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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首相的邀请


“在1815年的滑铁卢战役的时候,你的先祖内森.罗斯柴尔德提前在战场上安插信使,当他提前知道法国战败的时候,二话不说,就直奔交易所,他的第一个举动就是卖掉手里所有的公债。‘英国输了’这四个字,瞬间就充斥了整个交易所,大家都恐慌性的抛售,恐慌到一百英镑面值的公债瞬间就可以跌到5英镑,可就在这个时候,内森.罗斯柴尔德反而吃进了所有的公债,等英国赢了的消息传来以后,这个价钱已经涨到天上去了。仅此一役罗斯柴尔德获利了2.3亿英镑,相当于现在的500亿美元。股神巴菲特投资了50多年,截止到2003年也就是这次伊拉克战争之前,身家不过才是500亿美元。类似这样的案例在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历史上是屡见不鲜。有人就问了,为什么总是罗斯柴尔德家族能赶上这种一本万利的事?有人分析,这罗斯柴尔德是抓住机遇的天才,可也有人说,你们每一笔的投资都有着幕后的黑手。其实,我们看到的无论是拿破仑的滑铁卢或者是罗斯柴尔德的凯旋门,至今还都是哈佛商学院经典案例当中,每个人都必须去看、必须去学的。我想刚才这个故事对你来说应该非常熟悉吧?”

        陈锋的这番话,问的就更加的直接了。

        很显然大卫.罗斯柴尔德对陈锋的这番提问依然不怎么介意,伸出两根手指说道:“我要评价两点,其实即便到现在,没有人真正知道当时获利到底是多少,第二点我要说的就是,每一次故事大家都能够说得很精彩,都在说有人赚了多少钱,但是没有人去关注,一旦我们当时投资失败,也会损失得一无所有。”

        这番避重就轻的回答,自然让陈锋感觉不是很满意,接着问道:“我们今天回过头来看这段历史,你会为当年自己的先辈内森他的做法感到骄傲自豪,还是觉得他的做法也有一些你不认同的地方?如果换成是你的话,当时你就在这个码头上等待,听到消息的是你,做决定的也是你,你会用同样的方式,还是有另外的解决方式?”

        大卫.罗斯柴尔德笑着摇头道:“是这样的,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很难设身处地地去想,如果是我当时会怎么做,但历史的魅力也正在于此,就是它是无法去设想,也是无法去重现的。”

        陈锋见他又逃避了这个话题,只好又接着说道:“你们家族在自己的发展历史上究竟抓住过多少次的机遇,可能没有人做过专门的统计。而据我的了解到的一部分,1802年,你们家族抓住了丹麦王室财政紧张的机会,获得了给王室贷款的资格,从此进入到了和各国政府做生意的殿堂。1798年到1813年,通过资助英国军队两万英镑升值到了五千万英镑。1898年购买苏伊士运河的股份,获得了56%的年收益。我想任何一个机遇都会让我们心动,但是我们常常也会问,为什么总是你们家族抓住了机遇呢?”

        大卫.罗斯柴尔德喝了一口咖啡,悠然自得的说道:“你能够抓住当时的机遇是因为时势造英雄吧,我给你一个新例子,在1982年的时候,我们在法国的银行被国有化的时候,我们不得不从200年前我的前辈詹姆斯创办的银行搬到一个非常小的办公室,当时我们就只有我跟父亲还有我们俩的秘书,一共四个人。现在我们经营了26年之后,已经是法国最成功的一家投资银行之一,拥有了超过650名员工,现在我们是市场的领袖。”

        其实,罗斯柴尔德家族,在规避风险方面,也堪称天才。1911年泰坦尼克号出海,当时几乎所有保险公司都争相为此船提供保险。但罗斯柴尔德旗下的皇家太阳保险公司却不为所动。泰坦尼克号沉没后,有人追问罗斯柴尔德,你怎么能有先见之明?他的回答轻描淡写:“我觉得这艘船太大了,它未必浮得起来。”

