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金成周笑眯着眼睛，他面上风平浪静地提提嘴角：“警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看看。”郝争将几张照片甩在桌面上。
照片里都是九月初三晚上，陈致在和人血拼的内容，虽然脸部都有些马赛克的痕迹，但依旧能看出些基本轮廓。
其中一张照片上还有陈舟的影子！
“警官，我是一个记者，报道新闻是我的工作需求。”他推推眼镜，“这种有价值的新闻，几年都遇不上一回。昨夜正巧碰上，您说我要是就这么走了，不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素材。”
“更何况，照片那个男人就是个杀人犯而已。他死都死了，我报道出来，也没有什么大的影响。”金成周对自己的行为颇为自豪。
郝争身边坐着记笔录的小警察，气愤地一拍桌子，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拳。
郝争拍拍小警察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他走到金成周身边：“是，你说的没错。但是你想没想过，这么大一件事情爆出来，引起市民恐慌怎么办。”
“就算。”他顿了一下，咬着牙吐出后面的字，“就算他是个杀人犯，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儿，也轮不到你来管。”
背后开枪人的人还没有抓到，那天地上躺着几个人还都是些瘾君子。这背后牵扯的事情太多，一旦陈致的身份暴露出来，那陈舟和李秀婉就都有可能陷入到危险的境地。
局里连夜开会决议，对外就将这件事情定性为一场大型的恶性伤人事件。
等到犯人全部落网后，再还陈致一个清白的名声。虽说这对陈致有些不公平，但这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
警察局的技术人员，将金成周相机里的底片清了个干净。原定于明早八点发出的新闻早报，也都让警察局的同志们拦截在出版社，将这一版块的内容全都删了个干净。
只是他们都忘记了，金成周是一个做新闻的记者，手里的素材怎么会没有备份。
那天晚上，陈舟虽然嘴上说着嫌弃万椿的兔子挂坠很丑。可还是将它，挂在了自己八百年用不上一回的书包上。
秋天来得很快，万椿退下短袖换上了长衫，外面还套着一层肥大的校服。校服外套的拉链规规矩矩地拉到锁骨处，露出里面一圈白色的娃娃领。
他们教室的座位又空了一个，自从李兰退学后，金子旭在上周向学校申请了转学。
三班一下痛失两员大将，年级主任张俊涛为此没少给张三水脸色看。
金子旭走了，三班的班长一职也就空缺出来了。几个班干部纷纷表现自己，想担任班长一职。
谁成想，这职位竟然转了个圈儿，落在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万椿头上。不仅全班同学震惊，万椿自己更是惊地都结巴了。
她缓缓站起身，拒绝道：“张…张老师，我…我不行的。”
“万椿同学，不要先急着否定自己，老师觉得你倒是可以尝试一下。”张三水笑眯眯地劝说，“我们总是要成长的，一直躲在别人身后，还怎么长大。”
他向下扫了一圈，见没有人说话，很是满意：“既然其他同学没有异议，那以后我们的班长，就由万椿同学担任了。”
万椿就这样，被硬塞了一个职位。
一下课，她就领到自己当班长的第一个任务。学校的秋季运动会还有一周就要开始了，学校要求每个班统计参加的人数。
万椿站在讲台上，轻声轻语地介绍每个运动项目。她声音不是很大，全都淹没在底下的吵闹声中。
她提高了音量，学着老师上课的模样，敲了敲黑板。
“都别吵了，安静一下！”
底下还是吵闹一片，也不知道是故意忽视她，还是根本没有听见。
万椿又提高了音量：“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
这回到是有几个同学停了下来，可是教室中心那一片区域，依旧是吵闹不停。那一片是好学生的聚集地，也是班干部的集中点。
她咬咬唇有些无措，又敲了敲黑板。
陈舟坐在位子上，将她的窘况尽收眼底。他烦躁地踹向身前的桌子。桌腿在地上猛烈的摩擦，发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都他妈聋了，没听见班长说话呢。”他刻意咬重班长两个字。
刚才还吵吵闹闹的人，瞬间安静下来了。他们可都不敢得罪这个暴躁的霸王龙。虽然不喜欢他，可也都只敢在心里骂骂他，真到了明面上，都缩得跟个鹌鹑一样。
万椿捏着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表格，把比赛项目都写了上去，用来统计报名的学生。
她说：“这几项都是本次运动会的比赛项目，希望感兴趣的同学踊跃报名。”
万椿眼珠转动，往他的方向瞥了一眼。陈舟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认真地听她讲话。
她脸颊微红，胸腔挤得满满的，心脏不听话地猛烈跳动两下，似乎在诉说主人心底的喜悦。
“班长！”他语调上扬。
陈舟舌尖顶顶牙齿，浑身充斥着嚣张乖戾。
“给我也报个名！”
万椿问：“你想参加哪一项？”
他很是随意：“随便，你报哪个我参加哪个。”
万椿看着几个项目细细琢磨了一下，最后在男子三千米长跑后面，写下陈舟的名字。
“呵。”他轻嗤，“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心疼我。”
他这半是暧昧的语气，引出无限猜想。先前就有两人的流言在九中四起，现在更是惹人乱想。
万椿红着脸瞪他一眼，呵斥道：“你乱说什么！”她嗓音里含羞带怒。
傍晚放学时，万椿背着书包，走在学校的小路上。她身后走过来一个人影，屈指在她头上轻轻砸了一下。
她不回头，都知道来得是谁。
九中会这么闹她的，除了陈舟还有谁。
“呦，生气啦？”见万椿不应他，陈舟侧过头伸到她面前，问道。
“没有。”万椿答。
见她脸上确实没有生气的痕迹，陈舟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在教室里说的那句话，根本就没过脑子，啪得一下就从他嘴里蹦出来了，说都说出来了，他也没办法收回去。
“既然没生气，那我可得跟你好好算算账。”他扯住万椿书包带子，将她按到路边的长椅上。
陈舟说：“上课那会儿，老子是帮了你吧。可你怎么做得？”
“恩将仇报啊，你个小没良心的！”
她那还不是看没人报那个三千米长跑嘛，就陈舟这模样，一看就是个能跑能跳的，三千米对他来说，肯定都是小意思啦。
“那你想怎么做啊？”她问。
陈舟伸出双臂撑住扶手，将她困在自己和长椅之间。
“当然是要你好好补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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