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得知了自己比香克斯年龄大的小忍备受打击，肩膀的伤更疼了。
“话说，”见小忍一副痛苦的样子，香克斯主动岔开话题，“你刚刚倒的是什么东西？”
“那个吗？和之国特产……硬要解释的话，算强力硫酸。”
香克斯缓缓转过头：“你出门还要带硫酸？”
“要是没有它咱们不都死翘翘了。太可惜了，因为我是偷跑出来的，只拿了一罐。福禄寿一定气死了，”她一想到福禄寿平时面无表情的脸被气到发紫就想笑，那个臭老头，一觉醒来发现她不见了，多大一个惊喜。她哈哈笑了几声，却动作幅度太大扯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合上了嘴。
“福禄寿是谁？”
“唔，我的顶头上司？一个凶恶的老头。我五岁就被送到他那里训练了。”
“是吗？我也是从小就在杰克逊号上，以前的日子有趣吗？从来没听你提过。”
“想想就知道没意思了吧，不然我干嘛跑出来？在那里不是作为人而存在的，是作为光月家的盾和杀人的刀。”
香克斯张张嘴不明所以的样子，可能是没听懂，也可能是不理解，小忍叹气解释到：“就是说，有了危险我要拼死保护少主，要把一切会危害少主利益的人暗杀掉。”
“御田比你强多了，不应该是他保护你们吗？”他这回彻底明白了，义愤填膺好像被利用的人是他自己一样，“他知道这些吗？”
“知道有什么用，他本来也不想继承和之国……他觉得自己置身事外了吧？不过嘛……经过五年的航海经历的话，他会改变的，到那时候，和之国……算了，说这个干嘛。”
“你会跟着一起回去吗？”
“不知道，当然不想回去。但是……没有我的话，他们几个一定会搞砸的。”
“船长说过，大海上的每个人都是自由的。多相信点自己的同伴们吧。”
小忍瞟了他一眼，说这话时少年目光炯炯，似乎在他眼里的未来，御田一定能将和之国开国，做一个贤明的君主。
御田在武力上确实很可靠，但脑子不太好使。还有赤霄九侠……他们就一句话，对御田无脑支持。小忍没法告诉他真相，她又没吃什么预知果实，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她笑笑，摆了摆手：“我也是这么期待的。”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了挺远的路，眼前忽然出现的微弱光亮让两人都为之一振，他们加快了脚步。
路到了尽头时，他们都有些发愣，外面竟然不是雨林，而是类似祭坛的东西。
清澈见底没有半点污泥的清泉将一个看着有七米高的巨大白底红斑点的蛋环绕其中，周围是七彩的花，品种繁多妖艳瑰丽，小忍也认不全。
光就来自头顶，透明的一簇一簇的类似夜明珠一样的水晶将这里照得恍如白昼，完全看不出是在地下洞穴。
如果是在平常，她会觉得这里诡异，但外面是雨林，还有一只眼睛吃了恶魔果实的蛇，一切反而合理起来。她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小忍。”
她正想着，就听香克斯叫自己名字，她转头，见少年在泉水边上，招呼她过来清理伤口。
“有点担心呢。”她在他旁边蹲下，“这个水都不知道从哪来，都没有源头像凭空出现的。”
“不用害怕，我刚才喝了点，感觉还行。”
“哈？喝，喝了？？？”
小忍额角青筋跳了两下，缩缩脖子挤出肉嘟嘟的双下巴，她嘴角向下，双手颤抖着握住他的双肩。然后……
“你怎么就喝了呀，万一有毒呢？你晕倒了我可怎么办！！！”少年的头随着她的动作像拨浪鼓一样摇摆不停，“快吐出来！”
“吐，吐不出来了……”他被晃得头晕眼花，见她还这么有精神，也松了口气。
“唉，算了，反正也这样了……”她停住动作，狠狠心，伸手想去扯自己的衣服。因为火焰，衣服已经被烧焦和肉黏在一起，她一时不知道从哪下手，半晌，才找到一块完整点的，她一拉，差点飙出泪花，“还是算了吧，就这样吧……”
香克斯当然不同意，最后两人半吵半商量终于决定由他帮小忍处理伤口。
小忍痛得鼻涕眼泪一起流，形象什么的已经完全没有了。事后回想起来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香克斯将自己的衬衫撕成布条给她包扎好，他手法不怎么样，小忍觉得被他包完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一切结束，两人站起身开始观察洞穴，小忍一下就被蛋左侧的一尊雕像吸引了注意，香克斯也是同样，他们一起过去。
雕像不知道用什么做的，摸起来光滑冰润像是玉，她裸/体，不着寸缕，三点部位被一条盘踞的蛇遮挡。
最突兀的是她的眼睛，是被两个宝石镶嵌着的，左眼似乎被人抠了下去，只剩右眼闪着血色的光芒。
“这……”小忍还没来得及说话，香克斯已经伸手把剩下的那颗宝石也抠下来了。
“好漂亮啊。”