        早在100多年前,他们就来得到中国。并曾和重臣李鸿章交情非凡,在他们家族的北京办事处,至今还张贴着李鸿章当时写给他们家族的一封信。改革开发后,他们回到中国。与他们有业务往来的,都是中石化、中石油、海尔、阿里巴巴之类的知名企业。

        时间进入20世纪,当全世界都看到金融衍生品蓬勃发展时,很多投资银行都因此发了大财,但家族却从来不做这项业务。对此,家族的回答是:“作为一个单独的家族,如果投资金融衍生品就太愚蠢了。”

        “你说到的1981年密特朗总统让当时法国银行都国有化,所以很多的私人银行其实是退出了这样的一个市场。别人都看不到机遇,为什么你觉得这个时候你可以再次地进入这个市场,继续来做私人银行?”陈锋有些好奇的问道。

        大卫.罗斯柴尔德回答道:“其实当时法国的私人银行被国有化的时候,并不是因为经济和市场的原因,而且被国有化的银行与我接下来所要办的私人银行是截然不同的,与英国的私人银行也是非常不一样的,所以当时的国有化反而给我们创造了这样的一个机会,让我们能够整合英法银行之间的优势。

        但是在1982年的时候,我们当时还受到一个限制,就是几年内不能够再用我们罗斯柴尔德的名字再开银行,而当时罗斯柴尔德的品牌已经传承了五代,声誉受到大家的敬仰,但我们却不能够用罗斯柴尔德这个名字来成立银行。我们当时都觉得挺不公平的,而就是它太不公平了,反而让我们更有发展的动力。”

        “我记得第一代罗斯柴尔德曾经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我蹲下、我跪下,是为了跳得更高’。也正是这样的一句话做潜台词,我们才看到33年的努力之后,你们罗斯柴尔德家族才争取到了第一次为王室理财的机会。下面的一句是第五代罗斯柴尔德传人说的“时代永远不会因为没有罗斯柴尔德而停止前进,只有罗斯柴尔德跟着时代前进。还有一句据说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一个祖训,‘我们一定要和国王一起散步。’这个真的是我们祖训当中的一句吗?”

        “应该是吧。”大卫.罗斯柴尔德微微点了一下头后,补充道,“但现在会有些不同。这些改变的地方在哪里呢?其中有一条祖训并没有正式成文的写下来,但是基本上是我们的潜台词,就是家族的女性是不可以经商的,但是今天的话已经不是这样了。你看看我女儿,我很高兴她就是一个银行家。所以也就是说我们应该是顺时而变,时代变了,那么罗斯柴尔德也要变,这样的话你才对于你们家族的定位、对你自己的定位更加准确。”

        “那么你觉得你们家族成功的秘诀是什么?”陈锋直接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你说成功的秘诀到底是什么?”大卫.罗斯柴尔德略作停顿后,说道,“我们这个家族所从事的领域当然需要你有很好的判断力,但前提是你要掌握大量的信息和情报,因为如果你是自我封闭,然后闭门造车的话,那肯定是不能成功的。所以对我们这一个家族来说,我们有一个传统我们会保持,也就是我们跟政府靠得很近,所以我们知道政府想什么,我们也知道公众在想什么,公众害怕什么,同时我们也和那些大公司很接近,所以我们对于他们的战略都了解得很清楚,而且我们也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家族,虽然我们也变得是比较保守,但是我们积累了很多的财富和其他的东西,几代人的努力积累下来,那么你的判断力肯定就更加敏锐了。”

        “那么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把握住机遇的吗?”陈锋拿起咖啡壶,给他的杯里加咖啡。

        大卫.罗斯柴尔德轻声道谢后,说道:“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商业投资的机遇太多了,投资的机遇太多了,但是如果你整天都想着赚钱,或者你总是过于在意的话,你经常会犯错误,但是如果你愿意坐下来,去想一想,平静一下的话,你会辨别出很好的投资机会。现在金融危机接近了尾声,其实已经有很多的投资机会。我觉得最聪明的投资,就是不要过度频繁的投资,而是关键的机会去把握住,去做你真正了解的和你能够做得好的。我们应该去做一个冷静的旁观者,而不是成为一个积极的演员。”

        “在这次因伊拉克爆发的金融危机中,很多大型企业损失惨重,你觉得这些企业是不是因为投资过多,才会造成这种结果的?”

