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第257章

克里苏必须承认，之前的通话，当听说凌渊只管让他出价的提议时，他脑海里早就控制不住的飞快的滚了无数个0，却仍觉得不够。

之所以殷切的提出要和对方见上一面，其实说到底，他知道凌渊很有钱，非常有钱，当还是有必要当面确认，对方只是随口说说的铁公鸡，还是一个大肥羊，他得确认。

至于会面得最后，他的那些情报当然得卖，只是最终商议的价格多少的问题。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被凌渊看透了。

自己可以在刘一鸣面前装圣人，口口声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因为对方根本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快装不下去了。

所有的道貌岸然，如同垒起的一座高楼，外表雄伟壮观，令人不由的肃然起敬，然而高楼里面，鲜为人知的，全是一些肮脏，不堪回首的存在。

如今这座名为道貌岸然的高楼，眼看着已经出现了裂缝。

克里苏如何能不慌，他伪装了多年，伪装水平之高，从未有人戳破过他。

可是对方仅仅见了他一面，在电话里聊过数语，就能直接了当的戳破他。

也是从这一刻起，克里苏才真正意识到对方的可怕。

“凌先生您可能误会了，在下从未想过出卖自己的爱好，爱好是无价的，不该被世俗的金钱所定价......”

“以前你说这话，我特么肯定信，不仅信，还佩服的不得了。”刘一鸣嚷道：“可是，都特么的都这份上了，你还在装，特么的转给谁看啊，草！”

“我从不相信所谓的无价，至少在这个物质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早已被物质化，哪怕最基础的人类情感也不可幸免，既如此，又何谈无价之说？”

凌渊摇了摇头：“这是这个世界的悲哀，也是活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的不幸，只是很可惜，你本可以要一个天文数字，当你的矜持显然浪费了这次难得的机会。”

“凌先生，如果您一定要，我可以以个人名义无偿赠予你，只是......”

“只是的话千万别说出口，哪里来的无偿，所谓无偿只是处于更大的贪婪，你的人性已被无穷大的贪婪和虚伪所包裹，因此在你认知中的他人，全都是为些蝇头小利拼死拼活，愚蠢的人，你是这般看待刘一鸣，为何不能直言，偏要说什么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可笑，实在可笑。”

“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克里苏慌了，彻底慌了，他没想到，自己会有被人识破的这一天，跟可怕的是，识破他内心深处的人，居然是一个过去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你问我是谁，那你又究竟是什么人？”凌渊微微皱眉：“相对来说，克里苏你的确算的上社会精英，因为很少有人能像你这般，活成自己想象中的样子，而且还一帆风顺，但是假的就是假的，正如刘一鸣他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真小人，可这样的真小人是他刘一鸣，而你的社会精英又是否是克里苏本人？你确定吗？”

“受......受教了......”克里苏羞愧的低下了头。

他已经无法为自己自辩下去，任何自辩似乎都毫无意义，只会让自己更加的出丑。

“今日我之一番话，对你而言才是真正无价的存在，望好自为之，切莫辜负。”

凌渊惆怅的看了眼克里苏：“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想努力活成自己梦想中的样子，可梦想中的样子，是否还是真正的自我，也许只有到了那一天，你克里苏这种地步，才会深有感悟，一句话，做个人吧，做个正常人吧，别折腾了，这，才是真正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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