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合作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相公，力道还行吗？”
昏暗的灯光下，柳河薇一脸媚笑，正体贴的帮张老爷按着背。
“再用点力。”
张剑平躺在床榻上，任由她的葇荑在自己背上按来按去。
今天是柳河薇侍寝的日子。
夜已深了，可两人迟迟不愿睡去。
毕竟平日里，张剑陪张梦瑶的时间居多。
张剑虽然也想学先贤搞二女共侍一夫那套。
对此，柳河薇当然是同意的。
但他想到让两个孕妇同睡一床还是有些不方便，最后还是忍住了和媳妇提的冲动。
“相公以后做了照魔大人，更加要注意言行举止才对。”
柳河薇忽然劝道。
虽然她入过教司坊，做过官妓，但毕竟是四品大员的独生女儿。
耳濡目染之下，她的见识自然也比一般女子要多。
官场上的事她也曾听父亲说过不少，出风头的人总是容易招人记恨。
官场里没有人会打心底盼你好的。
相公打败蓝鹏，照魔一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他才二十一岁，手下人大多年长于他，这些人都会心服吗。
而且相公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靠着立功连升三个半级，一定会招人非议的。
“知道了，放心吧。”
张剑随口回应了一句。
柳河薇本还想再说，看到张剑这副模样，脸上神色暗淡许多，立马就忍住了。
她自进了张家大门后，一直都算是小心翼翼。
和张梦瑶相处一段时间后，她发现张梦瑶并非像外人说的那般柔柔弱弱的。
虽然张梦瑶对自己也算和和气气，但柳河薇总是觉得，张梦瑶非常有主见，言行举止自带一股威严。
她对张梦瑶是又感激又害怕，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惹她不高兴。
毕竟她是官妓出身不好，又是妾室，寄人篱下那肯定的了。
因此，凡事她都以张梦瑶为首，不敢随意发表意见。
只有在和张剑相处时，她才敢畅所欲言，
张剑的随口敷衍，顿时让敏感的她心情黯然了。
过了片刻，张剑忽然发现一直叽叽喳喳的柳河薇忽然不说话了，他心下奇怪，翻过身来才发现她的异样。
“怎么了，河薇？”
他连忙坐起，拉着小妾的手问道。
柳河薇微微将身子转过去些，却不答话。
张剑想了想，才发觉是自己方才的随口敷衍惹柳河薇不高兴了。
他连忙将她搂了过来，柔声道：“是相公不好，你莫要不高兴。”
柳河薇这才神色好转起来，她眼里脉脉含情，香吻住了张剑。
嘴唇分开，柳河薇依偎在张剑怀里，又说：“相公，那个叫范舟的下人带回来的那两种作物，为何我从未见过。”
这妮子在张剑面前，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
张剑知道，家里面除了小怜和自己，她再也没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了。
加上她平日里几乎都不出门，怕被别人给认出来，因此她也没有什么朋友。
她这样的年纪，当然会觉得无聊和寂寞的。
张剑心里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都是番邦的食物，你没见过是自然的。你最近一直孕吐，胃口不好，明天我弄一个健脾开胃的番薯糖水给你吃吃。”
说到这里，张剑心里就一阵激动。
范舟这次不辱使命，生意上没给自己出一点岔子，还一次给自己带回了番薯和辣椒两种作物。
自己终于可以吃辣椒了！
他不仅仅想满足口腹之欲，还想找机会将番薯献给朝廷。
南楚推广了番薯后，那些穷苦的老百姓就不用挨饿了。
柳和薇高兴道：“好啊，我最喜欢吃甜的吃食了。”
“睡吧，相公累了……”
张剑做了一晚上的陪聊，终于找到了机会哄她开心，连忙开口求饶。
夜更深了，微微有些倦意的柳河薇满心欢喜。
虽然现在的生活安稳而有些乏味，但这已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了。
张剑对她来说，不单是挚爱的夫君，更是救她于水火的恩人。
她只希望，以后有相公陪伴的日子能够多一些，久一些……
