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出柜
刚回到市区，江景临接了个电话就要走，叶祁淞看他来回折腾，心疼极了：“我就说让你不要来，这么远的来回三四个小时，你不嫌累，我还心疼呢。”
“这账不能这么算，我去找你，起码我们今天在一起呆了几个小时，但如果我没去，那我们今天一天都见不了。”
“我会去找你的啊。”
“可你早上明显是把我忘了。”
“”
“而且如果你今天出门前就告诉我，那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发，这样呆的时间就更长一点。”
“”
叶祁淞不好意思的挠了下鼻梁，“唔，下不为例，以后出门都给你报备，你去吧，晚上我给你电话。”
“好，我走了。”江景临拉过他亲了一口，就上车急匆匆的走了，看来真是急事。
叶祁淞看着对方离开的方向，站了一会，拿了资料也回家去了。
叶万山在客厅里边喝茶边看新闻，见叶祁淞回来，便招手让对方过来一起，叶祁淞端起一杯就往嘴里倒，烫的他差点嘴角起泡。
“哎，一回来就火急火燎的，咋啦？”
“爸，我们去书房，我有话说。”
叶万山没说什么站起来往楼上走。
“你今天去哪了？”
“去了趟恒山远洋的开发小区。”
叶万山刚坐下听到这话一愣，若有所思的说：“那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我今天走访了当地的一家开了十几年的饭店，得知那一片里曾经有过化肥厂，但是这资料上并没有写。”
“确实有存在过，没有写是因为它在建小区前就拆迁了，上面让拆的，跟我们没关系，附近也并没有污染，不然，你觉得批文能批下来。”
“原来是这样，可这样会给有心人做文章，一些道听途说的人也不管是真是假，一听有化肥厂第一反应就是有化工污染，不环保，会损害健康。”
嘀咕了两句，又递过去另一份资料指了两处说：“还有这里，爸你看，这里有两处材料数据是重复的。材料名称，数目，款项一模一样。
但是看这申请时间，中间间隔也就两个月，两个月时间就能知道材料不足，然后要重新申请续买？还买相同数量？不太可能，我觉得，是不是因为这两次中，有哪一次作废了吗？”
叶万山直直地盯着那两处地方，像是要盯出一个洞来，看了许久没出声。
叶祁淞等了一会，又接着说：“还有这一行，两次相同款项的审批人，不一样。”
过了许久，叶万山叹了一口气说：“我就知道会出问题，我当初就不同意那样做。报应吗？也未必。”
“爸，你在说什么？”
“这事你别管了，我会解决。”
“可是”
“没有可是，这不是你能处理的。”
“你都不说发生了什么，怎么就知道我处理不了？不然我自己去查，虽然会花点时间，但总能查到。”
叶万山把资料合起来扔一边，看了眼儿子不服气的样子，语气不由得柔和下来：“行了，我心里有数，你不要掺和了，等工程竣工，有什么妖魔鬼怪总会自个出来蹦跶，到时候一并收拾就是了。”
说到这份上，叶祁淞也不好再硬磕，于是他定了定神：“行，那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你还有什么事？”
叶祁淞看了他爸一眼，对方除了有点点生气外，脸色红润，精气神还可以，端茶杯的手也不抖，他心一横说：“爸，我以后可能没办法给你生孙子了。”
叶万山惊的手里的茶杯都要掉了：“你你，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叶万山：“”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量温和点的语气说：“去找医生看过了吗？”
叶祁淞不解：“这又不是病，看什么医生？”
“你都生不出小孩了，还不是病？”
叶祁淞：“”
“谁说我生不出小孩？我只是不生，啊呸，我也没那功能生啊。”
“能生为什么生不出？别跟我说你是男的你生不了。”
“哦，因为我喜欢男的，俩男的确实生不了。”
叶万山手里的茶杯到底还是掉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什么叫你喜欢男的？”
叶祁淞心一横：“我对姑娘没感觉，还对男的石更了。”
叶万山：“”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
“我不同意。”
“你刚刚以为我生不出小孩也没见你不同意，现在我身体没毛病就喜欢个男的，你为什么就不同意了。”
“那能一样吗？”叶万山青筋直跳，显然被气着了。
“有什么不一样，最后结果不都是你不会有孙子孙女了。”
叶万山：“”
“你跟一个男的怎么过？有保障吗？以后万一你一个人了，身边连个儿女都没有。这条路不好走，别人还会指指点点，你怎么受得了？”