        大卫.罗斯柴尔德微微点头道:“人人都希望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但如果你要掌控你的命运的话,你所能做的其实是有限的。我们法语有一句俗话是这么说的,就是你的胃口再大,也不可能把所有东西都吃下去,因为吃的太多你消化不了,我认为这适用于任何的一项业务的。你的企业可以尽可能的增长,可以一年增长10%、15%,让你的业务越做越大,越来越繁荣兴旺,但是做得太大,你可能会丧失掉你的灵魂。”

        “有媒体报道,在这次金融危机中,罗斯柴尔德家族没有任何损失,是这样吗?”

        大卫.罗斯柴尔德笑着说道:“如果因为我们没有任何损失,而说我们高明,我觉得对其他的金融机构不公平。我们避免了损失,但这并不代表我们是最聪明的,只能说我们也许是最保守的。因为我们已经传承到了第六代,所以我们更加谨慎。现在全球很多财富都掌控在那些非常有才华的人手中,他们投资很多,债务也很多,他们的杠杆效应很大。也正因为此,他们可能赚了很多钱,创造了很多财富。但当危机来临时,他们的债务不会减少,而他们的收入却会减少。而事实上,我对于你旗下的华腾国际控股投资集团在此次金融危机中的表现,非常的欣赏。你们完全是逆势而上,先知先觉,也只有当今的金融大鳄梅塞尔能与你们相媲美了。”

        “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因为保守,所以在这次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中,你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陈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大卫.罗斯柴尔德笑道:“对,我觉得这么说是合理的。如果说你的财富传承了六代,那么你显然会比第一代的人更加保守,因为我们想更加长久。而且我们提供的是金融服务,而不是资本运营,所以我们的风险比较小。”

        陈锋进一步的问道:“刚才的这番话当中,是不是非常明显地透露出两个字:保守?而保守和创新之间是不是一对矛盾体?”

        “我喜欢你的这个评价,但我不认为两者之间是矛盾的。我说一些个人的事情,我做生意已经40年了,今年68岁。我犯过错误,当然也取得过成功,我觉得敬业非常宝贵。如果你的家人生病了,你睡不着觉,可以理解。如果因为做生意的事情晚上睡不着觉,这没有必要。我见过很多人,他们总是希望变得更富有,但是你要知道这种事情需要有个限度。你要有自己的野心,我就有野心,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不需要保守,野心和保守并不互相矛盾。

        我希望我们的家业一直传承下去,我也希望我们变得更加全球化,更有影响力,更专业。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成天想如何变得更富有。我的一位祖先说过,一个人只能坐一把椅子、开一辆车、睡一张床。财富是一个积累的过程,如果你成天想要发财,可能会适得其反。还有一点很重要。保守并不意味着后退,而是谨慎向前。”

        “很多人可能因为投资太多,所以他们在这次金融危机中受到一些损害。但你们家族也有很多投资,比如南非的钻石公司戴比尔斯,他们拥有全球70%的钻石产量;比如三大铁矿石巨头巴西淡水河谷、力拓、必和必拓,他们的铁矿石产量也占据了全球70%的市场份额,这几家公司的背后其实都有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身影,你们投资了它们,对吗?”陈锋紧盯着他。

        大卫.罗斯柴尔德笑道:“若是别人问我这个问题的话,我肯定会否认我们参股了这几个大企业,而事实上我们家族确实是没有人直接参股这几个大企业,但是对于你,我可以跟你说实话。是的,这几大矿产公司,我们家族都有间接参股。”

