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飚戏
第二天晚,为了庆祝两人相恋一天,于是女主提议要去厅池观看一下文艺节目,男主自然不会不同意,当然,也不可能是就只两人在那么大的厅池里干坐,于是就要叫些作陪的人,太子殿下叫了,他边上稍有头有脸的也要叫上,当然,席间本来就香莲一个女的,后面见到齐王带着女眷,自然大家都带了来,反正大晋朝这些士子们本就够乱,于是,本来还找不到机会见齐王的裴宪,终于找到了机会接近司马冏。
当晚的安排当然又不出江晨的所料,司马冏带着新收的女友就来到了厅池内,观看文艺汇演,这时就是给女主飚戏的机会了。
面对着司马冏的时候,秦香莲是笑语盈盈的,当她扭头到裴宪这方时,裴宪看到的却是一个似在抹泪的悲苦女人,望着她的眼睛似在说,我也不想这样,但我没有力量,我很想脱逃出这牢笼,但却被权势的人绑住了双手双脚,根本无能为力。
这一切让裴宪看得心碎。
他非常相信,一定是司马冏强迫,不然香莲那样的美人怎么会陪着笑脸呆在这老头边上?她就是强作欢笑,连我都不敢去反抗权势滔天的齐王,她一个弱女子,那还能如何?
趁着齐王眼神放在厅池里的表演,香莲对着裴宪抹了把眼睛,然后再做出个决绝的表情,手稍抬起来,向着他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这一下把裴宪吓得魂飞魄散,我的美人难道为了保住清白,要用最激烈的手段来脱离苦海吗?他差点就不管不顾地跳上首席,把齐王打下去,然后拉起自己的美女远走高飞,万幸这时正好齐王回转头拉起了美人的小手,美人自然又只能是强装欢笑了。
这一转头吓得裴宪那点点勇气消散无踪,齐王啊!大晋最有权势的几大王爷之一,自己这小小的侍讲去硬碰他,那跟找死没啥区别。不行,为了我的美人,要想想其他办法才行。
裴宪脑子里急速转着想法子,他没注意到,远处的江晨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不由得笑了,这裴宪和司马冏完全钻进了套里了,等身契的事一引爆,全戏的高潮部份自然而然就来了,现在这事先放着,等他发酵即可。
酒再过几巡,司马冏拉着秦香莲的小手,一直都舍不得放下,看到太子殿下又坐立不安惦记着赌•场,他记着要帮着秦美女问她身契的事:“殿下,问你一事,昨天我在街上遇到这女子的丈夫在追她,说是要拉她回去,但我又听说,这女子已被她夫君在赌桌上抵押了,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呢?”
看着他一直拉着秦香莲的小手不放,司马遹就算再心不在焉也看出自己的太傅是为何发问了,他哦了一声笑道:“那天是我赢了她的丈夫,身契为我所得……”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司马冏急忙就问道:“那她的身契呢?”
司马遹笑道:“我虽然赢了,但前面她不是跑出去了嘛,我都懒得去追,到赢到我手时,想找她却找不到了,想着也没啥意思,后面我就把那身契给了……”
他想了下,看向下首正好看到裴宪,他手一指说道:“给了裴侍讲了!”
秦香莲适时地捂着小口:“啊,在裴侍讲那儿?”
司马冏看她表情,有些奇怪:“怎么?”
秦香莲欲语还休:“我之前不是无家可归了,后来是裴侍讲体恤,把我安排到了一个院子里住着……我……”
司马冏自是知道了秦香莲的这一段,不由恍然大悟:“啊,原来你说的寄人篱下就是住在他那儿啊……不对啊,裴宪既然拿着你的身契,怎么你却不知道?”
秦香莲面现悲苦,眼泪似已要下来了:“妾实在不知,为何裴侍讲拿着妾的身契,却不告知。”声音越说越低,后面已几不可闻。
司马冏看着坐立不安的裴宪,脑里在转着念头,脸色有些难看。
这事有些不好处理了,如果裴宪对这秦美人没想法,那肯定是早拿出身契来逼迫秦香莲,或是不可描述,或是重新贩卖为奴,而不会养着她很长时间,却不让她知道。现在拿着身契不让她知道,却又养着她,而且还不用强,那就是非常喜欢这美人,不想挟恩图报了。
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这有些难办了,自己一个王爷,和一个小小的太子侍讲争风,争得过,也没人觉得是他的本事,只会让人议论纷纷,争不过,那自己这大晋王爷的脸还往哪儿搁?