“跟女的过也不一定有保障啊，过不了一样得离。而且我都这样了，再找人姑娘结婚不是耽误人家吗？指点就指点呗，谁还没被别人在背后说过坏话？让他指好了，我过我的，又不吃他家大米。”
叶万山：“简直强词夺理，你之前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来这一出？”
“也不是之前就是好的啊，毕竟之前没有喜欢的人，而且喜欢男的怎么就是不好的了。”
两人各自瞪着眼，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时间没人再说话，屋里突然安静下来。
过了许久，叶万山看着自己儿子倔强模样，心也软下来：“爸不是一定要你给我生孙子，是怕以后爸走了，对方也离开你，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得不好怎么办？我跟你妈泉下有知得多担心？”
“不会的，我会努力跟他好好过下去的。”
屋里只有空调运转的声音，叶万山坐椅子上垂着头不说话了，眼睛毫无焦点的看着不远处在努力工作的加湿器，而加湿器自顾自的往外不停的喷着水雾，对两人的争执置若罔闻。
他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被遗忘似的落寞，带着点不被人理解的悲伤，在他周围形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细网，他整个人陷在里面，毫不抵抗。叶祁淞顿时就不忍心了，他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又突然顿住了，慢慢退回原地也盯着那个加湿器无声的看着。
他不能让步，也没法让步，他迟早要知道的。
过了许久，叶万山叹了一口气，声音带着一股浓浓的疲惫出声说：“是谁？对方是真心的吗？”
“是真心的，他喜欢我好久了。”叶祁淞眼一热，心里盛满了浓烈的酸涩感。
“不会是想贪图你的钱吧？”叶万山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不会，江哥应该比我更有钱。”
“江哥？”
“嗯，就是江昇集团的江景临。”
叶万山：“”
“我不同意。”
“爸~~”叶祁淞把尾音拖的老长，在叶万山听起来就是明晃晃的撒娇了。
叶万山被这声爸喊的手一抖，定了定神：“如果以你打工仔的身份跟他比，那他确实比你有钱我没话说，但如果你以我叶万山的儿子来比，哼，谁比谁有钱还不一定。”
叶祁淞：“”这奇怪的胜负欲是怎么回事？
“爸，你同意了吗？”
叶万山纠结极了：“不同意能咋的，能跟你脱离父子关系吗？”
叶祁淞心一喜，接着又听见他爸说：“改天叫出来一起吃饭。”
“好嘞。谢谢爸。”
“行了，回去吧，今天不想再看见你，烦人。”
“可我还没吃晚饭，连晚饭都不给吃了吗？”
叶万山：“”
饭桌上，叶祁淞把他珍藏了二十几年的狗腿全部拿出来：
“爸，您尝尝这个鱼，鲜嫩肥美，简直让人垂延欲滴。”
“有刺。”
叶祁淞：“”
“没关系，再尝尝这个东坡肉，入口即化，简直让人回味无穷。”
“太油。”
叶祁淞：“”
“那再来点韭黄拌干丝？清香爽口，即不油也没刺。”
“行了，好好吃你的饭。”叶万山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好嘞。”
过了半响，叶万山问：“你俩在一起多久了？”
“昨天晚上在一起的。”
叶万山：“”
“难怪上次还一起去了h市，那小子不好好出差，还勾搭你了吧？”
叶万山气的狠狠地夹了一口菜塞嘴里，用力嚼着，叶祁淞第一次见现场教学什么叫做咬牙切齿，仿佛对方嚼的是他江哥的肉，他被自己的想像吓的哆嗦了一下：“没有，上次我还没有那意思，我是真的老老实实去解决问题的。”
突然又想起来其实是连续玩了两天，脸就自己不好意思的红了。
“真的？”
“真的。”
“那你脸红什么？”
“热热的吧。”猛的低头扒了口饭。
吃完饭坐了一会叶祁淞就回去了，回去的路上心情简直要飞起，兴奋地跟着车载收音机里的音乐对唱了一路，要不是在开着车，都想手舞足蹈的来一段了，到家的时候还咧着嘴掏出手机打电话，看来能得到家里人的认可，真是件很幸福的事呢。
“江哥！”叶祁淞兴奋的喊出来。
“怎么了，这么高兴？”
“嗯嗯，我爸叫你改天一起吃饭。”
江景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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