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少女·阴影
茶风奈子瞪着棕发少女，愣是没法让后者的表情发生变化，最后，她只能颓废地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掏出一双反过来的肉色手套，上面沾染了点点血迹，胸针被小心包裹在手套里面，针尖隐约可见。
“你真厉害，工藤玖月……我真的服了。”茶风奈子又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有你和那个连环杀人魔在，我恐怕把太室君送进监狱了。”
玖月抬眼：“德景先生不是对你很好吗？你为什么要害他？”
“好？可真是太好了！！”茶风奈子眼睛红了，恨声道，“他父亲不是个东西，他也不是个东西！！你以为他为什么那么生气？真的是为了我吗？不，他是为了他自己！刚才你有一点说错了，并不是我告诉他我被他父亲侵犯了，而是他不顾我的意愿霸王硬上弓后发现我不是处女又看到德景正朗给我发的淫/秽短信才知道的，他不体谅我，反而把我暴打一顿肆意□□！将我用力遗忘的记忆硬生生塞回我脑子里，还在我没有结疤的伤口上再划一刀撒上辣椒油！他会去找德景正朗争吵只不过是他气自己的养父把他肖想的东西先摘下来品尝罢了！他们父子两都一个货色！都是人渣！不配活在这世上！！”
“……所以，这也是你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缘由？”玖月眼神微动，“你虽然用化妆品把那些痕迹遮住了，但还是逃不过我的眼睛。”
茶风奈子缓缓闭上眼睛，满身疲惫道：“我认罪……工藤小姐，请你去揭发我吧。”
玖月看了她一眼，出乎意料道：“我刚试了一下，马桶的抽水力道完全可以把一大团不软不硬的东西直接冲到下水道。你若是想要销毁凶器，最好趁现在。”
茶风奈子猛地睁眼，满脸错愕：“……誒？！”
“我若是想指认你，在体育馆的时候就不会放过你了。”玖月表情淡漠，“你没做错什么，你只是为自己和很多跟你一样的受害人报仇而已。那样的人渣确实该死。你不用惊讶，我跟我父亲和兄长的观念不一样，他们是站在法律角度破案，不论任何哀情缘由都想找出真正的凶手使其伏罪，而我承认自己三观没有那么正义，我想站在道德人性这边，自己判断对与错、善与恶……德景正朗连内脏都是脏的，该死；连环杀人魔，该死；而你，可以挽救。”
“工藤小姐……”
“茶风小姐，对于普通人来说背负一条人命的滋味可不好受……后面的路，我希望你能走得坦荡无惧。”
说完这句话，玖月就推开门走了出去。她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门口，直到听见里面传来长时间的抽水声，她才轻挑嘴角，走向一直在等自己的男朋友。
从阴暗处走向灯光底下。
少女笑容浅浅：“久等啦~刚遇到个人，聊了会天。”
真田弦一郎自觉握住女孩的手：“嗯，我们走吧。”
“好！”
……
今晚，xxx烤肉店彻底被一群青春活力的少年所占领了，几所学校的正选们好歹认识了很久，彼此之间都很熟，相互打闹玩笑起来也毫不拘谨。
真田弦一郎带着玖月拉开门，结果就看到一副群魔乱舞的画面……两人默默地把门又关上，齐齐退后一步想离开这里，结果被人一把拽进去了。
“师姐！”拥有暖橙色长卷发的少女扑过来，抱住玖月就是一阵乱蹭，一眼就看出是混血儿的漂亮脸蛋透着惊喜，“你什么时候回日本的？龙马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
“小瑾。”玖月摸摸女孩的卷发，笑了起来，“还是你原来的发色好看，能做回自己真是太好了。”
“嘿嘿~因为我找到了一直在寻找的宝物。”少女回头瞅了眼男朋友，脸颊梨涡浅浅，“我真的庆幸自己来到日本了，原来爸爸妈妈一直都希望我能做回自己，希望我能好好的。”