        “法国的圣雅克大酒店,这是很多领导人到访法国都想住的酒店,还有拉菲葡萄酒,这也是你们家族投资的,是吗?”陈锋有些羡慕的问道。他对拉菲葡萄酒也是很喜欢的。若是可以的话,陈锋真想花钱将它买下来。

        “这个酒店很多年前我们就已经退出了。但酿酒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我们有一个拉菲酒庄,这是我们的先辈詹姆斯于1868年创立的,至今我们还保留着酒庄的投资,我们在世界各地销售拉菲红酒。”

        “此前,我只知道你的家族是一个金融帝国,但是现在我们知道,你们的投资已经从金融产业进入到实业,这和我原来的想象很不一样。但现在我们看到很多人通过并购、通过重组,让自己在一个行业中越做越大;而你们却不断地分散投资到不同行业,这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这个问题是陈锋非常想问的问题,因为别人是力求壮大自己,而罗斯柴尔德家族却好像是故意“削落”自己。

        “我们走上多元化经营之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家族的渊源。银行、艺术和葡萄酒是我们家族最爱的三个行业。我们家族从不会把所有资产放在一个篮子中,我们一直坚持多元化投资。我们家族认为,基础设施建设非常重要,所以家族此后在这方面做了很多投资,甚至包括中国、印度等地的铁路,早期都有我们家族的投资。我们也在法国投资铁路。此外,我们也非常青睐自然资源,所以我们收购了很多矿山。但这并不意味我们就不投资新领域了,只不过这些是我们家族一贯投资的传统领域。对我们家族而言,我们的财富是不断积累的。事实证明,我们每次进入一个新的领域,这个新领域后来都成为世界经济非常重要的领域。”

        很显然大卫.罗斯柴尔德的这个回答让陈锋便不是很满意,继续问道:“你刚才说到多元化,很多人还注意到你们投资的分散化。有人说以前的罗斯柴尔德家族可能更像是一个航空母舰,但是今天你们通过不同的方式,让大家觉得你们有点像潜在水下的潜水艇,甚至有时候在投资中看不到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身影,也许你们是通过代理人、通过其他的方式进行投资,是不是担心树大招风?”

        大卫.罗斯柴尔德微微皱眉说道:“我觉得这样的印象不正确。我们并没有有意把自己藏起来,也不是刻意保持神秘感和低调。我觉得一个人总谈自己没有什么意义。当然,如果你能够保持一定的神秘感,那么你应该会长寿一些。因为经常被媒体曝光的人会变得非常傲慢,人们总看到你,也会觉得很烦,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陈锋笑道:“如果在金融危机爆发前,我向你咨询,现在到处都是金融衍生品,看起来非常的动心,我到底应不应该买金融衍生品?你会给我什么样的建议?”

        大卫.罗斯柴尔德闻言不由笑道:“你这个问题应该去问你的那个‘金融女沙皇’属下,而不是问我。不过,你要征询我意见的话,这问题可不怎么好回答。你知道这次金融危机的特点是什么?它的特点就是‘几乎所有的资产都大跳水’,如果所有资产都在跳水,这也不正常,因为一些好的资产、好的企业会被错杀。如果你有长远眼光,现在应该挑选一家被错杀的好企业,把它买下来。一旦市场见底,你就应该去抄底,大家应该有这种抄底的心态,但很少有人知道什么时候见底了。如果你是一个谨慎的、有中长期观点的人,我就会这么建议你。如果你是一个急于赚快钱的人,我想就只有问你自己了,呵呵。我觉得在金融投资这方面你应该有自己的见解吧。”

        大卫.罗斯柴尔德的最后一句话,让陈锋稍稍到感到有些意外,似乎他对自己的还真的有些了解。不过,陈锋也没有太在意,接着问道:“金融衍生品让很多人赚到了很多的钱,看到别人在从事金融衍生品的时候,你们难道自己内心没有过一种冲动吗?我知道,你们好像对这些金融衍生品都没有什么兴趣。”

