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她有鬼
“绥南再怎么是个小地方，也不至于连个新开的酒楼都没有吧？”
“少奶奶酒楼也不是说开就开的，可能现在没碰上时候。”
高驰说的有道理，贺瑛也不为难他，不过当下她心生一计。
“高驰你先去忙吧，我有点事要单独跟少爷谈一下。”
高驰走了，玉星左开口问道：“什么事？”
贺瑛笑容满面，眼睛弯成一双月牙，玉星左瞧这幅表情心里咯噔一下：她有鬼。
“是这样的，你的同光苑不是也给客人做饭么？不如……”
“你这是赚钱赚到我头上？”
玉星左一贯冷淡的声音掩盖他了心中不悦。
“不是，怎么可能赚你的钱？我是说，反正同光苑是你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以后的菜就用咱们自己家种出来的，这样不也给你省本钱么。”
听了这话，玉星左先前难看的脸色才稍稍缓和，倘若贺瑛真的把赚钱念头打到他身上……
算了，这种没意义的“倘若”只会显得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件事你跟高驰说就是，但是同光苑只是一家戏院，比不得酒楼需求大。”
“我知道啊，第一茬咱们先自己吃！不过，我还真有件事想麻烦阿左你。”
“什么事？”
“让小虎来同光苑学算账，学怎么当账房。”
玉星左不清楚贺瑛自己知不知晓，在她期待着一件事时，眼睛就会特别亮，好像有星星藏在里面。
“放心！我会给小虎出食宿费，不会让你做赔本买卖的。”贺瑛十指交叠，“可以么？”
十指交叠是洋人对神祷告时的虔诚手势，贺瑛却是个不信教的，只不过那四年里她发现这个手势求人时特别管用，顺其自然也就有了这样一个习惯。
玉星左不知道，但他并非无知，早些时候在整理父母遗物时，他就在一本讲解外国宗教的书籍里见过这样的手势和解释。
所以贺瑛这是什么意思？那他当神了么？有必要么？
玉星左脸颊微红：“你直接跟高驰说就行了，不必如此。”
得到肯定的回答，贺瑛蓦地伸手拽过玉星左衣领，在玉星左右脸颊上留下一个完整的唇印。
前者尽然一副偷香者的胜利，后者惊慌失措地擦着脸颊，可整张脸却更红了。
“你胡闹什么？！”右手擦过脸颊掌纹上也有了一抹红色，玉星左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脸上的颜色要比手上的还要深刻。
贺瑛知道玉星左会恼羞成怒，但是看到他红着脸说自己胡闹时，她就是没由来的心情很好，先前找不到答案的“难过”，似乎也不再是问题。
贺瑛伸出手想要帮玉星左擦掉脸上口红印，玉星左歪头躲过。
“你又想做什么？”
贺瑛的手还是碰到了玉星左，她认真擦拭着模糊了形状的唇印：“帮你啊，你那样是擦不干净的，还是说你要这样子回府？”
口红和胭脂一样，化上了才会有颜色，所以擦掉口红后，某人的脸色就该恢复了；可是事实不仅没恢复，似乎还有加深的倾向。
“原来我的口红质量竟然这么差，沾上一点，整张脸都会变成擦不掉的红啊……”
明知道是故意的，明知道贺瑛就是喜欢胡言乱语，他却找不到更好的话来反驳或者解释。
“为什么要让小虎学账房？”解释不了也不能反驳，那就找个话题岔开：“你有新的打算？”
正事聊起来，贺瑛就显得正经多了：“算是我临时起意吧，小虎还是个孩子他还有个奶奶，学一门手艺会读书识字日后的路也好走点。”
玉星左脸色已经恢复：“他不是偷你钱包的人么？”
“是啊，可他也没办法不是么？要是教会了他读书认字，给他多一个选择，小虎就不会去当小绺，不是，就不会去当小偷了。”
小虎应该说是本心不坏吧，知道把偷来的钱攒起来买种子，不是偷一天花一天，这样的孩子还有救。
“为何不把他放在的你那赌坊郝掌柜那儿？”
贺瑛这个要求，玉星左没有意见，可小虎是贺瑛的人，为何不把他放在她的手下的赌坊掌柜那儿？
“这你就有所不懂了，土匪之间虽然兄弟相称，也亲密无间，有些忌讳是不能逾越的；就比如，绥南赌坊是我九叔堂口，我就不能越过九叔随意塞人进去。如果是我家老头的堂口，那就随我意了，就是我家老头不同意，我也要硬塞进去！”
贺瑛虽骄纵，但该干的事不该干的事，她还是知道的。
“如此，天不早了先回去吧。”
玉星左起身，贺瑛突然叫住了他：“等一下！”玉星左不解看着她，贺瑛指指自己的脸：“还没干净你就打算这么回去么？”
玉星左脸微红，他当即伸手狠狠蹭了几下，可是手上什么都没有。
这时，贺瑛笑吟吟来到身旁，挽起玉星左的胳膊：“骗你的，已经擦干净了，回去吧。”
“稳重一点！不要胡闹！”
“是是是，夫君说得对……”
经过一晚上的思量，两人决定明天等贺瑛上完课，然后一起去郊外看看，老实听戏也没意思。
可是一到大少爷别院，张怜秋就告诉她，过几天张老爷还有大少爷张翮飞就回来了，让贺瑛注意点别撞枪口上了。
贺瑛到不在意，反正还有几天，就趁着这几天把菜地的事搞定就行了，而她借口也给三人放假，甚至连作业都免了。
可三个好学的女人确是不依。
“弟妹，这话就不对了，我们本来就学得晚，你可不能放水……”
“二嫂我们可不是偷懒之徒。”
“就是，难道二嫂你想偷懒不教了？还有，二嫂你还欠我桂花糯米藕和米糕没做呢！”
好学是好事，贺瑛也乐于成见，通过这段时间的进一步的相处，贺瑛对这三个女人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
大少奶奶步蕊儿是个格外潇洒通透的人。她跟大少爷包办婚姻，步家和张家有着生意往来，是她家的嫡女，嫁来张府两年，没怀上过孩子；不过她说自己也不想生孩子，又疼又累一不小心还有可能难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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