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沉重的结果
视线偶然瞥到了她的脸，愣了一下，不确定的问：“她刚才看起来有这么……成熟吗？”
在Ghost把她抱下来的一瞬间年往看了一眼，当时的她如同十几岁的少女，看起来甚至比时星璨还年轻。
只不过是拿根绳子的瞬间，她似乎就老了几岁，眼角也出现了一些细细的鱼尾纹。
“嗯，我亲眼看着她脸上的纹长出来的。”Ghost淡定的回道，“就在我让你去喊蒋嘉锋的时候。”
“为什么会这样？”秦阎漠反问。
“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和德罗纳就这样有关。”Ghost回道。
他的话倒是让秦阎漠想起了克里斯蒂安曾经和他说过的话。
几个月前，克里斯蒂安去英国处理小木屋的后续事件时和她打过一次，当时克里斯蒂安对秦阎漠说过自己的疑惑。
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双胞胎妹妹明明看起来和时星璨一样瘦弱，力气却和时未明差不多大，这怎么想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当时他们就知道德罗纳家族对她动过手脚了。
后来年往也根据调查到的文件说过她是德罗纳家族为数不多的‘成功品’。
“年往，你曾经不是和我说过她是德罗纳家族‘成功品’吗？”秦阎漠转头问年往。
“‘成功品’也有时效性啊。”年往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悲哀，“真不知道他们做这个实验是为了什么，造了这么多孽。”
在场的三人都沉默不语，心情都有些沉重。
蒋嘉锋很快就来了，他熟门熟路的走到地下室，第一句话就是调侃：“你们又抓到谁了
别又把人给忘在这里了。”
之前时星璨想不开半夜出门，时未明救下她的时候抓到了一个杀手，问完问题后大家又
默契的把他从脑海中抹去了。
要不是有次蒋嘉锋来借车听见了他在小黑屋里哀嚎的动静，那个杀手估计得饿死在这里了……
然而在场的三人均是心情沉重，只有年往勉强笑了一下，说：“你看看她有什么问题。”
蒋嘉锋察觉到气氛的不对也就没有继续调侃，问道：“她看起来挺正常的，没有外伤，如果是内脏出血基本可以拉去火葬场了。”
“她老的很快。”Ghost淡淡开口，“几分钟看起来就老了五岁左右。”
蒋嘉锋眉头微拧，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她的瞳孔，说:“搬到手术室去，我要给她做个检查。”
秦阎漠点头，转身对年往说：“你先去把我妈引开。”
年往点头，跑出地下室，一瘸一拐的走到白蓉华面前，哭丧着脸说：“白姨，我脚崴着了，你能去帮我拿云南白药吗？”
白蓉华连忙上前搀着他坐在沙发上：“怎么这么不小心，在这坐着，我去给你拿药。”
年往摇头，一瘸一拐的跟着她，说：“我直接和您上楼吧，这里有点冷。”
白蓉华没说什么点头算是答应了，搀着他往楼上走。
秦阎漠在收到年往短信的第一时刻就让Ghost把她带到楼下的手术室。
从秦阎漠把小包子接回来后，这里的人就没断过，先是小包子，然后是年往，再然后是克里斯蒂娜，现在是时星璨还不知道名字的姐姐。
所以这里的设备秦阎漠也请了人定时维修，一切都是能用的。
“情况怎么样？”Ghost见蒋嘉锋脸色纠结的盯着手里的结果看了很久，忍不住开口询问。
“她的器官正在衰竭。”蒋嘉锋淡淡道。
秦阎漠眉头微拧，问：“她生了什么病？”
“什么病都没有，这是身体老化的自然结果。”
“正常吗？”
蒋嘉锋摇头：“当然不正常，很多身体健康的五十多岁的老人家都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你能治吗？”
蒋嘉锋沉默了半晌，语气不知是惋惜还是失落：“我只能尽量延长她的时间，不能阻止器官继续老化。”
“就像给癌症晚期患者拖时间那样？”秦阎漠反问。
“嗯。”蒋嘉锋脸色有些沉重点头。
Ghost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心情有些低落。
当空气沉默的时候，病床的她悠悠转醒，眼底的迷蒙只持续了一秒就立马变成冰冷的一片。
蒋嘉锋见她醒了，出于医生的本能，他放柔了声音问道：“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任何女人应该都抗拒不了一个温柔帅气的医生用柔的能拧出水的声音询问自己身体怎么样，她亦是这样。
犹豫了几秒，她缓缓点头，假装很不情愿的回道：“还好。”
“你叫什么名字？”Ghost问道。
“我没名字，只有代号。”她的声音无悲无喜，听起来有些空洞，“你可以叫我1217。”
Ghost眉头微拧，却还是耐着性子问：“你从小就被德罗纳家族软禁吗？”
1217目光冷淡的看着他，声音喑哑：“你不也是吗？我们唯一的区别就是你逃出来了，而我没有。”
Ghost没有特意提过他过去的事，所以秦阎漠和蒋嘉锋只能站在一边围观。
“你知道我的事？”Ghost反问。
