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第321章
“是，老祖宗。”厉不凡弯腰恭拜，转过身看着凌渊，开口道：“四弟，二哥这次回家，是想请四弟成全。”
“成全？”凌渊十分错愕：“什......什么？”
“那为兄便直言了......北冥仙宗，宗主之女‘北冥有雪’，破四极境堪入化灵境时，遭遇反噬，性命岌岌可危，而能救北冥有雪的神丹，却差一记最重要的材料作为丹魂，这丹魂全天下，只有四弟你有。”
“我有？”凌渊指着自己，困惑不己：“二哥记错了吧，我怎么会有什么丹......”
“对。”厉不凡断道：“正是你所指的地方——你的心，无尘妄心！”
凌渊听闻，身子止不住的噌噌噌一直退到无路可退，他身后的门外，站着面无表情的凌柱。
“父亲......”凌渊恐慌求道：“父亲，二哥他，他......”
厉寒山踏前一步，厉声道：“你二哥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北冥仙宗乃是整个无妄大陆前十的修仙极宗，极宗有令，凡能献无尘妄心者，便能成为宗主仙婿，四弟，你要明白为兄绝不是为了私欲，一旦献心成功，我厉氏一族必将成为仙宗门下的仙门世族，一步登天！”
“所以......”凌渊痴笑：“你就把我的心活剐出来？”
“为了厉氏一族的将来，为兄别无选择。”厉不凡语气理所应当，平淡至极。
“父亲？你也这样认为？”凌渊望向厉寒山，后者却丝毫不退让：“勿邪，这是你为厉家应尽的义务，你应当感到无上的荣耀才是。”
“应尽的义务......无上的荣耀......”凌渊气极反笑：“我凌渊就算再废柴，说到底还是你的儿子，你的胞弟，你们——！老祖宗，您说句话啊。”
“嗯......”一声拉扯极长，极沙哑的鼻音，坐定如禅的老祖宗，仅是抬了抬眼皮。
人心非鱼肉，没了心，尚能活否？
尚能活否？！！！
凌渊不再犹豫，转身踹门准备逃走，然而下一秒，他就被守在门外的凌柱卡住了脖子，提到了半空。
“跟你好好说，你不听，你还敢逃，给你脸了！”厉不凡的话音未落，一记凶猛的掌风迎头呼啸而至。
与凡人无异的凌渊，如何能扛得住四极境强者的一击，霎那间，口鼻涌血不止。
“不劳刺令动手，我这当兄长的便亲自送他最后一程。”
“放过我......救我......父亲救我！”凌渊残喘着，挣扎着：“虎毒尚不食子，父亲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厉寒山面容一改狰狞：“虎毒当然不食亲子！”
“父亲——？！什么意思，您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厉寒山一挥手：“我便偏不告诉你真相，让你死也做一个可怜鬼！”
一双煞白的甚至有些刺眼的手臂，划落黑夜，破膛而入......
凌渊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洞开的胸腔。
“不——！”
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响彻在整个刍阳城上空，久久未息......
“厉寒山！厉不凡，你们......你们好狠！我......凌渊，生生世世诅咒你们，诅咒......厉族，族灭人尽——！”
眼中灯，燃到最后，只剩下无尽的恨，瞠目血瞪，而死不瞑目！
“老祖宗，父亲，小辈得赶紧将无尘妄心送至北冥神宗，晚了怕是误了大事。”厉不凡瞥了眼手中提着的猩红心脏，还在“砰砰砰——！”的激烈蠕动，嘴角划出清冷的笑意。
......
无名山下无名魂，魂尽人未还。
人没了心，尚能活否......
厉寒山高高在上，俯视着那具早已冰冷的尸体，无喜无悲。
夜越来越凉，残碎的掌中玉突然从尸体的掌心处脱体而出，周身血红炙目，围着尸体无风自转，一圈两圈......突尔，像是发现了什么，瞬间钻入了洞开的胸膛处，肉眼可见的，慢慢地挪到了原心脏的位置。
嘭......嘭嘭......嘭......嘭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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