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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几天后的早上,徐斌来到秦复的办公室,带来了那个人的消息。

        “虞新月,今年五十六岁,宁波人。1986年丧父,后随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去了香港,之后行踪不明。”徐斌将资料放在桌上。“秦先生,您的记性真好,竟然想起她是您和秦涛妈妈婚礼上的来宾。如果没有这条关键信息,我还真不好找到这个三十多年前的人呢。”

        秦复拿起资料说:“不是我记性好,是晓晓的梦提醒了我。”

        “梦?”

        “几天前,晓晓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了我和晚云的婚礼。就是这么巧,她竟在那群与晚云合影的姐妹团中看到了虞新月。当然,她并不知道这是谁。经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自己曾在婚礼上见过这个虞新月。我当时也觉得这个人有点特别,但也没有放在心上。而且我只见过她这么一次,晚云也没有再提起过她。”

        徐斌思忖说:“苏晓没有看过那张合影吗?”

        “没有。”秦复说。“那张合影早就遗失了,晚云还为此惋惜了好一阵子呢。”

        “没见过,却能准确地梦见这个场景?”徐斌头皮发麻。

        “世界上有很多事,科学是无法解释的。”

        徐斌若有所悟地点头。

        这时候,谢美麟的电话来了。

        “秦叔叔,美国那边有消息了。”

        “怎么样?”

        “说出来您可能会大吃一惊,”谢美麟也是难以置信。“虞新月二十年前刚到美国的时候,就因车祸身亡了。”

        秦复一愣,“你确定?”

        “核实过,十分确定。”

        “你姑姑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两边通知的。”谢美麟说。“姑姑也是十分意外。从她的反应看,她也以为虞新月一直活着呢。”

        秦复又问:“蕴华要你接下来怎么做?”

        “她说到此为止。”谢美麟答。“秦叔叔,这个虞新月和您与宋阿姨有关系吗?

        “现在还不能确定。”

        “我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了。”秦复说。“美麟,辛苦你了。”

        “好的。”

        谢美麟识趣,不再多问。

        那一边,苏晓刚刚结束与何存知的视频通话。

        之前她担心自己脸颊带伤的模样会吓到宝贝女儿,所以忍到今天脸全好了,这才敢和女儿通视频。看到小家伙乐乐呵呵的模样,苏晓放心一些了。可是算算日子,还有一个星期才能回去,太难熬了。她总算体会到“孩子是母亲最大牵挂”的滋味。

        苏晓不由得想起母亲简欣,以及那些与她相依为命的日子,不胜唏嘘。

        这时候,李秀龄的电话来了。

        “晓晓,你在哪里?”

        苏晓答:“我还在隔离中呢。”

        “真的要隔离两个星期?”李秀龄又问。

        “是啊。”苏晓听出异样。“秀龄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事?”

        电话那头的李秀龄不好意思地说:“我又觉得小腹不舒服了。想去医院看看,却找不到人陪,自己去又觉得不方便。”

        “没关系,我找人陪你去。你在家里吧?”

        “是的。”

        “稍等,我的一位女性好友会去接你。”

        这位去接李秀龄的女性好友就是周思楠了。

        周思楠按苏晓给的地址来到那处使馆区的豪宅。她很意外苏晓竟然有她不知道的朋友,她更意外这个朋友的模样。这个人不就是几天前她在墓园见过的那位贵妇人吗?

        不得不说,不戴口罩不戴墨镜的她,竟然十分像苏晓的母亲简欣,而且气质出众。

        周思楠不禁问:“您就是李秀龄女士,那位晓晓要我接的人?”

        “你就是周思楠?”李秀龄也很意外,“几天前我们在墓园见过,当时我去那里看望一位老朋友。”

        周思楠笑了,“我也是去看望朋友。”

        李秀龄温柔地问:“那天陪同你的那位男子,想必是你的爱人了?”

