晚。
“你好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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