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回归
黑暗降临，这片天地的光芒被吞噬，洛言眼神凝重，闭目之间，凝魂以待。
这……分明就是领域之力。
五十二道灵穴闪烁，连接成了玄武图案，洛言身上，十阳诀之光辉已经将体魄之力尽数释放。
同时，洛言的脖颈以下，毒液已经覆盖，噬魂毒液凝聚，就连皇极皆不敢沾染。
而也就在这时，洛言抬头，神魂的感知之下，深处一片黑暗，一头孤狼虚影在这片黑夜中咆哮，如暗月之狼王。
双手拉弓，星辰弓凝现，一支灵箭蓄势待发。
“这招叫……暗夜奔狼。”黑衣人的声音这时响起，下一刻，头顶的孤狼虚影如临渊一跃，却是直向洛言奔来。
那双狼眼，像极了黑衣人的双眸……充满了淡漠的野性。
“咻～”
同时，洛言放箭，对着虚狼的一只眼睛射去。
“挡～”星辰箭射中了孤狼的一只眼睛，一轮血刃飞出。
然而，孤狼扑来的身影依旧，只是此刻成了独眼孤狼。
“嗷呜～”黑狼虚影从洛言身体穿过，黑暗随之消散，光明普照而下……洛言的身体在这黑暗与光芒的交织间连同黑影散去。
“噗嗤～”
而在虚空的另一个方向，是洛言的本体。
但此刻，一抹鲜血自嘴角溢出，身上的玄武图案暗淡了下去，覆盖的毒液也收缩了回去。
而在洛言的脖颈上，一道血痕格外清晰。
“你败了。”黑衣人近在咫尺，毫无感情的目光与洛言对视在一起。
洛言身体一颤，涣散的眼神恢复了过来，最后凄凉一笑，“我败了。”
然而，正当洛言以为黑衣人将会继续对他出手时，后者这转过了身，孤傲的声音淡淡传来，“愚昧无知的世界，天才？妖孽？不过是一群愚者自相夸耀的舞台。”
黑衣人的身影越来越远，后方跟着蓝色妖姬与蟾蜍。
“你叫什么名字？”洛言抬眸，喊了一句。
“血孤狼，不服，可以来极影试炼，当然，你得有那个勇气。”
话落，三道身影化作黑点消失在了天际。
“主人。”这时，莫净白赶紧来到洛言身旁，骤缩的目光却依旧停留在洛言那脖颈上的一圈血痕。
这印记，就像脖子被一把锋利的薄刀，横切而过。
洛言伸手摸下脖子上的血迹，目露锋芒，同时，龙涎之力将这道刀痕治愈。
“如果我说那血刃已经从我脖子上划过，你信吗？”洛言转眸，看向莫净白。
没错，那第三招，他躲过了冲来的虚狼，但在另一个方向，血孤狼已经将他的踪迹锁定，那第二轮血刃划过了他的脖子。
皮肤、血管、经脉、骨骼……他无比清晰的感受到那血刃的划过……那股来自血刃的冰凉刺激他的每一个细胞。
然而，这一刀却似抽刀断水，只是带出了他的血液，并未伤及其他……否则，现在他已经死了。
莫净白瞳孔猛地骤缩，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良久，才长吐出一种可能，“主人，会不会是错觉？”
“你觉得像吗？”洛言苦涩一笑，目光却死死盯着手中的血迹……这是证据……那一刀划过他脖子的证据。
这一刀，多么违反常理……似乘他的脖子没有反应过来而划过？
“你若对他，有几成胜算？”洛言忽然挑眉，好奇问道。
“上位天尊境，皇极领域，再加上这般凌厉诡异的杀伐手段，恐怕是皇极强者也不过如此。”莫净白不可置否的表达了观点，但眸子还是露出一抹自信，“不过，我若与之对战，虽杀不了他，但他也同样伤不了我。”
对此，洛言眼眸只是微动，但却没有反驳。
血孤狼以天尊境的实力不但领悟出了极为罕见的黑夜领域，更是运用的如此娴熟，与洛言对战的过程中从未浪费一寸。
再加上其那诡异的血刃与速度，已经足以越级战皇极强者了。
然而，莫净白作为水之奥义者，自身可幻化水流，无形无态，血孤狼想要将之斩杀确实很难。
“主人，对方以天尊境的实力，再加上领域加持，本就胜之不武。”似看出了洛言眼中的复杂，莫净白突然安慰道。
“不～这次，我败了，败的心服口服。”洛言摇了摇头，眼中的复杂也在此刻消散不见。
对方真是胜之不武吗？
就境界而言，他如今确实只是武灵境巅峰，但别忘了堪比天尊境的体魄以及连皇极都忌惮的幽冥毒灵。
这两张底牌的加持下，足以弥补这两大境界的差距。
至于对方的皇极领域……，以天尊境释放出皇极领域，只能证明对方天赋妖孽。
且，对方只让他接三招。
而如果不是血孤狼故意留手，第一招时，他便败了。
至于对方明明是极影者，并且本来是为要他命而来，却为何最后放了他？
这点，洛言至今想不明白。
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君无双或者幻空灵安排的人，故意试探他……可二者又如何与万毒州与影盟扯上关系？