        周思楠害羞地点点头,她对这位李秀龄颇有好感。

        “他长得也太好了!”李秀龄由衷说。“我这个老阿姨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周思楠嗔怪地说:“这厮也就皮囊过得去了。”

        李秀龄慈爱地看着周思楠。

        “李女士,能否说说您和晓晓是怎么认识的呢?”周思楠很好奇。“晓晓的人际关系向来简单,她还没有朋友是我不知道的呢。”

        “没问题。你先带我去医院,我在车上和你讲。”

        “好说。”

        周思楠驾车载李秀龄去医院。

        路上,李秀龄把自己如何与苏晓相识的经历都说了出来,包括借礼服的事。

        “原来那身打扮是出自您的手笔!”周思楠恍然大悟。“难怪和晓晓原有的风格截然不同。”

        李秀龄得意地笑了,“怎么样,是否艳惊四座?”

        “确实惊艳。”周思楠苦笑。“而且由惊艳引发了一场惊吓。”

        李秀龄忙问:“怎么了?”

        周思楠把那场风波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我的天啊,晓晓竟然挨了巴掌!”李秀龄惊呼。“怎么她一个字也没跟我说?”

        周思楠叹口气说:“她是怕您因此内疚啦!李女士,这场风波您就当不知道,好不好?否则晓晓会怪罪我大嘴巴的。”

        “晓晓不说,是担心我会内疚。你说出来,是不忍心看到好朋友吃亏还不敢说?”

        “是的。”

        李秀龄由衷说:“真是一对好姐妹,羡慕死我了。我这个人没什么朋友,有也故去了。”

        “若您不嫌弃,您也可以把我当朋友呢!”周思楠喜欢这位中年女士。“不知道晓晓有没有跟您说过,您长得像她的妈妈?”

        李秀龄慈爱地说:“她说过,我深感荣幸。思楠,既然你把我当朋友,那就晓晓一样叫我秀龄姐,好吗?”

        “好的,秀龄姐。”

        两个人在说笑中去了医院。

        到得医院,又是去妇科,又是一番检查,结果还是什么事情也没有。

        “看来是疑心病。”李秀龄很无奈。“岁数一上来就是惜命。”

        “生命只有一次,珍惜是应该的。”

        周思楠接着载李秀龄回到使馆区豪宅。

        完事后,她直接回去上班。在路上,她在电话中和苏晓讲了自己在墓园见过李秀龄的事。

        苏晓纳罕地问:“她怎么会去墓园呢?”

        “她去看望一位老朋友。”周思楠说。“海外华人在国内有朋友,这很正常吧?”

        “也是。”

        “你这个家伙,认识这样一位妙人,愣是瞒着我。”周思楠佯怒。“若不是今天她要看病,你是打算一直瞒下去吗?”

        苏晓不由苦笑,“最近大家都忙,我又在隔离,再加上礼服闹出来的风波,我也就暂且不说了。我原想等李秀龄与我签约之后,再把她介绍给你们的。”

        “她长得和你妈妈还挺像的。”

        “是的,我深感机缘之奇妙。”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周思楠冒出这一句。“你失去了父母,却遇上了与他们相似的秦复与李秀龄。晓晓,我的耿冰川何时才会再现?”

        “再有耿冰川你也只能远观了,难道你还能因此抛弃秦涛吗?”

        “再有耿冰川,他就是谢美麟的了!”周思楠苦笑。“晓晓,说出来你别笑话我。我和秦涛……我们不再分房睡了。”

        苏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更明白周思楠做到这一步很不容易,所以她没有一句玩笑话,而是温柔地说:“思楠,好好和秦涛过日子。”

        “我会的。晓晓,我要上班了,再见。”

        “再见。”

        周思楠挂掉电话,驾着爱车朝工作室的方向驶去。

        车窗外的一切都在急速后退,像逝去的昨日。

        下午三点,“春江”餐厅。

        谢蕴华不知道秦复为何突然约她出来,但是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甚至在包间门口犹豫了几秒,这才硬着头皮推门而进。

        “来啦。”秦复起身,接着为她拉开椅子。

        谢蕴华坐下,“这个点不前不后的,找我出来做什么?”

        “这个点喝茶总可以吧?”秦复也坐下。

        “算了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蕴华,你为什么要找虞新月呢?”

        谢蕴华差点两眼一黑,她不无气恼地问:“怎么什么事你都知道?”

        “你最近的情况有些反常,尤其是在宁波出差的时候。”秦复为她斟茶。“我就是感觉不对劲,于是就借晓晓被欺负的事情逼美麟说了出来。”

        谢蕴华咬牙切齿:“这个死丫头!”

