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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赌徒


江晨找人拿了些筹码来递给太子,太子随手捡了几个出来,然后就到了牛牛那儿坐下,他最喜欢玩的就是这个,台前已坐了几个人,荷官是个美人,一边发着牌一边教人规则,看了一会,这么简单的规则很快就都学会,只是才学会不怎么会玩,手里的筹码不一会即玩完,江晨笑了笑,叫人来又送了些给几人,那些人大喜,谢了他后,拿起筹码又继续下注。

江晨喊了一声:“今天开业,每人再送一万钱的筹码,只希望大家都玩开心啊!”

此言一出,欢声雷动,大叫着谢谢掌柜,有人还跑了出去估计是叫朋友了,太子和张宗道刘涛呵呵一笑,也凑趣地叫谢谢江掌柜,太子又顺手拿了些筹码来,把荷官赶走,自己叫道:“今天我做庄!来来来!有本事都来大杀四方啊!”

众人轰笑,有认识这是太子的自然要来凑热闹,不认识的见到有热闹都跑了过来,稍了解了一下,都不用人再做什么托,气氛马上就热烈起来。这时反而没了张宗道他们俩什么事,江晨也在边上凑热闹看着,俩人站在太子边上,嘻嘻哈哈地帮着太子收筹码付筹码,玩得不亦乐呼。

此间有人走了,再坐下人时,江晨一望,却已变成了贾谧。

太子今天手气挺好,面前堆了一堆筹码,见到贾谧,眉开眼笑道:“贾常侍,来来来,试试这新玩法,好玩得很!”

贾谧哪会客气,坐下后望了几把,即学会了规则,伸手向江晨拿了些筹码来,一下就全扔了下去。司马遹一笑,也没在意,把牌一发,刷刷刷几下给众人发了牌,然后打开自己的牌,却是拿了把牛牛,眼睛一下都笑没了:“牛牛,通杀!”

贾谧嘿嘿一笑:“运气不错,再来。”自有随从给他换了筹码递给他,了拿起来也没怎么看,拿起一些就放下,如此下去,一时互有输赢,只是这赌之一事,越往下大家火气就会越上来,输了想一把扳本,赢的自然是相信自己能再大赢,根本不在意,渐渐火气都有些上来,贾谧和太子就有些针锋相对,下的注也越来越大,场面一时有些失控,

江晨看着不由得心里苦笑,这时候,在场的谁劝都没用,太子是不可能服软的,贾谧对于这个太子也不是太尊重,自然也不会让着他,到最后,其他人也看出势头不对,哪敢再参与到他们之间争斗,一场牛牛就变成了太子和贾谧之间的二人对决。

这时俩人面前都堆了一堆筹码,合起来差不多百来万钱了,赌场里收的可是实打实的五株钱,而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铁钱,这可就是笔巨款了,现在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贾谧把所有筹码往前一推,淡然说道:“发牌吧!”太子哼了一声,几下把牌发完,俩人正要打开牌时,张宗道突然向前一步在太子耳边说道:“太傅来了。”

说话间,一个五六十岁、相貌威严的人即出现在了俩人面前,太子见到,人即站了起来,鞠身行了一礼,嘴里叫了声:“太傅!”贾谧接着也站了起来,一样行了礼。这大佬出现,其他人根本挨不上边,江晨更是只能远远地拜倒。

赵王司马伦身材高大,说话却是细声细语,他望了下太子,再看了看贾谧,看到台子上的扑克,他似有些惊奇,手拿起来望了望,扔下后又拿起筹码来,筹码上标着数字,如一万钱这样的,他一看自然就知道这儿是多少钱,嘿地一声:“不少钱啊!”

贾谧微微一笑:“陪太子殿下随便玩玩嘛。”

司马遹也笑了:“反正也没啥事,学点新玩法。”

司马伦点点头:“确实新颖,本王都没玩过,要不这把我陪你们俩玩玩?”

司马遹笑了:“哪敢跟太傅玩啊!知道了父皇还不骂死我?”

司马伦嗯了一声:“既然这样,那就歇了吧!”

司马遹把筹码一推,全倒在桌面上:“听太傅的,不玩了!”

贾谧也笑了笑,没说话,人向着司马伦拜了拜即告辞,几十万的筹码也不要了。

见到贾谧走了,司马遹嘿嘿笑了:“太傅不是回洛阳了吗?怎么又回长安了?”

司马伦望了一眼周边的人,其他人自觉地就往后退了去,他哼声道:“我本来就镇将长安,还是你的太傅,我不该来长安?”