“我知道你的任何事。”1217声音冷的如同从遥远北国飘来，夹杂着深深的寒意，“我一直被当成你的影子。”
Ghost眼眸眯起，反问：“影子？”
“对，不然你以为道上那些传说是哪来的？”
“是吗？”Ghost突然勾唇一笑，语气有些嘲讽，“我还以为是哪个胆小鬼自己做了事怕被报复而栽赃给我的，原来是我的亲妹妹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秦阎漠忍不住开口问道。
“因为这是德罗纳的意思，他们一直想把你收入旗下，但是你很强，所以他们想让你被道上的人追杀，再出面解救你。”
“但是你比所有人想象的都强，即使被所有人追杀，却依旧没人能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Ghost闻言倒是拧起了眉头，反问：“你的意思是德罗纳还不知道我就Ghost？”
“嗯，他们知道你是我失散的哥哥，却不知道你是Ghost。”
“那你为什么要来袭击我？”Ghost反问，“你又是怎么发现我是Ghost的？”
“我最初的目标是教父，再一次跟踪中我发现他叫你‘Ghost’，为了测试你是不是真正的Ghost我就对你出手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Ghost反问，目光冰冷。
明明一个小时前还对他开枪，现在又这么配合的有问必答，Ghost不得不开始怀疑她的动机。
1217目光比他还冷，如同封冻的冰层，探不到冰底下的任何情绪：“既然你们已经给我做过了检查应该也很清楚我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蒋嘉锋点头，脸色凝重：“你的器官正在衰竭，要不了多久就会……自然老死。”
自然老死四个字看起来离1217很远，但是他们心里都清楚要不了多久这一切就会发生。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秦阎漠问道，虽然他没学过医，但也知道这种情况不是注射两支药剂就能发生的。
“很多，电击，注射，还有每天无休止的训练。”1217淡淡回道，“之前我能和克里斯蒂安打平手很大的原因是我的体能被提到了极限，而我的痛感被降到了底点。”
蒋嘉锋突然快步上前，掐住她手臂的肉狠狠一转，1217只是面色如常的看着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的痛感缺失了？”
1217摇头，说:“只是被降到了最低，比如你刚才用那么大的力气掐我，我却觉得和被蚊子咬了没什么区别，而那些真正没有痛感的失败品……已经死光了。”
Ghost垂下眸子，问：“你接受他们的训练多长时间了？”
“从小就开始了，他们给我注射第一针药剂时就有很多小孩子承受不了药性死掉了。”
蒋嘉锋眉头紧蹙，心底升起一股反胃之感，他问道：“他们的孩子都是从哪弄来的？”
“有些是从落后偏远地区买来的，也有些和我一样是从孤儿院弄来的，不过大部分孩子是从父母手中抢来或者骗走的。”
“那不就是人贩子吗？”秦阎漠不屑的冷哼一声，“真是恶心。”
1217苦笑一声，说：“这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Ghost见她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还一直和秦阎漠扯皮，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德罗纳抛弃了我，我要复仇。”1217淡淡道，“你们不是也很想知道德罗纳家族更多的事情吗？”
“德罗纳家族已经离开了这里，我为什么还要咬着他们不放？”秦阎漠挑眉反问。
虽然韩月还是一个大隐患，但是时星璨现在怀孕了，秦阎漠还真不想和他们有过多牵扯。
“因为你的孩子可能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1217淡淡回道，“你不会真的以为他们下半辈子都不会把目光放在你身上吧？”
“就算你安稳的活完了一生，你的孩子呢？他们会和你一样幸运吗？”
秦阎漠眯起眼睛，眼底有危险的光芒泄露:“德罗纳家族现在在哪？”
“美国，那里是他们最后的据点。”
“意大利的呢？”Ghost反问，他记得德罗纳家族在西西里有很大的势力，怎么又跑到美国去了？
“已经被教父摧毁的差不多了，不然他们也不会放弃我了。”1217回道。
她是为数不多却已经开始衰败的‘成功品’，再好好‘利用’一番或许还能撑几年，就算死后也能成为‘试验品’做下一代研究。
如果不是真的被打压到了极点，德罗纳家族一时半会儿还舍不得抛弃她。
秦阎漠闻言却是勾唇一笑，心里暗暗地夸了克里斯蒂安一句，还以为他在这里过的一直是老大爷的悠闲生活，没想到该做的事一样都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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