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为什么不行
金懊恼地“嗯”了一声。
杜雨晴轻笑：“哎呀，那可怎么办，一夜过去了，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这个幸灾乐祸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感觉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提前跟你说一声，到时候记得来救我。”金说。
杜雨晴脸上的笑意稍减，“真这么严重？”
金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还在俱乐部没走，那人已经离开了，一会儿我去找joker查一下。”
“行，有事再找我。”
电话挂断，杜雨晴把手机放进包里，心情复杂。
金平日里是个碎嘴，但却是个实打实的胆小鬼，刚接触到这个圈子的时候没少被吓哭过，后来遇到杜雨晴才慢慢老练起来。
没想到现在又遇到麻烦了，真是……
原本以为金还会再来找她，没想到直到夜里下班都没再接到金的电话。
难道是解决了？杜雨晴心想，一边往电梯走去。
身前突然伸出一只手把她拦住，杜雨晴回神，才发现电梯门开着，但门上贴着五个大字——“正在维修中”。
“电梯坏了？”杜雨晴皱眉，拦住她的阿肆点点头，一脸严肃地看着没有拉警戒线的电梯。
杜雨晴往前要靠近一点，被阿肆给拉住了手，“不要靠太近。”
杜雨晴依她的话，退到她身侧，说：“你认为这个电梯坏得寻常吗？”
阿肆摇头，这个电梯坏得毫无征兆，助理走的是公共电梯，现在已经离开了。
“如果我没注意到门内贴的纸条，进去了会怎么样？”杜雨晴眼中渐渐凝了寒霜，只是稍微松懈了些，就敢明目张胆到这个地步。
电梯坏了，在六楼卡住，而杜雨晴所在楼层是除顶楼休息厅外最高的一层。从这里掉下去，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和上次在工地一样，都是想置她于死地。
杜雨晴冷笑一声，“我最近好像没招惹谁吧。”
阿肆给助理去了一个电话询问他的位置，得到回复后提醒他：“有点情况，先不要走动。”
助理登时紧张起来，问：“需要我调些人手过来么？”
“可以。”
“好。”
通话结束，阿肆仔细观察周围，说：“先回办公室吗？”
杜雨晴无所谓地摇头，“回去做什么，谁知道在哪儿等着我呢。”
她忽然顿住，勾唇笑了一下，“阿肆，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阿肆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她点头：“能。”就算是她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她也一定会让杜雨晴脱身。
“那就够了。”杜雨晴改变方向往安全通道走去，眼神狠厉。
她在阿肆面前示弱只是她乐意罢了，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捏的。
把电梯弄坏，那么想要离开就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走楼梯。
想来瓮中捉鳖，也得看这鳖咬不咬人。
阿肆护着杜雨晴往下走，楼道里的感应灯忽明忽亮，谁也不知道暗处藏着什么。
这是杜雨晴头一次感受到楼层高的坏处，已经走了许久，楼道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像是野兽在暗处蛰伏隐忍等待一击毙命。
哒哒——
皮鞋与大理石地面接触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里响起，阿肆警觉地将手覆上后腰的匕首。
声音近了，阿肆抓了下杜雨晴的手腕，两人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下一秒阿肆便消失在了转角，黑暗中几声闷响，男人的痛呼的声音传了出来。
杜雨晴没有立马过去，她倚着墙，目光在弯曲回旋的楼道中巡视，忽然，她瞳孔缩紧。
就在她的上一层楼，一个很浅的影子露了出来，透过楼道的玻璃墙倒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杜雨晴把手伸进手提包里，屏息往上移动。
那人的影子晃了晃，似有错觉地后退了几步。
正把男人用领带捆绑好的阿肆听到楼道里传来一声枪响，她瞪大眼，也不顾男人呜呜乱叫，一个掌刀劈下去把人劈晕，迅速冲了出去。
杜雨晴站在楼梯拐角平台，冷着脸，面无表情。
“小姐。”阿肆快步跑上去，戒备地往上一层楼看，那里没有人。
杜雨晴在她身后把枪藏回手提包里，说：“人跑了。”
“……”阿肆咬牙，“是我大意了。”
“不怪你。他跑不了多远。”杜雨晴冷冷地说。
“你没受伤吧？”阿肆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杜雨晴摇头，“我没事。”她看着上一层的楼梯，说，“我们上去看看。”
上了楼阿肆才发现，门边上溅了有血迹。