司马遹笑道:“当然应该来,您来我高兴!来来来,我带您去感受一下。”

司马伦也没反对,随着司马遹即走出了赌场,庸从们哗啦啦跟着也出了赌场,半晌,赌场才又恢复了开始时的热闹。

江晨望向赵王和太子走出的赌场大门,脑子里回想着记忆中关于赵王司马伦的一些历史事件,他本来是交好贾后,在贾南风权势滔天之时猛拍她的马屁,又在贾后与贾谧设计杀了司马遹之后,借机伪造诏书起兵杀了贾南风,然后再逼迫惠帝退位,自立为帝,这样一个人,两面三刀,计智百出,刚才望去,却也是相貌堂堂,似是威严不阿,哪能想得到三年后搞出那么多事出来?

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江晨脑里把司马伦归入了最危险人物之内。

出了赌场,司马遹带着司马伦去了厅池边,司马伦看了两眼,即没了兴趣,司马遹看他没啥兴趣,就把他带去了一个包房,然后把特供的酒拿了出来,给司马伦满饮上,司马伦这下来了兴趣,饮了两爵后还不过瘾,等再倒上满饮一口后才把酒放下。

“这酒不错,我看你和那谁弄的这个地方,就这酒有可取之处,其他的都只是玩笑。”

司马遹笑道:“本来就是闹着玩的地方,在长安,我不弄点东西出来玩,这怎么也算是正事,能赚钱啊!”

司马伦叹了口气:“你是太子!做什么都要顾忌一下分寸。”

司马遹嗯了一声:“我总要做些事吧?政事不需要我,也不让我沾,既是如此,不如趁有机会赚钱!”

司马伦道:“就算不能沾政事,但你总要去学去观摩啊!只知道享乐赚钱,未来如何继承大统?”

司马遹笑道:“父皇现在千秋鼎盛,我要继承大统还早着呢。放我下来长安,不就是让我来长安好好玩玩的?怎么说又让我学习观摩?“

司马伦哼了一声:“你可知道朝堂上有传言了?当年先帝有诏,皇位并不是由你父皇继承的,你父皇能得位,还是因为贾家出了大力,改了诏书,别真有那先帝遗诏出来,你哭都哭不出来!”

司马遹吃地笑了:“这个先帝的遗诏,早有传言,每年还不是这样传传就过了,父皇在位已六年多,如果真有什么事,早在他继承之前就出了,还用等到现在?太傅,你是多心了。”

司马伦望着满不在乎的司马遹,犹豫了下,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再聊了几句,司马伦看司马遹坐立不安地总看向外面,心里不由长叹一声,眼睛里有狠色闪过,再说了几句话,即让司马遹离开,自个儿喝着特供酒想着事。

司马遹在司马伦面前满身的不自在,也不知道怎么,在司马伦面前他就是觉得心里发慌,等离开了司马伦的视线时,那种发慌的感觉才消失不见,他也有些莫明其妙,在洛阳时也不是这样,怎么这次看到他心慌成这样?一时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到了赌场再玩了几下,也就把刚才所说之事放下。

第二天司马遹睡到下午才醒过来,醒来吃了些东西,再往厅池那儿逛去时,江晨早已起来多时,这时候厅池还没人,经过昨晚的营业,今天出现的问题,江晨与江长安和其他主事人在商量着如何调整,见到司马遹,江晨急忙上前见礼,安排了吃的上来,司马遹随意地问道:“昨天一天,生意可好?”

江晨笑道:“生意不用说,下半夜您在赌场时,又有好多人来到这儿喝酒作乐,舞姬都演了四五场,相扑的也换了几轮,酒水直接供应到今天清早,您估计想像不到,这儿比赌场营收更多!”

司马遹有些讶然:“比赌场还多?我看赌场那儿可是就没停歇过。估计现在赌场那儿都还有人在赌着。”

江晨道:“不一样,赌场看着人多,但是有进有出,不像这儿,一直是进账,而且酒喝到后面,那钱就不是钱了,哗哗哗地全变成了酒。昨天全部进账还没统计出来,估计七八十万钱是有的。”

听到有这么多,司马遹完全愣住了,他想到这会赚钱,却没想到这么赚钱,头一晚的进账就比东宫一个月例钱还多,当名气再打响,这一天百来万钱,那不跟玩儿似的?

司马遹长出了一口气,站起来拍拍江晨的肩膀:“很好,很好……”他不大会褒奖人,如此说已是不易,本来就当玩一样的事,现在看来是要做成大生意了。

江晨笑了笑,生意能做大,他是早有预料,但他也没想到,这大晋朝的人这么喜欢玩乐享受,当玩起来的时候,那钱都是洒出来的,根本没当钱是钱!

辞别太子殿下,江晨又往赌场逛了去,虽然还是白天,这儿比之昨天晚上,也差不了多少,赌徒赌红了眼可不论白天黑夜,再说,赌场有吃有住,没见那些赌徒一边吃着饭还一边在赌!

前世江晨是个警察,极其痛恨这样的赌徒,到了这一世,他看到这些赌徒只觉说不出的喜欢,为些人就是行走的钱啊!至于赌会让人倾家荡产,反正这大晋朝都玩不了几年就要乱成一团,这些人还能活多少都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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