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的，就是我的
“楚帆那小子，怎么样了？”江望喝掉手中的咖啡，一脸严肃的看向站在办公室门口的男人。
男人接了杯热水，面色毫无波澜：“我照你的要求给他用药了，延缓了他的出院时间。不过，我不明白，人家没招你惹你，你下手这么狠做什么。”
“他碰了我的东西。”江望咬牙切齿的握紧咖啡杯，恨不得要就此把他捏碎。
男人看他情绪癫狂的样子，没再说什么，识时务的换了个话题：“怎么，你追的那个教授，还没乖乖就范？”
“我没追他。”
“你没追？！你……那你……你上回在我这里拿了致幻剂，都用在哪儿了？草，江望你跟我说实话，你没做什么违法的事吧！”
江望剜了他一眼：“祁佑，你觉得我像那种下手没轻重的人吗？楚帆那小子我都只是给了个教训，一点也没伤到他。”
“那下手还不重!你知不知道我废了多大力气才把这件事压下去。”祁佑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我可警告你，这次我什么都不会给你了，你要是真认我这个兄弟，就别整这些事，省的最后你进去了，还得拉我一个当垫背的。”
祁佑摆摆手，一屁股坐在沙发椅上，转了个圈，用后背对着江望，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江望也不做声，只是默默的喝着咖啡。
晌久，祁佑忍不住了，先开了口：“你先告诉我，你用那致幻剂做什么了。”
“让他喝了。”
“那你得手了？嗤，你小子花样还不少，清醒的时候装的像孙子似的，等到人意识模糊了开始动手动脚，有一手啊。欸，美人教授的滋味怎么样？”
江望把杯子砸在桌上，大步走过去，一手拎起了祁佑的领子：“我没碰他。把你的肮脏心思给我收收，顾京墨是我的人。”
“咳咳……我又没说什么。”祁佑被衣领箍的脸通红，他略微瘦削的身型根本经受不住江望的蛮力，只好退步告饶。
江望闻声松开了他的领子，蹙着眉，靠在桌边：“有没有什么精神控制的药物，要……让他暂时失去理智，反抗能力的那种，致幻剂太毒，上次用完后，他头疼了很长时间。”
“我这可是正规医院，哪有那些下三滥的东西。”
“进口的，总有吧。”
“没有！”
“祁佑。”
祁佑这次绷着脸，认真了起来。“江望，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一开始不是要追求顾教授吗，这难道就是你追求人的方式？”
“我要是用正常方式，他根本就不会多看我一眼！”江望突然怒吼，眼睛一片赤红：“你知道他身边有多少追求者吗？有多少人惦记着他的身体吗？他那么一个家世清白，清高自傲的人，怎么可能同意和我在一起！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一个见不得光，卑贱的私生子! 祁佑，我是怎么一步一步从楠城那破筒子楼爬出来，怎么为了摆脱那个娼妇的辖制，甘愿当江括在国外养的宠物，只能默默承受他正室欺辱的，你一清二楚。像我这样的人，顾京墨怎么可能会与我交往，别说追求了，就是见他一面，与他聊天说话的机会都寥寥无几。”
祁佑愣在原地。
他认识江望十几载，却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控的样子。
他比江望大三岁，平时对他的感情里除了是对弟弟的宽容，就是对他悲惨经历的关心。
江家前几年的变故他都看在眼里，江望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便心性大变，有些事，作为哥们的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过去了，可现在……
他发现，这一切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江望的偏执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
祁佑厉色起来，他摇头直接拒绝：“现在我只是在这里实习，虽然医院名头上算在我家名下，但我也没有那么大权力为你搞这些东西。”
“我不要别的，就要一些麻痹神经，可以让他短暂失去意识或者混乱记忆的就行。”江望说的有些头疼，他知道刚才的自己再次没有把控好情绪，露出了少有的惭愧之色。
“我没有。”
“你放心，我不会过火的。”江望愈发不耐烦，“我只是想用这些药控制住顾京墨，解解馋而已，我不会做出格的事，顶多动手摸摸，亲亲而已。”
祁佑忍不住说了句：“你真是个变态。”
听到变态二字，江望突然冷笑一声：“变态……你就当我是个欲求不满的变态吧。祁佑，你根本体会不到，我对顾京墨的欲望有多强烈，有多狠。”
“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谁也不能动一分一毫。”
江望侧过身，弯下腰，两手撑在祁佑椅子的两个扶手上，两人视线相对。
一方翻涌着偏执的疯狂，一方渗着无尽的心疼。
“祁佑哥，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让你再为难了。”
祁佑咽了咽口水，他悲痛的看着江望，试图从他的眼神里找出一丝怜悯之意。可他错了，江望的眼睛里早已如一潭死水，从两年前他们在机场相逢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眼前的江望，早已不再是幼时相识的那个阳光少年。
他的眼睛，充斥着阴狠和报复，没有救赎。
他盯着江望，许久才叹了口气，“好，这是最后一次。不过，如果你真的喜欢顾京墨，我劝你还是不要用这些偏激的手段，一旦他知道了……”
“他不会知道。”江望紧张的打断祁佑的话。
“行吧，随你的便，我只是提醒你。”
两人的谈话就此结束，江望顺利拿到了一个2ml的试剂，是针剂装，里面的液体呈现淡淡的粉紫色，味道很香很甜，看起来有些奇怪。
“这是从精神科拿来的，功效有失力，困倦，疲乏，还有淡淡的催 情，不过可以忽略不计，有些人会对药效反应敏感，就会有情动的效果，也有人对其没有反应，我不能保证百分百的成功。”
“你们可真不正经。”
“我们不正经？这可是压制狂躁病人的良药，你不懂就不要瞎说！”祁佑翻了个白眼，左右手一起出动，嫌弃的把江望推到门口。
“我告诉你，出了这个门，我可跟你说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到时候……你可别供出我啊，我……我家里还有爸妈等着望子成龙呢。”
听到爸妈二字，江望的手抖了抖，不过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他重新带上口罩，尽量在监控的空白区里穿过。
等上了内部电梯，他发现，他拿着试剂的手心微微发汗。
那是兴奋还是紧张。
他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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