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甘愿
叶徒深昨夜宿醉，大早上刚醒酒，就赶了过来。
他很迫切地想看到江漾。
一夜的折磨，他也不想去想了。
替身又怎样？不喜欢又能怎样？
起码江漾曾经装过喜欢他，只要能回到以前，他做什么都不在乎了。
不就是当别的男人的替身吗？
他做就是了。
叶徒深甚至荒唐地想，老天爷给他这副皮囊，就是为了让他当沈崇安的替身。
因着这张相似的面孔，他占据了她四年的好，占了不少的便宜。
江漾想径直走开，不想跟他有任何的交集。
可叶徒深看见江漾的那一刻就从车上下来，挡在她他的身前。
为了见他特意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身上没有半分的酒气。
江漾抬眼望向他，眸底冷淡至极。
“滚开，别碍着我的路。”
叶徒深执拗地拦在她面前，声音发沉，“滚不了。”
江漾觉得他今天的行为很奇怪，这不是上赶子找骂吗？
“叶徒深，你可不可笑呀？”
她语气眼底尽是不悦，轻蔑。
“可笑。”
叶徒深没有迟疑的说出了这个答案，他确实很可笑，不然他也不会再来纠缠江漾了。
就算要当替身，他都想留在她身边。
他以为这半个月自己会忘了她，他恨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当成替身？
他又恨自己，因为他没有资格恨江漾。
就像楚然东说的那样，在四年前的他眼里，江漾又何尝不是那个替身呢？
半个月过去了，他依旧走不出来。
甚至生出了那荒唐的念想。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可笑，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江漾冷嘲出声，视线在不成在他那张脸上停留。
叶徒深佯装没听她在说什么，就像直勾勾地盯着江漾的眼睛。
他问她：“你怎么不看我？”
江漾蹙眉，抬眼轻飘飘地瞥了他一下，觉得很莫名其妙。
她为什么要看他？看他顶着脸故意恶心自己吗，她还不想找罪受。
“因为觉得你恶心。”
江漾用最凉薄的语言攻击着叶徒深，丝毫不在乎他是否会伤心。
因为他也曾说过这般伤人的话，他说的时候，也没在乎过江漾的感受，他只会更过分。
她现在说这话，只不过是把之前他对自己的伤害还给他罢了。
“恶心吗？我这张脸很恶心吗？不是很像他吗？你为什么会觉得恶心？”
他频频发问，似乎不解江漾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看了沈崇安的照片，两个人长得确实像。
她的有多爱他啊，四年都没能磨灭她心里的火苗，依旧爱着那个已经死掉的白月光。
“像他。”江漾苦笑了一声，她不得不承认，“是，你们长得像极了。”
可像又能怎么样呢？
江漾仰起脸，素日清明的眸子早就浑浊不堪了。
叶徒深再也不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到她曾经对自己的爱恋。
江漾的声音严肃了几分，“只是像而已，你不是他。”
她语气坚定，早就没有了曾经的那份眷恋。
她对他的那一点点情，早就冲散掉了。
叶徒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手心里流走，再也抓不住。
江漾抬脚想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她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叶徒深，那么聪明的人应该能听懂她是什么意思。
她已经清醒了过来了，不会再把他当成替身了。
在她即将擦身而过时，叶徒深伸出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他不想让她走，他爱她，她在不给他回应，他真的就要疯掉了。
虚情假意也好，把他当成替身也罢。
他只想让她回头看看自己，就看看也行，什么都不做。
可江漾似乎连掀起眼帘都觉得累。
江漾眯紧了眸，盯着叶徒深紧紧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
她冷声警告：“松开。”
“江漾，我有话想跟你说，听我说完再走，好吗？”
他看着这样的目光十分恳切，他怕她不答应，又说了那三个字，“求你了。”
江漾奋力甩开他，“快说，我还要上班。”
这是她能给他的最后的耐心。
因为她了解叶徒深，不达目的不罢休，如果不听他说完的话，她今天就别想上班了。
“你可以继续喜欢他。”
叶徒深的声音都小心翼翼了起来。
此时，他跟江漾之间的关系似乎完全对调了过来。
他成了那个求而不得的人。
她是那个唾手可得的，可她已经清醒过来，叶徒深这样的行为只会让她觉得廉价，恶心，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感受。
江漾讽刺“哼”了声，“我为什么不能继续喜欢他？我一直都喜欢他，我喜欢谁不用你来说，懂？”
“嗯，知道。”
叶徒深的脾气已经被磨没了，在江漾面前，尊严，面子，他什么都不想要了，他只要她。
就要她这一个。
“可是你再喜欢他，他都已经不在了。”
叶徒深的话，让江漾的眼色更加冰冷的几分，“那跟你没关系。”
“有关系，我可以帮你。”
叶徒深稍稍凑上去一小步，江漾迅速地往后躲了一大步，眼底是浓浓的厌恶。
“我不需要。”
“江漾，你需要的，你需要我，我不想听见那句话。”
叶徒深的声音发抖，情绪控制不住地激动了起来。
他说，“既然你忘不掉他，我又忘不掉你，我们提一个折中的办法，我来当他的替身，我来做你的沈哥？”
“成嘛？嗯？”
这一刻，他彻底卑微到了骨子里。
他从没想过，出来混是要还的，还的还是这么彻底。
江漾眉心皱紧，她不敢想象，这话是从叶徒深嘴里说出来的。
他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甘愿做别人的替身？
他是疯了不成？
而且，他凭什么觉得他想做，她就要答应？
以前是她的错，试图来用他的这张脸来为自己疗伤。
可清醒过来后，她发现，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就是在亵渎沈哥。
他那么好，不该被一张脸所定义的。
“叶徒深，不是你想，我就要答应你的。”
“我说了，你不是沈哥，也不会是沈哥。”
她不会再亵渎沈哥，也不会允许别人继续亵渎沈哥。
“那他是怎样的？我可以去学，行不行。”
他疯了，这种低三下四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学？学了就是嘛，别让我觉得你很可笑，行吗？”
江漾的眸子冰的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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