他有些犹豫。
毕竟秦香莲才跟了他一天,而且他还没和秦香莲销魂过,喜欢肯定是喜欢的,但说要为这美人牺牲多少,又觉得有些不值。
秦香莲可是个有七窍灵珑心的妙人,看到司马冏脸上显现出犹豫的神色,她脑子一转,即明白了司马冏在犹豫什么,作为一个奥斯卡得奖的超级演员,哪会不知道这时候该如何演下去?
她轻轻一拉司马冏的衣襟,力量不轻不重,檀口里发出的声音也不轻不重:“王爷,之前我跟您说过,我无家可归才不得不住在裴侍讲处,但我一直都守身如玉,并未与裴侍讲有什么非份之事。”
停了下,她又凄苦地说道:“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是裴侍讲拿着贱妾的身契……王爷,贱妾命苦,事已至此,恕贱妾不能再侍奉左右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杏眼里带着的泪光,从白净光磁的脸蛋上流下,现落在白衣上,那梨花带雨的凄美哪是司马冏这种糙男见过的。作为这大晋排名前十的权势人物,身边的女人历来都只是任他鱼肉,从没当女人算个人,哪会有人像这样?只这一点完全与众的不同,就让司马冏刚才那一丝丝的犹豫马上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一拉秦香莲,心疼地用广袖抹去了她的眼泪:“那身契是多大点事啊,不哭不哭,我去找那裴宪,把你的卖身契拿来烧了,到时再没人敢拿这卖身契来制约你!”
秦香莲抬起脸,泪光还挂在脸上,但能看到喜悦已经闪现在大眼里:“王爷,真的吗?你不是骗我吧?”
看到秦香莲眼里的喜悦,司马冏豪气云天,不禁哈哈笑道:“我有必要骗你吗?对于我来说,这根本算不了什么事。”
秦香莲眼里再现泪光,不过司马冏能看出这是幸福的泪水:“王爷,贱妾这么多年来,都受制于前夫家,后面被卖,又受制于这卖身契,从没有为自己好好活过,今王爷给我由自,贱妾决定,将为自己好好的活一辈子……”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无比坚定地看着司马冏的,那内里蕴含的意思无比的明显了,这让司马冏只觉得一下胸怀万分开阔:“来来,跟本王说说,你要如何好好活一辈子?”
秦香莲定定看着司马冏,有柔情万种涌现:“我要好好的去爱一个人一辈子……”说完这话,手轻轻拉起了司马冏的手,但握着的时候却是无比坚定。
司马冏喝了一百斤蜜般,脸上带着笑,也拉着秦香莲坐了下来,倒上两爵酒来,把其中一爵递给秦香莲,秦香莲接了过来,轻轻抿了一口,没喝完。
司马冏也没在意,他一口气喝干这加了料的桃花酿,只觉得这时候全世界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其他的已浑不在意。
远处的裴宪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只是心情的不同,他看到的就是司马冏强势地拉着秦香莲,可怜的香莲哪可能拒绝强大的齐王,只能是强颜欢笑陪着,没见到美人都流下了泪,一定是司马冏不顾及美人的感受,拉痛了她!
看到这儿,裴宪只觉得心痛得像被刀扎了般,想冲过去,稍有的那点理智让他知道,这一冲过去,后果会是什么,于是生生地止住了那冲动,只能是端起桌上的酒爵来,连干了几爵下去,这几爵下去,高度酒的酒劲上涌至头,只觉得全身的血都要沸腾起来。
他再忍不住,站起来,摇摇晃晃向着司马冏那儿走去,这时司马冏正意气风发地望着池内的相扑,根本没看到裴宪向着他这面走来,边上虽然在演戏,却也在暗暗关注着他的秦香莲自是看到了他向上首走来,她那柔情万种的样,立时就变成了凄苦无着,望着走过来的裴宪,她定定地看着,也不说话,也没什么表示。
司马冏很快就感受到了异样,他扭头一看,正好看到裴宪走过来,离他也就几步远,望着裴宪胀得通红的脸,司马冏眼睛一瞪,哈哈一笑:“裴侍讲,正好,本王有事找你呢。”
司马冏这哈哈一笑,一下就把裴宪那沸腾的血笑得无比冰冷,冷汗一下就流了下来,随着冷汗流出,裴宪的酒气也散了大半,一时紧张得站定不知所措,听到司马冏所说,他急忙一鞠到地说道:“王爷,卑职也正好有事找您。”
司马冏哪会在意他要找自己什么事,其实根本也没听进去裴宪说了什么,只管自己笑道:“我听太子殿下说,香莲的卖身契在你那儿,嗯,你看什么时候去拿来给我?”
根本就没管裴宪同意不同意,他也不必在意裴宪同意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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