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究极之威
津上邸。
东野龙介这次终于如愿见到了真正的津上翔一，或者说是现在名为沢木哲也的男人。
只是对方的状况看起来却不太好，整个人像是在水池中泡过不停出汗，双目布满血丝，精神状态差到极点，但还是强撑着出现了。
“东野先生，如果猜的不错，您应该就是一号吧。很感谢您两年前的帮助，否则，雪莱恐怕……”
“津上，两年前零号事件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风谷教授和雪莱呢？”
东野龙介并没忘记，在他的影响下，风谷教授和雪莱的结局并不是死亡，而是失踪了。
“请叫我沢木哲也吧，津上翔一这个名字，已经不属于我了。”沢木哲也轻咳几声，强打着精神说道：“雪莱他们……被那个人带走了。”
“那个人？”东野皱起眉，但看到沢木这幅样子也实在没办法让他说下去，“算了，之后再谈这件事吧。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要拜托你。”
他将天亮号众人现在的情况向沢木哲也做了说明。
沢木哲也听明白了龙介的意思，只是惊讶于眼前神秘的一号竟然如此了解他的打算，沉默一会儿后说道：“那位的权能……再给我几天时间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这是我现在的地址。”东野龙介将polepole的名片留下，便起身打算离开。
“我送送您……”沢木准备跟上时却一阵头晕差点跌倒，精神的过度损耗也带来了肉体上的虚弱。
幸亏东野龙介及时扶了他一把。
“津……沢木先生，实在难以承受的话，可以去看看一个叫做五代雄介的人的内心，或许会好受一些。”
“谢谢。”沢木哲也目视龙介离开，目光中若有所思。
“五代雄介吗……我记住了。”
……
距离会议结束已经过去一天。
东京范围内，天使们的活动仍在继续，一处被警戒线围起来的现场，冰川诚正和搜查一课的人一同侦测。
死者的死因是颈部被切开。
“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割伤，颈部血管和气管被一瞬间割开，之后快速失血导致死亡。”河野翻着自己的笔记本，初步分析道：“但奇怪的是，案发时周围的人根本没看到什么，遇害者也只是正常行走接着突然就倒地不起，脖子上流出一大摊血。”
冰川蹲在现场的白线旁，就河野的描述很快与地面的痕迹一一对应。
“看来又是和unknown有关的不可能犯罪。河野警官，我记得几小时前有同样一例死亡事件吧。”
“唔……是的，那一起被害者是这起事故的亲哥哥。调查的结果来看，他们一共是兄弟三人——现在只有最小的弟弟没有遇害了啊……”
“那就还是老样子，将其作为重点保护对象吧。”
“说的是呢，说不定过不了多久G3也会作为重点保护对象了。”北条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冰川旁边，“毕竟这也是个绝好的机会捕捉亚极陀不是吗？到时候能控制亚极陀作为战斗力的话，大概也就不需要G3了吧。说不定会被放在博物馆里展示呢。”
冰川起身，眼神不善的看向北条。
“抱歉，是我说错了。G3肯定还有其他用途的，比如至少还能用在交通管制上，对吧？”
北条透带着令人讨厌的笑容走开了，冰川则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现场侦查结束后冰川就回到了G3小组，警视厅的先遣队也在同时出发去往被保护目标的位置，但因为亚极陀捕捉计划的特殊性，G3小队并未被允许参与这次行动。
G挂车的中控室内，冰川的脸色到现在也没开心起来。倒不是因为北条对他的贬低，更多的原因还是在于‘亚极陀捕捉计划’，打心里他无法认可这样的计划，同时也为这种事情临近自己却无力阻止而感到郁闷。
“小泽警官，我刚刚第一次觉得，北条警官果然是个很讨厌的人。”
“你现在才发现啊，只不过他最近越来越讨人厌了，尤其是提出什么亚极陀捕捉计划之后。”
警视厅门口。
一辆运载公安警车内。
保护目标的先遣队出发后，北条也迅速集合起自己的抓捕队。
“抓捕队所有队员装填好瓦斯弹。”
“明白。”
然而即将出发时，另一辆公安警车却开到了北条面前。车上下来一个身材粗壮黝黑的穿着作战警服的人，看起来应该是面前车辆的领头人。
对方上前敬礼道：“北条主任你好，我们是奉上面的命令临时加入行动计划的机动二队。”
北条透却皱着眉打量眼前的男人以及他身后的车辆，这群人他从没在警视厅里见过，若说是从其他地方警署调来的更不现实，气势差的太多，他们更像是接受过严苛训练的精锐队伍。
“这次行动由我全权负责，我并没有听说有什么二队……”
然而话音刚落一份文件就递到他面前，并且的确是由本部长签发。
北条透无言以对，但内心却更加迟疑。这些家伙到底什么来头？透过对方警车的玻璃，甚至能看到几杆连他也不认识的特殊型号狙击枪……
领头的笑了笑，“放心，我们会听从北条主任的指令行动的。”