“主人，胜败乃兵家常事，主人切不可拘泥于此，以免心生梦魇。”这时，作为过来人的莫净白再次大胆提醒道。
但似惧怕洛言生气，其一言一行见皆极为畏惧。
洛言颇有些诧异的瞥了眼莫净白，最后轻笑一声，“放心，我可没那么脆弱，你退下吧！”
“是，主人珍重。”莫净白躬身退下，最后化作一阵水华，消失不见。
虚空中，独剩洛言一人。
眺望远方，血孤狼离去的方向。
洛言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内心五味杂陈。
脑中飞速闪现那三招。
一路走来，凭借着这一身逆天的手段，他越级战敌无数，且还从未败过。
但这一次……他真正的体会了一次失败的滋味……很惨，很复杂。
如果对方是冲着要他的命而来，他早就死了。
“呼～”一口浊气深深呼出，洛言睁开了眼睛，眸中却在此刻闪过一抹锋芒。
“极影试炼，血孤狼，等着我。”
夕阳西下，残阳映血，洛言化作一道黑影，向着天边飞去。
此次一败，收获颇多。
……
皇城，家族势力不断，依旧那般繁华，这里承载了蛮荒史上，数个辉煌的时代。
皇城南门，金色耀眼的城门打开，高达数十米，出入强者络绎不绝。
在城门之外的人群中，一位少年脚步缓慢，与来往匆匆的行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洛言抬头，看了眼城门上方，神色复杂，时隔一年，他再次从这扇城门踏入。
入了城，洛言一路沿着大街向着城中而去……那里，是皇宫的方向。
洛言缓步，留意四周的环境，似逛街一般。
第一次来皇城，只为了给君悦心治病，刚踏入南门便被顾天怜派人接走，离开之时也是行色匆匆。
因此，他还没机会好好欣赏这座繁华的古城……这座他洛家守护的城。
古城之大，宛若一国，高屋建瓴，随处可见的各种恢宏建筑，大气庄严，街道纵横，贯通其。
洛言一路沿着主大街而行，从白天走到了晚上。
直至深夜，前方一座高达百米的墙门出现，抬头望去，里面是雄伟壮丽，深不见底的宫殿。
皇宫占据皇城正中央，足有千万里之宽，方圆百里，白灵石铺地，空无一人。
宽广的大街上，此刻已经空无一人，奇怪的是，前方通往皇宫的南天门也是寂寥无人，竟无一位士兵看守。
而且……两扇皇门大开。
洛言挑眉，远远望去，在那城门之下，是一道骨瘦如柴的佝偻身影。
身影就那般佝偻在皇门之下，夜黑风高，寒风吹过，身影纹丝不动。
洛言心头微动，但还是迈步走了上去。
渐渐来到皇门之下，佝偻老者映入眼帘。
不是别人，正是君无双的贴身之人，苍莫。
“老奴，参见殿下，恭迎殿下回家。”
夜黑风高下，宽大皇门底，苍莫沙哑的声音洪亮传出，然后，跪拜在了洛言面前。
“老前辈快快请起。”心头微颤，洛言赶紧躬身开口。
人生第一次，他被别人尊称为殿下，这让他很不适应。
“陛下在等殿下，请随老奴来吧！”苍莫站起身来，拍去膝盖杂尘，然后在前面引路。
洛言微微愣住，但还是跟了上去。
他没想到，自己会是这般进入皇宫。
空旷寂寥的皇城道上，两侧高墙坚固，几乎遮蔽了所有光线。
一路跟随苍莫向北宫深入，宫殿阁楼，廊腰缦回，长桥卧波……不知走了多久，四周高达庄严的宫殿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前方一座较为朴实无华的小型寝宫。
而刚一踏入此地，洛言顿感暗黑之中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精神更是不觉一紧。
“陛下就在里面，殿下请进去吧！”前方的苍莫停了下来，然后退到一边，让出了路来。
洛言抬眸，望向寝宫深处，与之前所经过的无数灯火通明的宫殿相比，这座寝宫却是静的可怕。
里面，他甚至没有见到一位丫鬟太监。
心怀几分忐忑，洛言还是迈步而入，廊道深邃，回荡洛言的脚步之声，知道一间房门出现在眼前。
推门而入，空旷的房间之内，一片灰暗，只有那龙床跟前的两只照明青灯？
“你来了？”
正当洛言疑惑之时，皇帘虚掩的龙床上，那道熟悉而又平淡的声音忽然想起。
洛言心头忍不住，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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