“你？”小忍表情比吃屎了还难看，“就……不怕有什么机关吗？万一扣它下来会导致洞穴坍塌呢？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你难道没遇见过吗？”
“是吗？好像是有过……”他挠挠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只剩两个瞎窟窿的女神雕像，“那我给她塞回去。”
“还塞回去什么啊！弄都已经弄下来了……而且本来这人也是个独眼龙……自己收好吧。”她扶额，一屁股坐下靠着女神修长的美腿，“咱们在这儿休息会儿吧。”
这儿太安静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甜花香，似乎能抚慰人的心灵，身心俱疲的她坐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再醒来是因为闻到一股烧烤的香味，那味道像黑夜里的灯火，而她则是迷途的旅人，她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几乎忘了自己身处何方。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海贼船上。
“给～”
是香克斯正在烤蘑菇，见小忍醒了，递给她一根。
小忍感动接过，二话没说就一口吞了，热乎乎的食物下肚，胃里舒服极了，连带着整个人都精神不少。香克斯递给她第二根，她有空瞥了一眼，当场去遭雷劈僵在原地。
良久，她缓过神来，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指着比三次元lolita小裙子花纹还复杂的漂亮蘑菇：“香克斯，你知道吗，五彩斑斓的蘑菇……有毒。”
“没吧？”他不以为意，“我刚吃了，没觉得难受啊。”
闻言小忍也认真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好像确实没什么不舒服，相反，肩膀上的伤和身体的一些骨裂都不太疼了。
难道这是草药？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她本来应该高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好难过，委屈的心情越想压下去就越涌上来。
从穿越过来，所有吃的苦受的罪，还有被误解被辱骂，与同伴分离……还有和之国的未来……
“小忍，你怎么哭了？”
一边烤蘑菇的香克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趁少女睡觉的时候找了一些他认为可以吃的东西，自己吃了以后也没中毒难受，就拿给她吃了。
结果……这人怎么哭了？联想到之前他们的对话，他当然以为是自己惹哭了对方，慌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过去：“是我不好，我不该乱吃东西，别难过了。”
“呜呜呜不是！”她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根本停不下来，“我没哭，我不知道！我好伤心！”
“是是是，你没哭。”小忍的手帕已经被他洗干净了，这阵正好用来给她擦眼泪。她哭的比一岁的日和还凶还吵，香克斯擦完泪珠她鼻涕又淌下来，忙前忙后没一会儿手帕就湿得不成样子，像刚从水里捞上来。
他一手扶着她，另一手挤着手帕里的水。女人的眼泪，他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以后都不能惹小忍哭，他告诫自己。
“呜呜呜我好没用！”
“你怎么会没用呢，刚不是你救了我吗？小忍很厉害的。”
“不！我就是没用！”
见被自己夸了的小忍哭得更大声了，他赶紧改口：“啊对。”
“？？？”小忍皱皱鼻子。
看她好像有点鸣金收兵的意思，香克斯趁热打鼓：“你没用。”
“哇呜呜呜！你承认了！”
“……”
小忍痛哭流涕扑进香克斯怀里：“我不想做小忍，我喜欢佩罗娜呜呜呜！”
“谁？”声音太过哽咽，他没听清楚，但也能明白可能是她向往的某人。他胸口被汗，泪和鼻涕打湿一大片，眉目间却丝毫没有嫌弃的神色。
“我不想跟大家分开，少主，时大人，犬岚，猫蝮蛇，日和……还有老爹，马尔科，罗杰船长，雷利，贾巴……还有巴基……最重要的就是你……”
“咱们不会分开的。”他轻声，“以后来的我的船上，咱们永远是伙伴。”
“呜呜呜，可我不想杀人……”
“谁说让你杀人了。”他噗嗤一声笑出来，“小忍就是航海士啦，打打杀杀交给我这个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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