        大卫.罗斯柴尔德回答道:“金融衍生品,这个太好回答了。金融衍生品是个非常复杂的行当,那么如果你有很强的实力,有非常昂贵的IT的设备,然后有非常成熟的控制风险能力,那么你是有可能成功的。但是即便如此,不久之前,你知道了很多投资银行在衍生业务上也都亏了很多。所以我说只有那些大的金融机构,它才做得起这一个金融衍生品的,但是对于单独一个家族来说,你也去做金融衍生品的话就太愚蠢了。当然我知道在过去二十年,这些金融衍生品创造了大的财富,但是很多人讲金融衍生品使很多人赚了钱,却不讲过去二十年之内也有很多人失意。”

        “我注意到你不仅仅会舍弃这些高回报但是高风险的产品,而且还会刻意的远离高速的发展。这是为什么呢?”

        大卫.罗斯柴尔德摇头道:“我们其实并不是完全想避免这种高增长,我给你举一个例子能够说明这个问题,比如说我们在伦敦的办事处已经有两百多年的历史,在金融危机的当中我们把它撤了,然后我们要重盖一个十四层的非常昂贵的一个办公大楼。那么你觉得这是保守或者谨慎小心吗?我觉得不是。所以保守的时候应该保守,但你觉得事情该做的时候还是要去做。”

        陈锋点头道:“在很多描述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书中,常常提到这样一句话,‘在别人悲观时,往往就是这个家族看到希望的时候‘。我很想知道,在这场金融危机中,你们是不是看到了机会,机会在哪里?”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大卫.罗斯柴尔德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后,才接道,“如今这场经济危机无论广度还是深度,影响都是非常深远的。我们整个金融秩序都受到强烈冲击,金融系统也重病缠身。现在世界各地的资产价格都在大幅下滑,即使那些质量比较好的资产也不例外。所以从投资的角度看,如今金融危机已接近尾声,投资的机会很快就会来临。现在的商业机会很多,可供投资的领域也很多。如果你每天都想着赚钱,或者很在意赚了多少钱,你就会经常犯错误。如果你愿意坐下来想一想,你就能辨别出很多好的投资机会。我觉得最聪明的投资就是不要过度频繁的投资,而是把握关键的机会。所以我觉得在很多时候,我们应该去做一个冷静的旁观者,而不是成为一个积极的演员。”

        “我查了很多资料,发现大多数对于你们家族的描述都是20世纪之前的,而且在二战之后的资料很少。这是不是家族刻意向公众做出来的一种姿态?”

        “不是的。”大卫.罗斯柴尔德摇头道,“在19世纪,我们家族非常有势力,我们有很多钱,我们可以参与一些很重要的事务,甚至能够给一个国家、给一个政府放贷,我们在世界各地都有业务。但现在即便是最富有的人,他们也没有能力给一个国家、一个政府放贷。因为世界已经发生了变化。当然,我们家族也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了,我们的财富在子孙之间是被划分的。我们也碰到了挑战,我们最大的挑战是如何主宰自己的命运?同时,我们不能忘了家族的一些渊源:我们得有自己的影响力,我们仍然要和那些有影响力的人保持联系;但我们不再做‘融资‘的角色,我们更多的是做‘公众‘的角色。对我们家族而言,我们并不关心有多少钱。过去,罗斯柴尔德家族一直与一些政要或者权贵维持良好的关系,我们的能力在于给他们提供资金,或者成为他们的智囊团。我们经常会碰到有意思的投资项目,很多会牵扯到政府,还有一些非常有意思的人。我见过很多很有钱的人,但他们并没有任何影响力;也许他们的财富非常庞大,但是他们并不能影响别人。我们从祖先那里传承下来的,不仅有家业,还有影响力。”

        “从你的家族200多年历史来看,究竟哪些是我们该做的,哪些是我们不该做的?”陈锋一脸虚心求教的表情看看着他。

        大卫.罗斯柴尔德带着欣赏眼神的说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相信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有些人天生就是一个顶尖的交易员、顶尖的商人,能够嗅出商机。我觉得这些人是特殊的人才。在罗斯柴尔德的第一代当中,可能有一点这种从商的天赋。但是在我们后面几代人中,我们可能并不具备这样的天赋。对于不具备天赋的人,就要像一个农夫一样,兢兢业业地去观察时势,然后做出最好的决定。”