“他受伤了，大楼已经封锁，除非他跳楼，不然别想从这里逃出去。”杜雨晴看着那斑斑血迹，语气很平淡。
办公楼的灯早已关了，一眼望去，办公区一片黑暗。
杜雨晴转身，说：“走吧，人已经不在这儿了。”
阿肆犹豫了一下，跟着她准备往下走。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走在前方的杜雨晴猛地转身，只听耳边一声枪响，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杜雨晴侧头笑了一下，声音很轻，“呦，被骗了。”
阿肆愣愣地看着她勾唇走向倒地的黑衣人，那人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黑色消音枪摔在了离他半米远的位置。
杜雨晴踩住他的手腕，用枪挑开男人的黑色面具，抵住他的眉心，说：“是谁派你来的？”
面具底下的脸一眼看得出是个外国人，被枪抵着也没一丝恐惧：“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杜雨晴冷冷地看着他，眼睛微微眯起，“你对我的公司不熟悉却能弄坏我的电梯，在楼道里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干掉我却又不敢出手，你这么优柔寡断，是怎么当上杀手的？”
男人抿着唇不说话，还企图使力挣扎，被一侧的阿肆用高帮靴重重踩了下去，疼得他闷哼了一声。
阿肆捡起了那把消音手枪，拉开保险栓，抵在他肩上扣下扳机，一声闷响，鲜血从肩膀处流了出来。
男人疼得“啊”了一声，脖子上青筋暴起，都这样了还咬牙忍着不说话。
“没关系，你现在当然可以选择不说。”杜雨晴拍拍他的脸，说道：“我调教人的办法多着呢，你算是找对人了。”
看着男人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恐惧，杜雨晴冷笑，“怎么，你的雇主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我有什么癖好么？”
阿肆早在压制住西装男时给助理发出了通知，这会儿楼道里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脚步声。
杜雨晴把枪收起藏回手提包里，藏好后把手伸到阿肆面前，向上摊开掌心。
阿肆握着那把挺有分量的枪，犹豫了一下。
杜雨晴的眼神几乎瞬间变得危险起来，她紧紧地盯着她，“阿肆？”
下面的人快要过来时，阿肆才把枪交到杜雨晴的手上。
保镖们一拥而上地把地上的男人制服，杜雨晴退了开来，一身戾气还未散尽。
助理惊慌地跑上来，还在大喘气，“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杜雨晴伸手拦下快要跑过头的助理：“我没事，楼下那个人怎么样了？”
助理几个深呼吸缓了下来，说：“被绑了，我们到的时候他还晕着呢。”
余光注意到旁边站着的阿肆，他才想起刚刚阿肆也是在第一现场的，“阿肆，你有没有受伤？”
阿肆摇摇头，沉默地站在杜雨晴身侧。
“幸好没事。”助理总算是松了口气，天知道他在听到阿肆用那样的语气说话时有多紧张。
“这次的事一定要查清楚，这个人是怎么进的公司，电梯是谁负责，幕后指使者是谁，都给我仔仔细细地查。”杜雨晴说。
“是！”
护送杜雨晴到楼下时，助理回头催促阿肆：“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被吓到了？”
阿肆目光在杜雨晴身上停留，闻言收回视线，快步跟上他。
“小姐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上次你也知道，就是在酒会的那次。”助理小声跟阿肆说，“遇袭是常有的事，你没来的时候，小姐身边一直是带着保镖的。”
杜雨晴上了车，斜睨他一眼，“还在后面做什么？”
助理识趣地闭了嘴，跟着上了副驾驶。
阿肆看了眼杜雨晴，后者没有一丝反应，她自己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她好像生气了，阿肆沉默地想。
司机开车很稳很迅速，车子一路飞驰回到别墅，一车人都像点了哑穴似的一句话没说。
助理知道杜雨晴今天心情不好，送她进了别墅后就没再跟着，每当这种时候她都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
杜雨晴踏进小别墅的大门，对身后亦步亦趋的阿肆说：“你去休息吧。”
随后便没再管僵在原地的阿肆和助理。
待她上了楼进了房间，助理才奇怪地问阿肆：“今天晚上除了暗杀事件还发生了别的吗？”
阿肆垂下眼，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助理叹了口气，拍拍阿肆的肩，“你们要是有问题一定要及时解决，小姐她挺好哄的，虽然有时间脾气不太好吧。”
阿肆想了想，问：“小姐身边的保镖能带枪吗？”
助理愣了一下，“能啊。”
“那我为什么不行？”阿肆看着助理，认真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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