这个女孩叫李瑾，日美混血儿，是玖月在中国学武的武馆馆主的养女兼师妹。她曾为了讨养父母的欢心而跟玖月要来了特殊的染发剂把头发染成黑色，也把很多情绪隐藏了起来，直到找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宝物后如同新生，做回了自己，还把那染发剂也洗掉了。对了，听师傅说她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不过好像到现在也没有承认对方的身份。
“师姐，你是不是也应该做回自己呀？”李瑾轻轻扯动玖月的发丝，眨着自己浅蓝色的眼眸。
“……再说吧。”玖月摇摇头，再次摸摸李瑾的头，然后跟真田弦一郎走到立海大那边的阵营。
李瑾愣了一下，抿嘴看着棕发少女的背影，懊恼地发现即使认识了很久，她还是看不透自家这位师姐。师姐从小藏的心事可比她多得多了，似乎到现在还是没有解决。
“阿瑾。”越前龙马招手。
“来啦。”李瑾应了一声，回到青学这边。
玖月刚坐下，柳生比吕士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她父亲的事，还表示自己是工藤优作的铁粉，对方写的每一步推理小说他都有看！玖月很大方地邀请他到工藤家去，工藤家的书房绝对会令他惊喜不已的。
这句话被莲城寺红月她们听到了，都吵着要到工藤家去看看，喜欢看热闹的幸村精市干脆建议以后有时间大家一起去。玖月欣然同意，表示改天一定请他们到自己家做客。
“喂。”迹部景吾屈尊坐过来，“你为什么要去立海大读书？还住在切原家里……本大爷的冰帝和家可是最华丽的，你这不华丽的女人居然看不上。”
切原赤也撇嘴，不满道：“迹部学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姐当然是住在我家啊，她凭什么要去住你家？”
迹部景吾甩头就是一句：“因为她也是我姐姐！”
“……誒？姐姐？！”
除了早知道真田弦一郎之外，其他人都一脸惊讶。
玖月伸手特别准确地拧住迹部景吾的耳朵，微笑脸：“还知道我是你姐姐啊？臭小子居然直呼我的名字，还说我不华丽？看样子你这自恋程度真是一年比一年可怕啊，不怕我向姑姑告状让你去跟孔雀相亲吗？”
“你放手！太不华丽了！”迹部景吾脑门直蹦十字路口，“也不知道真田怎么忍得了你！”
真田弦一郎干咳一声，很诚实的说：“小月很可爱的。”
“看~”玖月得意地扬起眉毛，放开迹部景吾的耳朵，小鸟依人地依偎在自家男票身边，斜眼，“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我可是听姑姑说了，你之前可是——”
她朝李瑾那边努努嘴，正在看热闹的李瑾歪头，表情迷茫。
有了女朋友之后在某些方面敏锐度极高的越前龙马挑眉，瞪向表情略显尴尬的迹部景吾，心道：‘原来如此……我就说猴子山大王图谋不轨，那么积极地拉进暴力女和榊教练的关系，哼，madamadadane！’
迹部景吾尴尬也不过一瞬，他很快就调整回来了。毕竟都过去两年了，而且他现在是真的把那女孩当妹妹看的，有什么好尴尬？大爷抚了把头发，高抬下巴，突然来了一句：“一段时间不见，你变了很多，都能开玩笑了……怎么？不再惧怕日本了？”
“我可没说过我怕，只是我不想回来而已。”玖月哼笑一声，“而且我哥哥还在这里，现在我男朋友也在这里，我更没有不回来的理由了。”
迹部景吾眼神幽深地望着棕发少女，嘴角扯起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后回到冰帝那边。
烤肉滋滋作响，香味扑鼻，甚是诱人。
但是单纯吃烤肉好像也没啥意思，于是就有人提议来比赛，看哪个学校吃的烤肉最多！第一名可以获得迹部集团名下各家烤肉店的免费畅吃半年优惠券——这家xxx烤肉店就是其中一个分店——至于最后一名……
青学的乾贞治嘿嘿直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大杯颜色怪异还冒泡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液体，笑容纯良道：“老规矩，输的那队需要喝下我精心研制改良的【惩罚茶】！~”