        “谢谢,跟你这番谈论,对我受益匪浅。”陈锋真诚的感谢道。

        大卫.罗斯柴尔德笑着说道:“能跟你这位杰出少年英雄谈话,我本人也感觉非常的开心。其实,真要说起来,我们跟你的华腾集团早就已经打过交到了,几月前,你们华腾买下好莱坞两大电影公司的股份,就是我们中间做的斡旋工作。”

        这件事陈锋便不知道,当下不由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上次还真的多谢你们了。”

        “这就是我们的工作,谈不上什么感谢。”大卫.罗斯柴尔德笑着说道。

        紧接着,两人又聊了将近但半个小时,才结束了这次的谈话。

        两人谈话结束后,陈锋这才出得房间,回到自己的卧房,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算算时差老家那边差不多下午一点多钟,陈锋就给红叶打去了电话,告知明天就飞回中国。

        两人聊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才彼此挂了电话,陈锋正要给卡琳娜打电话,却是意外的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号码。看显示的号码应该是英国的。

        迟疑了一会儿后,陈锋才接听了。

        “你好,请问你是long,中文名陈锋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女声,说的是英语。

        陈锋虽然有些吃惊,对方居然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但还是马上肯定的回答:“是的,我是陈锋,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好,long,我是英国首相布莱尔的高级助理鲁思.特纳,我受首相委托,要请你明天来唐宁街的首相府做客。”

        陈锋听到这消息不由发愣,布莱尔居然邀请他去唐宁街做客?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意外了一些。

        犹豫了一会儿后,陈锋还是实话实说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早已计划好明天一早就乘机离开英国的,所以,布莱尔首相的邀请,我只能说抱歉了。”他还记着赶回去过自己大儿子的周岁生日呢。当然没工夫在英国做太多耽搁。更何况他对布莱尔本来就没有太多的好感。

        “long,布莱尔首相是非常有诚意的邀请你来唐宁街做客的。所以,还请你不要拒绝。”鲁思.特纳强调道,“若是你觉得的话,这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还请你郑重考虑。”

        听到她这么说,陈锋就有些犹豫起来了,在原来的历史中,这布莱尔可是连任了三届英国首相的,现在就得罪他显然那有些不好。毕竟人家可是大不列颠这个老牌帝国的元首。

        沉吟了好一会儿,陈锋才非常不情愿的说道:“那么好吧。不过,你能尽量将时间安排在明天早上吗?”

        “可以,首相早就叮嘱我,让我尽量听你的。”说到这她故意顿了一下,“那么,时间就安排在明天早上九点钟吧。”

        陈锋当然是希望越早越好,九点钟虽然稍微迟了一些,但毕竟人家是首相,陈锋也就默认了。

        一夜无话,陈锋第二天起来,抱着速战速决的心态,第一时间便带着自己的随行保镖,向着唐宁街出发了。

        唐宁街位于伦敦市中心的白厅,在骑兵卫队阅兵场和圣詹姆士公园的一角,距离西敏宫只有数分钟的路程。唐宁街由乔治.唐宁爵士,第一代从男爵所修建,街名亦以他的姓氏命名。唐宁本人是一位军人和外交家,曾为先后为奥利弗.克伦威尔和英皇查理二世效力。在后来,查理二世赐一块贴近圣詹姆士公园的土地予唐宁,那一块土地就是今日的唐宁街。首相、财政大臣和党鞭都居往在街的一边,而据唐宁街的官方网页所载,最后一位以私人性质居住在唐宁街的人,是戚勤先生(Mr  Chicken),但有关他的资料却十分缺乏,只知道他在1730年代迁出了唐宁街。街的另一边在19世纪起为外务部的建筑物所占据。在1950年代和1960年代,曾经有计划把外务部的建筑物和唐宁街的其余部份一并拆除,以兴建一些“更富时代感的东西”,然而计划一直搁置,至今也没有落实。

