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行路
斗转星移间，别闹二人便来到北原地界。
一到北原，老不死的速度便慢了下来，悠哉悠哉的行进着，别闹虽有不解但也谨记爷爷的嘱咐没有问出声。
似是察觉到他的不解老不死敷衍到：“这北原地广人稀，资源也远不如其他几域丰富，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太过吵闹，这里不错。”
“知道了大爷爷。”
别闹牢记爷爷的嘱咐，却没有看到大爷爷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
看着别闹一副乖巧的样子老不死轻笑说到：“你不必听你爷爷的话，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不愿收徒，但你爷爷那些人将你当作十三大寇未来的支柱，我自然也要做出些样子。他们啊从你出生起就给了你最好的修行条件，我这次带你出来，除了给你讲些修行之道，更重要的是要让你体会走在路上的感觉。”
“走在路上？”别闹有些不解
老不死点点头：“你的一切来的太过容易了，这不好，接下来的路上好好看，多体悟”语罢一老一幼缓缓越过一座写着北原二字的大碑缓缓行进。
几日后别闹终于见到了一户牧民，这里刚过天灾，家中饲养的牛羊死了大半，老牧民一家悲伤麻木的收拾着死羊，将羊皮剥下，想在几十里外的集会上卖掉以期减少些损失。
老不死见景对别闹说到：“你出生优越，天赋远超常人，以后数千年对于你们这些天才来说都是大好岁月，可是对与这家人来说，能不能熬过这个个寒冬都是未知的。”
正在别闹不明白老不死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时老不死有接着说到：“可是若是这家的孩子被发现天资优越，是个修行的好苗子，你觉得情况会有什么变化？”
别闹回到：“自然是努力修行，改变现状”
老不死意味深长的看着别闹说到：“还有一种可能是早早被杀”
“谁会杀他？”别闹惊问
谁知道呢？可能是收养他的师门，也可能是师门的敌人。又有谁会希望对手里多了个潜力无限的人呢?
扼杀天才，只手遮天是一些人最喜欢干的事。
这是别闹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世界最真实的一面，以前他的世界只有疼爱他的父母和爷爷.....
接下来的路上枯燥且无聊，但听着身旁大爷爷时不时的给自己说着修行上的问题以及路上遇到的人与事，别闹觉得日子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过，只是会想念慈祥的爷爷，怂恿自己当抢天抢地寇大帝的爹，以及娘亲.......
“大爷爷，我爹说我以后好好修炼一路不败就有希望成就大帝，什么是大帝啊？
“有我人族至强者，护人族昌盛不衰，至死不渝，甚至死后身化英魂不改初心。有大功绩，大气魄，才会被人族尊为帝！”老瞎子罕见的用极其肃穆的语气认真的对别闹说到。
“当大帝这么辛苦啊！大爷爷，那人族现在的大帝是谁啊？”
“真正的大帝都已经仙去了，哪怕是大帝，借着不死药也只能活一两万年，那些生逢乱世遇到不世大敌的活的还要更短！”
“爹说大帝都是无敌的，怎么会有敌手呢？”别闹不解的问到
有光就有暗，有大帝这样的至善之人自然也会至恶之人，不过那些恶人终会消弭，我人族一定会等到那个能够终结一切之人。
别闹听不懂，但是他想做大帝！他唯一听明白的就是，大帝是个伟大的人，他也想做那样的人，虽然爷爷是大寇，但不影响他想做英雄，而且爷爷也只抢那些不缺源的大圣地，爹管那些人叫该抢的狗大户。
.......
北原灵气稀薄，得天独厚的宝地早已被北原势力瓜分殆尽，大爷爷又不允许他在这段时间使用源来修炼，这使得别闹的修炼速度变得缓慢起来，却也使得他的性子变得沉稳了不少，人只有在人少或独处的时候会思考很多，只有这样才会觉得不会孤独，天性使然。
这里民风彪悍，时常有流匪劫掠，尤其是临近寒冬，匪患更是猖獗，半年多来他目睹了数十起人祸惨相。
大爷爷告诉他这个世界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上到圣地之间，下到乡间村勇，弱的总会被欺负，没被欺负的，只是人家今天不想欺负你。努力修炼才能对得起你这受天地垂青的王体，你要记住造命者天，立命者我。
不断的走着，想着，别闹觉得自己小小的脑袋乱哄哄的，里边的字眼间吵闹不休。
......
阿爹！你们不要杀我阿爹！我家里就这些东西呜呜呜......全给你们.....求你们，求你们不要杀我阿爹！
土匪根本不听孩子的话语，刀光划破了孩子的话语，飞溅的鲜血诉说着这片土地上强者为尊的真理。
别闹忍不住了，他只是个孩子，半年里却看到了诸般惨象，他想上前制止大爷爷却不让，只说你救不了他们的。
他再也不顾爷爷的嘱咐流泪大声的质问：“大爷爷明明可以轻松的解决这些混蛋，却说救不了，修行修行，修他有什么用！”
老不死看着他幽幽说到:“你杀了这些人还会有更多的这样的人，杀到头后你会发现这些人都是听命于这片大地的主人，你还能杀吗？你杀的了吗？
“修行就是可以让你不被别人手中的刀锋指着，你要是真的想帮他们，也不是不可以，我人族有无敌者的日子里，寰宇万族都是安定的，因为没有人能挑衅无敌者的权威。”
老不死面带嘲色:“你能吗？你不是想当寇大帝吗？等你当上了再说这话吧，至少现在你连我都不如！”
别闹觉得轻松了，一直乱哄哄的脑袋终于不再混沌，就像大爷爷说的一切的根源都是他想做的太多，实力又太少，如果他一直打下去，打到没有人敢和他作对，他想做什么都是对的！
造命者天，立命者我！
看到别闹逐渐坚定的目光，老瞎子知道自己目的达成了，心底叹气想到：大智不群，大善不帮，何惧孤步，何惧毁谤。这个大世没有这样的信念出不了头的。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继续徐徐前行，身后总是留下一地尸体，有可怜人的更多的是爆碎的土匪尸块。
这些别闹并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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