出现了，青学特产之一，乾汁！！！
这玩意只要喝过的人都印象深刻，因为它是可以让你在一瞬间见到天使的可怕饮料，危险指数十颗星。
还有传言说两年前青学能战胜各路好手还都是因为被乾汁激发出潜力……
这一大杯乾汁一拿出来，瞬间除了玖月以外的所有人脸色巨变，变得惨青惨青的。
“谁让你带进来这么危险的东西？！”迹部景吾第一个拍桌而起，“如果让别的客人误喝了，我家店还要不要开下去？！”
当然，其实重点是他忍不住回想起自己被乾汁打败的黑暗记忆……大爷他可不能再出现那样的洋相！
越前龙马立刻挑衅道：“怎么，猴子山大王你不敢吗？”
“……”在迹部景吾的字典里就没有【不敢】两个字。
于是轰轰烈烈，在场的不管是无辜的还是有意的，所有校队都下水了，开始了热闹的烤肉大赛。
胃口实在比不过男生的几个女生就单独坐一桌，在当裁判的同时游哉游哉地品尝着专人服务的烤肉，时不时光明正大地袒护某个学校……甚至是某个人。
“青学再加两盘！”
“喂……李桑你这作弊不行啊，他们才吃了一盘！”
“立海大再加两盘！”
“立海大再加三盘！”
“呵呵~那我支持下不动峰好了，再加三盘！”
这四个女人中有三个是立海大的，一个是青学的……不过其中一个还曾是冰帝的学生，甚至另外一个还是冰帝国王的姐姐，但她们就是不支持冰帝！！
迹部景吾哼了一声，倒也不担心，因为他们队里可是有桦地在。一个桦地可以抵抗千军万马。
当然，其他校队的大胃王也不少。
莲城寺红月咂咂嘴：“真羡慕男生，尤其是运动选手，怎么吃都不胖，哼！”
“还有他们不护肤，皮肤居然都比我们女生好！尤其是精市，皮肤细腻到我都嫉妒了。”结城爱良跟着吐槽了一句。
李瑾跟玖月腻在一起，相互碰杯，小声说着这些年发生的趣事。当然，主要注意力还是在自家男朋友身上。
一个小时以后，每个队伍开始出现吃不消的人了，他们只能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在一旁给自家队友打气，然后拿起手边刚被服务员填满的茶杯一饮而尽，结果膛目结舌，火辣辣又苦涩至极的味道充斥整个口腔，让人想狂奔……他们也确实狂奔了，一路奔到楼下被门栏绊了一下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失去了意识。
“……”
气氛有一瞬间的安静。
手冢国光冷静地拿起旁边菊丸英二喝过的杯子，不用闻，单看里面残留的可怕颜色就知道了……他颇为无奈道：“乾，你是不是还带了另一种惩罚茶？”
“啊，是的，还有一种处于待研制状态……”乾贞治转身走向桌台，拿起上面的白色罐子一看愣住了，“这不是我的惩罚茶啊？”
一旁的服务生汗颜道：“抱歉，刚刚同事以为是茶叶错手拿去泡了，泡出这么一大缸……”
……真的是一大缸，容量惊人。
众人沉默，而乾贞治则兴奋起来了，没有什么比待研制状态中有更多小白鼠数据来得重要了，他大手一挥直接改了惩罚：“现在不是最后一名要喝惩罚茶了，每一个吃不下去的都得喝哈哈哈哈哈！什么时候喝完了后面的人就不用喝了！”
“我去不带这么坑人的！”
“我才不喝！你要喝自己喝！”
几个单细胞生物开始控诉，然后下一秒就被自家无良前辈/队友接了满满一杯乾汁硬生生灌下去，提前见了周公——早点有人喝，后面就可以不用喝啦！
所以说，损友这东西，哪里都有。╮(╯▽╰)╭
一场好好的烤肉比赛，弄到最后，莫名变成了一场追逐大赛，幸存的人拿着乾汁四处忽悠别人喝下去，段位不高的人没一个躲得过去。
乱糟糟闹腾腾的，真是太不华丽了！迹部景吾刚想控制全场，结果刚张嘴，就有不明液体灌进来……顿时，空白的沉思者出现了。
有人感慨：“不愧是迹部，即使失去了意识，还是一副君临天下啊。”
越前龙马得手后，忍不住得意一笑，然后听到有人叫他，他下意识回头，然后脸颊被捏住，嘴张开，乾汁灌了进来……失去意识前，他看到棕发少女笑容浅浅地说道：“我弟弟只能我欺负。”