        现在所知的唐宁街来自一个人的策划,他就是乔治.唐宁。他是一位有魄力的“唐宁街10号紧闭的大门无赖”-一名间谍和叛国者-他看到,在伦敦重要地段上建造房屋是一个迅速发财的好办法。在克伦威尔的核心集团里,他被任命为英国驻荷兰海牙大使,他在那里同流亡在外的英皇室成员做斗争。但1658年克伦威尔去世后,里查德代替了他的职位。唐宁认识到英联邦即将没落,他便开始争取在新政权中的地位。  他完全背叛了以前的盟友,转而全力效忠国王。为此,日记作家塞谬尔.佩皮斯描述他为“背信弃义的无赖”。幸运的是,英国国王认识到唐宁所获信息的价值。尽管他在伦敦塔中待了两个月的时间,但他在王朝复辟后仍然得到了不少的荣誉和奖赏。

        18世纪30年代的一段时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权势强大的君主被议会所代替,而将首席大臣安置在与他们地位相符的大楼内成为提上日程的一件要事。  英国国王乔治二世将唐宁街上的房子以及俯瞰英国皇家卫队的房子赠送给罗伯特.沃伯尔爵士。他当时的头衔是第一财政大臣,实际上发挥着第一首相的作用。沃伯尔不愿把唐宁街的地产作为私人礼物。相反,他要求英王允许他和他的继任者在他们的职权范围内都可以使用。  直到今天,唐宁街10号一直是英国首相们的官邸。而门旁邮箱上还留着当时镌刻的“第一财政大臣”的字样。

        诺斯勋爵于1770年被封为第一勋爵,他成为下一任搬入唐宁街的首相。在他执政期间,唐宁街10号又增加了一些最为独特的特点——门廊铺上了黑白相间的棋盘格地板,门上增加了著名的狮头门环。

        1877-1937世纪之交的唐宁街10号转变成了一个现代而宏伟的  住所。一战爆发时,内阁房间  (Cabinet  Room)  成为国家的控制中心。1918年11月11日最后宣告战争结束时,市民们聚集在唐宁街,劳埃德.乔治从窗子向他们证明了这个消息。

        英国最年轻的首相皮特曾在1783年至1801年和1804年至1806年期间居住在唐宁街10号,他使唐宁街10号成为政治活动的集聚地。他在这里制定了一些最有影响力的计划,其中包括议会改革和自由贸易计划等。  皮特热情好客,喜欢喝波尔多红葡萄酒,他还邀请客人到官邸做客,其中就包括威廉.威尔伯福斯(他致力于废除农奴制的工作)和乔治.坎宁(后来担任外交大臣和首相)。皮特于1806年去世,年仅46岁。他在唐宁街10号生活了20年,是在此居住时间最长的英国首相。

        唐宁街曾住过不同的官员。在某些情况下(如联合政府组阁),唐宁街11号不是财政大臣的官邸,而会让副首相或具副首相地位的人士居住。有时居住在唐宁街的官员不会真正以唐宁街为居所,而只会在正式场合露面。英国首相威廉.格莱斯顿自1881年起,曾占用了唐宁街10号、11号和12号。原因是他当时兼任了财政大臣一职。自英国工党在1997年赢得大选后,唐宁街的住房分配再出现了变化。由于布莱尔上任首相时已婚,又育有3名孩子,所以他初时搬到较宽敞的唐宁街11号,至于财政大臣戈登.布朗,在上任时仍然没有结婚,因此他搬到面积较细小的唐宁街10号。而唐宁街10号名义上仍旧是首相官邸,相关的办公室亦没有搬离。不过到了后来,由于布莱尔在任内生了第四名孩子,而戈登.布朗又结了婚,两个家庭都需要更多空间,所以贝理雅进而占用唐宁街10号,戈登.布朗一家则唯有搬到附近的私人公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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