第二日中午。
“怎么样，相公做的番薯糖水和‘农家一碗香’可还合胃口？”
张剑得意地看着两位女子。
“相公，这‘农家一碗香’也太好吃了吧。”
张梦瑶因为怕辣，不停地呵着气。
可她又一直忍不住去夹那道菜。
她呼出的热气和饭菜的热气汇聚到一处，冉冉向上漂浮。
张剑也没想到媳妇口味这么重。
也不知她是天生爱吃辣，还是因为怀孕导致的。
“瑶瑶啊，俗话说‘酸儿辣女’，看来你是要给夫君生个漂亮闺女了。”
张剑一边打趣，一边给张梦瑶夹菜。
张梦瑶辩解道：“才不是，我觉得我是天生爱吃辣。”
“这倒有可能。”
张剑忽然想起以前看的一则走失儿童的新闻来。
一个福建的走失儿童从未吃过香辣鱼，长大后偶然吃过一次就怀疑自己是四川人，结果还真的如此。
有些东西，还真的是基因里带来的。
反观柳河薇，她则吃不惯辣椒，对番薯糖水却颇为喜爱。
她一口气喝了两碗，又盯着张家手中那碗还没怎么吃的番薯糖水来。
张剑连忙将手中的碗递给她。
“你们要是爱吃，我以后经常做给你们吃，我花样可多了。”
二女大喜，连忙点头同意。
刚吃过午饭，就有刑部的人登门，说冯大人请张剑过去一趟。
今天本是张剑休沐的日子，看来冯大人一定是有急事了。
张剑告别家人，连忙往刑部赶去。
到了冯大人屋内，张剑发现巫氏兄弟和蓝鹏都在里面。
巫氏兄弟坐的位置和蓝鹏坐的位置隔了老远，看到张剑来了，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蓝鹏也阴沉着脸，对张剑的到来没有任何表示。
“坐吧！”冯大人挥了挥手，示意张剑落座。
“大人，这么急找我来有何要紧事？”
“要紧事算不上，大事倒是真的。军队那边已经选出了人选，这四人可都是京畿三大营中的精英。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想和你们透露些信息。”
众人闻言，脸色都变得严肃起来。
和军队的比试终于要来了吗？
“请问大人，是哪四个人？”
巫天道第一个发问。
“这是名册，你们拿去看吧。”
冯少秋分别递了一份名册给四人。
张剑接过一看，只见名册上写到：五军营卢仙，千机营陆为，百战营严归安，随侍营韩追。
冯少秋接着说：“不管你们之前的比试结果如何，也不管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本官只说一句，这次的比试皇上十分重视，希望你们好好发挥，为自己谋一个好前程。”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都默不作声。
冯大人的意思，竟是让四人相互合作。
这是张剑和巫氏兄弟没想到的，他们三人恐怕没有人愿意和蓝鹏这个小人合作。
张剑想了片刻，开口问：“大人，这次的比赛是怎么安排的？”
冯少秋答道：“一人比一场，如果结果是二比二，就再选出一人出站定最终胜负。”
张剑又问：“那如何定谁是谁的对手呢？”
冯少秋又答：“你们四人自行定夺。”
张剑这才明白冯大人为何要让他们相互合作了。
这次比赛的规矩非常讲究四人的统一步调。谁先上，谁后上都是有讲究的。
比赛顺序定的好的话，实力弱的一方也一样可以取胜，其中道理其实和田忌赛马是有些类似的。
巫天道问：“大人，还有对方四人的详细资料吗？”
冯少秋摇头道：“没有，除了知道对方都是四品境界以外，其他的信息都是相互保密的。”
“所以我们不知道对方四人谁最强，对方也不知道我们这边谁最强咯。”
张剑笑道。
“不错，所以接下来你们好好商量下比赛顺序吧。”
冯少秋说完，看了张剑一眼。
张剑会意，立即站起身走到蓝鹏面前说道：“蓝鹏，不管之前你因为什么原因针对我，但这次比赛也事关你自己的前程。现在我诚心向你提出，我们之间先暂时摒弃前嫌，有什么等比试完了再说，你觉得如何？”
蓝鹏神情恍惚，并不回答，显然是在犹豫。
张剑趁热打铁道：“其实以你的实力，我赢你真的只是侥幸。你大好儿郎，遇到这样展现自己的机会，真不该这么扭捏。”
蓝鹏立即瞪了张剑一眼，说道：“那你先说说这次比赛怎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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