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太好了！要去了！最终之岛！”
离开了佐乌，每个船员都兴奋极了，干部们聚集在甲板上，贾巴根据四块红色历史文字，正在推算最终之岛的位置。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划动在地图上的笔尖，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贾巴用铅笔在地图上勾连，看起来大局在握，其实涂涂改改没个定数。他一会儿摸摸下巴，一会儿揉揉脑袋，很是苦恼的样子……半晌，他紧缩的眉头终于解开，将笔往地上一拍，拿起地图对着阳光，嘴角洋溢着大大的笑压都压不住：
“坐标找到了！是这里！”
大家都围上去看，香克斯则欢跑着：“我去告诉船长！”
“我跟你一起！”小忍忙跟上。
其实罗杰就在附近的船舱里，这种重要的时刻都不在，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见香克斯兴致冲冲过去，却停在门前也不开门，而是满脸疑惑盯着把手，便问：“怎么了？”
“门锁了。”他回头，神情有些迷茫。
大白天就锁门？“是不是拉肚子了？”
“这个屋子没有马桶啊……”
他话音还没落，就听里面传来巨烈的咳嗽声，而后是瓷器落地的脆响。
……！
她想起来了……高密度的航行，绝美的风景，精彩的冒险，和罗杰遇事就往前冲的性格让她差点忘记……此刻的他已经身患绝症命不久矣。
“船长！你没事吧！”那边香克斯已经在锤门了，引得好几个人往这边看来。
“怎么了红太郎？”御田扒头。
香克斯没来得及回答，因为门“咯吱”一声开了，罗杰将招牌的红色骷髅海贼帽扣在脑袋上，咧着嘴露出个能当场拉去给黑人牙膏做广告的标准八齿笑：“知道最终之岛的地点了吧！”
他完全没有一丁点痛苦的模样，言语间皆是平时的神采飞扬。这就是成熟的男人，他会隐藏自己的伤病，不会让船员为自己担心。
可越是这样，小忍越觉得难受。
“乔伊波伊，要是我和你生活在同一个时代该多好……居然留下了这么惊人的财宝……真是不得了的大笑话。”
她记得漫画里罗杰在踏上最终之岛后说的话。
这个时代没有乔伊波伊，岛上只有一个笑话？是否可以这么理解呢？那他们从拉夫德尔能得到什么呢？
如果要寻找的东西从一开始就得不到，那一路的旅程真的有意义吗？
她复杂的思绪别人当然猜不出，贾巴以同样于罗杰的高昂情绪回应：“嗯！知道了！”
雷利接过：“罗杰，什么时候出航？”
“现在！”
罗杰如此说，众人异口同声应好，巴基更是激动得一跳三米高：“冲啊！”
然后就见他如被人扔进油锅般，皮肤以诡异的速度从脚泛红到头顶，冒出一股白雾般的蒸汽。蒸汽被海风吹散，他也随之到下，跟魂儿一并带走了似的。
香克斯吓了一跳，忙过去摇晃他：“喂，巴基！巴基！”
……
巴基恹恹躺在床上，病比西子弱三分，被库洛卡斯无情贴上“不适合再出海”的标签。
“居然在大冒险前夜感冒，你是小孩子吗？”
听香克斯这么说，巴基撑着一口气半坐起来：“吵死了！我不是说我已经好了吗！”
香克斯叹气：“脸都通红，一看就是发烧了。老实点吧！”
不知道巴基把哪个词听错成自己的禁词了，就看他猛然回光返照，揪起了香克斯脖领：“说谁的鼻子又红又大啊！”
香克斯不想跟病号计较，就推他：“我没说啊！”
“真不错啊。”
“打起来，打起来！”
罗杰和御田跟完全不懂少年内心痛苦似的，还在一边乐呵呵煽风点火，被库洛卡斯出声训斥才收回笑容。
“不得了的宝藏还在等着我！”
巴基又哭又闹地上打滚，香克斯招架不住，叫小忍帮忙，两人一人抱头一人抬脚将巴基扔回床上。
“别乱来了笨蛋！”
香克斯用被子将他下半身裹得严严实实，却不想巴基急中生智，大吼一声“我也要去！”便向子弹出膛一样将身体发射出去，弹了几下就扒在罗杰小腿上，“船长，带我去吧！”
“……”香克斯折腾一通自己都累了，他坐在床边，托腮无奈道，“你是怪物吗？”
巴基是铁了心要去，小忍也是没办法，她胳膊肘搭在香克斯肩膀上，靠着他休息。刚抓巴基被他踢了好几脚，这阵她感觉小腹还有点疼：“你说他也是，早不生病晚不生病，怎么就这么巧？”
“他昨晚多吃了一碗饭。”
“……不是因为这个吧？”这么搞笑的吗？但这事发生在巴基身上，怎么就变得可信起来？
香克斯不置可否叹息，又不知道从哪摸出条绳子，偏头向小忍眨眨眼，下巴向巴基点了两下。
小忍当即会意，抱起了被子，蹑手蹑脚走近巴基……