        “别怪美麟了,她也是为你好。”秦复喝了口茶。“蕴华,说出真相吧。”

        谢蕴华只能说:“虞新月是晚云的一位好朋友,两个人还是中学同学,就是月湖公园里的那个宁波二中。”

        秦复颌首,又问:“为什么晚云没跟我提过这个人呢?”

        “虞新月当初极力反对晚云把你从孟素琴的手中抢过来,但是晚云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呢?所以晚云和你结婚后,虞新月除了出席婚礼,再也没有出现在你们的生活中。晚云不敢让你知道这个人,她怕你想起宁波的那些往事,心里不痛快。”说到这里,谢蕴华又揶揄起来,“晚云对你当真是痴心一片,你皱个眉头她都心疼。”

        秦复笑了,接着问:“后来虞新月如何了?”

        “1986年,虞新月的父亲病逝,继母便带着亲生儿子和她去了香港,从此音讯渺茫。再加上因为和你结婚的事情,两个好朋友起了龃龉,因此,晚云也就断了和虞新月的联系。”

        “后来晚云为什么又要找她?”

        “两年前你遇到了苏晓,晚云正好也在那个时候罹患肺癌,她这才发觉天意的可怕。虽然她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但又不免怀念起当初苦口婆心劝她的虞新月来……”谢蕴华不免唏嘘。“于是在晚云生病的那两年里,我一直在帮她寻找虞新月的下落。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在晚云即将要走的时候,知道虞新月去了香港。后来,她又辗转去了上海,最后在二十年前从上海去了美国。”

        “可是美麟说,你是在晚云走后才开始找虞新月的。”

        “晚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我也就没和美麟说。”谢蕴华吁了口气。“但是后来知道虞新月去了美国,我不得不告诉美麟了,因为只有她能帮我在美国找人。我总不能让秦涛帮忙吧?当时他又不能知道宁波的事。”

        秦复凝视着她问:“即便晚云走了,你也不能把虞新月的事情告诉我?”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谢蕴华说。“再说你都和苏晓开始新生活了,我还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抖出来做什么?”

        有纹有路,秦复苦笑。

        他又问:“晚云找虞新月做什么?”

        “聊表感激之情。”

        “就这样?”

        “不然呢?”谢蕴华失笑。“人在晚年的时候,最挂念的往往是年轻时候的人和事。想想你我的父母临终前的情形,是否如此?”

        秦复对此不作表态,他说:“虞新月二十年前在美国因车祸身亡,你觉得这是真的吗?”

        “美麟已经核实过了,我们还能怎样?”

        “蕴华,关于这件事,你真的没有什么瞒着我?”

        谢蕴华白他一眼说:“不信你就自己去查。”

        “我信。”秦复投降。“你的手怎么样了?”

        谢蕴华晃了一下那倒霉的右腕,“拆线了,正在快速康复。”

        秦复摇摇头,“多少会留下点疤痕,你受大罪了。”

        “手腕而已,那一位可是脸蛋受伤了呢。”谢蕴华笑了。“怎么样,她恢复了没有?”

        “都好啦,不用担心。”

        “这几天你自己带女儿的滋味如何?”

        “别提了!”秦复无奈地摇头。“真后悔那天晚上没把晓晓抓出来。”

        谢蕴华略寻思说:“倒不是我嘴欠,我是真的好奇,梁自得这些年就没对苏晓动过心思?就算原先没有,或者说不敢,但是他现在和苏晓关在一处隔离,孤男寡女,朝夕相处……啧啧啧。”

        “晓晓会处理好的,我一点也不担心。”

        “原以为他和王霖会很快走到一起,结果拖到现在两个人的情况还没有明朗,难免不让人多心。”

        “别说,他和王霖我是一百个支持。”秦复说得真诚。“王霖如果能和梁自得走到一起,李秋冰和素琴在天上也就安心了。”

        谢蕴华温柔地看着他,“看来,晚云不让你知道虞新月的事情是对的。”

        秦复用茶杯和她碰杯。

        “谢谢。”

        谢蕴华笑了。

        如果那个人不再出现,就让那些秘密烂在她的肚子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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