虽然心中疑惑，但事到如今也没有时间留给他慢慢想了，北条转身下令。
“出发！”
……
一栋偏僻的公寓外。
三兄弟的最后一人就在这里，周围不断有先遣队的警员巡逻。
而北条带领的抓捕队来到现场后就在周围隐蔽起来，并不打算参加与unknown的一线战斗。
直到另一只皮肤呈青灰色的胡狼尊者做着手势出现在警方的警示范围中，北条坐在警车里远远观望着，拿起对讲机在抓捕队的专用频道里通话。
“我是北条，unknown出现了，所有人做好准备等待亚极陀出现。”
美衫家。
正在准备晚饭的翔一突然抬起头看向天花板，表情严肃，已经熟悉的真鱼知道他一定是又看到了那些家伙。
“又要去吗？”
“嗯，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翔一扯下围裙飞奔出去。
另一边快要回到polepole的东野龙介也突然就停下，感应中出现画面。
如果只是正常的翔一与亚极陀战斗的场景也就算了。可看到画面中隐藏在暗处的警力，龙介下意识感到不对劲，目光微凝看向那个方向。
……
“砰砰砰！”
战斗现场，先遣队的队员们疯狂向unknown射击，虽然无法杀死对方，却能稍微阻止胡狼尊者的脚步。
胡狼原本的超快跑速在这样密集的火力网下也很难发挥，毕竟他只是跑起来快，而不是升时化。或者说跑起来之后子弹对他的相对速度更快，造成的伤害也更多。
但他又不好直接对这些普通人类下手，双方短暂的陷入纠缠。
北条紧盯着战场，随着机车轰鸣，亚极陀从远处出现加入战斗。
“亚极陀出现了，各组就位！”
“明白。”
“等他解决掉unknown再动手。”
此时的翔一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踏入圈套，正和胡狼尊者奋力搏杀。
周围的警察们为了避免误伤亚极陀甚至停下射击，但这也给了胡狼尊者发挥速度优势的机会，时速超出500km的跑速让亚极陀一时应接不暇。
但胡狼的速度虽快，防御力却很一般，在综合实力上，亚极陀依然胜出一筹。翔一果断从腰带中取出火焰军刀，身体也变化为感知力更强的火焰形态。
“嚇！”在捕捉到胡狼运动轨迹的一瞬间，翔一迅速挥刀。
“噗——”看起来就像是胡狼自己撞在了刀刃上，下一秒，就如被分尸一般倒下轰然发生爆炸。
与此同时。
“作战开始！”
随着北条一声令下，抓捕队的人迅速从隐蔽地点出动，无数枪口在暗中对准了放松警惕的亚极陀。
翔一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他们要干什么，下一秒恐怖的火力已经倾斜在他身上。亚极陀的身躯被瓦斯弹的烟雾笼罩，剧烈的痛苦令翔一支持不住倒地，短暂晕厥过去。
“成功了吗……很好。”北条远远看着已经没有动静的亚极陀，正打算下令让抓捕队上前回收时，一个出乎他意料的身影突然出现。
淡紫色的锹形虫怪人，初生泰坦形态空我猛然从天空落下，依靠自身的强化防御将还在向亚极陀射击的子弹尽数抵挡，弹头叮叮当当的掉在地上。
有些失望的看了眼远处的抓捕队，东野龙介态度坚定挡在亚极陀身前。
“是一号假面骑士！”
“北条警官，这里是抓捕队，我们该怎么办？”
“要开枪吗？请求指示。”
北条透抓紧对讲机，神色阴沉。
没想到这种时候一号出现了，并且十分明确的和亚极陀站在一起。
除了初期的几次unknown事件，之后虽然有数起unknown被消灭的目击事件，因为战斗时间太短无法确认，警方也推测是一号所为。
但像这样一号完全暴露在警方视野中，已经是很久没有发生过的事了。
而现在，一号正拦在亚极陀前面。
北条满眼不甘心的看着一号身后，躺在地上依然昏厥的亚极陀。如果能抓捕成功，回到警视厅那里一定是大功一件。G3小组或许会被取缔，到时候哪怕那个智商180的天才女人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才能……
北条透的眼神冰冷下来。
“撤退！”
“好……啊？”
“我说撤退，一号并不是我们的目标，与一号为敌也不是我的计划。”北条透以极其冷静的语气下达命令，并随口编出理由补充道：“况且我们没有应对一号的武器……”
“砰——！”
话音未落，一声猛烈的枪击响起。
视野中一号的身形晃动，竟被击中半跪倒下，北条透顿时瞪大眼睛。
“混蛋！是谁开的枪？”
“北条警官，是二队的人！”
二队队长向北条透自信的说道：“北条主任，放心吧。我们可是特意准备了充足的最新型神经断裂弹，即使是曾经的一号，我们也有把握……”
北条透毫不犹豫的打断他，语气强硬道：“我才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我说了——撤退！”
将亚极陀当做敌人捕捉是因为亚极陀本来就袭击过代表警方的G3，是敌是友尚不明确。可将曾经守护民众的一号作为敌人，北条从没这么想过。
然而下一秒，所谓的二队就完全抛弃了他这个总指挥的命令。
“既然如此，就麻烦北条主任不要妨碍我们的行动了！”二队队长冷声道。
“你们到底是……”北条瞳孔骤缩，他忽然看见了二队方向出现的几条特殊狙击枪，以及——神经断裂弹。