巴基被她和香克斯卷在被子里死死绑在床上。这回身子是发射不出去了，只能像毛毛虫一样来回扭动，无能狂怒。
……
“也带我去吧！”
吃过晚饭，巴基早已睡下，一连串说了好些梦话，在梦中也念念不忘恳求罗杰。
小忍将毛巾在冷水中浸泡过，折成长方形盖在他头上给他降温，罗杰观察巴基半晌：“居然还在说啊。”
御田双手环胸：“巴基次郎这家伙很有骨气啊。他都这么闹腾，你不去没关系吗，红太郎？”
是的，刚才在饭桌上，香克斯主动请缨留下照顾巴基。
事实是，并不非得船员留下。给村医一笔不菲的钱财托他照顾也不是不行。但巴基年龄不大，现在病了，遇到危险没点反抗能力，总归自己人在能安心些。
众人都很佩服香克斯。这事放在他们自己身上，或许他们会做出同样选择。但他们多大岁数……香克斯毕竟是心性不稳的少年，能有此决定实属不易。
香克斯笑着回身：“御田先生，船长，要去的话，我们将来会乘自己的船去。”
“这样啊！”御田肯定地点点头，转向坐在床上将巴基挤到墙边的小忍，“那咱们走吧。”
“不了……”她淡淡，对御田抱歉地笑笑，说出那个早就想好的决定，“我也留下来。”
“啊？”御田愣了愣，看看香克斯，又把疑惑的目光转回小忍身上。
这两人怎么回事，香克斯不去还情有可原，小忍为什么也？他知道这三个小孩关系好，但也没必要都留下来吧？
要是他的话……连家都没回，也没去照顾生病的天月时的他……
他第一次正视这个跟了自己五年的小姑娘，倒不是他看不起女人，只是他一直把她当孩子。
现在作为忍者来看待她，发现她其实算优秀了，学什么东西都很快能弄懂个七八分。
香克斯也同样惊讶，小忍在他斜后方，他回眸，歪歪头半是询问半是安慰道：“担心巴基吗？这儿有我就够了。”
“不是啊。”她摇摇头，柔声回应他，“你不是说，将来乘咱们自己的船去吗？难道是骗人的？”
将来吗？他就是这么想的，他没在骗人，不是为了让罗杰安心的随口胡诌。但从别人口中说出……
他嘴唇微微张了张，却一个音节也没发出来。他心里升起些奇妙的感觉，从来没有过的……那种被人全心全意依靠、信任……从而得到的强烈的满足感。
他还没回答她，就被少女揽住了肩膀，她身子向他靠过来，随之是淡淡的清香。
“你笨手笨脚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怕你一不小心把他‘弄死’……这算担心巴基还是担心你？”
……
“各位，一路顺风啊！”
昨晚，罗杰揉了香克斯的头，两人相视一笑不知用眼神做了什么约定。而御田则拍拍小忍肩膀说等他回来再一起开宴会庆祝。
今日是个不错的大晴天，罗杰早早就出航了。香克斯和小忍在港口为大家送行，看着杰克逊号越开越远，船上的人们渐渐变小像芝麻一样。最后整艘船都隐藏于海岸线深处不见踪影，蔚蓝的海与天中只剩一抹快速掠过的飞鸟的残影。
香克斯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
“小忍。”
少年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三分，她扬扬眉：“嗯？怎么了？”
“最终之岛，咱们一定会去的。”他眼中跃动着光芒，里头仿佛藏了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日光肆意挥洒满湖面，反射出闪闪亮亮如碎钻般的银色，耀得人眼花。
他轻盈的语调好似在谈论明天的晚饭，但话中的分量却沉甸甸印在她心头。
“是啊，就交给我吧！咱们要建一艘结实的船，像杰克逊号这样，再找很多可靠的同伴，大家快快乐乐的一起……”她仰起头，张开双臂画了一个好大好大的圆，跟以后他们的船和船员都是披萨成精一样，“最终之岛的位置我可好好记下了哦！”
“……”香克斯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感觉自己心跳蓦地快了两下。少女的声音和躲在长得茂盛的树上的蝉鸣交织在一起，让他听得有些模糊，只有眼睛能看到她那张满是温柔笑容，憧憬着未来的神采奕奕的脸。
……
“啊！”
忽然被香克斯拦腰抱起，小忍惊呼一声，赶紧用胳膊环住他脖颈：“你做什么？”
“谢谢～”
她懵：“啊？”
“没什么～只是感觉，能认识小忍……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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