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17 宁静的夜

当晚，因为第二日的祭典，盛亚维被留在海神殿中歇下了。

        索兰等人和芙娅见礼之后，又聊了会儿天，索兰便提出告辞了。

        海曼本想和多日不见的老妈来个秉烛夜谈的，当然了，他还带着诉苦和打小报告的心思，奈何，别说瓦因等人了，就连芙娅也不同意，海族的祭典虽然不像人类那么讲究，但起码的净身、静心，还是要做的。

        海曼只能一脸惆怅地跟着盛亚维走了，跟在盛亚维身后，海曼很快就调节了自己的心情——多休息半天也是好的！

        海曼知道芙娅接任大祭司以后，就是他的祭司试炼了，经过这么多天的集训，可以说所有人都对他有信心，而且阿普顿在几天之前就直言，除了最后一关的海神选，海曼的成绩无法预测，其他关卡绝难不倒他了。

        这最后几天的训练，可以说是盛亚维额外增加的了。

        其实，盛亚维和海曼心里都挺没底的，盛亚维总有种感觉，海曼的试炼绝不会像阿普顿想的那么乐观，不会太轻松，而海曼也有同感的直觉——这也是他这几日得了阿普顿的高赞，依旧老老实实听盛亚维的话，跑去废墟找虐的原因。

        世人都知道，不管妖兽还是魔兽都喜欢昼伏夜出，那是因为大部分妖兽都是靠月之精华来修炼的，海族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大祭司授位仪式、海神祭典跟人类的祭典不同，是从晚上开始，月上中天之时才是高/潮。

        芙娅的祭典是傍晚才开始，而现在是凌晨，也就是说盛亚维还能休息大半天的时间。

        盛亚维和海曼可以说多日没有和平共处过了，于是，在侍从带他们到了休息室后，盛亚维和海曼稍稍清理了下自己后，海曼就直接拿盛亚维的腿当枕头，开始了呼呼大睡。

        盘腿坐下的盛亚维只瞥了眼海曼。也没说什么，闭上眼开始了冥想。

        盛亚维体内的熔岩之心和海曼体内的力位面改造功法，在虚无之地时因为经受本源怪的考验、压迫，早已自成循环。虽然海曼睡觉之时，能量循环速度称不上快，但盛亚维想着，有她在旁，两人的循环加成。应该不比一个人认真修炼慢，也就大大方方地让海曼睡个囫囵觉了。

        何况，盛亚维观察到，这几日海曼虽然经常一副凄惨非常的样子，但耐力和体力是实打实的一日比一日强，说明在她下线之后，他也没有懈怠，而是在非常用心的在修炼。

        紧绷了这么多天，盛亚维觉得有必要让他在试炼前放松一下了。

        盛亚维自然感觉到了，海曼靠在她腿上呼呼大睡前。情绪渐渐平静安宁。

        就像索兰所说的，盛亚维在跟海曼和小花、小黑时相处很放松。而海曼又何尝不是，只有呆在盛亚维时，心中波澜、负面情绪最少。

        这几日单独作战，可是累坏了海曼呐！

        调皮的月光，穿过水波，爬过窗户，悄悄落在两个身影之上。

        两人相偎的剪影，给整个房间添了一份柔和。

        浅浅的呼吸声，如摇篮曲般的水声。偶尔传来翻身、衣服摩擦的声音，交织出最宁静、最安详的夜之曲。

        等盛亚维冥想结束，海水已经倒射了几缕橘黄色的天光，显然黎明刚过。

        海曼的脑袋早已在他熟睡中。随着滚动从盛亚维腿上挪开了，只是修炼的本能，让海曼即便在睡梦中，依旧用自己的小爪子攥着盛亚维的衣角。

        盛亚维用巧劲让海曼松开了爪子，看他不安地皱起了眉头，便念动咒语。手抚着他的眉心，一个安魂术下去，海曼呼吸又平稳悠长了起来。

        盛亚维这才走到窗边，将窗户完整地推开。

        看着窗户外的景象，盛亚维不由嘴角一抽。

        盛亚维不由问道：【前辈，他们这是一晚上都在外面守着？】

        【嗯...我也觉得他们挺闲的。】玛索口气有些玩味。

        自从上次盛亚维和海曼不小心挂了一次后，玛金、玛索现在即便是修炼，也会分一份心神帮盛亚维盯着外部环境——不是他们多喜欢操心、或者突然变得如此善良了，而是盛亚维在死亡那一刻爆发出的负面情绪，让玛金、玛索缓了好几天，才没再恹恹的，他们也真心地对盛亚维升起了愧疚感、敬佩之心。

        晋阶之时、完整水火位面之际，有逆法者法阵在，他俩跟盛亚维的感应被屏蔽了，他们只看到了盛亚维痛苦的模样，有些同情、有些幸灾乐祸，但没法感同身受。但这次的意外死亡，让盛亚维一时失控，所有负面情绪一起爆发，无数记忆轮转，虽然只有数十秒，盛亚维就因为跟海曼的灵魂还保有联系而清醒了过来，但仍然叫玛金、玛索感觉到了盛亚维当时的痛苦，哪怕只是一点皮毛，他们受了很大的冲击。

        那种无数记忆激荡、痛苦到极点却不能呐喊、仿若灵魂末日的感觉，让玛金、玛索到现在都心有余悸，虽然已经知道盛亚维已经能自如控制如此之多的负面情绪、甚至在慢慢纾解，但玛金、玛索都一致决定，多注意盛亚维的安全，这种冲击要是能不尝试第二次最好还是不要了——他们两这把老骨头，真的承受不来~

        【也是难为他们了...】盛亚维简直都想说佩服了，【这大半夜的，这么多人，围着海神殿一起默声祷告、等待祭典开启，居然真的没发出一点声响，这到底是怎样的虔诚啊！】

        盛亚维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了塞壬、大祭司在海族中的地位。

        ‘难怪莫甘娜看阿普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盛亚维设身处地的想，如果她是莫甘娜，上一任的亚特拉斯女国王，所有海国最强的国王，当了数千年的隐形海族女皇，为海族也做了不少事，但在整个海族、甚至就单单在亚特拉斯，地位、名声甚至还比不上一个海神殿的未成年小丫头片子，皇权更是被神权压得喘不过气儿来，可为了海族的安全，又不能掀了海神殿，换做是她，她也会看海神殿不顺眼。

        所以，在听说，莫甘娜卸任，将亚特拉斯交给她的大女儿艾琳娜以后，就一直致力于找海神系长老的麻烦，盛亚维觉得简直太正常不过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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