这些家伙本来就是冲着一号来的！
“射击！”
几只枪口一起喷吐出火舌，二队的队长目光中更是闪着炙热光芒。
然而……
“滋滋——”
预料中一号被击倒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反而所有的神经断裂弹被一股无形的力场捕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分解为粒子，并凭空燃起火焰。
一众抓捕队成员的注视下，一股恐怖的气势正在他们面前酝酿。
东野龙介缓缓起身，腹部被击中的地方依然钻心的疼，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无法构成致命伤。
神经断裂弹确实更新迭代了，但他也在不停进化。
“真遗憾呐，只有曾经联合本部的大家值得信任吗……”伴随金色电弧跳动腰间阿玛达姆染上黑色，空我的全身瞬间被包裹在黑与金的浆流中。
究极气息绽放！
天色似乎黯淡下来。
“怎么可能……明明联合本部留下的记录里，神经断裂弹连一号无法彻底击败的49号都能击毙！”
而且那份记录的解剖结果显示，零号事件尾声时，在九朗岳雪山上的49已经有了堪比究极的力量！
明明他们的神经断裂弹还在两年前的基础上更强化了……
二队的队长无法相信眼前的画面，孤注一掷的想要继续攻击。
然而已经化为黑金色的空我只是遥遥看向他，二队的队长猝然怔立，脑海中如同爆炸般嗡鸣起来。
他只能看到一双硕大的暗红复眼，接着他的世界便被摧毁。
其他二队的人也没能幸免，精神在一刹那间被击溃，恐惧令他们抑制不住凄厉惨叫起来，状若疯魔。
杀气！
东野龙介还在刻意减小自己释放的力量，否则这些人恐怕会在杀气影响下当场死亡。
“天气……改变了！”
有人注意到不知何时被漆黑乌云遮蔽的天空，明明刚刚还是晴天。
阴暗的天幕下，空气简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轰咔！”
几道闪电在天空炸响，击毁二队所有武器，却能控制着不伤人性命。
北条透无视了在他附近全员癫狂的二队人员，看向场中的恐怖身影扯了扯嘴角，虽然他并未想过抓捕一号，但对方展现出的宛如天灾的力量还是带给他无与伦比的震撼。
所以这些蠢货为什么会把主意打道一号身上来？
“北条主任，我们……”
“收队吧。”北条厌恶的看了看四周，“顺便把这些家伙也带上！”
……
另一边，简单的休息后沢木再次回到那个房间。
黑衣青年手背的神秘符号亮起。
沢木哲也随之进入铺天盖地袭来的痛苦之中，世界上无数人的心声，有美好有痛苦，而痛苦总是占据绝大多数。
或孤独，或悲伤，或冷漠，或恐惧，或焦虑，或内疚，或仇恨……各种各样的情绪仿佛要把他的灵魂扯碎。
沢木想起之前东野龙介说过的话，尝试着探寻着那个名为五代雄介的人的内心——就好像在厚厚的乌云后看到了一抹蓝天，他确实感到轻松了些。
但紧接着，哲也在进入下一个人的内心时被拉入另一片黑暗之中。
像是滚进泥潭，努力睁眼却不能醒来，无时无刻包围他的黑暗与窒息令人感到抓狂。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谁？”
“好痛！我的身体……”
“好烦好烦好烦该死该死该死……好像杀死，杀死……”
“我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未确认型生命实验体十号……是什么意思？”
隔着半透明的实验舱，模糊的视野中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正观察着他。
“……实验体，正常。”
……
（ps:本章中北条透的行为应该是符合他人物的吧。
这个人在我看来有很明确的一点：那就是他对于已经认可的友方可以说挺实在的，没什么坏心思。但对于敌对方或混沌关系等不认可的人，他的小动作就很多了。
比如小泽橙子，从TV前期北条对小泽的评价来看，他是很认可小泽橙子这个人的。所以哪怕被小泽怼，被小泽踹到牛至，北条都没怎么特意去针对报复过小泽，最多只是因为针对冰川连带的。
另外比如一开始和冰川不对付时，处处找麻烦下绊脚；但到后期认可冰川后，在冰川因为战斗受伤导致眼睛看不清时，明明前面还说“你要是出事了我可不管你”，结果还是特意跑到G挂车那里去指挥看不清的冰川战斗。
再一个就是亚极陀捕捉计划，对于身份不明的亚极陀北条透可以毫不留情的下手，但在知道翔一就是亚极陀后反而没有再为难过翔一，因为他也清楚翔一是个怎样的人。
可以说和这种家伙相处，要么是成为相互认可的朋友，要么就是成为他尊敬的人，否则他就会成为一个很令你讨厌的家伙了。）
（ps2，下集预告：
北条透：不，本部长先生，我不理解，这个计划太愚蠢了！
理事官：哦？看来北条主任你果然对一号有某种特别的个人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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