玖月放倒越前龙马后，转身一看，自家男朋友也被人放倒了！她亲爱的小师妹挂着甜甜笑容，轻声细语道：“龙马只能我欺负。”
……同个师门出来的就是一样护短。
闹腾到最后，还保持清醒的只有四个女孩……和在“尸横遍野”中笑得百花盛开的幸村精市。
此乃能人，以后千万不能惹到他。
最后，玖月帮所有人在楼上酒店开了好几间房间让他们睡一个晚上，又遇到恰好认识自己的值班经理，经理不但不敢收费，还额外把所有房间都升级为高级客房。
ps：楼上酒店也是迹部集团名下。
……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玖月回到家，看到隔壁阿笠博士家里还亮着灯，想到今天遇到的丰川小太郎和对方口中说的“sercial”，觉得还是要去跟灰原哀商量，于是她脚步一拐走到了隔壁家。
阿笠博士和灰原哀都还没睡觉，正穿着睡衣坐在客厅看着电视聊天，见到玖月过来有点诧异。
玖月简单讲了一下今天所发生的事，没想到灰原哀这个一向表情寡淡的女孩子一听到“sercial”这名字跟见鬼似的，不但脸色惨白，更是冷汗直冒，整个人哆嗦起来——这种反应一般只有一种情绪才会出现，“害怕”。
深呼吸好几次之后，灰原哀才勉强压制住颤栗，她咬牙说道：“sercial，那是一个漂亮年轻的金发女人……她一直在暗中独自行动，很少出现在其他人面前……她是个让gin都感叹手段不如的可怕女人……”
玖月皱眉，有些惊讶那个gin如此冷酷的作风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女人，这黑衣组织可真可怕，能人那么多。
“工藤桑，你敢相信吗？一个杀手，害了无数条生命，却没有一条是真正意义上由她亲手收割的，更甚至每条命都有人承认自己才是【凶手】。”灰原哀突然说了一句，“sercial就是这样的杀手。如果她被抓到，没有任何国家的法律可以判她刑事责任。”
玖月愣住了，嘴角轻抿，再次为这个组织的可怕所哑然无言。
阿笠博士也在忧愁，组织越是可怕，他就越心疼从组织逃出来的灰原哀。
突然，电视上的新闻频道跳出一个紧急新闻，主持人用沉痛的口吻讲述一个小时前在某条公路上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有一辆闯红灯的私家车撞翻了一辆正常行驶的警车，两辆车都被火焰吞噬了，没有一人生还。
玖月心感不妙，就在这时目暮警官打电话过来，沉痛地告诉她在转移丰川小太郎的时候不幸发生事故，丰川小太郎连同随行的三名警察一起葬身火海了。
直到挂断电话，玖月揪起的心依旧没放开。
沉默一会后，灰原哀凉凉一笑道：“看来，是他们出手了。也是，不管丰川小太郎是什么情况，组织都不可能放任他落在警察手中暴露组织的秘密，如果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杀人灭口。”
……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靠在路边不易察觉的地方，车窗摇下，露出gin叼着烟的苍白的脸。
他浅色的眼瞳看着不远处还在收拾残骸的公务人民，嗤笑一声：“一个垃圾也想玷污整锅汤，谁给他的信心。”
这时，后座传来苍老的声音：“gin，我今天见到我的天使了，她还是那么调皮可爱，对模仿别人上瘾了，唉……以后，你要多配合这孩子。”
gin侧目问道：“您的意思是，sercial会参与后面的计划？”
苍老的声音答非所问：“sherry最近有消息吗？”
gin回答道：“没有。我第一次发现，那女人这么能躲。”
“下次见到她，【活着】带回来。她是怎么逃出那个地方的，我很好奇。在没有找到答案之前，谁都不能杀她。回头也要告诉vermouth。”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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