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逮着了
“我用你的功法，元力一入丹田就溢散消失了，毫无反应，而这《洞玄经》或许是我的机会。”肖童翻阅着书册仔细回想着古印天的讲解说道。
“兴许是功法的问题，以后若能获得其他功法，或许就迎刃而解了。”
“你活这么久才机缘巧合下得到半部功法，我可等不起。”
“独自修行当然困难重重，若能入宗门，情况必然好得多了。”
“宗门？”肖童忽然来了兴致，扭头望向古印天，“宗门这么好吗？为何你不入宗门呢？”
“呵呵……”古印天尴尬一笑，继续说道，“宗门都是选拔有修仙资质的少年人或是邀请境界高深的散修，我接触修行时已达而立之年，资质又差，自然难入那些宗门法眼。”
“那你觉得我有机会吗？”肖童睁着明晃晃的大眼看着古印天。
古印天看着肖童那张精致的脸，轻捻着胡须笑道：“你嘛，机会应该很大，毕竟修行者也食人间烟火，总会有些有特殊嗜好的大能嘛。若是运气好，正好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修，牺牲点儿什么也未尝不可嘛。”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去宗门吧。”肖童起身就要拉着古印天走。
“不急不急。”古印天忙制止道，“修仙宗门在世间地位崇高，且隐于世俗，岂是说找就能找到的？”
“那你跟我说这么多干嘛？”肖童双手掐腰气鼓鼓地说，“你就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吗？”
“看你这小娃儿猴急的，我这不还没说完吗。”古印天无奈道，“我曾遇到过一个往来卫国京州的商贩，据他所说这京州附近就有一个修仙宗门，就是这刘老爷口中的清风门。这清风门受卫国皇室供奉，且每三年会派人下山招收一批弟子。”
“那咱们赶紧去京州吧！”肖童兴奋道。
“这京州离东山州万里之遥，哪能说到就到啊。”
“所以咱们得早点儿上路啊。”
“唉，真是服了你了。”古印天微微叹气道，“你看我这把老骨头哪还能经得起这番折腾，指不定还未出东山州我就已魂归四野了。咱们先慢慢来，走一步算一步。”
“老骗子，你咋这么多事儿啊，就因为你总是磨磨蹭蹭的，到头来一把年纪一事无成！”
“你这小娃儿真不懂事，你哪知道什么叫世道艰难、人心险恶。你笑我一把年纪一事无成，可你怎么不想想我是如何安安稳稳活到这把年纪，还能如此体面的？比如来到这陌生的济阳县，我就能坐在高门大院里优哉游哉地品茗喝茶，受这身价巨万的刘老爷顶礼膜拜。”古印天恼怒道。
“还能靠什么？坑蒙拐骗呗。”肖童不屑地说道。
“哎，肖童啊，你看看那些流民就知道世之艰难了，一辈子能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到老本身就是造化。我自打离乡以后，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不知经历了多少生死，能够走到今天，靠得可不仅仅是坑蒙拐骗和这点儿微末道行，更多的是未雨绸缪、察言观色跟随机应变。做人要能屈能伸，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求饶，求饶不行就拼命！肖童啊，你还小，路还很长，以后在这世间行走一定要牢记：这世道很大，人很多，没有谁是特殊的，就算你是天命之子也要脚踏实地一步步来！”古印天敛去平日里或是仙风道骨或是嬉皮笑脸的模样，神色郑重地对着肖童说道。
“所以我才要修行，只有我成为最强的那个人以后才不会再受束缚，才能从心所欲，才能改变这个世道！”肖童小脸也一脸严肃，双手握拳郑重道。
古印天看到这小娃儿志气凛然欲与天公试比高的认真模样，不由想到自己年少时的风发正茂、器宇轩昂，当即道：“好，咱们这就走！”
“真的！”肖童兴奋地一跳。
“不过咱们得先跟刘老爷告个辞。”
……
“二位仙师，经此番折腾，老刘我实在愧对二位啊！”刘老爷来到古印天处歉意十足的说道，“为表歉意，我掏空了库房，又给二位备了五百两金子跟两株二百年份的山参，还请二位笑纳。”
“罢了罢了，刘施主您太客气了，这山参我们先收下了。至于金子嘛，带在身上属实累赘，不如烦请刘施主帮我们换成金票如何？”
“这个简单，老刘我卧房中正好有些刚兑的金票，一会就给二位仙师送来。”刘老爷笑呵呵地说道，接着眼珠一转，“只是还有一事……”
“你是怕那颖儿再来索命吧。”古印天说道，“凶手已死，厉鬼已除，当无大碍。当然，毕竟这天道莫测事有不可知者，凡事也没个绝对，为图永逸，老道倒有一个法子。”
“仙师请讲。”刘老爷一听恭敬道。
“请刘施主以颖儿的名义施粥一月，以此施恩德于众人，想必便可功成。”
“这……”刘老爷一脸肉痛，转念一想，狠下决心，“好吧，我刘家于这济阳县经营五百余年，也算受恩于乡野，略施恩德也是应该的。”
“福生无量天尊，刘施主赤子之心定受上苍护佑。”古印天竖掌打了个稽首，然后继续说道，“我师徒二人这几日多有叨扰，这便离去了。”
“既然二位仙师去意已决，我老刘也不再强留了。我已派人备好车架，送二位一程。”
“那就多谢了！”
“应该的，应该的。”
……
趁着傍晚微弱的光明，坐在宽敞的马车里，行在颠簸的道路上，肖童时而掀起车帘回望路途，心道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转瞬匆匆，或许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再回到这里了，不由得心生怅然，又想到未来的未知与广阔，少年的心又不由得斗志昂扬起来……
即将到达码头，肖童透过车帘看向整装待发的客船，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背着鼓囊囊的包裹走在栈桥上即将上船。肖童眉头一紧，伸手拽了拽正在闭目养神的古印天，轻声说道：“老头快看，我好像逮着那个偷咱们山参的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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